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将贵妃搂得更紧了些,下巴在她香软的肩窝里蹭了又蹭。
“朕知道他是个疯子,可这疯狗,也得时不时敲打敲打,不然该不知道谁才是主人了。”
皇贵妃掩唇一笑,眼波流转,便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
翌日,是萧执携新妇昭月郡主回宁王府的日子,按规矩,需先向宫中长辈辞行。
金銮殿侧的明光殿内,气氛有一些些凝滞。
皇帝高坐于上首,皇后与皇贵妃分坐两旁。
昭月郡主早已候在那里,一身正妃品级的宫装,妆容精致,
只是那双眼睛又红又肿,一看便知是精心哭过的,正是我见犹怜的模样。
殿门开启,萧执领着苏瓷走了进来。
他穿着那身亲王世子的常服,身姿挺拔,神色依旧淡然。
而他身侧的苏瓷,只着了一件素雅的浅碧色襦裙,未施粉黛,却愈发衬得一张小脸清丽绝伦,眉目如画。
两人并肩而立,竟是一对璧人。
昭月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混账东西!”皇帝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往案上一搁,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你还知道来!新婚之夜,撇下正妃,成何体统!朕的脸,皇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昭月立刻起身,盈盈一拜,声音柔弱中带着一丝哽咽:“陛下息怒,请不要怪罪世子。都是臣妾的不是……世子只是……只是心疼苏妹妹昨日受了惊吓,臣妾明白的,真的。”
这番话仿佛是在说,看,就是这个狐狸精,害得世子连规矩体统都不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苏瓷身上。
苏瓷的脊梁挺得笔直。
让她在这种场合低头求饶,比杀了她还难受。
可她眼角的余光瞥见身旁的萧执,他虽面无表情,但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收紧。
皇帝要敲打的,是他。
她心头一紧,“要不就怂一回?”
苏瓷的膝盖正准备软下来,皇贵妃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哟,皇后姐姐,你看昭月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
她拿起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仿佛在拭去不存在的泪水,
“不过话说回来,本宫倒是听说,大婚那晚,月华殿可是遭了贼的。”
她话锋一转,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皇后的脸。
“这贼人也真是神通广大,偌大的皇宫,守卫森严,他竟能轻车熟路地摸进苏侧妃的寝殿。
这就奇了怪了,莫不是……有人提前算准了世子当晚会宿在月华殿,想趁着夜深人静,先一步把苏侧妃给解决了?”
皇帝像是刚听说这事,脸上露出惊诧:“哦?竟有此事?执儿,你为何不早早禀报!禁宫之内遭贼,这还了得!万一那贼人摸错了路,进了皇后的凤仪宫,伤了皇后性命,那该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皇后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皇帝这是在拿话点她呢。
皇贵妃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又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倒也真是奇怪,这贼人胆大包天,费尽心机潜入宫中,却偏偏摸进了一个无权无势的侧妃寝殿。你说他不是图财,难道是……图色?”
“咳!”皇后重重地咳了一声,打断了皇贵妃的话。
她强撑着镇定,接过了话头:“陛下息怒,此事……执儿事后也跟本宫提过了。
正因如此,本宫才让昭月大度一些,这几日都允了执儿陪着苏侧妃,安抚她受惊的心神。昭月,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是问向昭月的。
昭月哪里敢说不是,只能咬着牙挤出两个字:“……是。”
萧执和苏瓷两人站在殿中,全程看戏。
眼看着皇后和皇贵妃你来我往,竟一时忘了自己才是这场风波的主角,
忘记了要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苏瓷甚至在心里暗自惊叹,这宫里的女人,论起耍心机,可真是个顶个的厉害。
就在这气氛微妙之际,一直垂首立在皇帝身后的内侍总管刘公公,忽然毫无征兆的咳嗽了一声。
“咳——咳咳咳!”
那声音又响又亮,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在这寂静的大殿里,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炸得在场众人齐齐一个激灵。
皇帝被吓了一跳,扭头骂了一句:“老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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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啊?”
刘公公立刻躬身,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皱得更深了,语气无比恭敬:“回陛下,奴才确实有病,**病了,劳陛下费心。”
他顿了顿,又重重地磕了个头,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谢——皇——上——恩——典!”
最后四个字,拖得又长又重,仿佛是什么金科玉律。
萧执明白过来了。
刘公公那一声咳,是提醒他,戏该落幕了,赶紧跪下谢恩吧!
念及此,萧执再无半分犹豫,猛地一拉苏瓷的衣袖,自己已是干脆利落地跪了下去。
苏瓷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膝盖磕在冰凉坚硬的金砖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抬眼,正对上萧执投来的眼神。
终究,她还是跟着他,低下了头,将所有的不甘与委屈,都深深埋藏起来。
“臣……知错。”萧执的声音沉稳,
“微臣行事荒唐,累及苏氏受惊,更令王妃和皇家蒙羞,请皇上责罚。”
皇帝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个人,龙心大悦。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罢了罢了。”皇帝摆了摆手,脸上换上了一副宽和的笑容,
“你父王早几个月去了,这世上就我这个叔父亲了,我不宽容你,谁宽容你。
朕看你也不是有心的。这苏侧妃,说到底也是无辜受累,好端端进宫一趟,差点连命都丢了,也是可怜。”
他看向苏瓷,语气温和了许多:“你叫苏瓷是吧?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苏瓷僵着身子,缓缓抬起头。
皇帝打量着她,点了点头:“嗯,是个好孩子,受委屈了。
刘福,去朕的私库里,取那盒百年的老山参,还有那几支天山雪莲,给苏侧妃压压惊。
以后啊,就让执儿好好护着你,在这宫里宫外,都没人敢再欺负你了。”
昭月翻了翻白眼。这些东西她不是没有,只是皇帝赏的比自己买的可不一样。
皇贵妃立刻笑盈盈地接了话:“陛下说的极是。这孩子看着就单薄,是该好好补补。本宫那儿正好有一对前朝的暖玉手镯,最是养人,也一并赏给这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