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仓库发生爆炸事件。”
“收到。”
蝙蝠侠和罗宾坐上了车子，耳朵上的耳机打开，等待着便士一随时发送新的消息。
蝙蝠是夜行生物，蝙蝠侠可不是。
为了随时了解哥谭各处的情况，蝙蝠侠在哥谭的大街小巷都布置了窃听器，保证有案件发生时他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被炸掉的是一个私人名下的储物仓库，蝙蝠侠调查过，仓库的主人用它安放一些商品来做生意，这次只是被人恰巧盯上受到牵连而已。
装载着炸弹的皮卡车撞破墙壁冲了出来，碎石与灰尘在空气中乱飞，车上的罪犯拿着枪大笑，真实面容被掩盖在一张张小丑面具之下。
很标准的小丑帮成员作风，甚至标准的有点古怪了。
被炸成一片废墟的仓库往外冒着硝烟与未熄灭的火焰，残存的墙壁上被人用油漆罐喷上了一行字：
“上午好啊，小蝙蝠，祝你有愉快的一天。”
是小丑。
蝙蝠侠面具下的表情严肃起来，简单炸掉一个仓库明显不是小丑的作风，这太和平了，一定还有什么别的阴谋在等待着他们。
但皮卡车上的炸弹也不能放任不管，那些家伙大大咧咧地把定时炸弹的面板露在外面，为的就是吸引蝙蝠侠去阻止这辆皮卡车，他们都知道，蝙蝠侠一定会来的。
哪怕只是千分之一的可能，蝙蝠侠也绝不可能拿市民们的性命去赌，所以他一定会来的。
拦截一辆油门踩到底的皮卡车对于蝙蝠侠和罗宾并没有多难，麻烦的是这群人在街上横冲直撞到处开枪，受到惊吓的市民们到处乱窜，场面一时间很混乱。
蝙蝠侠将蝙蝠车的驾驶权交给便士一远程操控，自己则打开车顶一把跳到了皮卡车的顶部，一声闷响，车内的几名罪犯抬枪就射，打的小小一片车顶上满是弹孔。
趁着蝙蝠侠吸引那群家伙的注意力，罗宾甩出飞镖打破了车窗玻璃，一把钻入皮卡车内。
车厢的面积小，几个成年人在狭小的空间里远不如罗宾施展的开，刺客系英雄罗宾一拳打在司机脸上，皮卡车受到影响猛烈转弯，子弹在车厢里乱飞，一半打在了车壁上，一半打在了自己人身上。
蝙蝠侠从侧面拽出司机就往外丢，同时抓住方向盘扯下来砸到后排的家伙脸上，对方吃痛松开了手里的枪，被罗宾抓住机会夺走抽在另一个人脸上。
刹车被人猛踩，惯性让车厢内维持不住平衡的两个罪犯往前倒去，被抓着座位跳起来的罗宾直直打在腹部失去行动能力，紧接着车窗打开，两个罪犯一左一右跟他们的司机一样被丢出了皮卡车。
现在需要关注的是车后运载的定时炸弹，蝙蝠侠没那么多时间去拆解定时炸弹，干脆就调整方向加大马力让整辆皮卡车直接冲入水里减小伤害。
“嘭——”
爆炸声如约响起，但从水里爆出的却并非火光，而是一大捆绑在一起的气球。
彩色的气球带着一张扑克牌从水里浮出飘向天空，被蝙蝠镖打落，那张用绳子固定的扑克牌也落到了蝙蝠侠手中。
扑克牌的样式是joker，下方用马克笔写了一句话，正是熟悉的那一句：
“上午好啊，小蝙蝠，祝你有愉快的一天。”
罗宾：“tt，小丑。”
硬质的扑克牌在蝙蝠侠手中被捏成一团，耳机里便士一的声音传来：“查到樱桃路黄金幼儿园发生劫持事件，红罗宾已经赶往现场。”
*
幼儿园的门紧锁着，旁边的保安室里只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白胡子老头，已经失去了意识，红罗宾看到他脑后一大片红色阴影，显然是血迹，但探人鼻息虽然还算平稳，需要尽快就医。
耳机内蝙蝠侠的声音传来：“我们十分钟内赶到，红罗宾，小心小丑。”
事关重大，蝙蝠车的马力被蝙蝠侠加到最大，他和罗宾二十分钟内就能赶到。
红罗宾屏住呼吸潜伏靠近那间被严密监视起来的教室，他粗略扫了一眼，绑匪有十五人，手中武器包括枪械和棒球棍等冷兵器，三十二个孩子和四名大人蹲在教室的角落里，一旦贸然动手，很容易波及到人质。
十五名绑匪分布在不同的位置，幼儿园的大门被锁上，有八人正在操场上各处布置炸弹，人质们待的那间教室里有五名持枪劫匪，剩余两人在门口站岗防备。
双方人数不对等，要保证人质的安全需要一击必胜的方法，不能正面跟他们发生冲突。
潜伏是蝙蝠系超级英雄的必修课，借助钩抓枪，红罗宾悄无声息地在屋顶和树枝之间来回穿梭，轻盈地落到人质那栋楼的楼顶。
凭借敏捷轻盈的身形，他很快翻到了二楼，也就是人质那间教室正上方的位置。
与此同时，蹲在孩子们中间的比决定要行动了。
小狗抽抽鼻子，从一堆混在在一起的味道中分辨出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布鲁斯？
气味出现并不久，是从教室外面飘过来的，而且与另外一股味道混杂在一起。
好心人连这个连幼儿园案件也会好心帮忙吗？
脑容量不大的比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但它愿意赌上一把来换取逃生的机会。
劫匪既然专门挑选幼儿园下手，应该也是笃定了孩子们没法反抗，而大人们又会受制与孩子们放弃抵抗，彻底成为一群待宰的羔羊。
这种时候人质的反抗或许会激起绑匪们的愤怒，但一条小狗的反抗却只会成为闲笑间的谈资，被人反复提起后遗忘。
边牧老师说过，永远要把握好任何一个有利条件。
比伸出爪子扒拉扒拉四个大人的后背，满意地看见他们围的更紧了，将一群小孩牢牢地护在最里面，保证他们不会因为情绪激动自己钻出去。
比从四个大人脚边的缝隙里钻了出去，措手不及的绑匪们根本没想到人质里还有一条小狗，匆忙之下举枪预射根本无法瞄准，趁着这几秒钟的空挡，比张大了嘴，一口咬上了那个讨厌的男人的手掌。
“啊！”
男人惨叫一声，鲜血瞬间从掌心涌出，旁边的小弟们急忙凑过去手忙脚乱地帮忙，却被他挥手甩开。
