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霸总听到了许铭芯表达的心意。
霸总邪魅一笑。
然后霸总真的多走了几圈。
大概也就是，来来回回仿若T台走秀一般地走了五圈吧。
许铭芯：“……啊？”
其实她只是表达而已，根本没想过能表达成功。
打工人谁不想表达退休，实际上退休成功了么？当然没有。
许铭芯单手抵下巴沉思。
难道她不小心在话里下了言灵咒？
霸总走完第五圈，走到了许铭芯附近。
霸总霸道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铭芯竖起大拇指：“好问题。”
这个她也想知道。
一旁同时也凑上来看热闹的林晓意对许铭芯惊叹道：“女人，薄总居然和你说话了唉！”
林晓意不是背景板，所以无需感叹好帅好帅云云，但林晓意也不是女主，所以需得前来围观，这样才能和与众不同的女主区分开来。
此刻的苏小暖，还在认真地端着盘子。
此刻，才是真正对女主的压迫。
薄总挑眉：“哦？原来，你叫女人？”
薄总嘴角勾起三分漫不经心，三分凉薄，四分讥讽的笑：“女人，你……”
“停。”
许铭芯赶紧叫停薄总的话。
这三个字起手，就没有什么好兆头。
“薄总，你可以叫我路人。”
“你姓陆？”薄总俊眉微拧，“你是海城首富陆家的人？”
“不是。”许铭芯摇头，“因为我也不一定姓陆。”
“那大概是我多想了。”薄总眉头舒展了开来，“路人，你触碰到了我的顺鳞。”
……还有顺鳞这种说法么？
“路人，你，我很满意。”
说完，薄总踩着黑色皮鞋，向楼上径直走去了。
许铭芯：……幸亏叫停得及时。
这要是叫女人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2
薄总说许铭芯令他满意，确实没有胡说。
霸道总裁在别的方面通常都是道德败坏，但唯有在诚实这一点上，是品质优良的。
薄总之所以会走五圈，其实原因很简单。
他喜欢T台走秀。
其实仔细想想，也很合理。
每次出场都走得不像正常人而是像T台走秀似的，当然是因为喜欢这么走啊。
薄总没想到竟然有人会主动让他再走几圈，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这是知音……不，是伯乐啊！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伯乐，自然是满意的。
以上，是许铭芯用读心术听到的。
许铭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摸鱼的伯乐罢了。
3
薄总上了二楼之后，其他客人们就把桌子椅子什么的又搬回来了。
不得不说，这些客人们还是非常有素质的，还懂得将店内摆设恢复原状。
而许铭芯自然暂停了摸鱼，继续去做菜上饭调酒去了。
没有迎宾，是因为没有再来的新顾客。
男主已经出现，新顾客只会影响男女主谈恋爱的速度。
说是暂停，当然是因为可以继续。
男女主都在酒吧里，自然是随时随地大小摸。
就比如，现在。
从端盘子的人只剩下了林晓意时，许铭芯就知道，大概是快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二楼传来一声怒吼。
“女人，谁让你进到这里来的！”
进到哪里？
许铭芯合理推测一下。
应该是男厕所吧，不然为什么女人不能进。
4
【系统提示：上楼谴责】
系统提示，上楼摸鱼。
于是许铭芯走上了楼梯。
林晓意端完手里的盘子，也走了上来。
有的时候，背景板的工作就和合唱一样，首先得由某个恶毒女配领唱几句，背景板才能开启此起彼伏的合唱。
就好比现在，林晓意，应该就是那个领唱。
“妈呀！”
林晓意果然惊呼出声。
“小暖怎么闯进薄总的专属空间了！”
内容还是那个内容，就是语气和声调有点不大对劲。
不应该是讥讽、嘲笑，以“呦”开头以“嘛”结尾，捏着嗓子尖细着声音说的那种么。
怎么变成了担忧、焦急，以朴素的“妈呀”开头，用大白嗓憨厚喊出声的那种了。
“晓意……”苏小暖手足无措地转回头，眼眶中隐有泪水打转，“我，我只是来送酒水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薄总的专属空间……”
