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大旋转
“你!”方诗雅抓起枕头狠狠砸过去,却因为力气不足,枕头在半路就软绵绵地掉在了地上。
这个动作让她更加暴怒,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滚!你给我滚!”
贺明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缓缓展开:“签了吧,离婚协议。我已经按了手印。”
只要有了这张协议上面的条款,方诗雅以后就不能再来骚扰自己了。
方诗雅瞪大眼睛,嘴唇颤抖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居然,你要跟我离婚?在我刚流产的时候?”
她的声音尖利得几乎刺破耳膜,“你还是人吗?”
“这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贺明耀把协议放在床头柜上,动作坚决,“当初大哥没了,能让你留下来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你别太过分。”
方诗雅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哭腔,在空旷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我过分?贺明耀,你心里还想着宋知意是不是?究竟是谁过分!”
她恶毒地眯起眼睛,“可惜啊,人家现在跟霍骁恩恩爱爱,看都不看你一眼!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保不住的废物!”
贺明耀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青筋暴起。
但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只是深深地看了方诗雅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冰:“随你怎么说。协议放这了,想通了就签。”
说完,他转身就走。
“你会后悔的!”
方诗雅在他身后尖叫,声音嘶哑得非常刺耳,“我一定会让你们都后悔的!我发誓!”
然而贺明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也离开了这个充满怨恨的女人。
走廊上,他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就是不知道方诗雅会不会答应,如果再来找自己麻烦该怎么办?
但至少,他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而这个时候病房里,方诗雅抓起离婚协议撕得粉碎,白色的纸片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地上。
她的眼中充斥着仇恨,手指死死攥住被单,直到指节发白。
外面听到动静往里面探头的人都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然而方诗雅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宋知意!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失去这个孩子!”
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嘴里面还不停地咒骂:“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因为没有钱住院,所以方诗雅过了一天就准备出院了。
这期间,刘翠萍和贺明耀都没有再来看过她一眼,好像她不是贺家的儿媳妇一样。
医院大门口,方诗雅提着那那个破旧的的简陋行李袋,站在台阶上,茫然地望着空荡荡的街道。
出院手续办得很快,同样也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
冰凉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上蜿蜒而下。
她抬手抹了把脸,分不清指尖的湿。润是雨水还是泪水。
远处,几个披着雨衣的行人匆匆走过,看了她两眼也没有多在意。
“同。志,要叫辆三轮车吗?”门口的值班大爷好心问道。
方诗雅摇摇头,倔强的拽紧了单薄的衣衫,迈步走进雨中。
她没有多余的钱坐车。
贺明耀连出院都没来接她,更别说给她留车钱了。
雨水浸透了她的布鞋,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的水声。
好不容易,她才强撑着回到了村子里面。
路过供销社时,方诗雅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玻璃橱窗映出她现在的模样,头发蓬乱,脸色惨白,不合身的衣服套在瘦削的身躯上,活像个女鬼。
橱窗里摆着几件崭新的的衬衫,其中一件蓝底白花的,和宋知意身上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看什么看?买不起就别挡道!”售货员发现她之后,不耐烦地挥手赶她。
方诗雅刚想要反驳,但是很快又咬紧下唇,转身离开。
村子里的土路混了雨水之后特别不好走。
方诗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泥水溅满了裤腿。
路过一片玉米地时,她突然弯下腰干呕起来,可胃里空空如也,只能吐出几口酸水。
流产后的子。宫还在隐隐作痛,像有把刀在里头搅动。
方诗雅捂着肚子,靠在路边的杨树上喘。息。
