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蛇尾x人【文案】 “要不然,就这样接……
小黑猫一个激灵从地板上翻滚站了起来, 脸颊火辣辣地痛。
醉意虽然瞬间就被疼痛给唤醒了,但却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地板打猫了?
孟夏抬起一只前爪碰了碰自己的脸,唔, 还是有些残余的痛感。
忽然, 一股淡淡的烧蛋白质的焦糊味道涌入鼻腔, 他迟疑地耸耸三角鼻头在空气中嗅闻了一下。
但刚动了一下鼻头, 小黑猫就诡异地呆住了。
怎么没有感觉到胡须跟着一起抖动的迹象?
等一下,烧焦味儿……想小黑猫惊疑不定地抬头望望不远处火焰熊熊的红砖壁炉, 又低头看了看光鉴照人的大理石地板。
“喵嗷!”
他猛嗷一声转身拔腿朝浴室的方向狂奔而去。
林清隅正站在洗手台前放热水, 正对着浴室门的大片镜面映出他修长的身影, 头微微低着,炽白灯光在他高挺的眉骨下方打下两片扇形阴影。
为了方便关注孟夏的情况, 他并没有把门关上。
哗啦啦的水声盖过了一墙之隔的卧室内窸窸窣窣的动静。
放热水需要几分钟的时间, 虽然房间里很热,但他还是坚持兑一盆温水给孟夏擦脸。
照顾猫这件事, 林清隅已经日益熟稔。
等待间隙, 他不动声色地打开手机,体贴通知了一下姨夫加文:“姨妈刚从表哥举办的派对上回去, 好像喝醉了。”
“您记得帮她准备一些解酒药。”
对面回得很快, 消息几乎是在十秒钟之内就弹射了出来。
“你是说他去了约翰的party吗?!”
“我现在公司, 很快就回去了!lin, 谢谢你提醒我!要不然我还要被蒙在鼓里呢。”
加文语气里的怨念几乎要溢出来,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过不惑的男人。
他给林清隅的联系方式设置了特别提醒, 原本是为了更好地对这位妻侄进地主之谊, 来讨妻子的欢心,没想到居然意外起到了另一种作用!
林清隅抬手刚想回复,就听见卧室里传来好大一声凄惨的猫咪叫声。
他还从来没有听到孟夏叫得这么大声过, 脸色迅速一变,只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一只小黑猫就连跑带跳地从门外飞了进来,将他的裤子当做猫爬架,三下五除二顺着爬到了洗手台的台面上,一个猛子扎进了盛着半盆水的脸盆里。
“怎么了?”
弹出来的猫爪尖尖扎穿了羊绒睡裤,林清隅顾不上自己腿部皮肤微微地刺痛,担心孟夏会呛到水,伸手拎住小黑猫的后颈肉将他拎了出来。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我刚才听到你叫了好大一声。”
小黑猫湿漉漉地抬起脑袋来,整片脸颊猫都被水打湿了,软趴趴地贴在皮肤上,一缕缕的长毛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珠,大部分洇晕在他乱糟糟的脖颈毛上,小部分啪嗒啪嗒地落在洗手台面上,聚成一滩不规则的小池塘。
因为打湿了的毛发趴了下去,小黑猫蓬松的脑袋肉眼可见地缩小了一大圈,水哒哒的小脸还没有林清隅的巴掌心大。
不过后脑勺依旧圆润就是了。
林清隅皱着眉心疼。
露出真面目的小黑猫,让他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孟夏轻飘飘的体重。
略显狼狈的模样更让他的心脏一缩一缩的。
孟夏始终不肯张嘴,林清隅意识到什么,手忙脚乱地在手机上找翻译器。
但小黑猫还是倔强地一声不吭。
林清隅只好凭着直觉猜,弯腰去探查小黑猫湿乎乎的脸蛋:“咬到舌头了?”
小黑猫溜圆的铜圈眼珠也被浸地水汪汪的。
见男人还嫌看得不够清楚,居然还想凑过来仔细瞧,他瞅了人一眼,然后将身一扭,躲过了林清隅的视线,顺便将自己的高清正脸怼到了玻璃镜前。
打湿的毛发紧紧贴在脑袋上,猫鼻头两侧硬挺细长的胡须不但没有凸显出来,反而光秃秃一片,孟夏不相信这是真的,又往镜子前凑了凑,终于艰难找到了几根烧得卷曲的短短胡茬。
他的两只耳朵呆呆垂了下去,一脸生无可恋。
林清隅忧心又不解地看着小黑猫映照在镜子中的斗鸡眼,反复观察了几次之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小黑猫的胡须,被烧光了。
虽然知道对猫来说这是一件相当严峻的大事,但他还是忍俊不禁,握拳抵在薄唇边短促呛笑了一声。
林清隅居然还笑……?
孟夏不可置信地扭过脑袋来,用自己的一对铜圈猫眼锤隔空打人。
但刚打了一下,他又嗖地将脑袋转了回去。湿漉漉的猫脑袋转速过快,溅了林清隅半身水。
——转过脸去,会被看见光秃秃的猫鼻头。
见状,林清隅伏低做小地肃起脸庞,他的神情虽然一丝不苟,但以往峻利的脸部线条却是柔和的。
“只是烧掉了胡须而已,应该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你自己这样看不清楚,转过身来,我给你好好检查一下。”
“要不要叫家庭医生来?”
什么叫做没有什么影响!
猫胡须除了表面的装饰作用之外,还承载着环境扫描、平衡调节和空间调节的重要功能。
真是对蛇弹琴。
小黑猫不情不愿地将脸搭在林清隅的手上,下巴蹭着他的指根摇头。
叫家庭医生有什么用,医生来了也不能妙手回春,起死回生,断根重续。
孟夏现在明白得很,那样只会多一个人笑话自己而已。
“疼不疼?”
“这里呢?”
林清隅不放心,轻轻伸出一根长指,试探着按压了一下小黑猫鼻子和嘴巴附近的区域,孟夏都摇头表示不疼。
他现在也回味过来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估计是自己睡着了滚到壁炉边,被火苗燎着了胡须和脸颊毛,所以才会感觉热热的,但这个时候并没有烧到皮肤。
但偏偏自己翻了个身,将脸扣在了地板上,火星子一下子就被结结实实按进了藏在毛发深处的皮肤上。
虽然按灭了,但也把自己烫醒了。
见孟夏是真的没有反应,林清隅才彻底打消了叫医生的念头,转身拿过吹风机替小黑猫吹他湿漉漉的脸颊毛。
虽然没被烫伤,但温热的吹风机口凑过来的时候,孟夏小黑猫还是在林清隅的手心里抖了一下,怯怯关上了眼睛。
林清隅懊恼,迅速将吹风机换成了冷风模式。
在嗡嗡的风声中,小黑猫重新蓬松起来,变得圆滚滚的,如同一块在烤箱里渐渐嘭起来的黑森林蛋糕。
……
“坐过来,我再看看。”
林清隅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微湿的衣袖挽到小臂,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吹完脸毛之后,小黑猫又连蹦带跳地跑走了,一头扎进被子里,直到切换回人类形态才敢露面。
但即便是如此,他还是用两只手捂着脸,不肯靠近林清隅。
被人再三催促,孟夏磨蹭着走过来,屁股只沾了个沙发沿。
林清隅垂眸端详,男生的脸颊依旧白白嫩嫩的,一点瑕疵瘢痕都没有,确实没有烫伤的迹象。
就是醉酒加上惊吓,人有些萎靡不振,眼尾耷拉着,小脸发白,只有眼圈是红红的。
他心疼不减,这会儿却微微敛了容色,借此教育道:“以后若是再喝酒,最多只能喝四杯,记住了没有?”
