青樾白找到薛云清的时候,是在剑阁。
身为剑修,薛云清只有一把本命剑,但这并不妨碍他收集天下名剑和剑谱,还专门找了个地方将其供了起来。
剑阁中,弟子们互相探讨着练剑心得,一片欢声笑语。
“宫主,你怎么来了?”有弟子看到了青樾白,连忙拱手,曲身行礼:“您是来找我师尊的吗?”
薛云清本人虽看不惯青樾白的行径,却很神奇的没有影响到这些弟子对青樾白的看法。
青樾白摇着折扇,微微颔首,声音里带着笑意,仿佛心情极好,“你家师尊在哪儿呢?”
话音刚落,高达千尺的书架上忽然泛起白光,一道云阶显了出来,上面站着的正是薛云清。
薛云清一身白衣,神色冷淡,“找我做什么?”
青樾白抬头一看,无奈道:“你站这么高,听得清我说话吗……!”
一道云阶忽然在他脚下形成,嗖的一瞬将他带着到了薛云清面前!
而再往下看,那些弟子们都变得像蚂蚁一般小了。
孔雀虽有翅膀,但他很少用翅膀飞行,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在这云朵般的阶梯上晃了晃,险些当着弟子们的面就摔下去。
“薛云清,”青樾白瞪着他控诉,“你下次能不能先给个预告再让我升空啊?!”
薛云清不耐烦的一把揪住他衣衫,令他稳住,才道:“不是你说听不到我讲话吗?!上来了也不乐意,下去也不乐意,你到底要干什么?!”
青樾白将自己的衣衫从他手里救出来,才将萱灵的事和他说了说。
薛云清神色微妙的看了他一眼,“你为何不自己去?”
青樾白心说我就等你问这个!
他轻咳一声,神神秘秘道:“师兄,你知道我……”
“别叫我师兄,”薛云清听到他这装乖的语气就牙疼,“上次你叫完师兄就抢了我想要的弟子、上上次你叫完我师兄,我院里那棵梨树的花骨朵就被你叼来吃完了。”
那是去年的事了,薛云清住的院子里有棵雪白的梨树,而小孔雀又最爱吃嫩绿的叶子和花骨朵,眼馋了好久,终于在某天找到机会把薛云清给灌醉了,然后悄无声息的飞去祸害了那梨树。
等薛云清醒来,那树已经秃了头。
从此,薛云清就开始骂他除了吃就会睡,哪天要是为了吃把自己卖了也不奇怪。
“哎呀,旧事休要再提,这次我绝对不坑你。”青樾白摇着折扇,抬起一根手指,比划道:“你不是一直怪我不下山吗?那是因为掌门的禁制,你帮我把禁制打破了,我就能出去了,不用吃门派空饷了。”
薛云清听完,第一反应——什么?掌门把你囚禁了?!他怎么不来囚我?
第二反应才慢慢的理解了青樾白的话。
“你说的可是真的?”薛云清怀疑的看着他。
青樾白猛猛点头,“我带你去看,你就知道了。”
他想借着薛云清的剑修之力将禁制直接打破,这样他就能获得自由。
……
禁制设在白玉宫山峰最高处,泛着橙红色的光,像个圆形的阵法。
薛云清抬手,将冰蓝色的法力灌入一试。
果真是法落昙的咒诀!
“他为何把你困在山上?”薛云清扭头看着青樾白。
青樾白还站在那白云阶上,但山峰最高处寒气逼人,他身子骨弱,风一吹,冷得发抖,像淋了雨的鹌鹑。
薛云清:“……”
薛云清无语了,“禁制是掌门的错,但修为低是你自己的错吧?你真的每天都有在修炼吗?!”
“有啊!”青樾白狡辩,“我每天修炼两个时辰呢!”
他还戴着那半张面具,裸露在外的薄唇微微哆嗦,“不过,师兄你先别骂我了!你到底有没有办法能解开这禁制?”
尽管薛云清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说两个时辰也叫修炼?
