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妃之位。
冰冷的四个字砸下来,瞬间浇灭了苏瓷心中那点不该有的动摇。
什么“你信我一次”,全是鬼话。
皇后见她垂眸不语,脸色微白,只当她是小家子气的嫉妒,心中反而更满意了几分。能被拿捏的女人,才好用。
“本宫瞧着,昭月那孩子就不错。”皇后慢悠悠地开口,像是随口一提家常,“那孩子虽然年少时骄纵了些,但这两年性子也收敛了。
她对执儿的心意,本宫和皇上都是看在眼里的。由她来做这个正妃,帮衬着执儿,再合适不过。”
苏瓷抬起头。
她脸上没有半分嫉妒,反而笑了起来,笑得温顺又得体。
“皇后娘娘圣明。郡主金枝玉叶,与世子正是天作之合。能与郡主共侍世子,是臣妾的福分。”
谁当正妃,与她何干?
只要能报仇,杀了龙椅上那个男人,别说是昭月郡主,便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认。
“好孩子,你是个识大体的。”皇后见她如此上道,脸上笑意更深。她亲**拉过苏瓷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本宫就喜欢你这样不争不抢的。日后昭月进了门,你二人当以姐妹相称,和睦相处,宁王府的后院,本宫可不希望听到什么闲话。”
苏瓷顺从地点头,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
皇后心满意足,又赏了一堆没用的东西,打发宫人引她去月华殿休息,等萧执那边完事。
……
从凤仪宫出来,苏瓷跟着一名小宫女,走在长得没有尽头的宫道上。
两侧高耸的红墙,把天都挤成了一条缝。
压抑。
苏瓷心里盘算着事,脚步不快。
刚拐过一处假山,前面引路的小宫女忽然脚下一崴,哎哟一声便倒了下去。
“姑娘,奴婢……奴婢好像扭到脚了。”小宫女抱着脚踝,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苏瓷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说话。
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来人一身亲王规制的锦袍,面容俊朗,嘴角挂着温和的笑。
五皇子,萧宸。
苏瓷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苏姑娘,不必惊慌。”萧宸挥了挥手,那名倒地的小宫女立刻麻利地爬了起来,与另一名侍从一同退到了远处,将这片空间留给了他们。
一场蓄谋已久的偶遇。
苏瓷扯了扯嘴角:“五殿下在这里晒太阳?”
“不。”萧宸走近两步,直言不讳,“我专程在此,等苏侧妃。”
他的目光落在苏瓷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听说,母后给萧执选的正妃,是昭月郡主?”
消息真快。
皇后那边话音刚落,他就知道了。这皇宫,怕是没几块砖头不是他的眼线。
“殿下的耳朵,真长。”苏瓷淡淡回道。
“我来,是想帮你。”五皇子走到她面前,声音压得很低,
“昭月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她若进了宁王府,第一个要拔掉的钉子,就是你。你觉得,萧执能护你多久?”
句句诛心。
她知道萧宸说得对。
只要她还是宁王府的世子妃,就永远被困在这潭浑水里,身不由己。
可这话,她不敢接。
“五殿下一派胡言!”苏瓷脸上带着几分薄怒,
“我与世子夫妻和睦,殿下何出此言!此等离间之语,若是传了出去,殿下担待得起吗!”
她生怕隔墙有耳,这番话,既是说给五皇子听,也是说给暗处可能存在的眼睛听。
萧宸看着她色厉内荏的模样,却笑了。
“苏姑娘果然是聪明人。”他安抚道,“放心,这里的人,都是我的人,你我的对话,传不出去。”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递到苏瓷面前。
“这是什么?”苏瓷警惕地看着那个纸包,没有伸手去接。
“能帮你摆脱萧执的东西。”萧宸将纸包强行塞进她的手里,“里面的东西,苏姑娘精通医理,一看便知。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看你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深深地看了苏瓷一眼,转身便带着人消失在了宫道的尽头。
苏瓷站在原地,手心里那个小小的纸包,却仿佛有千斤重。
……
回到月华殿,苏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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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关紧殿门,屏退了所有人。
她走到桌边,将那个油纸包拿了出来,缓缓展开。
里面是暗红色的药草末,带着一股奇异的甜香。
苏瓷捻起一点粉末,凑到鼻尖。
香味入鼻的瞬间,一段被她遗忘在角落的记忆,猛地炸开。
是那本医家残卷上的记载。
“合欢引”。
她又用指尖沾了一点粉末,放上舌尖。
苦涩中带着一丝回甘,而后便是麻。
没错,就是它。
这东西,本身是固本培元的良药。
可里面混了一味最阴毒的引子。
平日里,这引子就跟睡着了一样,毫无动静。
可一旦服用者催动内力真气,它就会瞬间变成刮骨的钢刀,无声无息地绞碎五脏六腑,震断全身经脉。
而让萧执那样的高手真气剧烈涌动,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是……行夫妻之事。
最狠的是,这药效不会立刻发作。
它会潜伏数日,再慢慢显现出来,让**的人看起来就像是旧疾复发,力竭而亡。
死无对证。
谁会怀疑一包“温补”的药?
更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这个主动“侍寝”求欢的世子妃头上。
萧宸给她的,是一把完美的、**于无形的刀。
一把能杀了萧执,让她彻底自由的刀。
苏瓷瘫坐在地上,看着手心里的那包药粉,浑身冰冷。
地上那滩暗红色的药末,像一朵开在黄泉路上的花,妖异而刺目。
大仇未报,她不能死。
更不能死在这些不相干的人手里,死在他们肮脏的权位争斗里。
她低头,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腕上的玉镯,冰凉剔透,却像一道沉重的枷锁。
萧执是她的牢笼。
萧宸说得对。
要自由,要报仇,就必须先毁了这把锁。
苏瓷俯身。
她伸出手,指甲刮过地面,将那些药末一点点收拢回油纸包里。
既然都把她当棋子。
那她就做一枚,能掀翻整个棋盘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