孟夏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再也不喝酒了。”
“喝酒误事。”
他的脸板得比林清隅还认真-
虽然当时是清醒了,但醉酒还是有些影响的,孟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昨天晚上没有洗澡,他爬起来之后先去浴室冲了一遍,从衣柜里挑了一件新睡衣换上,水灵灵地开门出门了。
孟夏十分自然地从自己的卧室出来,掉了个脚后跟就走到了林清隅的房门前,敲门。
在这里,他只跟林清隅熟悉,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林清隅。
只听那几下小猫爪挠似的轻轻敲门声,林清隅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他心情颇佳地勾勾唇,将叠放着一身衣物的扁盒从自己粗大的蛇尾上转移到沙发上,起身开门。
房门开之后,孟夏没有防备,忽然撞见林清隅系带睡袍下延伸出来的黑鳞蛇尾,虽然已经不那么害怕了,但还是条件反射地噔噔后退了两小步。
林清隅见状,原本美妙的心情减去了一分,但还是微笑着将孟夏迎了进来。
他比孟夏早起了好几个小时,提前发消息问过孟夏,等到他人醒了,就打电话让阿姨送了份早餐到自己的房间来。
现在正好温热适口。
送上来的当然是西式早餐,孟夏吃掉三明治,又捧着玻璃杯喝完了里面的牛奶,擦擦嘴巴之后问林清隅:“你怎么上午就变成了半本体的形态呀?”
林清隅解释道:“这是秦医生的建议。”
因为秦医生在林清隅的治疗中主要是起到指导的作用,现在林清隅的病情又趋于稳定,他就没有跟过来。
但还是根据林清隅的近期表现,做出了最新医嘱:“秦医生说,虽然我现在能够较好地控制自主形态,但毕竟并没有完全治愈,为了稳妥为上,还是需要定期释放疏导,以免压制过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紊乱。”
孟夏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至于,你问为什么是上午。”
林清隅垂了垂碧眸,手指摩挲过身侧衣盒的边缘,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谁让某人昨天只顾着讨姨妈开心,连自己原本的工作都忘了呢。”
“我就只好先自救一下了。”
“那个,”听林清隅提到这个,孟夏期期艾艾地抿了下粉唇,“今天可以先不贴贴吗?”
林清隅动作顿住,抬头挑了一下眉尾,似乎在问为什么。
孟夏窘着脸,一个字眼一个字眼往外挤:“因为昨天晚上胡须被烧掉,太丑了。”
“我不太想变回本体。”
随着蛇尾尖在地板上摆动了一下,林清隅缓缓坐直了身体:“要等到猫胡须长出来,至少也要好几个星期吧?”
“照这么说的话,今天不行,恐怕明天也不能行了。”
“后天……”
他略眯了眼,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
被林清隅这么一分析,孟夏顿时觉得不合适起来,愧疚地垂下脸,盯着自己的脚尖瞧。
除了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之外,他还有另一重隐秘的心思。
要是孟夏真的是打工人的话,蓬头垢面地去上班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负担;但如今面对林清隅,人一旦动心就会在意形象,孟夏私心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丑陋的一面。
“要是,”孟夏咬唇为难道,“你可以接受……”
林清隅将孟夏的挣扎悉数纳入眼底,与他几乎同时开口道:“要不然,就这样接触也行。”
他用精细的视线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从头打量到脚,虽然是抬眸仰视,但丝毫不落半分下风,薄唇一张一合之间,提出了一个貌似十分中肯的建议。
第62章 蛇尾x人【文案】 孟夏矮身伏在了那条……
哪、哪样?
孟夏呆呆低头, 看了看自己拥有细白五指的双手。
他握了握拳头,又将十指张开,眼前的呈现的的的确确是一双人类的双手, 而不是两只会开花的猫爪。
十几分钟之前, 自己还在用这双手拿着刀叉吃早饭。
但林清隅刚才却说, 要自己这样样子…跟他接触。
孟夏要是没记错的话, 当初秦医生发布的招聘要求中写的是,“诚聘一位拥有毛茸茸形态的人类”, 毛茸茸一直都是治疗中的关键。
——可现在的自己, 除了头发确实很多很茂密, 和“毛茸茸”没有半点关系。
林清隅将身侧装着衣物的套盒重新拿了过来,指腹在上面的花纹上缓缓拂过, 这件礼物, 是林姨妈早上的时候送过来的。
一身特别的睡衣。
对于从自己的儿子那里拿东西借花献佛这件事,女人没有感到半点不好意思, 弯着狐狸眼将昨天朋友送给约翰的礼物之一送给了林清隅:“别那么小气啦, 不就是昨天多借了你的宝贝一会儿么!”
“至于巴巴跑了去跟加文告状吗?”
“还有这个,也送给你。”她又将一副扑克牌塞到林清隅的怀里, “你也可以跟小猫咪一起玩猜牌的游戏哦~”
“相信他会把尾巴给你摸的……”
林清隅这才知道, 昨天晚上孟夏说的那句“明天才可以摸”是怎么回事, 不禁气极而笑, 他严重怀疑孟夏就算是被人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
也不知道被姨妈稍微一哄之后,又贷了什么款。
送走姨妈之后, 林清隅打开盒子里的东西瞧了瞧, 是一身睡衣,粗略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想到姨妈别有深意的笑容, 他又将睡衣整套拿出来,展平看了看。
转到睡裤背后的时候,他才发现这身衣服确实暗藏乾坤。
睡裤的臀部开了一个圆圆的洞。
林清隅一瞬间就猜出来了,这个圆洞是尾巴洞。看来,自己不了解的知识确实有很多。
脑海中浮现孟夏穿着这身睡衣,依旧是人类形态,但身后却摇曳着长长的猫尾巴的模样,他年轻矫健的身体一下子就热起来了。
尾巴洞的大小或许并不完全贴合,猫尾晃动之间,没准会露出一星雪白的皮肤。
就在林清隅考虑,什么时候能让孟夏换上这身睡衣给自己看的时候,当事人就非常巧合地提出了,这两天不方便变回小黑猫本体的事情。
这对于林清隅来说,简直像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适时送来了枕头。
他微微勾起唇,展露出一个道貌岸然的笑容,抬眸看向正在纠结的孟夏:“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孟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听清林清隅说了什么,兀自红着脸做出了决定。
他抬脚朝林清隅的方向一小步一小步走过去。
林清隅坐在窗边的一只单人矮沙发上,沙发没有四腿,真皮软面直接摆在了地板上,以沙发为中心的地板上又铺了一张羊毛地毯,下半身的蛇尾优雅地盘踞在地毯上。
为了方便,他身上穿的是一件两片式睡袍,坐下来的时候,睡袍的两片衣摆自然从表面光滑蛇鳞上滑落了下来,整条粗长漆黑的蛇尾都一览无余。
不知道孟夏想要干什么,但林清隅也不着急,今天的时间还很充裕,他耐心地等待着。
越走到林清隅的近前,孟夏的步伐越小,快要踏上羊毛地毯边缘的时候,他动作顿了一顿,脱掉了一只拖鞋,抬脚踩上了柔软的地毯,两三秒之后又蹬掉了另一只拖鞋。
孟夏刚洗完澡就过来了,没有穿袜子,圆润的脚趾瞬间陷入了地毯中,雪白瘦削的脚背微微绷着,好像刚上岸学走路的小美人鱼似的,有些僵直地又往前挪了一点。
在他蹬掉拖鞋的时候,林清隅的呼吸就逐渐变得粗重起来,神情也没那么游刃有余了,深沉的目光紧紧黏在孟夏莹白如玉的脚上。
恨不得代替被他踩在脚下的这块羊毛地毯才好。
刚才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孟夏就在犯难,不确定换了一种形态,自己应该怎么跟林清隅进行肢体接触。
林清隅现在坐的是一只单人沙发,虽然尚算宽阔,身材高大的男人坐进去之后,两侧都有几厘米的富裕空间,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坐下一个人了。
彻底堵掉了孟夏唯一的选择。
他贝齿咬住下唇,粉脸云蒸霞蔚,在林清隅难以置信的注视中,一屈膝坐在地毯上,同时将上半身有些笨拙地伏在了那条蜿蜒的蛇尾上。
林清隅浑身一震,整个人顿时硬得像是烙铁一般。
“你这是做什么?”
