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爹就放过你。”祁蘅一脚踩在一个光头男人的头上。
朱浩辉早上来校门的早餐摊吃早饭，买早饭时就看见一个女生被人拽进阴暗小道。
本想着赶过来英雄救美，结果就看见祁蘅踩在那人头上让别人叫爹。
朱浩辉咽了口口水：“祁姐？”
祁蘅今天穿的是高腰直筒休闲裤，从朱浩辉的角度看，她的腿很长，给人很大威慑力。
“叫爸爸。”祁蘅没有理会一旁的朱浩辉，脚下用了点力“快点叫，要是耽搁了我上课的时间，就不止这两脚了。”
她脚下的光头男人怎么也想不到，不过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居然浑身都是劲。
他刚把祁蘅拽回小道，想着终于可以美美一顿了，结果这丫头抬手就把书包甩在他脸上。
等他大脑反应过来时，祁蘅已经把他按在地上打了。
光头男嘴里全是血腥味，叫爸爸就叫爸爸吧，比起被小丫头打还不如放下脸叫声爸爸。
“爸……爸……”光头男低低哼了几声。
“什么？”祁蘅垂头，原本就冷的脸更加恐怖“我没听清。”
说着，脚下突然用力往下压。
“别！别踩！爸！爸爸！爸爸爸爸！”光头男尖声叫道。
祁蘅看着脚下人的裤子已经湿了大片，移开脚，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要是再看到你这样骚扰别的姑娘，我就把你打得你自己都认不出你自己。”祁蘅捡起地上的包，甩身就走。
朱浩辉赶忙跟上去。
“这人真的是，连祁姐都敢惹，没听过我们祁姐战无不胜的传说吗？”朱浩辉跟在祁蘅旁边拍马屁。
“别拍马屁，”祁蘅丝毫不领情“我现在心情很好。”
“那人不都叫爸爸了嘛？心情还不好啊？”朱浩辉问。
“感觉没揍爽。”
朱浩辉：“……”
朱浩辉看了眼手机时间。
7:31
补差班七点四十上课，朱浩辉把买好的肉包揣进包里：“早饭只能课上吃了。”
补差班在三楼，会路过二楼的培优班。
从二楼穿过时基本听不见教室里的声音。
“我叫时舟，是上届1班的。”
祁蘅和朱浩辉闻声看去，某个班正在做自我介绍，老师站在一旁，同学轮流上台介绍。
祁蘅看了眼台上那位叫时舟的同学。
戴眼镜，挺白净的男生。
看着就弱。
“嘶，这不才45吗？就开始上课了？”朱浩辉不可思议地说。
“你知不知道，成绩高低和行动效率成正比。”祁蘅回过眼。
走到教室，祁蘅说的话被完美验证。
补差班里，只要老师没骂人那就永远安静不下来。
祁蘅刚进门就被靠窗坐的李涵喊了过去。
“小祁！快过来，专门给你留的。”李涵起身招手，班上所有人都听见了她的声音。
祁蘅顶着班里人的目光走到李涵旁边。
等她坐下，李涵凑到她耳边：“我发现你的名声是真大，我刚刚吼了一嗓子，好多人看你的眼神都很复杂。”
“所以下次别喊我，”祁蘅看着她“被这么多人看，怪尴尬的。”
“哎呦，”李涵像是听到个笑话“你知不知道，你只要进了校门，就已经是全校人的聚焦点了。”
朱浩辉也跟着起哄：“毕竟祁姐可是我们十八中的伪校霸。”
“可牛了。”朱浩辉和李涵异口同声。
“谁可牛了？”台上的杨老师冲着窗边问了声。
见老师来了，同学们都回到自己的座位。
杨老师是九班班主任，男的，教数学，脾气属于阴阳不定，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可以给全班买奶茶，坏的时候可以让全班抄卷子，九班同学对他都是又爱又恨。
看到窗边的短发女孩，杨老师双手撑在讲桌上，笑了声：“祁蘅牛啊？”
被点名的祁蘅：“……”
“我这个数学老师就这么没有威慑力啊？”也不知道杨老师是笑是气。
直到台下彻底安静，杨老师开始自我介绍：“我姓杨，教数学，你们可以叫我杨老师，当然，你们在这个年级上或多或少是听过我的外号——杨beauty。”
台下同学呵呵笑了几声。
杨老师转身在电脑里打开ppt，开口说：“我这人很开得起玩笑，所以你们上我的课也不用太紧张，顺其自然就好。”
“当然，人与人之间的尊重还是要有的，我上课，我讲你听，你讲我听。”
他又转过来看着台下同学：“听懂的说OK。”
“OK——”
