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我喜欢上了一个人类。”
“哎?!”
“喵呜——!”
浅发少年惊得松开了怀中的猫咪,三色花斑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夏目弯腰抱起气鼓鼓的猫咪老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个人……”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有什么特别的特征吗?”
奈落眨了眨眼,食指轻轻点在下巴上:“黑色长发......”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描摹着想象中的轮廓,“还有...”手指停在右眼的位置,“这里蒙着符咒。”
夏目的瞳孔骤然收缩,怀里的猫咪老师也突然僵住了。
——黑色长发。
——蒙着的右眼
——撑着一把伞。
夏目猛地低头看向猫咪老师,一妖一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瞬间明白了什么。那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又哽在喉间。
“奈落!”夏目的声音有些发干,“你说的...该不会是的场一门的……那是个除妖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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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樱花季,路途中都弥漫着樱花的淡香。下学路上,夏目抱着今早偷偷跟着来到学校的喵咪老师缓缓向家走去。“三三,为什么要偷偷跑出来?”
“我是来保护友人帐的。”猫咪老师乖乖的呆在夏目的怀中,突然又扭起身子喊道:“我要吃七辻屋馒头!七辻屋馒头!七辻屋馒头!”
“啊,三三,你就是为了吃才出来的吧!”夏目将扭捏的喵咪老师又抱紧了些。
微风拂过,树上的樱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比先前更加密集。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渐渐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你就是拥有友人帐的夏目?”
清亮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夏目抬头望去,只见横伸的樱花枝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位少女。
她樱色的微卷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琥珀色的眼眸含着盈盈笑意,唇角微微上扬。黑色交领和服上点缀着精致的粉色樱花纹样,衬得她肌肤如雪。
若不是这样突兀地出现,任谁都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女。
“夏目,退后!”
喵咪老师迅速化为白色大妖,护在夏目前方,蓬松的尾巴将夏目护在身后。金色的竖瞳紧紧锁定树上的身影,低沉的嗓音带着警告:“这可是个不得了的大妖。”
“哎呀呀~”少女轻轻晃动着双腿,和服下摆随风轻扬,“不要这么紧张嘛~”她的语气轻快,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滞。
夏目下意识后退两步,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警觉。见少女依旧笑靥如花,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是...来要回名字的吗?”
“不是哟~”少女歪着头,发间的樱花簪轻轻晃动,“我只是来见见三筱口中的夏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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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夏目殿下。”马型大妖微微低头,鬃毛在晚风中轻轻拂动,“她是个樱花妖,刚从南方归来。”
暮色渐沉,夕阳为草地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妖怪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三筱、丙、小胡子以及中级们都已到齐。
丙叼着烟管,眯眼打量着老朋友:“哦嚯嚯嚯~樱花妖,你这出场方式可把夏目吓得不轻呢?”说着,她抬手在奈落背上重重一拍。
“叫我奈落吧。丙,我可是特意给你带了礼物。”奈落轻笑,手腕一翻,一个精致的酒壶凭空出现。还未等她放下,一道白影闪过——
“好酒!”猫咪老师抱着酒壶在地上打了个滚,迫不及待地拔开瓶塞。浓郁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引得中级们手舞足蹈:“喝酒~喝酒~”
奈落转向夏目,樱色的长发在夕阳中泛着柔和的光:“在南方时,有听三筱提起你。初次见面,我是奈落,请多指教。”她微微欠身,和服袖摆随风轻扬。
“你好,我是夏目贵志。”夏目礼貌地点头,琥珀色的眼眸中仍带着些许警惕。
“说起来...”奈落歪着头,指尖轻点下巴,“我见过夏目玲子呢。”
“玲子外婆?”夏目惊讶地睁大眼睛。
“没错。”奈落仰起脸,回忆道:“那时她正和三筱打得难解难分。可惜我只是路过,没能结识她。”她转头看向夏目,笑意盈盈:“不过,你和玲子真的很像呢。”
记忆中的画面浮现:池沼边,浅色长发的少女与马型妖怪激烈交锋,最终以少女的胜利告终。那个名字被写入友人帐后,却再未被呼唤过...夕阳西下,暖意的橙光打落在草地之上,小妖怪们早已醉倒仰卧在了一起,夏目抱起红晕溢满猫脸的喵咪老师踏向了回家的路。
待人类少年走远,三筱压低声音:“樱花妖,为何一回来就急着见夏目?”他的竖瞳紧紧盯着樱花妖,鬃毛无风自动。
奈落把玩着发梢的樱花,轻声道:“当然是有事相求...”
“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夏目殿下。”三筱的语调陡然转冷,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三筱真是护主心切呢~”奈落轻笑,目光投向远方,“放心,我只是要寻一个人,一个不认识了的故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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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口三三,奈落很强吗?”灯光已经熄灭,唯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勾勒出一道银色的轮廓。夏目仰躺在床上,被褥间还残留着沐浴露淡淡的香气。他睁着眼睛,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白天与奈落相遇的场景——猫咪老师那一瞬间的戒备,以及樱花妖身上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他还不知道奈落单独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情,真的就如她所说见一见友妖口中的人类嘛。
“很强。”团成毛球的猫咪老师眼皮都没抬,尾巴却轻轻拍打着床单,“她的妖力...几乎能与神明比肩。”
夏目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月光映在他琥珀色的瞳孔中,泛起浅浅的涟漪:“那么厉害啊...”
“笨蛋夏目,有本大爷在呢。”猫咪老师终于睁开一只眼睛,语气慵懒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会保护好你的。”
“...谢谢三三。”夏目的嘴角微微上扬,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晚安。”夜色暗淡,唯有明月寄相思。琉璃的月光散在樱花树稍,留下斑斑点点的星光,照得樱花更是温柔。
夜色渐深,明月高悬。樱花树上,奈落独自坐在最高的枝头。她伸出手,任由月光在掌心流淌,又忽地收拢手指,仿佛要抓住什么。最终只是将双手撑在身侧,仰头望着满树绽放的樱花,轻声呢喃:“又是一年樱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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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时,塔子阿姨温柔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贵志,别忘了便当!”
“知道了!”夏目匆匆咽下最后一口早餐,将便当盒小心地装进书包,“我出门了!”
春日的朝阳洒在门前的石板路上,新的一天开始了。微风拂过,几片早樱的花瓣轻轻飘落,正好落在少年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