他嗓音沙哑,欣喜若狂又假装若无其事地疑问道。
好像自己并没有期待孟夏这么做似的。
伏下之后,孟夏小心又轻柔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他试着将身躯粗壮、表面平阔的蛇尾想象成一个小矮桌,弯起两只手肘搭在上面,然后又将自己的下巴压在了交叠的手背上。
孟夏刚动了一动,柔嫩的脸颊从鳞片上挪开,林清隅的心就悬了起来,还以为他这么快就要离开。
但好在孟夏并没有,让林清隅松了一口气。
他歪过小脸去看林清隅,因为自下而上仰视,黑葡萄似的双眼格外圆:“这样可以吗?”
“之前,我也是这个样子待在你的腿上的。”
神情既认真又天真。
看得林清隅四肢百骸中的血管都要燃爆了,二者怎可同日而语。
他没有想到,孟夏居然做出了完全意料之外,但让自己更加求之不得的举动。
“可以。”
林清隅橄榄绿的眸色逐渐浓重成幽深诡谲的热带雨林,“当然可以。”
他暂且放下了将那身特别的睡衣给孟夏穿的想法,长臂一伸将套盒放到了远处。
闻言孟夏抿出一个放心的温软笑容,红玛瑙样的耳垂暴露了他内心的羞涩:“嗯嗯。”
“不过,我现在这样压在、压在你的尾巴上,会不会太沉了?”
孟夏自认为这种担心不无道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成年男性。
林清隅的手掌落在他蓬松的发顶揉了揉,力道有些重,将孟夏刚洗完的短发揉得东翘西飞的:“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胆大包天地趴到自己的蛇尾上来就罢了,小嘴里偏偏又吐出这种让人遐想的话。
又好心,又单纯。
要知道,上一个滥好心的农夫已经被毒蛇给咬了。
揉乱孟夏的头发之后,林清隅很快又后悔了,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凌乱的发丝和身上轻薄的真丝睡衣——约翰还算是做了一件有用的好事。
这幅俨然事后清晨的情景,让人无端生出了更多的凌虐欲。
“你就算是整个人都伏上来,我也能承受得住。”
他这次一点都没有轻轻揭过的意思,说完之后,又故意添了一句暗含粗鄙的话。
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杂欲翻涌,他变本加厉地还给孟夏,让他也尝一尝这种滋味。
果不其然,自己说的时候感觉还没那么明显,听到林清隅的回答,明明讨论的还是同一件事,孟夏的思路一下子就歪到了带颜色的上去。
他瞬间瞠大了双眼,里面荡漾着潋滟的水光,可对上林清隅欲念毫不遮掩的深眸之后,他又不相信对方没有相同的心思。
“我就是问一下,以防万一而已。”
孟夏刷地扭回脸去,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见状,林清隅轻轻笑了一笑,看来还没完全迟钝到家。自己按捺着煮了这么久,别说是青蛙了,就是石头也能煮熟了。
孟夏闷闷埋着脸,急促温热的鼻息一阵阵喷洒在双臂空隙下方的蛇尾上,像小刷子一样挠得林清隅也跟着喘息加重。
偏生那始作俑者却毫无自觉,埋头闷久了,又开始张开小嘴喘气,比鼻息更加湿润的气流一下下扑在林清隅腰腹的蛇尾上。
胳膊也不老实地乱蹭,隔着一层真丝薄料,柔嫩肉感分外明显。
硬鳞遍布的蛇躯随着心跳节奏,一下下有力鼓动着,脐下三寸的位置,几块菱形的蛇鳞突然松动了一下。
原本整齐的排列方式发生了改变,变得更加紧密,像在预备为什么物什让位,浅浅凸起初见端倪的一块。
“昨天,”林清隅突兀地开口,用长辈来压制自己龌龊的双蛇,“你和姨妈在一起,玩得开心吗?”
孟夏抬起头来换了个姿势,侧伏在林清隅的蛇尾上,说道:“开心的。”
林姨妈虽然热情得让人难以招架,但并没有坏心思,因此孟夏并不讨厌。
此外,阿姨的大白耳朵也很软很好摸。
好在他没有将脸仰得很高,才没看见林清隅欲念横流的隐忍表情。
“嗯,你跟姨妈聊了什么?”林清隅继续转移话题道。
不过也不是全都为了这个目的,虽然昨天的经过他已经从姨妈的口中猜到了,但还是想听孟夏亲口讲述。
孟夏说的话,他都想听。
孟夏支支吾吾,搭在林清隅蛇尾上的右手不自觉按紧了,指尖紧紧扣在上面:“没聊什么,就是玩了一会儿扑克牌。”
“你都知道的。”
“对了,阿姨的本体是什么呀?”他也借着林姨妈转移话题,“萨摩耶吗?”
“耳廓毛超级厚实。”
林清隅不语,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现在宛如遭受难熬酷刑的折磨。
姨妈的耳朵是本体,自己的蛇尾就不是本体了么?
大概是因为滑溜溜的蛇鳞缺少温度,孟夏俨然将其当做了没有触觉的无机物,在上面又趴又蹭又摸的,殊不知自己已经□□焚身,下一秒就要烧到他的身上去了。
第63章 蛇尾x人【文案】 “要是换成别人的话……
林清隅将手掌覆盖在孟夏那只在自己的蛇尾上摸来摸去的小手上, 柔白纤细的手指青筋凸起的宽大手背被完全包裹住,捏拢在了手心里。
“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阻止了那几根手指在自己的身上继续点火,要不然他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什么吓坏人的场景。
“她明明是诡计多端的骗人狐狸——看, 你这不就被她给哄骗住了?”
“所以, 你还是离姨妈远一点比较好。”
“哪有?”被人小瞧了, 孟夏不太服气, 有理有据道,“那是因为, 只看耳朵的话, 真的很像。”
“摸起来也很像。”
“而且, 你对阿姨这么冷淡,她会失望的。”
被包在掌心里, 小猫爪子依旧不安分, 说话的时候动来动去,林清隅低头将它们一根根捋平, 观察着孟夏圆润粉嫩的指甲盖:“你这可就冤枉我了, 我又没说让你不理姨妈。”
“说话可以,但不准动手动脚。”
“你要是总摸她的耳朵, 加文姨夫会吃醋的。”
“也不准给她摸你的。”顿了一顿, 他着重补充道。
孟夏对林家两位长辈的相处模式并没有什么了解, 为了不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只好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好吧。”
——他其实合理怀疑,最后一句话才是林清隅的重点。
孟夏鼓了鼓脸, 将自己手用力往外抽, 林清隅不准别人动手动脚,但他却捏着自己的手指不放。
人手又不是猫爪,有什么好摸的。
林清隅微微增了几分力道, 仿佛没感觉到孟夏的拒绝一般,将葱白般的五根细指牢牢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我觉得,你或许需要修剪一下指甲了。”
孟夏跟着瞥了一眼自己的指尖,他记得自己刚刚修剪过没几天,应该不至于长到入不了眼的状态吧?
