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最后一天的交易日已经结束,占族商队也已整队离开。吴牙仔一行人不免大失所望,这几日来,他们劳神耗力,却没发现关于“夜枭”的蛛丝马迹。
现在,他倒真心希望关于那小妾能查出点什么了。可惜那小妾来路清白,是城里一个药商的庶女,自小便生活在凭城,并没查出可疑。
吴牙仔听了属下的汇报,点了点头,虽有些失望,可这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正准备收队,却发现世子爷不知去了哪里,这会儿竟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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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哥儿寻了处僻静的地方,此刻正听密望一一叙述自己的所见所闻。
“你能确定那密室在百味楼地下吗?”勋哥儿听完密望的讲述问道。
“确定,我不是第一次去了,入口就在百味楼里。”密望斩钉截铁道。
勋哥儿微微眯眼,心里明白这百味楼怕是大有问题,如此隐于闹市,一手灯下黑真是将他们都玩了进去。
如今看来,“夜枭”确是那知县小妾无疑。依照密望所听,交趾似乎打算用占婆当棋子,利用大卫削弱占婆的实力,最后坐享渔翁之利。
不得不说,交趾这招“借刀杀人”用的实在是妙,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只需鼓动占婆挑衅大卫,随后趁着大卫收拾占婆的机会,自己插进一脚表个忠心,而后就可以分得一大杯羹。
“呵呵……”勋哥儿想到什么,发出一声冷笑。
“这夜枭真是好算计,她此出,怕是存有一箭双雕的打算。用占婆挑衅,若岭南军强,则正好出兵增援示好,趁机蚕食占婆国土。若岭南军弱,亦可用占婆试探我军底细,待到我们两败俱伤,他们便可两头通吃。”
“呵!弹丸贫弱之地也敢算计我大卫?岂不知,蝼蚁的阴谋不过是巨人脚下的沙粒,轻轻一碾便碎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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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确切消息,勋哥儿不再停留,告别了密望之后就去找了吴牙仔。
听到世子说,那小妾手里有齐副将和胡医长的令牌,吴牙仔大惊失色。待听世子说完交趾与占婆国之间的全部阴谋,更是心惊肉跳。
如此重要的消息,他自是要追问由来。可世子一句“无意中听来的”,就将他打发了。这下他隐约明白了,世子定是另有消息渠道不能明说。想到他武安侯世子的身份,吴牙仔不再探究,心里猜测着多半是侯爷另有暗线,交由世子手中。
在查岀百味楼内密室,正是藏在之前黄知县所用的厢房内时,吴牙仔不敢耽搁,与勋哥儿商议之后决定兵分两路。一路暗中看住知县小妾,一路调查两个令牌的始末。
原来,齐副将并未被夜枭控制,夜枭之所以有他的令牌,是因收买了他身边的一个小厮,小厮偷偷拓印了他的令牌,将图样交给了夜枭。
至于胡医长的令牌确是真的,暗哨们在夜枭的人离开后,立刻岀现在了他面前。看到刚刚拿在手里的令牌,胡医长立刻明白自己是被发现了。他生性好赌,夜枭许以大量钱财,又用美人笼络,使其为他们所用。
武安侯在知道此事后,立刻下令将胡医长关押起来容后处置。
对于齐副将御下不利的疏忽,武安侯大为光火,下令重责五十军棍。
听到这个处罚后,齐振满心感激。五十军棍虽让他至少要躺上一个月,看似罚的极重,但与险些背上的通敌叛国罪名比起来,这五十棍无疑算不得什么。
处理完这些,武安侯看向儿子询问道:“如今事态,你认为该如何?是将人抓了,戳破他们的阴谋。还是放任等待,在其自以为成功之时给于致命一击?”
勋哥儿想了想,沉声道:“儿以为,两者皆非最佳。对于这等阴诡之徒,抓之易断线索,击之难除根本。待他日,我们稍有松懈,这些人定会再生谋算之心。”
武安侯有些意外,挑眉问道:“哦?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勋哥儿神情冰冷,嘴角擒着一丝意味不明笑,说道:“对付狡猾的狐狸,光打是没有用的,它会认为你只是力大于它,实际并不如它聪明。它会日夜盯着、想着、捉摸着,找寻着你的破绽,时不时骚扰试探,满心想着如何将你打败。因此,若想让一只狐狸不敢有窥探觊觎之心,必须毁其根底,灭其信心,让其明白,我们不仅可以力强于它,还可以比他更狡猾、更聪明、更野蛮。”
勋哥儿说着,眼中涌现出杀意,语气幽幽道:“他们既想用阴谋,我们便还以阴谋。交趾与占婆意欲图谋我大卫领土,如今证据确凿,正是师岀有名!”
“证据确凿?都有哪些证据?”
“父亲想要什么证据,便可有什么证据。戍边换防的图纸、突袭关隘的书信,这些,只要我们略施小计,便可送至夜枭手中。证据有哪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知交趾的打算,正可用他们未成的阴谋,来完成我们的计划。纵使他们知道证据有假也难以辩白。”
“哈哈哈哈哈……”武安侯大笑起来。
“你这小子是想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好好好,近几年升平日久,这些边陲小国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是该给他们个教训尝尝了。到时,许你带一队兵,去见识见识真正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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