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熟睡的张氏,面容仍保有着几分当年的魅力风韵。
然而,此时此刻,杨珞玥望着她只是冷笑着喃喃低语:“今晚上可要好好给你准备一个大礼。”
杨珞玥抱着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返的想法,开始在张氏的房间里大肆搜刮。
一番翻找后,她找到了五百两银票、一些零碎银子以及房间内所有的首饰。
可以这么说,只要是有一点点价值的东西,都被她一股脑儿地收入了随身空间。
随后,她又特地跑去了厨房,将厨房里的米、面、肉、鸡、鱼和各种蔬菜,但凡能吃的,都统统装进了空间。
做完这一切之后,杨珞玥便回到了竹园,打算睡个美容觉。
同一时间,在摄政王府中,玄陌离正在思索着刚才玄一向他汇报的事情。
杨珞玥,四岁的时候生母去世,从此便一直遭受继母张氏的打压。
她带着一个小丫鬟,长年住在相府偏远破旧的竹园里。
在相府之中,她的吃穿用度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的丫鬟,并且平日也几乎从不出门。
杨丞相对这些情况也是不管不顾,要是他对这个女儿多上几分关怀,那张氏未必敢这样为所欲为。
这便是那些豪门大户中难以见光的丑事。
只是,这位身处这般恶劣环境下的丞相府大小姐,到底如何学会了医术呢?
这一疑惑使得玄陌离对杨珞玥更加好奇。
第二天一早,杨珞玥仍在酣睡,昨晚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实在是困得不行。
梅香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大声叫喊着:“小姐,小姐,快醒醒啊,府里遭贼了!”
杨珞玥心中清楚得很,这件事可不就是她自己做的吗?
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梅香啊,再让我睡会儿吧,我还未睡醒呢。”
梅香焦急地说道:“小姐,小姐,别睡了,我听人说夫人的房里不仅被盗了,还出了大事呢!”
杨珞玥无奈之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这才发觉这丫头居然对八卦这么热衷。
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要不然我们也过去凑个热闹看看?”
梅香一听立刻兴奋地说:“好呀,小姐,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接着,梅香急忙帮杨珞玥洗漱更衣。
杨珞玥从空间里拿出了几块饼干,递给梅香,自己先咬了一口然后递给梅香,说:“来,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看热闹。”
梅香接过饼干,模仿着小姐的模样打开了包装。
她也没多想这些东西到底从哪来的,毕竟只要小姐说是能吃的就肯定是安全的。
刚尝了一小口之后,梅香兴奋地说道:“小姐,这个也太好吃了吧。”
梅香一边往花园的方向走,一边追问着:“小姐,这饼干是从哪儿来的呀?还有前天吃的那个饼,还会有吗?”
杨珞玥笑盈盈地回答:“有啊,等我们回来再拿给你,让你吃得尽兴。”
相府之中,这对主仆正悠闲自得地在花园里缓缓踱步。
她们那不紧不慢的模样与相府中的其他人形成了鲜明对比,周围的下人们一个个神色慌张、脚步匆匆。
此时,整个相府都被一种紧张不安的气息所笼罩着。
当主仆二人即将抵达紫金苑时,老远就听见一阵混乱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其中交织着张氏愤怒的骂声与痛苦的哀嚎,听得人毛骨悚然。
提到张氏这事,可真是自找罪受。
一大早,她就是被脸上剧烈的刺痛弄醒的。
急忙唤来贴身伺候的周嬷嬷,让她拿来镜子一照,谁知这一看竟让她差点晕过去——
原本还算不错的面容,在一夜之间竟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疹,上面还带着黄黄的脓头,又疼又痒,难受得不得了。
她忍不住下意识地用手去抓,结果这一抓不得了,那些红疹纷纷破裂,黄色的脓水流满脸庞,模样异常狼狈。
雪上加霜的是,她的房间竟然被盗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银票统统不翼而飞。
这种种遭遇,让张氏又气又急,脸上的疼痛和瘙痒更像火上浇油一般折磨着她。
她毫无宣泄对象,只能将怒火全撒在下人身上。
这边厢,杨珞璇听闻母亲出了事,甚至连洗漱都顾不上,就匆忙往紫金苑赶。
到了之后,看到张氏满脸淌着令人作呕的黄色脓液,心中暗觉恶心不已。
若不是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可能连一眼都不愿多瞧。
为了防止母亲再用手挠脸加重伤势,杨珞璇迅速吩咐几名嬷嬷把张氏的双手牢牢绑住,然后又赶紧派人心急火燎地跑去找吴大夫来看诊。
这回请的可不是一般的医生,乃是张氏娘家弟弟所开医馆的大夫,即尚书府二公子所设。
往常相府中稍有不适便总要请这位吴大夫过来瞧病。
一切安顿完毕后,杨珞璇立即让人核查失窃财物,并召集院内的丫鬟婆子一个个审问,想要揪出那个窃走夫人财物的贼人。
霎时间院子里哭喊求饶之声四起,乱成一团糟。
然而盘查了许久,竟然没一个愿意承认偷东西。
正当杨珞璇焦躁不堪之时,管家又急匆匆跑来报道:
府里的厨房也被洗劫了一空,所有食物都被偷了个干净。
此消息无疑如同往杨珞璇头顶倾泻的一盆冷水,让她只觉得头晕目眩,脑袋一下子涨成了两倍大。
无奈之下,只能命令管家带几个小厮赶紧到集市大批采购食材应付眼前的紧急状况。
过了一会,吴大夫终于赶来。
他先为张氏号脉,又仔细察看了她脸上的症状,一番思考过后确定张氏这是中了毒。
但究竟是何种毒一时难以判定。
于是吴大夫只得先开了几副清热解毒的药让其服用,还告诫张氏如果实在难熬可以用冰敷缓解一些痒意。
其实,这个毒是杨珞玥下的,寻常的大夫自然无从解开。
不过也不必过分担忧,这毒半个多月之后便会逐渐减弱直至消失,只是这半个月的时间张氏注定要受尽折磨了。
张氏咬紧牙关,极力忍耐着脸上剧烈的疼痛与刺痒,然而心底却愈发忐忑不安。
她心知肚明,杨相爷向来就对赵姨娘青睐有加,时常跑到她的院中陪伴她谈笑风生。
此刻自己面容已经变得如此不堪,如果真被毁了容貌,那相爷今后恐怕更不会多看自己一眼,甚至有可能再也不会踏入自己的院子半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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