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婆没什么招式,抄起身边的东西,冲他们一通乱砸。
那些人没有闪躲,也不攻击她,急急忙忙地搜查。灵久偏头看向夬离,他神情淡定丝毫不慌,也可能是被吓呆了。她低头看过去,怎么说都是个老婆婆,没什么还手的力气,还是快叫卷儿姐他们过来。
灵久坐起身猛地跳下,手腕突然被抓住,抬头看上去,夬离正使劲拽着她,“你放手。”
夬离脸上绷着劲,摇头道:“不行,会摔死。”
灵久喊道:“摔死个屁啊,我是妖,从这下去轻轻松松的事,你撒手啊。”
夬离上半身从木梁上滑下来,腿上死死卷着,“真的?那你能带我一起下去吗?”
“不能,你松手,我弄不了你。”她还没说完,夬离双腿从木梁上松开,死死抓着她的手。
全完了,灵久被他抓着一只手,根本掌控不了平衡,干脆放弃了,大不了,一起摔个好歹。
同其尘疾步飞过,拎着两人稳稳落地。
灵久睁眼看到是他,才松了口气。
同其尘打量两个人,淡淡道:“你们想同死,殉情?”
“殉情?殉他大爷的。”灵久看向同其尘,“你要是不管妖怪杀人,我现在就要杀了他。”
“那你没这个机会。”同其尘扫了眼,刘婆婆瘫坐在地上,那些人左右忙活,不知道在找什么,“这怎么回事?”
夬离跑到刘婆婆身边,将人扶起来。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灵久干脆道:“他们抢劫。”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冲了上去,燕辞归慢慢悠悠地走进来,看到这番场景,二话没说,奔着同其尘窜去。
“灵久。”
叽里咕噜的乱成一团,任卷舒蹙眉道:“什么情况啊?”
找了半天,没看到这几个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在这打起来了。
灵久转身跑过来,解释道:“那几个人要找什么珠子,刘婆婆说没有,他们就开始自己动手搜。”
任卷舒道:“仗着人多,不干好事啊。”
夬离搀着刘婆婆走过来,灵久见状躲到雪芽身旁,不跟他挨在一起。
任卷舒拍拍灵久肩膀,看向刘婆婆问道:“没事吧?”
刘婆婆摇头,“没事,谢谢你们了。”
“没事就行。”
那些人明显不是他们的对手,一个个被绑着丢了出来,燕辞归绑好最后一个,拽出来,跟另外几个丢在一起。
任卷舒蹲下身,打量着他们,“你们找什么呢?”
其中一人冷哼了声,“凭什么告诉你?”
“吆!还有挺脾气。”任卷舒看他一眼,原来是他们的头领,怪不得说话这么硬气。她走到他身旁,拍拍脑袋,捏捏耳朵,拽拽头发丝。
小个子一脸怒气,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任卷舒蹲在他面前仔细瞧了瞧,“你是妖吧?不对,应该说,你们都是妖。”
“是不是妖,关你什么事?”
任卷舒转头道:“同其尘,你看看他们是什么妖?”
同其尘微微点头,伸手扯出一张符纸,画好符咒,施法罩在几人上空。
“他是个道士!”
“你的耳朵出来了。”
“你的也出来了。”
任卷舒看着他们叽叽喳喳,笑道:“原来是小老鼠精啊。”
“我们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只是在找宝物,就算你们是道士,也不能对我们下杀手,别坏了规矩。”
任卷舒含笑道:“我不是道士,你们猜猜,我是什么妖?”
其中一人紧盯着她,装得很有气势,开口道:“你是妖,居然和道士混在一起,给我们妖丢脸。”
“就是,给我们妖丢脸。”
“妖界的叛徒。”
“随便你们怎么说啦,因为……”她说着,幻化出猫耳猫尾,“因为我马上就要把你们都吃了。”
几人看道士没害怕,等她幻化出猫的模样,都往后缩了缩。
任卷舒伸出爪子,“让我看看先吃那个?”
里面一个胆小的老鼠精,“哇”一声哭了出来,“我都说了不来不来,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找到,还要被猫吃了。”
“任卷舒。”同其尘在后面唤了她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吓吓他们,又不好吃,白给我吃,我都不要。”她喃喃着站起身,转头看向他,笑道,“你还管妖之间的事啊?还以为你们只管人。”
同其尘淡淡道:“也不常管。”
她看向几只小老鼠精,“你们在找什么宝物?”
“明月珠。”
“我们也拿了赏钱,替别人来寻的。”
“我们没有害过人,都是好妖。”
懒得处理这烂摊子,任卷舒手背敲了下他胳膊,“你看着办吧。”
同其尘道:“这是刘婆婆的地盘,没有她的允许,你们不可私闯。”
他们头领不情愿地应下,扫了眼任卷舒,又灰溜溜地低下头。
“若还有下次,我便将你们都收了。”说罢,他抬手将缚妖带收回。
宝贝寻不到就算了,可不能将命搭在这。“不会了,不会了。”七人变成小老鼠,一溜烟跑了出去。
夬离看向同其尘,开口道:“你和这个姐姐好厉害啊。”
燕辞归从一旁窜出来,“我不厉害吗?我刚才可是拿下了好几个小妖怪。”
“你也厉害。”夬离草草敷衍了句,看向灵久,问道,“你也是猫妖吗?”