这一眼看得他眼尾发烫,自己的手指正被林清隅握着挨个检查,两只属于不同的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后者骨节分明,每检查过一根手指的时候都要捏一捏,像时常捏猫爪时遗留下来的的坏习惯,又像是把玩什么玉制玩具。
孟夏刷拉垂下蝶翅似的长睫毛,颤动的视线不短往下落,直到落无可落之后,定在了蜿蜒在羊毛地毯上的蛇尾上:“很长了吗?我觉得还好……”
平心而论,他的指甲确实算不上长,粉色的指缘只有一道细细的白月牙边。
目光顺着鳞片菱形边纹描摹了一会儿之后,孟夏忽然意识到什么:“是不是我刚才刮痛你了?”
情绪紧张的时候,他总会下意识抓紧手边的东西,忘记了自己这次抓的是对方的蛇尾。
他还以为上面覆盖的蛇鳞很坚硬,触感很迟钝。
“等会儿回去之后、我就再剪一下。”
——孟夏猜想的也不算完全错误。被小猫轻飘飘地挠了两爪子,林清隅确实没察觉到什么痛感,但那并不代表他不会生出其他感觉。
他只是道:“去拿指甲钳,在电视柜左下的抽屉里。”
安排给二人的房间,虽然名义上是卧室,但空间很大,各种设施一应俱全,不亚于一套小户型房子。
“我帮你。”
孟夏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依言去了。
虽然手被人捏来捏去的让他忍不住心口发烫,但找点事情做的话,两个人是不是就不用说话了。
每次刚聊几句,就会引发更加失控的事故-
“咔嚓咔嚓”的轻微修剪声回荡在静谧温暖的房间里。
因为孟夏的指甲并不怎么长,反倒是他“回去之后修剪”的言论为林清隅提供了得寸进尺的契机,剪完了一根手指之后也不放开,还要用配套的锉刀翻来覆去细细打磨,打磨完了之后牵引着白皙的指尖在自己的手背上蹭一蹭,确认完全圆润无瑕之后,才会满意地放开,换成下一根手指。
而等到手指被放开的时候,已经变得红彤彤软绵绵了。
林清隅温凉的指腹在自己的皮肤上辗转摩挲,带来过电一样的酥麻,孟夏被把握住的手抖了一抖,完全不知道,与之相比自己之前的“恶劣行迹”不足十分之一。
“别乱动,当心剪刀到肉。”
只是,他轻颤的次数越多,就被捏得越紧。
直到两个人的体温近乎融为一体,林清隅微凉的体温也被双颊呼呼冒热气的孟夏沾染上了热度。
温暖的包裹,安静的氛围,加上咔嚓咔嚓有规律的白噪音,孟夏渐渐迟缓地眨了眨眼睛。
昨晚没有代谢完的酒精,又开始在体内作祟。
……
林清隅打磨完最后一根小拇指放下的时候,一低头,发现孟夏居然趴在自己的蛇尾上悄无声息地睡着了。
在熟睡中,他红馥馥的脸色依旧没有消退下去,像依偎在巨蟒旁边的蛇果。
压在蛇尾上的那一边脸颊,软肉被挤得嘟起来一块儿,和花纹诡谲、质地冷硬的蛇鳞形成鲜锐的对比。
有一种全盘交付的信任,与看上去任人施为的姿态。
林清隅眯了眯眼,忍不住曲起长指刮了刮孟夏嫩乎乎的脸,睡梦中的人下意识在上面蹭了蹭,看得他眸色愈发幽暗,又用了些力气捏了一捏。
在快要将人捏醒的那一刻,他及时松开了手,留恋地捻了捻温软残留的指腹。
恼人的骚扰不见了,孟夏动了动身体,更换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
蛇鳞表面光滑,他这么一动,整个人也有些往下滑。
还不等孟夏滑落下去,搭在羊绒地毯上的蛇尾瞬间拔地而起,缠住他的腰身将他往上托了托,并且以一种拱卫的姿态留了下来。
粗壮的蛇尾绕成半圈,既让孟夏倚靠在上面,又稳稳承托着他的腰背,将他整个人都圈进了自己的身躯里。
最温柔的蛇尾尖轻轻拍打着,时而翘起,时而落下,像哄睡的节拍。
林清隅尽管清楚,这么趴着睡久了会肌肉酸麻,最体贴的方式应该是把孟夏抱到床上去,但他舍不得那么做。
只是这一次而已。
而且,是孟夏主动送上门的,如此想着,他瞬间心安理得了。
真丝柔滑,随着孟夏哼唧扭动的动作,不知不觉间露出了一截白韧的细腰,半裹在薄荷绿的衣料里。
换了一个肤色没那么白皙的人来穿,这个颜色瞬间就会变成灾难,但穿在孟夏的身上却毫无逊处,反而将人愈发衬托得脸似莲苞腰如藕段。
引人步入藕花深处,尽情采拮。
好像有自己的自主意识一般,原本心平气和轻轻拍睡的蛇尾灵活一勾,沿着睡衣掀开的缝隙钻了进去,比真丝布料更加细腻的触感,让林清隅瞬间动意在孟夏的腰上缠绕了一圈。
晃动的衣摆掩映之下,只能看见一片漆黑的蛇尾隐隐约约缓缓滑过-
孟夏睁眼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鼻腔里发出一声迷迷糊糊的“嗯?”之后,感觉到腰后有什么粗粗的一根如退潮般丝滑落了下去,然后自己就能坐直了身体。
他揉着发涩的眼睛回头看了看,半截由粗到细的蛇尾在地毯上缓缓晃动着。
林清隅这是在保护自己,防止自己摔倒?
孟夏心头微微一暖,想起正事来,抬眼望向林清隅:“对了,这个样子有效果吗?”
因为初醒,他的一双杏眼呆懵懵的,向上仰脸的姿势,让本就柔钝的眼廓看起来更加圆润了,如同湃在井水里的两粒黑葡萄。
睡得粉红的腮颊上印着一片不规则的菱形纹路,是被凹凸不平的蛇鳞压出来的。
这是自己给的的印章。
林清隅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放下手中才拿了不到一分钟,装模作样的外文小说,俯身抬手,用指腹摩挲过孟夏温软的脸肉。
因为现在人醒着,他抚摸得轻而温柔,不似先前揉捏的恶劣,将自己汹涌的渴望掩饰得很好。
孟夏被林清隅不掩亲昵的动作窘得微微一缩:“不要摸。”
现在住到了别人的家里,他的动作怎么反而越来越没有顾忌了……
“是我疏忽了,让你的脸上被压上了鳞片的痕迹。揉一下会消散得快一些”
林清隅缓声解释道,“至于你问的效果,当然有效了。”
然而,实际情况是,他也不确定有没有效果,有什么效果。
在孟夏睡着的这一个小时里,他根本无心细细感受,脑海里不断盘桓着魔咒般的叫嚣。
不够,还不够。
这点可怜的接触怎么够呢。
他只想把小黑猫永远私有。
闻言,孟夏一下子忽略了在自己的脸上逗留不去的指腹,高兴地翘起唇角:“那就好!”
在治病的事情上,想必林清隅是不会说假话的。
“要不然的话,我这趟岂不是白白跟着一起来了。”
此刻,他完全沉浸在了和治疗有关的事情中。
看着孟夏明明是为自己着想的模样,林清隅的内心却没生出多少高兴来,角落里止不住滋生阴暗。
他忽然一手抚住孟夏的后颈,一手捏起了他的下颌,深邃的面容贴得更近。
“要是换成别人的话,你也会这么为他做吗?”
“什么?”
因为刚刚睡起来,孟夏的思绪还不太清晰,被林清隅没头没脑地这么问了一句,他雾蒙蒙的杏眼更加困惑了。
他轻轻歪头看向对方,被捏得有些变形的脸肉挤在一起,上面深红的菱形印痕放大了一些,像一张密密织就的网。
林清隅充满侵略性的、近乎咄咄逼人的眸光和审问也把孟夏网罗其中,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鼻尖若有若无地暧昧厮磨。
“要是生病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也会这样伏在他的身上,做我们做过的一模一样的事情么?”
