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不像好人呐。
燕辞归跟他打斗中,无意间也扫了几眼地下室,没看见怪尸,更没见到其他人或妖。
都是些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但对于道士来说,也不算稀奇。
交换完两边消息,燕辞归有些坐不住,开口道:“要我说,现在直接冲进去,把那道士抓出来,刀架他脖子上询问,还能怕他不招。”
同其尘道:“倘若他就不招,你还有其他办法,难道要一刀了结他?”
他这师兄真沉得住气,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光能看着不能抓,燕辞归心里都快急死了,“总比在这干等着强。”
同其尘思忖了下,如果是这道士做的,还好说,若不是,岂不打草惊蛇。他开口劝道:“行事不可冲动。”
“那冲动了?他要杀雪芽,上次见他也是满身戾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道士。”任卷舒恼怒道。
雪芽拍拍她的手背,“莫生气,现在不是好好的。”
任卷舒静下心来,仔细思索着,确实不可冲动,至少,手里应该抓点把柄才是。
醉仙楼也该查一下,燕辞归道:“同其尘,你让应清仔细查城北的酒楼,应该也有古怪,我再去醉仙楼查一下。”
同其尘点头,“万事小心。”
任卷舒实在无聊,也怕雪芽跟去再遇到危险,便主动提意,“我跟你去。”
燕辞归张着嘴‘啊’了声——坏了,感觉要被骂一路。
任卷舒在他下巴一挑,帮他关上嘴,她眼睛弯起,“别这么开心,又不是跟你去私会。”
说罢,她走到同其尘身边,手指抵在他胸膛,“你给我看好雪芽,她要是有一点闪失……”眼前人一副不慌的样子,低头看她,任卷舒笑了下,一字一句道:“我挠死你。”
手指变换出弯弯的猫指甲,给他衣服上挠出道印子,以此示威。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身板练得不错,挺硬朗。”
同其尘看着衣服上勾出的丝线,开口道:“你可以带上她,一起去。”
“我若是想带她一起去,还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开始,只感觉他这话说的不过脑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呛她呢。
任卷舒朝他撇了下嘴,不打算逞口舌之快,转身踢向燕辞归的小腿,“走了。”
看看!看看!这还一步没走呢,一脚丫子先挨上了,燕辞归憋着嘴。
“还不快点。”
他一转头,又换上开朗的笑容,喊道:“来了,卷儿姐。”
他这人话多,到了任卷舒跟前就少了,因为说不过她。她连同其尘都敢挠,收拾他还不是三两下的事。
两人窜进醉仙楼,燕辞归直奔后厨。
任卷舒跟在后面,看他这架势,要不是知道城南后厨有地下室,还以为他是饿疯了。
只见燕辞归蹦起来,勾住半空的竹篮,上方木梁跟着转动半圈,桌下地面缓缓拉开。
任卷舒仰了仰下巴,夸赞道:“厉害。”
燕辞归跳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脸扬起来,冲着那地下入口过去。
没走两步被任卷舒拉倒身后,“后面待着去。”
“嗷,好。”燕辞归掏出火折子给她递过去,“卷儿姐,你可小心点。”
任卷舒接过,小声道:“你当心后面,别让人在背后偷袭了。”
“知道,知道。”
还没走到最底下,便闻到一股草药味,呛得她轻咳两声。
地道里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细小的吭叽声,似有似无。任卷舒停下脚步,想要听清楚。
燕辞归跟着停下来,小声问道:“怎么了?”
“别喘气。”
啊?燕辞归连忙捂住口鼻,也听到了吭叽声,有人!他摇了摇头,不对,有东西在。
“太黑了。”任卷舒小声抱怨。
燕辞归夹着火苗,甩出张符纸,上空亮起一团火,将四周照得透亮。
任卷舒看向他的手指,感叹道:“真不怕烫啊。”
身后传出‘哐当哐当’的铁链声,两人一同回过头。
一个孩子模样的人,被绑在木桩上,头发凌乱,衣不蔽体,看样子十四五岁,分辨不出男女。
胳膊和腿上露出一道道伤口,嘴里没力气地乌央着,眼睛却死死盯着两人,表情凶得不行。
任卷舒走近瞧了眼,真看清手腕上的疤痕,心底一颤,这是被剐了多少回?
那小孩转头都费力,还是恶狠狠地瞪她,任卷舒皱了下眉头,“你是妖?”
小孩奄奄一息,身上的妖气被草药味和血腥味遮住,不仔细分辨,还真没察觉到。
任卷舒伸手抚在她身前,输送妖力给她。结果,一下子给的太多,人竟直接晕了过去。
她抽出剑将铁链劈开,一手拎着小孩的破烂衣裳,转头唤了燕辞归一声。
他放下手中草药,急步过来,“咋了?”
任卷舒拿剑指着他,“衣服脱了。”
燕辞归瞪大眼,嘴巴半张着,难以置信地问了遍:“衣服脱了?”