想到之前对她甜言蜜语的贺明耀如今都不来接她,方诗雅心里面恨意交织。
但是更多她恨的是宋知意。
如果不是她,自己根本就不会流产。
贺明耀也不会和她离婚,更不会对她爱答不理。
想到这里,方诗雅咬紧了牙关,继续往村里面走去。
雨越下越大,等方诗雅走到贺家时候,整个人已经湿透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院子里面依旧空荡荡的,但是屋子里面却亮着灯,看起来是有人在家的。
方诗雅咬咬牙推开面前的院门,正好撞上要出门的刘翠萍。
刘翠萍挎着个旧竹篮,篮子里装着针线布料,看样子是要去帮工。
“哟,还知道回来啊?”刘翠萍上下打量着落汤鸡似的方诗雅,眼神里的嫌恶毫不掩饰。
“家里不养闲人,既然出院了,明天就去找活干。”
方诗雅攥紧了行李袋,湿漉漉的布料在她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她的指甲几乎要戳进自己的肉里面,而她的语气能听出来是在强忍怒火:“妈,我这才刚流产,医生说要静养,怎么能干活呢。再说,我也干不动啊。”
“静养?”听到这句话,刘翠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有本事把孩子保住啊?连个孩子都怀不住,还有脸要静养?”她推开方诗雅往外走。
力道大得让虚弱的方诗雅踉跄了一下。
“晚饭自己做,我去你王婶家帮忙缝被子,还能挣点钱。”
说完之后,她头也不回的打伞离开了这里。
一滴冰凉的雨水顺着屋檐滑落,正好掉进方诗雅的衣领里。
她打了个寒战,盯着刘翠萍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把对方撕碎。
但是很快雨水模糊了视线,刘翠萍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方诗雅无奈地收回眼神。
第一百一十一章:倒霉
紧接着方诗雅就走进了屋子里。
屋里比外面好不了多少。
阴冷的堂屋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混合着不知名的味道,让人闻起来很是难受。
床上被子胡乱堆着,露出脏兮兮的褥子?
方桌上摆着吃剩的咸菜和半个冷硬的玉米面馒头,招来几只苍蝇嗡嗡盘旋。
也不知道这几天,他们俩都是怎么过日子的。
方诗雅把湿透的行李袋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既然他们不管,那她也没有收拾的必要了。
就是不知道贺明耀去了哪里。
她正要换衣服,突然瞥见墙角有几片碎纸,是被撕毁的离婚协议。
大概率是贺明耀自己撕的。
而她的枕头边上,赫然放着一份崭新的协议,上面按着贺明耀鲜红的手印。
“想离婚?做梦!”方诗雅抓起协议就要撕,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
她阴冷地笑了笑,把协议仔细折好,塞进了自己的包袱最底层,“想甩开我?没那么容易。”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但屋里却越来越冷。
方诗雅哆嗦着换了件干衣服,发现柜子里她的衣物都被推到了一角,剩下的空间堆满了刘翠萍的杂物。
这个家,已经没她的位置了。
但是方诗雅不在乎,她又重新生了火,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天色渐暗,贺明耀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来。
他看都没看方诗雅一眼,自顾自地打水洗漱。
方诗雅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
她透过眼睛的缝隙,看着贺明耀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旧褥子,铺在墙角的沙发上。
那褥子很薄,但他宁愿睡那里,也不愿上床。
“明耀。”
方诗雅软着嗓子叫他,“那里睡多不舒服啊,上床睡吧,我都回来了,你也不欢迎我。”
贺明耀像没听见一样,背对着她躺下,把破旧的棉袄盖在身上。
以往方诗雅这么说,贺明耀都是屁颠屁颠的过来,没有想到这茬他居然来真的。
但是方诗雅也不是吃素的。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
方诗雅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可孩子没了我也难受啊,那可是我们的骨肉。”
“闭嘴!”贺明耀猛地坐起来,双眼通红。
煤油灯昏暗的光线下,他瞪着方诗雅,“你还有脸提孩子?要不是你非要去放火,孩子会没吗?”
“是宋知意害的!”
方诗雅立刻尖叫起来,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她故意设局……”
贺明耀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木门在他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去外面睡。”
门被狠狠摔上的瞬间,方诗雅抓起枕头砸向门口。
紧接着她趴在床上嚎啕大哭,直到嗓子嘶哑,眼泪流干。
哭够了,她抹了把脸,眼神变得阴鸷可怕。
“宋知意。”
方诗雅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嚼碎了咽下去,“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这个时候刘翠萍不满的声音传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吵什么呢?再吵就给我滚出去!”
闻此方诗雅也只好住嘴,躺下睡觉。
既然贺明耀想睡在外面就随他去!