两个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孟夏瞠圆的杏眼微微失焦,只觉得房间里的氧气似乎也被眼前人强势地夺走了。
但听懂林清隅的话之后,他立马生气地竖起了眉毛,头一次呲出一点儿凶猫的架势:“我才不会呢!”
男人愈发用力的手指捏得他颊肉发痛,他动了动脑袋没能挣脱开。
林清隅得寸进尺,紧紧盯着孟夏的双眼:“但是你却允许我这么做。”
孟夏才撑起来的气势落下去几分:“嗯…那怎么了……”
“别人不可以,但是我就可以?”
林清隅掀了掀唇角,慢声道。
他狭长的眼尾发红,眼眸却很亮,绛碧驳杂给人一种奇诡的感觉:“这一点,可是你自己承认的。”
“所以,我是不是有充足的理由可以认为,其实在你的心里,我跟别人都不一样?”
第64章 在一起 “恋爱脑现在要把病毒传染给你……
吐出这句话的时候, 林清隅声音轻缓,甚至唇畔带笑,但却如平地一个惊雷, 炸开在孟夏的耳边。
他的大脑茫然了几秒钟, 没办法扭头躲避, 只好战术性地垂了下眼睑不去看对方。林清隅直勾勾的视线兀自巍然不动, 仿佛要将那一层薄薄的眼皮灼烧穿一样。
孟夏挺翘的鼻尖上忍不住开始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林清隅能感觉到两个鼻尖相抵的地方一点点濡湿起来。
像下了一场小小的雨。
他不仅丝毫没有嫌弃, 反而姿态亲昵地蹭了蹭, 替孟夏蹭掉了那几颗可怜的汗珠, 动作比给小猫咪擦脚还自然。
小猫咪紧张坏了。
热到呼呼冒汗的样子让他都不忍心继续问下去了,没关系, 由自己来打破最后的这道平衡也是一样的。
扣着孟夏后脑勺的那只手缓缓游移, 顺着他的耳际和下颌,一路滑到了脸侧, 他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林清隅用双手捧了起来, 彼此的鼻尖依旧碾转厮磨着:“不想回答也不要紧。”
“你愿意先听一听我的答案吗?”
林清隅攻势的软化,让孟夏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距离近到这个程度, 他其实已经看不到林清隅的表情了, 视网膜中都是对方橄榄绿的瞳仁, 但能听到他胸腔震动的嗡鸣声, 微微的震颤通过两个人手脸相接的皮肤传递到孟夏的身上。
连带着他的心脏都在疯狂扑通。
此刻,林清隅的心跳速度也是一样的吗?
“‘孟夏’的出现, 已经是我二十几年人生中的意外之例了。”
“但这对于我来说, 还远远不够,我愿意,为你破未来余生中所有的例。”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林清隅眉说出一个字, 孟夏的心跳就加快一分,但却好像没有一丝空气被输送到肺泡里,他的呼吸声急促得厉害。
“我……”
那句话卡在他的唇齿间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林清隅忽然放开了手,挺直了身体收敛了狎昵之色。
骤然远去的温度让孟夏略显茫然,本就纠结的眉眼间浮起一行困惑。
“孟夏,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郑重原来是为了表白——!
被明晃晃地点名字的时候,人本来就会下意识地紧张,“喜欢”一词更是将孟夏小巧的耳廓给烧了个彻底。
从懂事到现在,名字不知道被人叫过几千遍几万遍,但都没有这一次,令他这么心脏过载,面红耳赤。
这就是“喜欢”的威力吗?
在孟夏静默不语的时间里,林清隅渐渐开始复盘自己方才的举动的优劣之处。
时机应该已经算不得仓促了……但,地点是不是太简陋了?
“好。”
孟夏说道。
“当真?”
反复消化了两遍之后,林清隅的心脏这才开始狂跳起来,往日冷峻的面容仿佛一瞬间被点亮,第一次展露出青年人应该有的神采飞扬,“你这是答应了的意思?”
虽然表现出来的是一贯的从容淡定,但只有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紧张,握拳的掌心居然都违反生理常态地沁出了热汗。
以至于将孟夏高高抱起来的时候,手掌在真丝布料上滑脱了一下,连忙收紧双臂将人如至宝般紧紧箍在怀里。
“啊!”
孟夏现在可算是相信自己真的一点儿也不沉了,但他又有了新的担心,林清隅将自己抱得这么高,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撞到叮铃桄榔的吊灯上面了。
“放我下去!”
他慌忙低头搂住林清隅的脖颈,“我虽然答应你了,但也是有条件的。”-
“你是说‘试用期’?”
林清隅有些不愿相信自己听见的内容,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
“没错。”孟夏没有退缩,一鼓作气道,“你招聘员工都有试用期,既然如此,情侣磨合也设定一个试用期,应该不过分吧?”
“要是我们合适的话,那最好不过;要是不合适的话,也不必闹得太难看,试用期过后,好聚好散。”
既然能够答应跟林清隅在一起,孟夏自然是认真的——既是对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
林清隅隐忍地咬了一下后槽牙,在男朋友接受告白的下一秒,就得知自己的名分居然只是临时的,他简直想穿越回几个月之前,揍一顿当时的自己。
他不想再从孟夏的口中听到更多让人血压上升的话语了,果断应下道:“好。试用期你想设置多长时间?”
不等孟夏开口,他又迅速道:“根据法律规定,试用期最多不得超过三个月。”
孟夏抿了下唇,取了一个折中的时间:“两个月。”
林清隅颔首答应:“好。”
虽然两个月有些漫长了,但在此期间,自己也可以抓住机会,争取早日刷满孟夏的好感度。
打定主意之后,他含笑道:“不过,正事谈完了,现在可以放松一下了吧?”
“脸板得这么严肃,我还以为身边坐的不是我的男朋友,而是学校书记呢。”
冷不丁被林清隅调侃了,孟夏用湿漉漉软绵绵的眼神没什么威慑力地瞅了他一眼:“你都毕业了,有什么好怕书记的。”
况且,就算是没毕业的时候,他也不觉得林清隅会是那种害怕校领导的乖学生。
林清隅忍不住遗憾道:“说起这个来,我倒是希望,自己要是还没毕业就好了。”
“为什么?”孟夏纳闷,“像我们医学生是五年制的,课程还超级多,真的要上吐了……”
看着坚持不解风情的新男朋友,林清隅觉得自己极有可能任重而道远:“当然是因为,要是还在学校的话,就可以时时都见到某只小黑猫了。”
“他那么呆,一日不见,我怕他忘了自己还有个男朋友的事情。”
反应过来之后,孟夏的脸烫的不像话,忍不住反驳道:“我才不会忘呢。”
“你说三句话,有两句话都要把‘男朋友’挂在嘴边,想忘掉都难。”
林清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嗯,你可以跟我一样。”
孟夏扁嘴咕哝:“那不成了恋爱脑了……”
话音刚落,他扁起的粉唇就被人伸手给捏住了。?
