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大家有说有笑地散步回弟子居,由于某两位一直斗嘴,走三步退两步,导致一柱香的路程硬生生走出了一个时辰。
跨过门槛,南昭突然指向前方道:“那不是江不染么,他咋站那儿不动?”
盛自横思考片刻:“想找我们切磋?”
苏粹“唰”地打开回风扇:“那也不至于找师妹切磋,看,他不是站在师妹门口吗。”
“话虽有理,但是……”祝凌云把话憋回去,“好吧,确实不至于。”
谁叫她现在确实很弱呢?
岑惊低声:“看他手里。”
众人随声望去,紫薇花树下的少年身姿笔挺,右臂微微弯曲,挂着一件色白如雪,带有羽翎的披风。
“嗯??!”南昭半阖的眼睛瞬间瞪大,看了江不染,又转过头看祝凌云,“你的衣裳怎么在他手里?”
“我来解释!”
祝凌云简要梳理了一通前因后果,大概就是她在剑峰把披风塞给了快要冻死的江不染然后牵着盛自横跑路的事。
看着几人的眼神逐渐恢复正常,祝凌云如释重负:“事情就是这样,他应该是来还披风的。”
“哦~”南昭苏粹撑下巴点头。
见江不染视线望过来,岑惊对祝凌云道:“走吧,我陪你过去。”
祝凌云还没来得及点头,岑惊就被南昭一把拽回来:“你去什么,小五一个人去得了,我们就在这儿看着呗。”
南昭生平容不下的事情有二:
一是岑惊的名字没有跟他的名字并在一起出现。
二是岑惊的名字和江不染的名字出现在一起。
南昭越想越气,说什么都不肯放开岑惊。
“撒开。”岑惊瞥了他一眼。
南昭照做。
嗯?嗑到了!祝凌云看着二人,努力压下嘴角。
“师兄说得对,这点小事我自己去便是。”祝凌云顺水推舟,给南昭送了个人情,两三步跑远,“走了啊。”
盛自横:“真的不跟过去?”
苏粹摇着回风扇:“你一个爆炸符的范围,师妹还能被拐了不成?”
跑过半个院子,祝凌云放慢了脚步,朝屋檐外的白衣少年走去。
他的肩上沾了片落花,估计在这儿等了有些时候了。
是真拗啊。
莫名让祝凌云想到她在现代时就一直想超越的对象,那个永远霸榜的年级第一。他按部就班地在传统教育下成长,是真正的乖学生。
不过因为她开始努力学习时已经分班了,没有跟年一在同个班,所以祝凌云对他印象不深。
当然,他的长相她现在是忘得干干净净。
“已经施过净尘决了,多谢。”江不染转身正面向她,肩上淡色的花瓣随动作落下,打着旋儿飘到祝凌云脚边。
“客气。”祝凌云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披风。
江不染突然收手,视线落到祝凌云手上。
祝凌云动作停在半空:“?”
“又出血了。”江不染道。
祝凌云翻手一看,殷红血迹从纱布里沁了出来,她礼貌笑了笑:“不要紧,已经没大碍了。”
江不染:“会弄脏衣服。”
哦,人家压根儿不是关心伤势,人在乎的是刚用过净尘决的披风罢了。
三十七摄氏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凉的话。
南昭到底在担心什么啊?
江不染全凭一张嘴就可以枯萎方圆三千里的桃花,更别说和能冷面拒人三千里的岑惊处上了。
祝凌云弯曲手臂:“那你挂我胳膊上。”
江不染点头,抖开披风,理顺挂在祝凌云臂弯。
祝凌云侧步走上台阶,准备回屋。
原本她想用手肘给门拐开,刚摆好架势,面前就出现一只手,先一步替她推开了门。
顺着来者袖面的鎏金浅纹,她微微侧脸道:“谢谢。”
“不是,他靠那么近干嘛?”盛自横指着江不染道。
南昭倒是心平气和,语气带笑:“哪近了?中间挤个你都没问题。还有,你小声点。”
盛自横:“……”
苏粹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把瓜子分给大家:“小嘴巴闭闭好,我在读口型。”
“说来听听。”岑惊抓走一半瓜子。
苏粹扶着挡在面前的树枝,一双含情目微眯,一字一字道:
“今早看你剑舞得很棒,多看了几眼,打扰到你不好意思。”
“然后江不染怎么说?”盛自横急切道。
苏粹认真看着:“没说话,他只点了下头。”
南昭吐掉瓜子壳,评价道:“真装,和你一样。”
“不对什么情况?怎么进屋了!”苏粹惊讶得甚至没有还嘴南昭。
余下三人纷纷望去。
另一边,江不染第一次进同龄女子的卧房,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目光仅落在他脚尖前的地板上。
“上次巫霞山一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说话的功夫,祝凌云抽出纸笔,笔尖飞舞,三下五除二就写好递给江不染,“这个给你。”
一张笔迹飘逸的字条就出现在江不染面前。
“永久优惠券,附赠地图,以后你每次来松幽城东街十字路口那家符箓法器店,都给你算最低价。”
见江不染没有要接的意思,祝凌云又在纸上加了几笔,吹干甩给他看。
增添了个落款:祝凌云。
“……”
江不染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在祝凌云的注视下收下了。
“对了江道友,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回万华宗?”