“快脱了。”见他不动手,任卷舒用剑拍了他一下,“快点啊,难道要我脱啊。”
“使不得,使不得。”燕辞归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手,咋感觉这么愧疚?
手还扒在衣服上,又被打了下,燕辞归不明所以,有理有据道:“你让我脱的,怎么又动手。”
任卷舒大声道:“你还想全脱啊,脱件外衣给她裹上,我真是……哎哟,气死我了。”
燕辞归尴尬着把衣服拉好,心里大声喊‘明明是你没说清楚’,嘴上小声嘟囔:“卷儿姐,别气别气。”
他三下五除二将小孩裹成了一个蝉蛹。
任卷舒查看着草药,应该说是毒药,之前见过钩吻、夹竹桃,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瓶子里放着炼制好的粉末。
那紫袍道士想当百毒之王?
燕辞归扛起自己裹好的蝉蛹,走到任卷舒身边,道:“都是些带毒性的东西,应该是给这小孩用的。”
“给这小孩用的?”任卷舒看他肩上扛着的人,头发潦草,炸的跟海胆一样。
燕辞归道:“他现在是身含剧毒,就这么说吧,你要是用力咬他一口,估计就得当场昏迷。不过,这小玩意还挺厉害,这么多毒素都给他融合了,自己一点事也没有。”
“那他怎么晕了?”
燕辞归稍微思索了下,“失血过多,没吃没喝耗的。还有,你妖力渡的太多,猛的一下,她受不住。”
“没事就行。”任卷舒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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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一圈,“这也没什么有用的,走吧。”
宅院外,同其尘设下好几层埋伏,也是怪了,映春和那道士竟都窝在里面不出来。
“这都第三天了,捡回来的小孩还不醒。”燕辞归倚在客栈门口,手里把玩着八卦盘。
雪芽瞧着街道上的人,轻声道:“难道是给自己毒晕了?”
燕辞归答道:“不能,他现在可是百毒不侵。”
“那便是太能睡了。”
任卷舒和同其尘去买吃食,也是墨墨迹迹,都两刻钟了,还没看见人影。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看着床架先是愣了下,瞬间低姿匍匐在床,呈现攻击姿势。
环视了一圈,门窗禁闭,房内无人,她渐渐放松警惕,从床上蹦下来。
又在原地蹦了两下,能感觉到体内的妖力已经恢复,她伸出手摸了摸结痂的伤口,又扯起身上的新衣服,瞧了半天。
左右观察着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迈得非常小心,听不到一点脚步声,双手抚在门上,还没等用力,就被弹了回去。
在地上打了个滚,她双手撑着地上,恶狠狠地看向门口,生扑上去。
听着楼上的动静,燕辞归倏地站直,“醒了!”
她还想撞门,头稍微歪了歪,听到上楼的脚步声,瞬间扑到床上,摆出攻击姿势。
燕辞归一开门,就看见她在床上龇牙咧嘴地匍匐着,“吆,可算醒了。”
那小孩也不管他说啥,猛地扑到窗上,又被符纸设的结界弹开。她跟不知道痛一样,满屋子乱窜,不是撞门就是撞窗户,像个无头苍蝇,燕辞归和雪芽根本拦不住。
任卷舒刚才在楼下,就听到上面‘叮铃哐啷’的动静,她一脚踹开房门。
“你们是要把这客栈拆了?”
那小孩听见她的声音,歪头看过去,正巧被丢过去的包子砸个正着。
她伸手抓着地上的包子塞进嘴里,立即向任卷舒跑过来。
任卷舒伸手抵住她的额头,“小鬼,你知道这砸坏的东西要赔多少钱吗?”
这小孩也不听她说啥,伸手抱住抵在头上的胳膊,躲到她身后。嘴里嚼着包子,斜眼瞥见一旁的同其尘,又往她身上贴了贴。
小孩也就到她肩膀,任卷舒揪着她耳朵,把人拎进去,“老实点。”
她一撒手,那小孩又贴了上来。
燕辞归笑道:“她倒是不防着你。”
“废话,我给她渡了那么多妖力,她防我干啥。”任卷舒低头瞧她,“有名字吗?”
“灵久。”
“09?”雪芽疑惑的问了句,“是代号?”
“灵气的灵,长久的久。”这句话是学着她哥哥说的。
任卷舒揪着她往一旁拽,“站好了,别扒着人。”
灵久勒紧她的腰,死活不松手,打量着剩余三人。
应该是害怕,任卷舒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都是我的朋友,好人,放心吧。”
灵久捏着她衣角,缓缓撤开,见完全没有危险才松开手。
“先吃饭,吃完再说,饿死我了。”
任卷舒看着打翻的桌子,还没等开口,灵久便冲过去扶正,又窜回到她身边。
得嘞,这可比同其尘和燕辞归有眼力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