……这走向怎么有点不够古早。
许铭芯沉思。
难道是因为林晓意专业太对口的缘故么。
事已至此，一切明了。
这家酒吧的二楼，是这位薄总的专属空间。
而来送酒水的苏小暖，误闯入了薄总的专属空间，惹怒了薄总。
“那我们没进入薄总的专属空间么？”
许铭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晓意。
“没有，跨过那条白线才是薄总的专属空间。”
林晓意指向最后一级楼梯前半米处的一道白线。
许铭芯：“……”
这薄总是科目二啊？出线了就违规？
【系统再次提示：谴责！】
领唱完了，到她合唱的时候了。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反正这领唱头也没起好，她合唱什么应该都不过分了吧。
“整个江城谁不知道，这酒吧二楼是我们阿律的地盘。”
一旁帮腔薄靳律的，是薄靳律的好兄弟，江寒。
“我不知道。”
许铭芯举手。
“薄总是有这家酒吧二楼的房产证还是土地证？还是有租房合同？”
“这……应该……”江寒也不太清楚，求助的目光投向薄靳律。
“没有。”薄靳律冷笑一声，双腿交叠，双手交叉在前，微微俯身，“路人，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许铭芯：……第一次听到把没有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林晓意扯扯许铭芯的衣袖，小声道：“女人，这二楼真的是薄总地盘，我们都知道的。”
许铭芯对林晓意点头致谢。
不过知道，不等于是正确的。
日心说出来之前，还人人都知道地心说呢。何况现在日心说都不一定是正确的了。
“既然什么证都没有，一个酒吧店面内的公共地带，甚至没有一扇门，只有一条白线，就是你的地盘了？”
许铭芯是真的觉得匪夷所思。
“按这么算，是不是外面的人行横道也是你的地盘啊？”
那白线还不止一条。
道德谴责，当然也是谴责的一种。
薄靳律皱眉，沉声道：“路人，我看在你是我伯乐的面子上，一再忍让。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许铭芯：“……薄总，看在你是人的面子上，请不要挑战法律的底线。”
5
许铭芯本以为这样任务就算完成了。
没想到，系统变精了。
【系统提示：请谴责林晓意】
许铭芯：“……”
谴责林晓意什么？谴责林晓意干活真勤快不嫌弃二楼订单爬楼太辛苦么？
“女，女人，谢……谢谢你……但是你没必要为了我，得罪薄总……”
苏小暖抿着唇，手里紧紧捏着端酒的托盘。
许铭芯：……还是第一次从女主嘴里听到女人这个称呼，感觉有点奇妙啊。
许铭芯想了想。
“苏小暖，你做的确实不对。”
苏小暖惊讶抬头：“……啊？”
但随即，她又低下头去，只是咬着下唇，委屈地受下了。
如果……如果谴责她能够让女人不至于得罪薄总的话……她可以受着……
许铭芯：……不愧是下雨了会给蜗牛打伞的女主，善良的真善良。普渡众生的善良。
这，是真的圣母。
不过许铭芯表达的倒并非此意。
许铭芯继续说道：“既然薄总不允许我们跨过这道白线，顾客是上帝，我们可以不跨。我们可以换种方式送酒水。”
“怎么换？”以前只负责观察苏小暖的林晓意也想不出来，尝试问道，“扔……扔过去么？”
其实许铭芯早就想说了。
让服务员送酒水，却不让服务员上楼，怎么着，隔空递物么？
现在当服务员的门槛都这么高了么？不仅得是高中及以上学历，还必须修炼到筑基才能当？
“那当然不行，杯子摔坏了我们还得赔偿。顾客是我们的上帝，但又不是我们的子女，没必要为了顾客花钱。”
许铭芯摇摇头。
“我的意思是，可以倒在门口的狗盆里。”
许铭芯指向门口的狗盆。
不知道是为哪只狗准备的，反正刚好没过线。
把食物放在地上，自然会显得有些不卫生。但把食物放在狗盆里再放在地上就不一样了，一下子就卫生起来了。
毕竟，狗都是这么吃的，也没见过哪只狗嫌不卫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