“再过五日。”
“那太好了。”祝凌云笑起来,像安了半个好心。
“三天后我们小店开业,有没有兴趣一起剪彩呀?”
宣传可是很重要的一环,有了苏粹这个品牌大使,再加个江不染,到时候他俩门口一站,管他买不买的都得来看一看。
祝凌云期待地望向江不染,眨了眨眼。
“砰!”门被风吹来关上,一声响动把江不染的拒绝封在口中。
“你慢慢考虑,我去把门打开……”
这门也是神奇,祝凌云手都没碰上去就自己开了。
抬眼,盛自横一个急刹出现在门口。
“跑这么快干嘛?哎哟我们拉都拉不住。”伴随着渐近的背景音,南昭、苏粹、岑惊也一个一个站在了门口。
祝凌云探头:“来得刚好,我正邀请江道友和我们一起剪彩呢。”
“剪……彩?”盛自横跨进门,抬手压下跑乱的发丝,“你们就聊这个?”
“对啊。”祝凌云张嘴,有点不明所以。
盛自横顿了顿,理清思路后看向江不染:“那,有必要关上门吗?”
祝凌云替江不染解释:“没关,风吹的,我刚准备打开,你们就来了。”
盛自横不说话了。
“邀请他干……”南昭的毒液还没喷出来,就被苏粹一把钳制。
苏粹明白祝凌云的赚钱想法,也向江不染发出组队邀请:“一起来呗,我们也好尽地主之谊带你逛逛。”
岑惊没作声,表示默许。
三日后清晨,松幽城东街。
江不染提着剑,安安静静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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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随心所求”的铺子底下。
盛自横手里捏一朵出门摘的喇叭花,放在嘴边吆喝道:“瞧一瞧看一看,新店开张,买十张符送两张疾风符!”
“小师妹,这样行吗?”盛自横念完台词,转头向祝凌云悄声询问。
祝凌云忙着派发传单:“把我教你的后面一句加上,注意语气。”
“好。”盛自横站直清了清嗓,露出虎牙,笑容灿烂,“本店消费满五千二百灵石赠送苏粹亲笔签名~”
不错不错,这调调,很有做销售的天赋。
祝凌云抽空朝他比了个赞许的大拇指。
“也没啥效果啊。”盛自横双指揉搓花茎,一朵花儿在指尖转得飞起。
“你听。”祝凌云朝他靠过去,把大门让出来。
隐隐有震动的声音从地表传来。
盛自横踮脚望了望,纷飞扬尘中,一堆花花绿绿的年轻姑娘正朝这边奔来。
“小心。”盛自横绕到祝凌云外侧,用身子隔开大批涌入的人流,抬手抵住墙,给她留出足够空间。
少年的阴影压下来,祝凌云靠紧了墙,后背绷直,手一蜷,不小心把传单捏皱了。
盛自横被人流挤得一晃,眼里笑意洒下来,尽数落入祝凌云眼中。
“花就先让你帮我保管啦。”
祝凌云轻轻“嗯”了一声,刚要去拿,盛自横的手就恰巧举起来,擦过她的指节,伸向她的发顶。
那朵有他指尖温度的喇叭花,就这样安安静静别在了她常戴的银簪旁。
背后人头攒动,盛自横居然还有闲情雅致把手放在下巴上思考,然后很认真地得出了结论:“紫色跟你很搭。”
祝凌云愣了愣神,别开视线把传单往他胸口一拍,扭头催促道:“走,要开始忙了。”
盛自横双手摁住传单:“轻点。”
“弄疼你了?”祝凌云回头,她寻思着自己也没多用力啊,盛自横不是号称铜墙铁壁么。
盛自横抱着熬了一个大夜才抄完的传单跟上来,眉眼弯弯:“你的手不是还没好吗?”
祝凌云看了眼手心,面上一笑,握成拳用劲捶了下盛自横的肩膀:“看我这么有力气,就知道好得差不多了。”
“别光顾着问我,你的伤也不轻,那天晚上跟饼干师兄打架没打赢的原因就是这个吧?”祝凌云道。
盛自横瞪大眼睛,抽手摩挲着后颈:“谁、谁说我输了!”
祝凌云突然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憋着笑伸出一根手指点点盛自横身后。
盛自横顶着问号转身,对上岑惊凉幽幽的冰眸。
危!
下一刻,鞭子柄就敲了过来:“偷懒。”
盛自横一个后仰,躲到祝凌云旁边:“冤枉啊师姐,你看后面老二不也在跟人闲聊吗?”
“我在介绍产品啊懂不懂,小五昨晚白教你了!”南昭一个变脸吼过来,吼完又极速切换表情,继续彬彬有礼地给人讲解。
祝凌云探头往里瞧:“Super帅呢?怎么半天还不出来?”
“我看啊,他再不出来,姑娘们就要把房顶给掀咯。”盛自横环抱双臂,偏头笑答。
“苏粹来了!”人群中眼尖的姑娘一声尖叫。
众人齐齐循声扭头望去。
嫩芽黄的帷幕间,撩出一只修长洁净的手,骨节分明,似雪里玉竹,带出一阵清雅栀子香。
再看,纱帘翻卷处跨出一角浅青色的衣摆,其上的翠柳绣工精湛,随来人的步履扶风摇曳。
苏粹合拢回风扇,飘渺山水扇面下露出一双满含笑意的桃花眼。
“欢迎各位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