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俩上的高中管得不严,出了不少“校花”“校草”,自然也会有送情书这种老掉牙的表白方式。
有的人词汇匮乏,有的人字迹龙飞凤舞,还有过于羞涩的,陈昱深干脆干起了一条龙服务,凭着一手好字和勉强拿得出手的文采成功揽下一众好评。如果自己时间充裕,甚至还可以帮忙把情书送给另一位当事人。
当时轮换座位,正好陈昱深发挥失常,同桌换成了宋尘扬。下课后陈昱深座位边上经常围一圈人来找他代写,久而久之一向不爱热闹的宋尘扬也会偶尔加入话题,有时候陈昱深拿不准的表述也会请他参谋。
每一次他看完后都会诚恳地询问陈昱深:“我觉得写得很好。我能花钱请你帮我写歌词吗?”
陈昱深狐疑:“写情书和写歌词能是一回事吗?
不过陈昱深还是嘴硬心软,毕竟平时沉默寡言的宋尘扬都能问这么多次,说明他还是很认可自己的实力的。
如此想着,陈昱深心情大好,却在选题上犯了难。
他不知道宋尘扬的谱曲风格,做同桌这么久,只知道宋尘扬的MP3里存的大多都是R&B或是民谣,有时候给他哼的歌大多也都是舒缓的小调;更何况陈昱深之前也没接触过作词,但为了给宋尘扬搞点惊喜,每天上数学课他就在底下偷摸查相关资料。
灵感乍现还是在一节普通的大课间。
他们是文科班,男生少得可怜,所以班里男生的座位都爱聚在一起。
陈昱深一大早进门就发现体委瘫在座位上萎靡不振,也没敢多问,只是很快就有好兄弟发现了他的异常:“走啊辰哥,打球儿去!”
体委怒骂:“打个屁的球,你看这天灰不溜秋的,包要下雨。”
“什么毛病?上次搁雨里打球的不是你啊!这么反常,犯啥事儿了?”
体委瞥了眼咋咋唬唬的同伴,头一扭:“心伤了。”
话头一开就止不住,体委直接脸一捂,声音都有些哽咽:“学姐要毕业了,我寻思赶紧去要个联系方式。结果她说不想谈恋爱,而且我们马上高三,她更不答应了……”
“额……”
团团围着的众人都无语了。
陈昱深和宋尘扬在一边也听得沉默。
但体委还在独自伤心,他们也不会好嘲笑得太大声,只能七嘴八舌道:“多大点事,有本事努把力和她考一个大学不就行了。”
“辰哥这种就是春心萌动咔吧心死,你也不能强扭人家喜欢你,靠爸爸肩上哭一顿就当过去哈。”
……
“轰——”的一声,滚滚乌云间裂开一道闪电。
雨随之而下,陈昱深把视线移开,转头的瞬间看到宋尘扬也在偏头看自己。
四目相对,宋尘扬的视线最先躲开。
陈昱深看见他刚刚微微张嘴,好像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吞了回去。
临近上课,体委终于豪气壮志发誓要和学姐考到一个地方去。
不知道是不是大数据偷听,台上拿多媒体刷视频的同学刚好刷到毕业季即分手季的视频。
陈昱深听着窗外的雨声,若有所思。
第二天陈昱深差点迟到。
宋尘扬看他风风火火从后门跑进班,从书包里东翻西找,掏出来一个信封——
还是平时用来装代写情书的信封。
“?”宋尘扬诧异地看着那封信到了自己手里。
“拿着呀,我昨天写了一晚上呢。”陈昱深给得毫无负担,没注意宋尘扬几经变化的脸色。
“额……我方便问一下,就是这是谁的代写业务吗?”
“代写?”陈昱深问完,才想起来宋尘扬可能是看到信封会错了意,“这我写的歌词儿,你看看符不符合你的曲子。”
宋尘扬磕巴一下,无措低头,尴尬到脸红:“哦,好的。”
陈昱深催促道:“快快快,看下我的杰作。”
宋尘扬即将看到耗费他大半夜心血修改出来的歌词,陈昱深倍感荣耀。
在宋尘扬正准备拆开细看,班主任背着手进来,像平时看早读一样一脸严肃,最后目光锁定他们俩。
陈昱深手忙脚乱随手抄起一本书,嘴里念念有词;宋尘扬一顿假动作把信压在书底下。
“宋尘扬。”班主任冷不丁开口,教室里半死不活的背书声骤停,大多数人屏息凝神,视线不住飘到宋尘扬身上。
陈昱深吓得写小纸条:“你没犯啥事啊我记得。”
宋尘扬低头一瞟,在底下摆手。
班主任憋不住笑:“生日快乐哈。”
全班反应过来,生日祝福此起彼伏。
这是他们班主任最爱干的事。每个学生资料他都有,一到谁生日,要么假装叫到办公室给包糖,要么像这一样把小寿星逗一逗。
陈昱深无意识地跟了句祝福,猛地意识到:“今天你生日啊???”