孟夏努力挣扎了两下,但只能做出啵嘚啵嘚的口型。
下一秒,林清隅深邃的面容就越压越低:“我本来不想这么快的,但这是你逼我的。”
他的喉间虽然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但听声调分明极为愉悦的。
“恋爱脑现在要把病毒传染给你了。”
吐息间喷洒在孟夏皮肤上的温热气息戛然而止的时候,两片凉薄的软唇重重落了下来。
第65章 吻 感受着它逐渐变得糜软肿立起来。……
不同于以往任何形态的触碰, 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亲吻。
在林清隅亲上来的那一瞬,他的手指迅速撤了下去,改为一手捧着孟夏的脸, 一手抚着他的后颈, 将他整个人都用力压向自己。
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本来孟夏就比林清隅矮, 那人如山岳倾覆般压下来,即便是弓身低头迁就了孟夏, 但孟夏还是不得不仰面应承。
干柴碰到烈火, 根本不可能只烧出几点火星子。这个临时起意的吻, 从两个人的唇碰到一起的那一刻就变了味道。
林清隅的动作没什么技巧可言,只是一味地紧紧贴着孟夏的双唇, 如同在吮嘬粉嫩果冻一般辗转吻舐, 力道重到让他几乎怀疑他是想要将自己的两片唇瓣都吞吃入腹。
尤其是那颗小巧柔软的唇珠,让林清隅简直爱不释口。
微微的凸起, 仿佛天然就是适合被人含在唇齿间的, 在嫩红菱唇上来回碾蹭过几遍之后,回过头来着重照顾那颗颤颤巍巍的唇珠, 舔咬刮蹭, 时而狂风时而细雨, 感受着它逐渐变得糜软肿立起来。
林清隅的吻势愈发激烈, 孟夏的四肢却愈发绵软,两团双颊绯红, 圆杏眼茫乱地半睁着, 被一波又一波的酥麻逼得渐渐沁出水光,略显失焦地落在林清隅的脸上,但刚一对视, 就被男人墨晕云涌的眸色烫得一哆嗦,抖着睫毛闭上了。
视线虽然隔绝了,但那种绵延不断的酥麻却愈发清晰,如潮水般一波波冲刷着孟夏的心脏。
他有些受不了了,主动伸出胳膊搂住林清隅的脖颈,才觉得悬浮在云间中的身体似乎终于有了支撑,滚动着喉结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呼……终于有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的感觉。
得到回应,林清隅的喘息却更加急促了,扣着孟夏后颈的手不断抚摸着那一小块软肉,捧着他的脸的拇指来回摩挲着柔嫩的唇角,仿佛要将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一般。
他的动作没轻没重,指甲边缘一不小心压痛了孟夏本就惨遭蹂躏的唇肉,引得怀中人低呼一声。
林清隅闻声一惊,下意识想要关心孟夏的状况,但还不等他抽身,唇舌就猝然闯入了不慎开启的、温软湿润的口腔之中。
刚才的浅吻和现在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孟夏只感觉到林清隅贴在自己唇肉上的嘴唇刚刚离开,他才呼吸了不到半分钟的清新空气就被再次掠夺走了。
那人粗粝的唇舌像海盗一般长驱直入地闯了进来。
大概是种族天赋,他的舌很…灵活。
起初探索起来还有些生涩,但很快就无师自通,在里面扫荡肆虐起来。
……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之后,孟夏站在洗手间里的镜子面前一照,被自己红通通的面色吓了一跳,抬臂用手背贴在脸颊上给自己降温,脑海中却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林清隅有力的手指和放大的俊容。
或许是因为方才两个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以至于他现在还能清清楚楚地回忆出对方的深浓的五官。
孟夏忍不住抿着唇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之后,他猛地将贴在脸颊上的手放了下来,罚站般站直了身体。
刚站定,他的眉尖就忍不住皱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作太急手臂拉扯过猛,他忽然感觉到侧腰连着的那块皮肉忽然刺痛了一下。
房间里没有别人,孟夏撩起衣摆低头看了一看自己的腰,生怕看不完全,他又侧身在镜子里左右照了一圈。
皮肤上白白净净的没什么痕迹,孟夏怀疑地伸出指尖在刚才的地方摸了一摸,微微刺痛的感觉让他又皱了一下眉,但仔细观察,却并无一丝瑕疵,刚才一闪而过的刺痛就宛如自己的错觉一般。
孟夏百思不得其解地鼓起左腮,挠了一挠,估计是自己的趴着睡太久了肌肉僵硬,所以骤然一活动,扯到筋了吧?
幸好林清隅用蛇尾托住自己帮自己省力,要不然估计会更难受吧。
兜兜转转,还是又想到那个人身上去了,孟夏叹了一口气唾弃自己。
不过,现在林清隅再也不是别人了,是“男朋友”——怎么想应该也不过分吧?
很快,孟夏就自己说服了自己,仰面倒进柔软的大床中,长手长脚摊开,在被褥中印出一个大大的“大”字。
穹顶上悬挂着的水晶灯繁复夺目,即便是白日没有打开,依旧光华璀璨,在光线的折射下呈现出绚烂的流光,宛如幻梦中的场景。孟夏怔怔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吊灯,睫毛停止了眨动,他觉得自己这两天的经历,也像是幻梦一般。
面对林清隅的表白,居然神使鬼差地答应下来了。
——不过,说好了先谈两个月的试用期的,等到两个月过去,两个人也已经玩完回到国内,差不多开学了,等到生活回到正轨之后,自己或许就能够更加真切地看清自己的心了吧。
反正,事已至此,孟夏怀疑自己要是现在跑到隔壁去跟林清隅说要收回他的名分,他真的会一口吞掉自己。
剩下的,只有纵情享受了。
孟夏翻了个身,将红红的脸埋进羽绒被里,忽然有些期待崭新一天的到来-
第二天,宿醉昏睡了大半天的约翰很快就生龙活虎,说要带林清隅和孟夏去滑雪。
“前两天怕你们刚来,还要倒时差,现在应该休息得差不多了吧?带你们去户外活动一下怎么样?”
约翰还不知道,昨天两个人的关系刚刚发生了突飞猛进的变化,一手扶着门框,兴致勃勃地朝林清隅眨了眨眼睛。
刚进入甜蜜的恋爱期,按照林清隅的期望,当然是想和孟夏二人独处,但转念想到这趟旅行的本意,也是希望能够让孟夏好好玩一玩,领略更多秀美的风光,要是能跟自己敞开心扉就更好了。
现在,后一样目的虽然实现了,但不能本末倒置,还是带着孟夏玩得开心更重要。
他将征求的视线投向孟夏:“想不想去滑雪?”
在约翰的注视下,孟夏的脸一点点开始泛红,没想到林清隅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
明明他和约翰才是表兄弟……约翰问的人也是他。
这么明晃晃的询问,和直接把二人的关系说出来了有什么区别。
虽然昨天已经答应了跟林清隅处一处试试看,但第二天就对上他的家人,孟夏实在是没办法处之泰然。
但被一蓝一绿两双眼睛盯着,尤其是约翰直勾勾的蓝眼睛,他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想。”
林清隅本就看着约翰大大咧咧的注视不爽了,听到孟夏答应下来去滑雪之后,往前跨了一步,十分自然地将人挡在自己的身后:“我对这边不太熟悉,麻烦表哥帮我们准备一下东西了。”
他想尽快把碍眼的约翰给打发走。
好争分夺秒跟孟夏多单独相处一会儿。
约翰的性格虽然不拘小节了一些,但毕业工作好几年,在打点安排方面还是考虑得十分周全的。
早在林清隅告诉他要带朋友来玩的时候,就提前规划好了游玩项目和行程,需要的装备也都订购好了,不管林清隅和孟夏什么时候应下邀请,都能立刻用上。
听到林清隅这么说,他得意地邀功道:“按照你给的尺码,我提前在网上给你们订购滑雪服、雪鞋还有滑雪板,寄存在雪场的服务中心里。”
“我们等会儿过去的时候,直接去取就好了。”
“走吧,我开车!”
林清隅巍然不动:“山上的气温比较低,我们还需要换几件厚衣服。”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做了个送客的暗示。
“你不是说要换衣服吗?”
孟夏用食指戳了戳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翻着自己的衣柜的林清隅,“干嘛不回你的房间里去?”
