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立刻闭嘴,目光刷地一下,都集中到了声音.的来源,坐在主位的一位老人身上。
老人须发皆白,脸上刻满了风霜的深痕,但那双眼睛,锐利得像鹰,透着一种岁月磨砺出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就是陈卫海,龙国海军里硕果仅存的老帅,真正的.顶梁柱。
他就像龙国海军的脊梁骨,硬生生撑起了这片深蓝的天空。
陈卫海这名字,是他母亲.的期望,护卫海军。
而他的一生,也确实把自己钉死在了这片大海上。
从海军草创.那会儿,一穷二白,老旧舰艇都当宝贝修修补补。
到后来新舰艇一艘艘下水,每一步艰难跋涉,都浸透着他的心血。
演习、任务、国际谈判桌上寸土必争,他都在场,为这支.海军挣下了今天的地位和尊严。
此刻,面对米国在阻拦索上玩的花招,陈卫海心里同样窝.着一团火。
但他比谁都清楚,越到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越得稳住。
他那双锐利的虎目扫过全场,最后稳稳地落在会议桌一角,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光抱怨,屁用没有。问题已经砸脸上了,现在,脑子都给我转起来,想想怎么破这个局!”
这话像盆.冷水,浇醒了被愤怒冲昏头的众人。
几个刚才骂得最凶的将军,脸上闪过一丝赧然,默默低下了头。
是啊,骂有什么用?得想办法!
陈卫海微微颔首,目光转向角落里坐着的那几位穿着便装、神情同样凝重.的军工专家,语气沉凝地问,
“我们自己的航母阻拦索,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一问,像在死水里投了块大石头。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灼灼地盯在专家团身上。
是啊!要是自己能造出来,这卡脖子的绳套,不就自己解开了?
军工专家团那边,一个身影慢慢站了起来,是院士张天养。
他迎着满屋子几乎要把他点燃的期盼目光,脸上却像是压着千钧重担。
他缓缓地、极其沉重地摇了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才艰难地开口,
“……不行。卡死了。瓶颈……太硬。科研的人,都拼了命在干……但按目前进展看,最快……最快也得十年。
十年,才有希望摸到成功的边儿。”
“十年?!”
这两个字像冰锥,瞬间刺穿了指挥所里刚刚.燃起的一丝微弱暖意。
空气仿佛凝固了。十年!十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龙国的航母将在这十年里成为跛脚的雄鹰,空有庞.大的身躯,却连起飞都不行,无法真正展翅。
海军的步伐,会被硬生生拖住十年!战略布局全得打乱重来。
陈卫海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太清楚张天养的话意味着什么。阻拦索,那是航母甲板.下看不见的命脉,技术门槛高得吓人。
十年,可能已经是专家们咬着牙给出的最乐观的估计了。
但龙国海军,等不起十年!
“真……真就一点别的路都没有了?!”
一个年轻些的军官,声音里带着不甘和一丝绝望.的颤抖,忍不住冲口而出。
所有人的目光,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再次死死聚焦在张天养脸上,盼着他能.突然改口。
张天养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叹出来,那叹息声里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目前……能看到的,就这一条道。十年……”
张天养那句“十年”的尾音还没在指挥所里散干净,整个屋子“轰”一下炸了。
没人能坐得住,空气里全是焦躁的火星子。
“十年?!开什么玩笑!”
一个块头魁梧的将军猛地站起来,嗓门震得玻璃.嗡嗡响,脸涨得通红,
“海军等得起十年?五年都他妈悬!”
这话戳.到所有人肺管子上了。
米国佬这会儿正瞪着眼找茬呢,国际这摊浑水,一天比一天凶险!
他们会好心.给龙国十年时间慢慢磨刀?做梦!
角落里,另一个脾气爆得像炮仗的将军更是直接炸.了膛。
他“噌”地窜起来,手指头差点戳到张天养鼻尖上,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专家团脸上,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国家砸进去的钱多了去了!指望你们搞出点名堂,
结果呢?连根破绳子都搞不定!现在好了,脖子让人家米国佬.掐得死死的!我们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
这一通吼,字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在张天养和那些专家心口上。
张天养的脸色唰地变了,嘴唇抿得死白,腮.帮子上的肌肉一跳一跳。
院士?专家?这帽子压得他喘不过气。
为了这根要命的阻拦索,他和手下那帮人,熬干了多少夜?
头发白了多少根?实验室的灯就没在凌晨.三点前灭过!
可那技术堡垒,硬得跟金刚石似的,撞上去头破血流,就是纹丝不动。
他喉头发紧,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抖,
“将军…我们…真的拼.了命了。阻拦索这东西,看着简单?
材料、力学、机械…全是顶尖的硬骨头!哪一次失败,不是往我们心窝子里捅刀子?
可我们…没撂.挑子,一直在撞,撞得头破血流也想撞开条缝…”
解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旁边几个专家头垂得更低了,脸上苦得能拧出汁来,满肚子.憋屈,吐不出来。
眼看那根绷紧的弦就要“啪”一声断了,主位上猛地炸响一声断喝,
“够了!都给我闭嘴!”
陈卫海老将军的声音,像口沉甸甸的铜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瞬间把那股爆裂的火气压了下去。
老将军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钉在那个暴跳如雷的将军脸上,语气冷得像冰,
“胡闹!张院士他们,是我们龙国的功臣!你脑子.被狗吃了?
前些日子,把米国佬两艘航母吓得屁滚尿流的鹰击-19,是谁搞出来的?!
没他们没日没夜地熬,能有那扬眉吐气的时候?!”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盖“哐当”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