“是啊。”宋尘扬跟大家道过谢后和陈昱深讲悄悄话。
他把没来得及看的歌词拿出来细细品读,陈昱深看他指尖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寻思他应该是在构思编曲。
宋尘扬浏览完一遍,小心翼翼折起来放好:“写好牛,辛苦你了。”
陈昱深得意哼哼两声:“那肯定的。我明天给你补个生日礼物。”
“不用。”宋尘扬扬了扬拆开的信封,“这个礼物就很惊喜了。”
陈昱深摸了摸鼻子,感觉有点微妙。
哪有人在生日送人家分手伤感歌的。
宋尘扬既然喜欢的话,那他也不上赶着要对方再收礼物了。
只是后面成了宋尘扬的御用作词师,无聊的时候随手写点歌词,宋尘扬就拿去编曲。
等他把陈昱深生日那天送的曲子谱好,恰好是六月,《雨落时分》带上tag一经发行小火出圈。
“之后就是论坛上晒出来的那些了。”
“……就这样?”
谭胜举着他心爱的保温杯意犹未尽。
陈昱深遗憾摊手:“没了。”
谭胜“嘶”了几声,没说出个所以然。
“行了。”陈昱深赶人,“八卦也听了,回去工作去。”
谭胜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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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走了两步,又开始叫起来:“等等等等等——”
他转身,看着还黏着陈昱深的宋尘扬,感慨道:“虽然不好深入了解两位的恋爱过程,也不理解两位如此离谱的分手原因。但是现在——最好小心地别让谁抓到把柄。宋老师的女友粉男友粉数量也是相当可观的。别给我增加工作量好吗?”
虽然宋尘扬在国外的采访明确表示过有过对象,在考虑回国重追,也不妨碍有看上这张脸的粉丝朋友。
更何况这是在内娱,谭胜不敢想象要是被爆出来他们俩的关系的话,昱辰都会被喷成筛子的样子。
宋尘扬:“好的,我会收敛点的。”
谭胜心惊胆战地走了。
宋尘扬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就过来牵上了陈昱深的手。
“干什么?”陈昱深装模作样要推开他,“虽然我俩谈过,现在分了动手动脚不好吧?”
准确来说,高中那段甚至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谈恋爱。
两个人顶多背着众人偷偷摸摸拉个手,或者跑到对面早已废弃的教室里面头靠头一起讨论这个词和那个音调怎么改。恋爱谈得跟合作伙伴一样,陈昱深至今都没想通当时是怎么自然而然和宋尘扬在一起的。
可能是宋尘扬当时跑来告诉他有人要买下《雨落时分》版权时的神采过于明朗,“咔嚓”一下就让陈昱深陷进去了。
“我刚刚打开手机,有人问我们愿不愿意把雨落的版权卖给平台。”两个人又一次坐在空荡荡的废弃教室里面,晚饭时间很少有人路过这里。
宋尘扬看上去很激动——至少在陈昱深的认知里,认识宋尘扬一年多都没看见他这么兴奋过。
不过他的注意力分了一些给卖版权:“可以啊!出价多少,指不定我还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尘扬猛地抱紧。
陈昱深被抱得猝不及防,鼻尖撞到宋尘扬的侧脸,让他忍不住“嗷”了一嗓子。
“干什么?给我松开。”
陈昱深有点想挣脱。他很早意识到自己性取向为男,所以对同性朋友交流的时候总是刻意保持些距离。
结果宋尘扬非但没松手,反而还把着他的肩膀给他晃了晃:“你的词太棒了!人家跟我交涉的时候还特地夸了你!”
宋尘扬和陈昱深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眼神晶亮,跟小狗看见主人一样。校服上清爽的柠檬洗衣粉味顺势钻到陈昱深鼻子里,让陈昱深迷迷糊糊回话:
“是吗……也没有吧……”
“一首歌能被这么多人记住,说明还是曲子的功劳。”
陈昱深说完,感觉对面的人突然安静下来。
他抬眼和宋尘扬对视上,目光相撞,像宋尘扬生日前一天,那场伴着雨声的眼神一样。
心跳不受控制,两人还贴在一起。陈昱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迷倒了,能听见砰砰的心跳声。
暧|昧的气氛总能将情绪烘托到极致。他看见宋尘扬倏地收了手,接上陈昱深那句夸奖的话头:
“那说明我的曲子适合你写的词。”
“以后能一直给我写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