他的心脏紧张地怦怦跳,刚才林清隅开门关门的动作太丝滑,他都不确定约翰走远了没有。
林清隅从衣柜里拿出两件羽绒服,举到孟夏的身前比了比:“你喜欢哪一件?”
两件羽绒服都是短款的,不同的是一件是鹅黄色的,一件是天蓝的,颜色浅嫩而明亮,不用穿上身,就已经将孟夏白里透红的脸蛋衬托得加倍俊秀。
虽然林清隅接受不了这些颜色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但换到孟夏的身上就是另一码事了。
——他不得不承认,约翰说过的话确实非常有道理。
这么美好的孟夏,的确不应该总是裹在黑白灰的衣服里。珍珠就应该盛放在各种靓丽华美的绸缎之上。
好在,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来给闪闪发光的珍珠小猫打造宝匣了。
没有镜子,孟夏也看不出来这两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效果。
不明白林清隅有什么好比划的,他只好低头看了看颜色,勉为其难道:“还是这件蓝色的吧。”
孟夏很少穿这么显眼的颜色。
无论是小黑猫本体还是人类形态,他都喜欢安安静静地将自己藏匿在角落里或者人群中。
小黑猫通体纯黑的毛发让他可以轻松做到这一点,习惯了隐身的好处之后,他在人类形态的时候,也格外热衷于给自己买黑白灰的衣服,无论男女老少,这都是最随大流的三色原皮。
但林清隅没有给孟夏第三个选择。
他只好微微皱巴着脸蛋选了相比之下更能接受的天蓝色。
嫩黄色什么的,让孟夏有一种自己是招蜂引蝶的花蕊的错觉,会吸引来周围人打量的视线。
看着孟夏微微蹙起几道浅浅折痕的白嫩额心,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怎么这么可爱。”
约翰还在一楼客厅等着,这个吻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孟夏微微脸热了一下,没有躲开,但是狐疑仰头:“哪里可爱了?”
他觉得林清隅只是想要找借口亲自己而已。
第66章 人x人 孟夏被他亲地先闭上了左眼,又……
的确可爱。
林清隅发现了, 孟夏在回答别人的问题的时候总有种一板一眼的认真。
从来不会说“随便”“都行”。
问他想不想去滑雪,他不会回答“好”“可以”,反而会原封不动地顺着说“想”;让他挑衣服也是, 给他两个选择他就真的二选一。
呆得可爱。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 看着孟夏还在求知若渴地仰头盯着自己, 忍不住再次倾身在那双水润的眼睛上一左一右吧唧了两下。
“唔嗯~”
孟夏被他亲地先闭上了左眼, 又闭上了右眼,圆钝的眼尾被他挤得皱皱巴巴的。
他也不要解释了, 抢过衣服来赶林清隅走:“我自己穿就行, 你还是回房间去给你自己挑衣服的吧。”
——孟夏现在不是怀疑, 而是确信了。
林清隅就是想亲自己而已!
换好衣服之后,约翰开车载着二人去滑雪场。
在室内换好装备之后, 还需要穿着雪鞋行走一段路程。雪鞋虽然是平底的, 但靴筒绑得很紧,走起路来脚腕活动有些受限。孟夏又是第一次接触, 直邦邦着踢着小腿好像刚被感染的僵尸。
林清隅慢悠悠走在后面, 一边含笑观赏孟夏笨拙的企鹅式走姿,一边随时准备在他摔倒的时候及时搀扶一把。
好不容易走出服务中心的大门, 孟夏刚松了一口气, 踩在雪面上的脚就出溜了一下。
“小心。”
林清隅及时从后面赶上来扶住他的腰, “步子别迈得那么大。”
“哦哦好。”
后脑勺撞在一块硬硬的胸膛上, 孟夏仰头倒看了林清隅一眼,结果只看见了他被滑雪服盖住了一半的喉结和锋利的下颌线。
他悄悄叹了一口气。
本来自己穿上雪鞋之后, 身高终于差不多跟林清隅追平了, 但还没来得及平视几秒钟,林清隅很快也穿好了雪鞋,身高差又被重新拉了回去。
就在他愣神的空档, 带着手套的右手忽然被人给牵住了。
孟夏刚才还不满意地耷拉着的杏眼一下子瞪得滚圆。
约翰就站在旁边呢,林清隅这么一动作,岂不全都被他给看见了!
看着孟夏圆溜溜的眼睛,林清隅忍不住想要揉揉他的脑袋,但抬手的时候只摸到了硬邦邦的头盔。
相比之下,他淡定得很:“担心你再摔跤,还是这样牵着比较稳当一点。”
“没关系,他早就知道了。”
对上孟夏依旧圆滚滚的眼仁,林清隅了然,开口补充道。
只是他这句话的安慰效果约等于无,孟夏一下子懵掉了:“这么快?”
要是约翰知道了的话,林清隅的姨妈知道了吗,他爸妈呢?
他盯着林清隅的眼神又是怀疑又是紧张,之前怎么不知道他的嘴巴这么大。
孟夏的脸上根本藏不住东西,林清隅担心自己在试用期的第一天就要倒扣分,赶紧给自己正名:“不是我说的。”
“你还记得端午节放假那天我去车站接你吗?”
“看着我抱着你的本体,他那天就猜到了。”
“只不过你睡着了,没有见到他。”
“你这是……”
理科生孟夏在词典里搜索了一会儿,怒而控诉道,“蓄谋已久?”
自己当时和林清隅还没有什么呢,他就背着自己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已经登堂入室的模样。
因为是在公共场合,他很有素质地小发雷霆。
他觉得自己的认知好像又被刷新了一次,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看着孟夏炸毛也只敢小声喵喵叫的样子,林清隅唇角扬起的幅度大了一些,薄唇下露出一线洁白的牙齿,他觉得孟夏的这个词的确用得十分恰当:“嗯,这么说也没错。”
“就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还是到现在才发现。”
“才不是,明明是你表现得一点都不明显。”
“都没让我看出来。”
孟夏气鼓鼓地翘着嘴角往前走,因为手被人牵着,他怎么也走不远,不过好处是走得也很稳就是了。
听高兴了,他连自己原本是想兴师问罪的都给忘记了。
被突然吃了大力丸的小黑猫拖着往前走,林清隅跟在后面愉悦地笑出声,要是想要明显到那个程度,自己可能需要入室抢劫才行。
明明之前摸摸贴贴也不是一次了,而且连亲都亲过了,但这个隔着手套的牵手,却让孟夏的脸颊上涌上一阵又一阵的热意。
可能是因为旁边有许多来来往往的游客都在看着吧,他这么说服自己。
滑雪手套是连指的,戴上之后手变得鼓鼓囊囊的,林清隅的手没办法像正常情况那样将孟夏的手全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孟夏紧紧回握过去,担心布料太过光滑,会让两个人的手滑脱分开。
感受着软绵绵的棉套手套下,五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忽然抓紧了自己,林清隅先是一怔,然后胸腔里激荡过一股猛烈的暖流。
等到三个人走到初级雪道附近的时候,一个拄着滑雪板的红发女生走上前捣了约翰一拳,抱怨道:“我都等了你好久了,怎么才来?”
“看在是熟人的份上,我给你友情价,你倒好,差点放我的鸽子。”
孟夏注意到红发女生的穿着,跟一路上看到的滑雪教练的统一服装是差不多的,估计她也是这里的教练之一。
“那我可太冤枉了,今天真的不怪我。”约翰夸张地耸肩,“想要约热恋中的小情侣出门,简直比约爱打扮的女生还要费劲。”
“为了表示歉意,我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
知道约翰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调侃又是另一回事,孟夏木着一张小脸,简直想要埋进雪地里降温。
朱迪用手指卷了一下从头盔中漏出来的一缕长发,转头挑眉对孟夏笑道:“这么没诚意。难道不应该是耽误时间的人请客吗?”
