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飞正一脸谄媚地向强光华说着自己的宏图大略,强光华只是偶尔会哼一声算是回答。他并不看好刁飞,跟萧风斗,刁飞差得太远,可眼下自己这一派并没有合适的人选,也是为什么陇北市委书记不能定下来的原因。
省委书记元仲谋已经将萧风安排在了市长岗位上,也不用担心陇北的事情再出什么差错,也就不管强光华会用什么人去任市委书记了。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权力平衡,我用了一个萧风,你可以用一个刁飞,但其他的人事任免就别再插手,毕竟书记就是管官帽子的。
刁飞说完,见强光华并没有表态,就起身说,“强省长,来的时候,走得匆忙,给您拿了两条烟,希望您笑纳。”
他一边说,一边从身后拿过一个公文包,递了过去。强光华也明白绝对不是两条烟这么简单,果然轻轻推了一下,就知道了猫腻,很沉。绝对不是烟,他便没再推辞。开口道:“回去等着,干好当前工作。”
刁飞喜滋滋地走出了强光华的办公室,开始做白日梦了。只要强光华敢接下自己的三十万现金和一张20万银行卡,就知道事情成了。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刁飞一直在忐忑中度过。而萧风却浑然不知省委为了陇北市委书记早就暗潮汹涌,还在忙碌着林栋案后续的一些问题处理。又有一批官员被纪委带走调查。
这一天,萧风接到省委关于刁飞任命通知时,正在主持公安局班子调整的最后碰头会。当组织部长宋雪峰拿着关于陇北市委书记任命通知念出“任命刁飞同志为陇北市委委员、常委、书记”时,萧风握着笔的手顿了半秒,笔尖在文件上洇出个小小的墨点。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萧风脸上。宋雪峰轻咳一声:“省里的意思是,尽快完成交接,刁书记明天就到任。”
萧风放下笔,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知道了。按流程准备迎接吧。”
萧风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只有他自己清楚,胸腔里那股熟悉的紧绷感又回来了——在陇西市刁飞对自己各种打压,甚至波及了身边人。这次再次和刁飞在官场相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散会后,萧风独自在办公室坐了半小时。李仙儿端来热茶,见他望着窗外发呆,轻声道:“要不……我去查查刁飞最近的动向?”
“不用。”萧风回头,眼底已恢复清明,“他要来,就让他来。陇北不是陇西,这里的老百姓眼睛亮着呢。”
这时,萧风的电话响了,是他的姐姐陇西市委书记宁欣怡打来的,“风弟,刁飞调到了陇北,肯定是来者不善,你一定要小心应对。遇事别太冲动,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姐,你就别担心了,照顾好自己。我会没事的,我走得端行得正,不怕他。”萧风自信满满,让宁欣怡别担心。
接着又是教官铁梅、柳兰、安月、张勇、侯亮等人一一打来了关切的电话。最没想到的是周成功给他也打来了的电话,让他小心刁飞这个人,这个人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别着了此人的道。
萧风一一感谢,并再三保证自己会小心的,让大家别为自己担心,让大家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他。
第二天上午,刁飞的车刚进市政府大院,就被一群上访的拆迁户围了个严实。这些人是前几年被薛忠鹏、孟令轩班子强拆的受害者,听说新书记来了,特意赶来递材料。刁飞坐在车里脸色铁青,直到萧风带着公安干警赶来维持秩序,才得以脱身。
“萧市长倒是很会‘体恤民情’啊。”刁飞在欢迎会上阴阳怪气,“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份心思用在配合市委工作上。”
萧风淡淡一笑:“市委的决策,只要是为陇北好,市政府绝无二话。但要是有人想搞小动作,我这个市长,第一个不答应。”
话音刚落,台下响起几声低低的掌声。刁飞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他原以为萧风刚上任,总会收敛些,没想到还是这副油盐不进的硬骨头。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明争暗斗几乎摆在了台面上。刁飞想把自己的人塞进财政局,萧风拿着审计报告在常委会上逐条反驳,硬是把提案压了下去;萧风推动的乡村振兴项目,刁飞又以“资金紧张”为由卡着不批,直到萧风带着企业家直接找到省委,拉来一笔专项投资,才让项目得以开工。
二人的事情也很快被省委和省政府高层关注,但谁都看出问题出在刁飞身上,却任由事情发展,并没有出面阻止。都在静待事情出现转机或一个契机再介入。
强光华对刁飞很是不满,大骂刁飞就是一个蠢货,一个萧风都不能拿捏,如何让他放心将陇北交给他。
这天晚上,刁飞在办公室翻着萧风的黑料,忽然接到强光华的电话:“省里收到举报,说萧风在公安局班子调整时,违规提拔李仙儿。你去查一查,给我个结果。”
刁飞眼睛一亮,连夜让人找来了李仙儿的档案。当看到“曾因涉嫌诈骗被拘留和曾经在天上人家服务过”的记录时,他笑得露出了牙——这下,看你萧风还怎么翻身!
第二天一早,刁飞就在常委会上抛出了这份档案:“李仙儿同志的履历存在严重问题,这样的人能进公安局党委班子,我怀疑有人背后操作!”
萧风抬眸看他:“李仙儿同志当年是被诬陷的,案卷我已经调阅过,证据链完整,省公安厅和高院当年就已经澄清和平反。”
他话锋一转,“倒是刁书记,对李仙儿这些事抓住不放是什么意思?昨天有人向我反映,您上任前,曾去过一趟强省长的办公室,进去的时候拿着一个公文包,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拿?还是丢在了别的地方?”
刁飞的脸“唰”地白了。手指死死攥住了桌沿——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做得那么隐秘,萧风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确把公文包落在了强省长的办公室,这有什么问题吗?要不要给强省长打个电话证实一下?”刁飞立即转守为攻,向萧风开始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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