天刚蒙蒙亮,刘翠萍就掀开了方诗雅的被子。
冷空气瞬间灌进来,冻得方诗雅一个激灵,下意识蜷缩起身子。
“起来!”刘翠萍的声音像把刀子,生生劈开清晨的宁静。
“去供销社买盐,顺便问问招不招临时工。”
方诗雅把脸埋进枕头里,“妈,我肚子还疼。”
“疼什么疼?都几天了啊?”刘翠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粗糙的手掌像铁钳一样掐进皮肉。
“以前装怀孕的时候不是挺能演的吗?现在倒娇气起来了?”
这句话像根毒刺,狠狠扎进方诗雅心里最痛的地方。
她猛地推开刘翠萍,力道大得让老太太踉跄着后退两步:“要不是你整天骂我,我会流产吗?”
“哟,还赖上我了?”
刘翠萍稳住身子,叉着腰冷笑,“你自己作死要去放火,关我什么事?”
她指着门外,“赶紧的,买完盐去纺织厂问问,他们最近招包装工。家里可不养吃白饭的!”
方诗雅明白自己没有道理,所以只能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脸盆架前。
盆里的水冰凉刺骨,是昨晚剩下的。
她咬着牙洗了脸,抬头时看到镜中的自己?
眼窝深陷,面色蜡黄,嘴唇干裂得起了皮。
曾经水灵灵的大眼睛如今布满血丝,眼下挂着两团青黑。
这哪还是当初那个让贺明耀神魂颠倒的方诗雅?
她恨恨地摔了梳子,木梳在水泥地上断成两截。
随后随便挽了个松垮的发髻,她抓起零钱和布兜就往外走,连早饭都没吃。
刘翠萍的咒骂声紧接着响起,但是方诗雅已经听不进去了。
深秋的清晨寒气逼人,方诗雅缩着脖子往供销社走。
路过村口的老槐树时,几个早起干活的妇女正凑在一起说闲话。
看见她过来,议论声戛然而止,但那些探究的目光像无数根针,让她浑身不自在。
供销社里已经排了五六个人。
方诗雅一进门,原本热闹的交谈声立刻低了下去。
几个妇女互相使着眼色,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听说没,她放火烧厂子,自己摔流产了。!”
一个穿蓝布衫的妇女“小声”对同伴说,声音却刚好能让方诗雅听见。
“活该!贺家娶了这么个媳妇,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能说半斤八两。”同伴故意提高声调。
“嘘,小点声。”第三个妇女假装劝阻,眼睛却一直往方诗雅这边瞟。
方诗雅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些,但那些窃窃私语还是一样钻进耳朵。
她猛地转身,对着那群妇女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流产的人啊?”
这一嗓子把柜台后的售货员都吓了一跳。
称盐的老张手一抖,盐洒了一柜台。
“哟,这么凶,难怪男人不要你!”
蓝布衫妇女不甘示弱地回嘴,“听说贺明耀要跟你离婚?”
这句话像把尖刀,直插方诗雅心窝。
第一百一十二章:太不寻常
她抓起盐罐子狠狠摔在柜台上:“离什么婚?我们好着呢!称盐!”
老张皱着眉头给她称了半斤粗盐,用旧报纸包好递过来:“两毛五。”
方诗雅数出皱巴巴的零钱扔在柜台上,抓起盐包就走。
身后传来一阵哄笑。
但是现在方诗雅也只能咬咬牙离开。
出了供销社,方诗雅没有直接回家。
她鬼使神差地往红星厂的方向走去。
方诗雅躲在树干后,远远望着厂门口进出的工人。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脸上带着朝气。
这不禁和现如今面黄肌瘦,萎靡不振的宋知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宋知意穿着整洁的深蓝色工装,胸前别着副厂长的徽章,正和几个技术员讨论着什么。
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明亮的轮廓。
即使隔得这么远,方诗雅也能感受到她举手投足间的自信与从容。
这瞬间激发起了她的嫉妒。
凭什么宋知意现如今可以这么光鲜亮丽!”
