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瓷痛得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
“你以为你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萧执的脸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
“我告诉你,只要我没点头,你这辈子都得是宁王府的世子妃!”
“不想那个叫徐修远的,过几日就被人打断双腿扔进乱葬岗,你最好就安分一点,别再背着我跟他见面!”
她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这个疯子!
就在两人剑拔**张,气氛僵到极点的时候——
“笃、笃、笃。”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一个温和的男声随之传来:“苏姑娘?里面的东西可收拾好了?在下可以进来了吗?”
是徐修远。
苏瓷心跳停了一拍。
萧执不耐烦,松开苏瓷的手,转身就要开门。
“不要!”苏瓷拉住他的衣袖。
她仰头,眼中露出恳求。
萧执脚步停下,回头看她。她眼中的焦急不似作伪。
他盯着她两息,烦躁地“啧”了一声,甩手挣开她的拉扯。
苏瓷被他甩得一个趔趄,还未站稳,便见那高大的身影一晃,悄无声息地闪身躲进了墙角那座绘着山水花鸟的十二扇紫檀木屏风之后。
屏风之后,再无声息,仿佛方才那个煞神从未出现过。
苏瓷强行压下胸口的剧烈起伏,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和衣襟,这才转身去开门。
门一开,便对上徐修远关切的目光。
“苏姑娘,你脸色怎的这般苍白?”徐修远看着她,眉头微蹙,“可是身体不适?”
苏瓷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声音微颤:“无妨,许是近来劳累,休息不够。”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屋里那座屏风瞥了一眼,又飞快地收了回来,生怕被徐修远看出端倪。
徐修远并未察觉,只当她是真的累了。
苏瓷却眼尖地看到,他手中比来时多了一个薄薄的牛皮纸信封。
“徐公子,”她立刻转移了话题,“是买到消息了?”
“嗯。”徐修远点了点头,将那信封小心地收入怀中,动作谨慎。
恰在此时,一名侍女端着一个精致的木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个锦盒。
“公子,您要的上好燕窝。”
徐修远接过锦盒,转身递向苏瓷:“贵人有令,这些药材便赠予苏姑娘调养身子,还望姑娘不要推辞。”
这锦盒入手沉甸,里面的燕窝品相定是极佳。
苏瓷后退半步,避开了他的手,微微摇头:“无功不受禄,贵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药材实在不能收。徐公子还是带回去给贵人自己用吧。”
她顿了顿,抬眼看着徐修远,“我毕竟是宁王府的世子妃,私下收受外男的重礼,传出去,不仅我名声有损,对世子、对贵人,都不好。”
她刻意加重了“世子妃”三个字。
这话,既是说给徐修远听,也是说给屏风后的人听。
徐修远看着她片刻,见她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便也不再坚持,颔首道:“是修远考虑不周了。既然如此,我们这便离开。”
从雅间出来,苏瓷始终不敢回头。
她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像针一样,死死钉在她的背上,又冷又烫。
她的态度坚决,不留余地。
徐修远看了她片刻,见她没有丝毫动摇,便也不再勉强,颔首道:“既如此,在下便不强求了。”
他收回锦盒,转身对那侍女道:“收拾妥当了,我们这便离开。”
从雅间出来,苏瓷始终不敢回头,只觉得背后那道门里,有一双眼睛正牢牢地盯着她的背影,让她如芒在背。
……
回去的马车上,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闷。
苏瓷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屏风后的那个人,现在走了吗?还是说,他会直接回府,在房间里等着她?
一想到要面对那个喜怒无常的疯子,她就觉得一阵头痛。
和离……
她提了这两个字,无疑是彻底激怒了他。
接下来,他会做什么?
“苏姑娘似乎心事重重。”徐修远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苏瓷睁开眼,对上他探寻的目光。
“我与贵人相识,说来也是缘分。”徐修远像是为了打破沉默,主动开口,“当年我游学在外,盘缠用尽,偶感风寒,几乎病死在客栈。
是贵人路过,不仅赠我银钱,还为我请了最好的大夫。这份恩情,修远没齿难忘。”
“贵人虽身居高位,却心怀天下,礼贤下士,实乃我辈楷模。”
苏瓷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毫无波澜。
一个能用关外战马拉车的人,一个能将心腹安插到大理寺少卿位置上的人,会是徐修远口中那般简单的“仁善”之人吗?
这些话,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她现在没心情去分辨这些。她满脑子都是萧执那张阴沉的脸。
马车在宁王府侧门停下。
“多谢徐公子相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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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下了马车,对着车帘微微颔首,便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进去。
徐修远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脸上的温和笑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冷凝。
“走吧。”他对车夫淡淡吩咐道。
马车再次启动,却并未朝着五皇子府的方向,而是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京城南边一个毫不起眼的陋巷里。
巷子深处,有一户人家,门前挂着“代笔书信”的陈旧幌子。
徐修远推门而入。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桌案后打盹,听到动静,立刻睁开了眼。
“徐大人。”老者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徐修远没有废话,直接从怀中拿出那个从无影阁得到的信封,放在桌上。
“老规矩。”
“是。”
那老者点点头,从一个暗格里取出一套精巧无比的工具。有薄如蝉翼的刀片,有特制的药水,还有细如牛毛的银针。
他点燃一盏油灯,将信封放在火上极快地燎烤了几下,待那火漆微微变软,便用一根银针精准地探入缝隙,轻轻一挑。只听“啵”的一声轻响,火漆印完好无损地脱落下来。
随后,他又用那蝉翼小刀,沿着信封的黏合处,小心翼翼地划开。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信封便被无痕打开,里面的信纸被完整地取了出来。
徐修远接过信纸,展开。
上面只写着几个名字,以及他们对应的官职和过往劣迹。桩桩件件,都足以让这些人万劫不复。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朝中太子的心腹。
徐修远将信上的内容一字不漏地记在心里,然后将信纸递还给老者。
老者用特制的胶水,将信封原样封好,又将那火漆印原封不动地粘了回去,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大人,”老者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忍不住低声问道,“五殿下心性多疑,这明显是他布下的一个局,您又何苦亲自往里钻?万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徐修远将信封重新揣进怀里。
“他要试探我,我便让他试。他要用我,我便让他用。”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只要他有谋逆之心,那便是我大宸的敌人,是我的敌人。”
“那个苏瓷,也是一样。她若安分守己便罢,若真敢动手掺和进来,替老五制那什么劳什子的毒茶具……”
他停顿一下,对着老者下达命令。
“到时候,你亲自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