“不是。”灵久本不想回答,身体转过去背对着他,“是狸。”
只听他轻轻嗯了一声,也没说别的话。
“多谢各位了。”刘婆婆道。
同其尘道:“没事,举手之劳。”
几人帮忙收拾好,夬离还想再玩一局捉迷藏,无奈被刘婆婆叫住,也就此作罢了。
刘婆婆将夬离叫到后面去做饭,她们站在门前。同其尘道:“饭后休息一会,下午收拾收拾东西,继续赶路吧。”
任卷舒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他。
不知道还要走几天,才能出这片沙漠。
午饭,刘婆婆跟几人一同吃的,白日里看她,虽然眼睛还是灰白的,总感觉和蔼了不少。
任卷舒无意间提了嘴,“外面的那片泉有名字吗?”
刘婆婆刚想开口,夬离抢先一步答了,“囵吞泉。”
“这些年也多亏了囵吞泉,不然,那还能活到现在。”刘婆婆不紧不慢地补充了句。
燕辞归扒拉两口饭,“那肯定啊,要穿过沙漠的行人,就指着它歇脚了。”
任卷舒问道:“他们说的明月珠是?”
“不知道。”刘婆婆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谣传的,说这沙漠里有一奇景,绿树泉水,这奇景下有一奇宝,名为明月珠,乃天上仙人所赠。还真有人信了,专门过来寻。”
刘婆婆说完,摇头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任卷舒道,“刘婆婆可见过这明月珠。”
刘婆婆摆摆手,“都是些谣传,哪有什么明月珠,我在这都多少年了,从来就没见过。说什么仙人所赠,若真有仙人,何不把这沙漠变成平原,也好让更多人住过来。”
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就算是神仙,也不能随意改变。同其尘只是安静听着,并没反驳什么。
饭后,又向刘婆婆买了些干粮,准备下午带着上路。
夬离道:“你们下午就要走?”
灵久痛快地“嗯”了声,再也不用看到这个小讨厌鬼了。
夬离道:“我们下午还能玩游戏吗?”
任卷舒摇头,“恐怕不能了,我们要去休息一下,起来就准备出发了。”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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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夬离,该过来了。”刘婆婆在门帘后喊他。
“知道了。”夬离也喊了声,又跟她们说完“拜拜”,才跑过去。
灵久看着他撩开帘子钻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看到。就是不喜欢他,说来也奇怪,她平常还挺喜欢和别人玩的。
夬离跟其他小孩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还真说不上来,反正她不喜欢。
稍微休息了一下,几人便开始收拾行李,夬离跑到门口看着,也不说话,就呆呆靠在门框。
他看灵久系起包袱,开口道:“都收拾好了吗?”
灵久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夬离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灵久道:“我们要赶路,不会回来。”
“嗷。”夬离又呆站了一会,自己抬腿跑下去。
出客栈时,快进黄昏,太阳把沙漠照的一片红一片黑,还有些未散去的燥热,过不了一个时辰,就该冷得打哆嗦。
“路上慢着点。”刘婆婆牵着夬离站在门口,冲她们挥了挥手。
“好,知道了。”
五人的影子越拉越长,直到被小沙丘挡住。
同其尘平日里冷冰冰的,窝在怀里是真暖和,任卷舒伸出小爪子在他身上虚挠了两下,下一秒就听他开口道:“怎么了?”
“没事,伸了个懒腰。”往常离得远,察觉不到,现在贴到一块,才发现他身上有种香火味,就像寺庙里传出来的一样,清新悠长,闻起来很舒服。
就这样又走了一夜,第二天太阳升起,她和灵久便从怀里跳出来,化为人形。
任卷舒将雪芽放出来,风一吹,还带着夜里的寒意,阳光照在身上才有个暖和劲。
灵久道:“去找个有阴凉的地方,我再刨坑。”
燕辞归笑道:“你这越干越熟练,以后不愁混不上饭吃,这也算门手艺了,丧葬礼指定能让你混进去。”
灵久急忙道:“呸呸呸!我这手艺是给咱们享受的,什么丧葬礼,呸呸呸。再说,这山间野果这么多,我才不怕饿肚子。”
“小灵久说得对,我这胡说八道。”燕辞归说着抻了抻胳膊,往前面的小沙坡上走,“我看看哪里能有块大石头,找个阴凉地……”
话还没说完,他站在小沙坡上愣了下,喃喃道:“我的个老天奶啊。”他伸手揉了揉眼,真不是幻觉。
灵久看他那傻样儿,一边往沙坡上走,一边问道:“你看见啥了。”
燕辞归喃喃道:“见鬼了。”
“见鬼?见什么鬼,大白天的哪有鬼出来?”灵久伸手在眼上挡了挡,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去,真见鬼了。”
任卷舒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呢?魔怔了。”
燕辞归讷讷转过身,“卷儿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要不你们都过来看看吧,真见鬼了。”
雪芽莞尔,“这么大的太阳,有鬼早就晒的魂飞魄散了。”
顺着沙坡望下去,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那一汪泉水,打眼一看,还有家客栈。任卷舒皱了下眉:“鬼打墙了吧。”
夜里风沙大,看不清路也正常,但傍晚出发时,还是能看清的,足足往南走了一个时辰,这怎么又绕回来了。
她转头看向同其尘,“你昨天晚上走反了?”
同其尘道:“没有,一直在往南边走。”
“这沙漠里会不会有两处泉水,有两家客栈?”燕辞归道。
“还长得一模一样?”任卷舒疑惑道,“先过去看看吧。”
雪芽道:“还是小心些。”
五人走到客栈门口,还是红色旗子,写着四个黑字‘来福客栈’。
任卷舒走到面前,这次没直接打开,而是敲了敲门,“有人吗?”
半天没听见回应,她手刚放到门框上,门就开了条缝,夬离探出脑袋,“你们回来了。”
真是鬼打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