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溜缝儿,实则全是重任。
节目组在舞台设计这方面给了充足的发挥范围,会给两组较为笼统的方向,在各自设计初具雏形后,立马安排联系道具或是cody等。
看起来是个准备的大工程,但实际上时间跨度还不超过一周。
也就意味着,给岑雪犹豫的时间不多了。
可能从拿到这只曲子开始,李慕就开始构思舞台设计,他一并把开头其他人的部分也做出简单解释,在岑雪沉思考虑时,队友ABCD和他讨论得热火朝天,分趴部分几乎毫无异议。
资料上黑白分明的字行,是岑雪视野失焦前最后的景象。
放任眼前如同奶油般化开,他撑着下巴,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不得不说,李慕不愧是十六岁就练习时长六年的练习生,很懂得那一套。
从客观方面讲,他是赞同这样的设计的。
不过从个人的出发的话……
岑雪看了一眼李慕,“要赢”两个斩钉截铁的字回绕在耳边。
他从一开始就一往无前。
很难不被这份从不回头看的架势所感染。
领头者的性格很大程度上会影响整个团队的氛围,譬如傅家从上到下一如始终的融洽可亲,譬如现在的小组。
自己作为小组的一份子,也不能躺平。
“那个,大家。”
岑雪举起手。
声音不大,但在出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停下自己的动作,静待他发言。
他们并没有忽略岑雪,而是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被齐刷刷地盯着,岑雪下意识吞咽一下,耳朵尖发红。
他说:“我同意李慕的舞台设计。”
“好耶——”队友A先一步扑过来,他长得可爱,是弟弟型爱豆,“我们的大杀器有了!”
“桀桀桀桀桀隔壁组受死吧!”
“你刚刚是不是发出了好反派的笑声?”
“那是人家的个人技啦。”
这年头,倒立开易拉罐都算个人技,简直通货膨胀。
李慕文静地鼓掌——响声不大,却和几个队友的闹腾相映成趣,等他们消停了,他小声对岑雪道:“刚才那段节目组可能要做些文章。”
比如剪辑重复镜头和悲伤BGM来夸大岑雪的犹豫和挣扎什么的。
实际上他也不过是沉默了十分钟而已。
据说有些练习生,会每天换不同的配饰以防恶剪。
“没关系,不差这点了。”
岑雪无奈笑笑,指着自己的脖子说。
……
此时,另一边的练习室。
在陈肖河还在和别人插科打诨时,傅揉云盯着歌词资料紧缩眉头。
怎么这些字眼儿,越看——越不像广义理解的那样,是写给母亲的呢?
而且颜沛本人好像还没有在正式场合认证过吧。
可恶,这阴差阳错。
不管是他唱岑雪前任的曲子,还是岑雪唱前任的曲子,都好地狱。
傅揉云暗中咬牙,合格的前任就该死得透透的才对——颜沛还不如那个陆雁昔——
虽然此刻他还不知道陆雁昔走的是另一条路子,但不妨碍对颜沛的仇恨值达到顶峰。
此时队长提议:“其实我觉得也不单独指唱给母亲,很多歌词明显含有其他的元素,大家可以定一个方向各自区分丰富效果……”
傅揉云立马鼓掌:“说得好!”
陈肖河茫然地跟着鼓掌。
差了半秒,其他人也跟上。
一时间,练习室里全是好热烈的鼓掌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提前半场开香槟。
两个队伍画风迥异。
*
就此,比主题曲更魔鬼的训练开始了。
主题曲时期好在全程有导师带着,但到一轮公演,导师只负责节点验收并提出意见,很多时候好不好要自己悟。
训练营的整体气氛变得焦灼。
宿舍不再有门禁,大家都不约而同留下每晚加班加点消化。
“今晚继续自主练习,明天上午要去试妆造,记得早起,”李慕安排,连他也有一丝疲惫,然后看向岑雪,“岑雪你来一下,有别的事情要跟你确认。”
队友ABCD头都没抬,对二人抱有充足信任。
担心开小灶厚此薄彼?纯属虚构的事,再者,要是连李慕都觉得你要开小灶才能跟上进度,那是真的没救了。
岑雪跟着李慕出来,见他经过楼廊还没停,直下楼梯而去。
到一楼李慕要走出大门,他疑惑道:“我们是要去哪?”
李慕:“送你回宿舍。”
岑雪开玩笑:“该不会因为我太菜,要把我遣返了吧。”
“你没发觉自己黑眼圈已经很重了么?”李慕微微皱眉,不赞同道,“你今天早点休息吧,明天要试造型换衣服也很累的。”
按理说,整个小队的睡眠时间是刚好够六小时。
但岑雪要比他们更辛苦,毕竟拍摄专辑封面时还发生过那样的事。
李慕没有特别问,但遇过意外的人,近期神经状态和睡眠都不会太好,这是常识。
岑雪摸摸眼下,几分赧然。
被快小十岁的人照顾了。
虽然这人身高——得抬头看才行。
他的头发一向长很快,已经能很熟练用小皮筋扎起来,不过训练后就稍显潦草,几缕头发狡猾地落出来,搭在肩膀上,轻扫而过锁骨。
想着这次公演过后就要退赛,李慕又这样处处看重照顾……
老实说,挺过意不去的。
岑雪默认他的建议,手指习惯性抓住一缕发尾绕来绕去,一边和他朝宿舍楼走,一边生起些和他聊聊的心思。
比如:“李慕,有些话你别介意,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我?我们一开始也没有怎么接触——”
“评级舞台。”
“什么?”