“宋厂长,新生产线调试得怎么样了?”一个推着零件车的女工大声问道。
“很顺利,”
宋知意微笑着回答,声音清脆悦耳,“下个月就能正式投产了。到时候产量能翻一番,大家的奖金也会增加。”
工人们立马发出欢呼声,簇拥着宋知意往车间走去。
那副众星捧月的景象刺痛了方诗雅的眼睛。
凭什么?凭什么宋知意什么都有。
事业,爱情,尊重……而她却要忍受婆婆的刁难、丈夫的冷漠和旁人的嘲笑?
这时候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让得她理智全无。
方诗雅从树后冲出来,直奔宋知意而去:“宋知意!“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宋知意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有什么事?你怎么又来了?”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有脸在这笑?”
方诗雅尖声叫道,“你这个杀人凶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工人们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宋知意的眼神冷了下来,看起来很是冷静,并没有被她影响:“方诗雅,说话要讲证据。是你自己要去放火烧厂,自己摔的跤,与我何干?”
“要不是你设局,我怎么会失败?”
“设什么局?”
宋知意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难道是我逼你去纵火的?是我教你用假怀孕骗婚的?而且,我也没有推你,是你自己摔倒了。”
人群中传来几声嗤笑,有人小声说:“就是,自己作死还怪别人。”
方诗雅的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你,你!”
“我劝你省省吧。”
宋知意平静地说,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有这精力不如想想怎么挽回自己的婚姻,或者找个正经工作。”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方诗雅的怒火。
她尖叫一声,猛地扑上去想抓宋知意的脸:“我撕烂你这张贱嘴!”
旁边的工人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她。
保安闻讯赶来,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往外拖。
“宋知意!你不得好死!”
方诗雅双脚乱蹬,头发散乱得像疯子,“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我诅咒你断子绝孙!”
宋知意摇摇头,转身走回厂里。
这样的闹剧,她已经厌倦了。
身后传来方诗雅越来越远的咒骂声。
被赶出厂区后,方诗雅瘫坐在路边,浑身发抖。
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她清楚地知道一件事。
她恨宋知意,恨到骨子里。
总有一天,她要让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尝到比她痛苦百倍的滋味。
随后方诗雅抹了把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往贺家走去。
对于方诗雅的出现宋知意已经习惯了,所以事后也没有在意。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洒进来,宋知意正伏案绘制新的轧棉机改良图纸,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作为霍氏棉花厂的副厂长兼机械设计师,她早已习惯了这样忙碌而充实的早晨。
“宋厂长!不好了!”突然采购车间主任王大力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宋知意抬起头,眉头微蹙:“王主任,出什么事了?”
“仓库那边报告,我们的棉花库存只够维持三天生产了!”
王大力用袖子擦了擦汗,“原定今天该到的三车皮棉花,供货商突然说发不了货!”
宋知意闻此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些棉花是他们生产高级棉纱的关键原料,一旦断供,整个生产线都将停摆。
她迅速站起身,但是表现得非常冷静,“带我去仓库看看。”
穿过嘈杂的车间,宋知意的大脑飞速运转。
他们的棉花厂刚刚接了几个大订单,若此时停产,不仅会损失惨重,更会影响工厂信誉。
她想起上周霍骁还在之前保证会按时交货,若出了岔子……
想到这儿,宋知意都不敢想了。
仓库里,管理员老李正愁眉苦脸地清点所剩无几的原料。
见到宋知意,他连忙迎上来:“宋厂长,您看,就剩这些了。按目前的生产速度根本就不够啊!”
“我知道了。”宋知意打断他,伸手抓起一把棉花仔细检查。
随后她问:“联系过其他供货商了吗?”
“都联系了。”
王大力苦着脸说,“奇怪的是,市场上突然都缺货,价格还涨了三成。”
宋知意眼神阴沉,这太不寻常了。
正值新棉上市季节,按理说不该出现这种情况。
她将棉花放回原处,拍了拍手上的棉絮:“我去找霍厂长商量,你们继续联系可能的货源。”
转身离开仓库时,宋知意的心沉甸甸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肯定不寻常。
而且这么突然,没准就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想到这里之后,宋知意加快了脚步。
厂长办公室门前,宋知意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话语,紧接着轻轻敲门。
“请进。”霍骁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闻此宋知意推门而入。
霍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来了啊?那还敲什么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