参差不齐。
杨老师点开ppt，用特有的口音说：“上课第一啪，查作业。”
一眼望去，教室里大多同学都垂眸低下头。
杨老师看向窗边，看见正在包里翻作业的祁蘅。
“祁蘅校霸啊，”杨老师挑眉“你的英勇传说杨老师也听到过一点，要不把作业拿上来给我意思意思？”
正在翻作业的祁蘅抬头。
对上杨老师的眼神后，动作麻利地把作业交到讲台上。
拿出一套写完了的数学卷子，步伐，眼神都有很精神气。
杨老师大概翻了一下这十几张数学卷。
“祁蘅同学啊，你这后几张抄的吧？”杨老师皱眉又翻看了几遍。
祁蘅：“！！！”
“也不是我冤枉你，”他把卷子举在面前“你们看啊，这前四张都是写一半空一半。”
他翻到后几页“这后六张怎么就是全写了？而且这暑假卷是我编写的，越往后越难，怎么会出现，前面不会做，后面就会做了的情况呢？”
后排的朱浩辉担心地看了祁蘅一眼，他发给祁蘅的卷子是孟皓的，孟皓成绩不差，卷子也是写满了的，他没想到祁蘅会全部抄上去。
见祁蘅不说话，杨老师从文件夹里又拿出一份空白卷，叹息道：“你们这些小伎俩啊我都玩过，所以我比你们还熟悉。”
“所以啊，我也知道怎么奖励你们怎么收拾你们。”他走下讲台，把空白卷子放在祁蘅桌上“免费赠送暑假卷，正式开学的时候我找你要，没有的话，我就让你们郭老师奖励你们。”
祁蘅看着桌上的空白暑假卷，心里非常复杂。
不知怎么的，看到卷子密密麻麻的字，祁蘅眼前一片花。
她翻了翻，包里的糖在她上学期就吃光了。
杨老师讲课很有趣，时不时就打趣一下开飞机或者坐火箭的同学，整节课下来同学们的心情都很不错。
“祁蘅，别当鸡妈妈了。”杨老师叫道。
昨天睡得早，但祁蘅还是会打瞌睡，头在桌上都不知道点了多少回了。
上午全是数学课，一共四个小时，中途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直到快中午十二点，杨老师宣布放学。
李涵是个理科学渣，整节数学课都在打脑壳使自己清醒。
“小祁，数学好难哦。”李涵抱着祁蘅的胳膊哭丧着。
祁蘅把东西收拾好，拉了拉胳膊：“难不难都那样，松手。”
李涵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几人刚走到二楼就看见大群人挤在走廊里。
朱浩辉走在前面帮李涵和祁蘅开路。
“让让，这位兄台让让，多谢。”越往前走，人群越挤。
“怎么会打起来？刚刚不还好好地吗？”
“谁知道啊，这种脾气爆的，肯定会被狠狠收拾。”
“不就开了两句玩笑吗？至于吗？”
人群里不断传来这些声音。
三人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朱浩辉就被一个书包砸中脸。
“哎呦我去！”朱浩辉捂住脸，怒问“谁他妈扔的？”
可他的怒吼无法镇住人群。
因为前面正有两个男生扭打在一起。
“那是……时舟！”李涵虚眼看清人脸后惊呼。
祁蘅见过这个人。
时舟坐在那个男生背上，掐着他的脸，声音发颤：“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他身下的男生难受得说不出话。
时舟抬眼怒吼：“看什么看？没见过打架的？”
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祁蘅身上。
暑假补课，学校并没有强制要求穿校服，女孩个子不矮，下身穿灰色休闲直筒裤上身是紧身运动服，齐肩短发，一只耳朵里塞着无线耳机，看上去普通休闲。
面前女孩不同与身边同学，她的五官长相算不上出众，身上却‘野’气十足比自己这个打架还‘野’。
人群都在议论这位打架的男孩，语气中或多或少都是嫌弃。
但女孩的眼中却多出一分同情的味道，睫毛的阴影遮住眼角，眼中又染上一层悲情。
祁蘅看着这人，心里的确有些同情：脾气暴，从动作来看这人绝对不会打架，以后肯定很招人打。
直到老师上前将两人分开，时舟才松了手。
热闹完事了，旁边的李涵刚想拉着祁蘅走，手里一轻，祁蘅直挺挺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