“评级舞台的时候,颜沛对你的刁难很明显。”
“这个……”
岑雪没想到针对这么清楚。
他没从任何同期口中听见相关的八卦议论,看来都很谨言慎行。
李慕望着前方的水泥路:“当时你什么也没做,穿了一身近似的白色,就好像天塌了也没关系。我知道我有时候太尖锐了,需要一个温和包容的队友帮忙润滑关系。”
他继续说:“但你的脸和气质都是独一份,你不知道排名前十二好多人都在暗中决定要和你组队……可惜,我是第一名。”
李慕有些势在必得的小得意。
岑雪有些吃惊。
居然是那么早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恐怕是人已经微死了吧。
很难有大反应啊!
就在岑雪想着他千万别再捧高自己,李慕话锋一转:“小时候在老家,我姥养得大白胖猫干坏事就这样,姥姥指着它噼里啪啦念叨,它就死猪不怕开水烫。”
讲起老家的事,话里有几分方言调子跑出来。
说真的,看李慕这样能做圈内楷模的爱豆之KING预备役,说出“死猪不怕开水烫”几个字还是有点儿煞风景。
特别是那个形容还指代了自己。
岑雪:“……”
他勉强找到共同的话题:“好巧,我原来也养过一只流浪猫,也是白色的,不过是长毛品种。”
“狮子猫?”
“不太清楚。不过它爪垫是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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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脚爪爪里有颗像爱心的黑斑。”
“那应该不是了,”说起猫,李慕眼睛发亮,“有照片么?选秀结束后发给我。”
岑雪动作一顿:“……没有。我手机丢过一次,很多照片都不见了。”
“有点遗憾,”李慕没问太多,只是再提起姥姥的猫,“我家那只前两年老死了,我当时在公司训练,没来得及回去。不过猫会通灵。”
“通灵?”
“嗯,过了两天,它托梦说还想像以前那样窝在我胸口上睡觉,一觉睡醒果然胸口闷闷的,被压了很久的样子。”
“可能是抱枕什么的,醒来之后就掉下去了?”
李慕这时终于露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他死鱼眼吐槽:“喂喂,不准打破一个未成年的美好愿景啊。”
岑雪忍不住笑出声。
他们已经走到宿舍门口了,李慕说就送到这里吧,回头他要过问傅揉云,岑雪是不是老实休息,否则从重处理。
岑雪说:“放心吧,我想回去试试我养过的那只,会不会给我再托梦一次。”
这次他不会踌躇不决了。
二人在门口道别,不过岑雪没有着急上楼,他看着李慕的背影走过一条笔直的路,到分叉口就犹豫地放慢脚步。
他放大声音:“左边再右转。”
李慕的肩膀松懈下来,挥挥手,没回头。
——自从摄影棚走丢过一次后,他们对李慕的路痴属性都有了深刻的认知。
*
最近宿舍也是变为名副其实的“睡觉的地方”。
一踏进房间,便是一股困意袭来,岑雪简单洗漱一下,就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一身灰的大白猫果真出现在他的梦里。
可梦里的他也在睡觉。
岑雪的意识是清醒的,似乎受制于梦中的躯壳中,哪里也去不了。
脸颊边毛茸茸的触感,昭示着猫的存在感。
他捕捉到这次梦境背景的变化。
变成发生在……市立三中的校园里。
更复杂的是,这一幕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
有时他提前下戏,不好当着剧组面赖在教室里,就在学校随处休息。
夏天的空气中干燥又沉重,他把长袖校服搭在头上,就开始打盹。而猫咪就会追着出现,等他醒来时,怀中、颈边、腿边一定有一大团毛茸茸。
他醒猫醒。
而自从和陆雁昔熟了后,叫醒他和猫的任务,就到了陆雁昔身上。
陆雁昔下戏后会带着猫的口粮过来,偶尔给岑雪带点零食什么的小玩意儿。
而唤醒方式一般是——
梦中的岑雪,察觉到有一丝凉凉的东西贴在他的脸颊。
耳边似乎有当年记忆的幻听,是陆雁昔还未完全成熟的嗓音:“阿雪,快醒醒,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懵懂茫然地睁开眼睛,视野里尚未清晰,依稀能划过陆雁昔的轮廓。
可再等他多眨几下,想看得更清楚些时——
不知道第几次睁眼,眼前的景色蓦地变换,昏暗、夜晚漆黑的噪点,头顶是二层架子床上铺的钢板,远离了七年前阳光熠熠的夏日。
岑雪没有动。
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醒了。
仗着室内黑暗一片,除了身体保持不动,他尽可能将视线投去——
刚从他床边起身的傅揉云的背影。
岑雪太疲惫了,睡醒那一瞬的迷离太过沉重,仿佛要吸走他的灵魂。
以至于他分辨不了,刚才脸颊的触感到底源自梦境还是现实,或者……
梦中出现在他面前、替他挡住夕阳前的日光的陆雁昔,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