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头,喂她喝下。
几口水下肚,苏瓷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看着他额上的伤,哑声问道:“你……为何要跪他?”
萧执扶着她躺下的动作一顿。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为她掖好被角。
良久,他才低低地开口,“我错了。”
苏瓷一怔。
“从前,我以为权势是可有可无的身外之物。”他看着跳动的烛火,
“我以为只要我不想争,就可以置身事外,偏安一隅。
那日我才明白,没有权柄,我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苏瓷苍白的脸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杀意。
“所以,萧礼必须死。”
“而你,也必须活着。”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你的毒瓷,我还用得上。我们的交易,可还没结束。”
这番话,将苏瓷心中刚刚升起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浇了个半熄。
是了,他们只是交易。
他救她,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接下来的日子,萧执将“无微不至”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他依旧睡在外间的软榻上,但只要她夜里发出一丁点动静,他会立刻出现在床前。
他亲手喂她吃饭喝药,甚至在她因为伤口疼痛无法安睡时,会笨拙地坐在床边,用不成调的曲子哼着安神的歌谣。
有一次,小满为她换药时,不小心碰到了伤处,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萧执闻声进来,脸色当场就沉了下去,一言不发地盯着小满。
那眼神尖锐得可以把人捅成筛子,小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一样。
“滚出去。”
“再有下次,就不是滚出这个院子这么简单了。”
若不是苏瓷及时开口拦着,小满怕是真的要被他丢出王府。
自此以后,萧执院里上下,人人都知道,苏侧妃是世子爷心尖上的人参果,碰不得,更伤不得。
为了彻底了结此事,他一改往日的低调,将库房里压箱底的奇珍异宝流水似的送入萧礼的院子,说是为了拜谢父亲最终的“高抬贵手”。
就连府中几位素来与萧执不睦的姨娘,也得了他着人送来的不菲赏赐。
......
卧房内,汤药的味道与清雅的熏香交织。
萧执日夜守在苏瓷床边,亲自为她喂药、擦拭、更换伤处的敷料,动作笨拙却无比轻柔。
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两人之间竟真真切切地添了几分寻常夫妻间的温情与缱绻。
一日午后,暖阳透过窗棂洒在榻上,萧执正细细地为苏瓷清理着伤口周围的皮肤。
他忽然握住她那只完好无损的手,将它贴在自己脸颊上,
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的手背,低声感慨,“幸好,没有伤到你的手。”
苏瓷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弯起了唇角,回以一抹浅淡的笑意。
这一场劫难到底伤了她的根本,她足足养了两个月,才能慢慢下地走动几步。
苏瓷康复后,就一头埋进毒瓷制作里,只是做了几样都不甚满意。
不是因为制作失败,而是因为她觉得这几个瓷器拿给宁王,他必定不会使用把玩。
又不能让他一触即死,否则她和萧执的嫌疑就太大了。
苏瓷皱眉思索着,没发觉有一只手正往她眉心去。
直到冰凉的触感从眉心间传来,她才抬眸看向罪魁祸首。
“又不急于一时。”修长的指节在她额上轻揉,
“看你眉头都皱得能打结了。”
平日里萧执若是闲来无事,便会在她旁边看她做瓷器,有时好奇问几句,有时则会拿着古玩字画静静赏玩。
萧执边打趣边抚平她的眉头,他抬眸瞥了眼窗外的天色,说道:“先用膳吧。”
话落,他示意平元下去准备。而后搭在眉心的手指顺势往下,握住苏瓷的手,牵着她移步到隔壁。
厨房掐着点就开始提前准备世子和侧妃爱吃的膳食,
等时辰一到,主子派人吩咐,立马就能从灶火上端来。
不出片刻,桌面上就摆满了数盘菜肴。
萧执夹了一块剔净刺的鱼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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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瓷:
“之前在仓州就发觉你爱吃这鱼,今早刚运来的,还鲜着,你尝尝。”
苏瓷道了声谢,心不在焉地咀嚼着。
“如何?”萧执问。
苏瓷满心想着毒瓷的事情,并没有听见他的问话。
她轻咬住筷子,蓦然想到该制作怎样的毒瓷了。
她的眼睛一亮,说道:“我想到了!”
说着就要撂下饭筷,起身往窑炉方向去。
萧执脸色登时阴沉下来,拽着苏瓷冷冷道:“吃完再去,否则我这就让平元带人砸了那窑炉。”
苏瓷瞧他的神色不似作假,只好乖乖坐下吃完饭。
等吃完,她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萧执到地下室,说出她方才所想到的办法。
“寻常瓷器,宁王肯定会有所戒备,除非是他主动让我修复的瓷器,可这种机会难遇,我们也不能被动等待。”
萧执点头认同。
“那么什么样的瓷器才不会被他察觉呢?”
苏瓷从背后掏出顺来的筷子,“便是这个了。”
方才她用膳时蓦然发现王府所用的筷子竟然不是木筷,而是瓷筷。
她将手中的筷子递给萧执,说道:
“我可以复制一双跟这种一模一样的瓷筷,并在进口的那端做点细微的裂缝。”
只要将毒融入瓷筷中,宁王每日用膳,毒会悄然从瓷筷的缝隙中渗透出来,再被他吞吃入肚。
久而久之,他便会……
萧执接过瓷筷,看了看,勾唇笑道:“就按你说的来办。”
制作瓷筷不难,难得用什么毒,以及要如何和上面的缝隙融合在一起,并不被人发现出不同。
苏瓷为此还专门去寻了徐老请教,她所知的大部分**都是从书籍上看来的,不及徐老熟悉。
既然是暗害,那便不能让人轻易察觉。苏瓷带的三样**皆为无色无味的慢性毒。
徐老一一看过,最后指向最后一瓶**:“前面两样虽然发作时类似其他病症,但仔细辨认还是能查出是**而亡。”
“只有这瓶,若非事先知晓,极难辨别出是**,往往都会将其归为心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