但当务之急显然不是这个,他想了想,道:“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在云镜大会前一定给你打开他,把你放出去。”
青樾白终于松了一口气,捧起他衣衫,声音冷得有点发颤:“那那那就多多多谢师师……”
尸什么尸?!薛云清气得一哽,正准备挥手拍他,目光却忽然捕捉到了空中的某一处——
那是护山阵法,它不知为何破了个洞。
薛云清脸色一变,不再管青樾白,而是将青樾白轰的一下,一脚踹下了白云阶!
这一脚简直猝不及防,青樾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踹了下去——
这是他第二次落在白玉宫前的花海里了。
他吃了一嘴的花粉,狼狈的爬了起来,拍拍衣角,心说薛云清这个性格还真是阴晴不定,上一秒还在对他说话,下一秒就把他踹了下来,也不怕把他踹下来摔死在这儿。
“……师尊?”
嗯?谁在叫我?青樾白一转头——
鱼侜站在花海前,眼神看上去很是懵懂,脸上那张面具更是丑得惊人。
“鱼侜,你在白玉宫就不用戴面具了,不会吓到人的,”青樾白装出一副仙尊的样子,努力让自己现在看起来没那么尴尬。
郁怀期一顿,终于回神,摘下了面具,“是。”
哎呀这样就顺眼多了!青樾白心想,虽然这张脸平平无奇,但那面具更是丑得惊人——比起丑得惊人,他宁愿选择平平无奇。
“对了,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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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这里?你不是该去禁闭吗?”青樾白又问。
郁怀期却答非所问:“师尊怎么从天上摔下来?有没有摔到哪里?疼不疼啊?”
青樾白一怔。
郁怀期却已经自来熟的凑了上来,抬手捡去他头发上和衣袍里的花。
青樾白一袭青衣,腰间用银链束的袍子,看上去松松垮垮的,像乱七八糟的羽毛一样。
有的花瓣落在了颈窝里,郁怀期抬指一挑,擦过了青樾白温热的肌肤。
“……别凑这么近!”青樾白推开他,努力平静的看着他,但微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鱼侜居然比他还高出半个头!
吃什么长大的!
“师尊可是还在生下午的气?”郁怀期放轻声音:“弟子已经知错了,两圈也跑完了,就原谅我吧。”
青樾白恍惚了下,这是什么语气?这是徒弟该对师尊说话的语气吗?
“还有禁闭呢,”青樾白温声道:“关完再说。”
说罢,便推开他,回了白玉宫。
……
郁怀期当然没有老老实实的关禁闭。
当夜子时,他换了身夜行衣,也去除了人皮面具的障眼法,恢复了‘郁怀期’的那张脸。
天际星河浩瀚,夜风中送来春天的气息,白玉宫里烛火幽微。
郁怀期小心翼翼的攀到了白玉宫的窗棂下,正准备进去时,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拦住了。
他眯起眼睛,抬手摸上那屏障——
无声的屏障像个阵法,泛起了白光,出现了无数的白色丝线,一点点的连接到了宫中的每一片砖瓦。
原来这白玉宫的一砖一瓦,皆是禁制。
郁怀期想了想,抬手画了个繁复的咒诀,咒诀泛着黑色的光芒。
那是妖族禁咒。
黑色光芒将白色丝线们腐蚀出了一个狗洞般的大小,就不再动作了,显然是只够开这么大的缝隙。
……狗洞。
他堂堂妖族太子,怎么能钻狗洞?
郁怀期深呼一口气,咬了咬牙,纠结片刻后,还是身形一闪,变成了狐狸,钻了进去。
正是深夜时,白玉宫里虽然亮着烛火,但还是很暗。
好在郁怀期是九尾天狐的后代,夜视能力极强。
他以狐狸身在这宫殿里走来走去,如入无人之境。
可,青樾白人呢?灵火珠到底在不在他身上?
——倏然。
耳朵捕捉到了一点水声,像是有什么人在洗澡。
郁怀期顺着水声,抬眸看向了内殿,鼻翼一动,闻到了一点奇异的香。
……好奇怪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