男人收起诡异的笑容，惨白的脸上嘴角下撇眼睛瞪大，配上一贯逗人们发笑的小丑外表，反而透露出一股阴森气质来。
“哦，看看这是什么，一条狗？”
狗怎么了？
比一把扯下的胸口的领结，次元道具召唤器启动！
来吧大师！给比一个消除对面攻击性的道具！
比的手中赫然出现了一个喷气罐，比按下喷头，大股大股的彩色气体从瓶内涌出，瞬间就充满了整间教室。
意识到不对的小丑举起枪大喊：“你拿了什么东西！”
但已经来不及了。
*
听到惨叫声的红罗宾一跃而下，迅速打晕门口两个守门的小弟要往里冲，就看见彩色的气体向外蔓延了出来。
红罗宾：“！”
小丑又搞出来什么新东西！
他给自己自己带上过滤面罩，从身上摸出几枚烟雾弹丢向外面赶来的打手。
烟雾弹是特制的，呛人且能遮挡视线，在目前这个状况使用再合适不过。
浓浓的白色烟雾掩盖了红罗宾的身影和前面的环境，赶过来的打手被呛的眼泪横流，无暇再顾及教室里面的环境。
红罗宾进入教室内部，之前的惨叫声已经消失，里面安静的吓人，但仍然能听见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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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的呼吸声。
发生了什么，有人受伤了吗？人质还活着吗？
这些问题萦绕在他心头，让他屏住呼吸提起警惕，小心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一阵天真无邪的笑死从烟雾里传出来。
“嘿嘿，嘿嘿嘿……”
熟悉的声音让红罗宾心头一紧，他当然认得声音的主人，每一个蝙蝠家的人都将这个声音刻入了骨子里深深记住，那是小丑的声音。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笑声从教室的四面八方传来，其中明显有成人的声线也有孩子的声线，无数猜测从红罗宾大脑里滑过：
彩色的气体是什么，它到底有什么作用？
小丑和稻草人合作了吗，这股气体是稻草人的手笔？
这股气体对人体有伤害吗？人质们到底有没有受伤？
密密麻麻的疑问和猜测从红罗宾脑子里冒出又被丢入大脑的角落里，现在必须尽快将人质带出去，不是考虑别的问题的时候。
出人意料的是，教室内的彩色气体很快就散去了，没了影响视线的彩色气体，红罗宾眼前的视角逐渐开阔起来，他首先看到的是一条狗。
一条和他一样，脸上带着过滤面具的比格幼犬。
红罗宾的大脑短暂地短路了。
*
蝙蝠侠和罗宾赶到幼儿园的时候，操场上白色的烟雾正在慢慢散去。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蝙蝠家特制的烟雾弹，红罗宾已经进入了那间教室里，情况不明。
黑色的蝙蝠车撞开幼儿园的大铁门，丝毫不带减速直奔操场上几个小丑帮的成员撞过去，人仰马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在一堆乱飞的武器和小丑帮成员之间，罗宾率先行动从蝙蝠车里跳出来，先蝙蝠侠一步进入教室里查看情况。
蝙蝠侠眼睁睁看着罗宾跑进了那间教室里，却仿佛突然按下了暂停键般不再发出声音。反而是一阵阵笑声从教室里面传出来，中间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丑！
他赶忙从蝙蝠车里一跃而出，被黑色制服覆盖着的手指抓住了教室的门框。
“罗宾，红罗宾，你们——、”
蝙蝠侠愣住了，这会，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罗宾进入教室里就像哑巴一样安静了。
两位罗宾双手抱胸，静静地站在教室里，而在他们的面前，小丑和四个手下像幼儿园的乖宝宝一样排排坐在地上，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脸上带着甜美可爱的笑容，一群人质则像鸡崽一样抱在一起，脸上同样带着天真的傻笑。
蝙蝠侠一阵恶寒。
他感到自己从脚底到手指，全身上下都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见到熟人来，小丑就眼睛发亮语调高昂：“小蝙蝠你来啦！”
小蝙蝠你来啦！
蝙蝠你来啦！
蝠你来啦！
你来啦！
来啦！
啦！
喷笑声从嘴巴里发出，红罗宾咬住嘴唇努力抑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
蝙蝠侠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他听见罗宾愤怒地握紧拳头怒骂：“闭上你的嘴，小丑！”
谢谢你，罗宾。
蝙蝠侠的内心此刻无比平静。
这次就不用你动手了，他自己来。
蝙蝠侠握紧的拳头亲切地吻在小丑那张惨白的脸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小丑的身体往后一飞，重重砸在墙上，头一歪昏了过去。
世界安静了。
蝙蝠侠转过头去查看人质的情况，在一大团人质前看见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蝙蝠侠陷入沉默。
小比。
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