林清隅颔首一口答应了下来:“没问题,今晚我们请。”
和孟夏截然相反,他现在恨不得把两个人的关系昭告天下。
听到“我们”两个字,孟夏红着脸抿抿唇,隔着手套在林清隅的掌心里挠了挠。
低头难为情了一会儿之后,他慢慢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来,鼓起勇气朝朱迪的方向回望过去,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将自己和林清隅放在了同一个位置上。
又纯又萌的表情,让朱迪看得在内心疯狂尖叫,就算是林清隅迟到一个小时,她现在都能理解了。
第67章 人x人 耳畔朔风呼呼地刮着,但还是掩……
林清隅虽然不常玩这些, 但也掌握滑雪的基本要领,约翰不必多说,自然是玩得十分熟练, 因此, 这个教练是给在场的唯一初学者孟夏请的。
鉴于二人的情况, 约翰想了想, 给孟夏请了一个女教练。
但没想到,都被林清隅一视同仁地防备了:“不用, 我可以教他。”
约翰对此表示怀疑:“你自己都是个半吊子, 真的能行吗?别到时候在男朋友的面前摔得面子都没了。”
林清隅面无表情:“你要是不会说话的话, 可以不说。”
孟夏在旁边,弯着眼睛忍笑忍得辛苦, 丝毫没有因为被嘲笑的人是自己的新任男朋友就放水。
不过, 三人行变为了四人行,好处还是有的——约翰夹在两个人总算是没那么尴尬了。
“呼”, 他松了一口气, “我总算是不用当灯泡了。”
朱迪凉凉瞥了约翰一眼:“所以你的解决办法就是,把我找来一起当灯泡?”
“我可是付了钱的, 只需要拿钱不需要干活, 你应该感激我才对……”
他们两个人的语速越来越快, 身为非母语者, 孟夏和林清隅逐渐插不上嘴。
孟夏歪头凑到林清隅的身边,因为他刚学会怎么操控雪板, 动作还不太熟练, 只敢一点一点地往他的身边蹭:“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
他朝前面两个人的背影努努嘴,然后又转着黑眼珠在林清隅和他自己身上绕了一圈,“像是共轭灯泡。”
“是挺像的……”
林清隅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他一边低声回答着孟夏叽叽咕咕的问题,一边神不知鬼不觉地越滑越慢。
他块头大力气也大,跟个铁秤砣似的坠着孟夏给他拖后腿,不知不觉之间,两个人就越落越远了。
直到约翰和朱迪的背影在白茫茫的雪地间,渐渐缩小成蚂蚁一样,混在了三三两两的滑雪的游客中。
两个人慢悠悠地滑过雪山间的一小片松树林的时候,孟夏忽然减速停了下来,有些笨拙地从脚底卸下雪板。
林清隅还以为他是累了,刚想要开口询问,就看见孟夏做贼似的东张西望,然后猛的挎住自己的胳膊将自己拽进了旁边的松树林里。
他的心跳不自觉快了一拍。
幕天席地,寂静无人。
林清隅高领滑雪服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放松了身体,任由孟夏将自己轻轻松松拽到了一颗覆满了白雪的三角松树下。
他的脊背撞到树干上,因为身量太高,一抬头发顶就会碰到低矮处的枝丫,不得不半低了头,眼眸微垂地看着孟夏。
“这是怎么了?”
孟夏舔了舔嘴唇,有些紧张地飞快道:“那个,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只有你不表哥一个人知道吧?”
虽然这里根本没有认识的人,就连躲起来都没有必要,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儿。
“嗯。”
林清隅微微失望,目光静静描绘过孟夏被头盔框住的白净小脸,看起来一个巴掌就能覆盖过来。
“那最好不过了。”
孟夏的紧张消去了一些,有些忐忑地继续说道:“你能不能让他不要告诉其他人呀?”
林清隅薄削的唇线拉得平直,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树影将他的眸色投得愈发墨绿:“原来,你把我神神秘秘地拉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东西?”
“听起来不仅像是试用期,更像是地下恋。”
被他这么一说,孟夏才发现自己的表述确实有歧义,忙张口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观察到林清隅的神色有些受伤,确认恋情以来,一直都是自己在提各种要求,还是针对林清隅的,他介怀也是应该的。
“我是想说,能不能先不告诉家里的长辈,至于其他的人…都随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圆钝的杏眼眨得愈发水润。
自己暗示得已经十分明显,要是林清隅想和好友分享喜悦或者炫耀脱单什么的,他都没有异议。要是他需要的话,自己也可以配合。
听完孟夏的解释之后,林清隅这才表示了接受。
“好,这个当然没问题。”
其实,就算是孟夏不说,他也不想这么快就让林父林母知道,林母那里或许还好,但林父一定不同意,他担心会将好不容易松口答应跟自己在一起的孟夏给吓到。
还是等到自己摆平一切之后再公开比较稳妥。
“不过,姨妈这边可能瞒不住,但她不一样。你大可把她当平辈看待,不用担心。”
“嗯嗯。”
在心里悬了好久的石头终于可以落地,孟夏放松地仰头抿唇朝林清隅笑了一笑。
刚才,约翰他们一直在旁边,自己都没有跟林清隅单独说话的机会。
“谢谢你!”
他攥了一下松软的滑雪手套,像是给自己打气鼓劲似的,忽然踮脚凑上前去,在林清隅的唇上吧唧亲了一下。
幸好林清隅低着头,孟夏才能这么精准地偷袭上去。但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又慌又没有经验,虽然亲得带响,亲的位置却歪了,软凉的唇瓣重重落在了林清隅的唇角。
一鼓作气亲完之后,孟夏的脸红得要爆炸,也不管自己亲没亲准,后退了两步就想要跑开。
不料,还没等他转身,就被林清隅长臂一伸瞬间给揽了回去。
两个人都穿着保暖的滑雪服,林清隅抱着孟夏,怀里满满当当的,他的手掌加重了几分力道,直到感受到衣服下细韧的腰才停止。
“这是谢礼?”
孟夏感觉都快要被林清隅给勒得喘不上气来了,抬手抵住他的胸膛轻轻推了推:“嗯,是…”
“好敷衍。”
林清隅锐利的眉眼愉悦地舒展开,其实已经被哄好了,但和满意并没有半分关系,“只亲一下就算了,还亲错了地方。”
他搂住孟夏的腰往上提了提,一边缓声教导着一边低下头去:“应该这样才对……”
低沉的声音逐渐化为呢喃。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两个人的滑雪头盔就结结实实撞到了一起。
孟夏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头盔被撞的地方,因为有头盔挡着,他其实一点也不痛,就是被震得有点懵。
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他“噗嗤”一声呲着小白牙笑出了声,两个人之间暧昧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林清隅的脸色则是一片乌黑,恼羞成怒的架势十分明显,在看着他单手咔哒一下解开了自己的头盔扔到一旁之后,孟夏瞬间幸灾乐祸不起来了,猫崽一样被人一手捏住后颈一手解开了碍事的头盔,压着后脑勺凶狠地吻了下去。
两颗头盔一仰一倒地埋在雪里,而他们的主人一个无心搭理,一个有心无力。
“唔唔。”
孟夏不知道林清隅是不是在吻技上找回面子的意图,只觉得他亲得分外用力,薄唇落下来的时候,重重碾压在自己的唇瓣上,都快要将内侧的唇肉给磕破了。
沾染了寒气的滑雪手套表面冰凉,因此,林清隅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捧着孟夏的脸,一只手牢牢箍在的的腰上,另一只手隔着发丝压着他的后脑勺。
这个姿势,孟夏挣扎的空间更大,不安分地小动作一个接一个。
他并不是抗拒不愿,只是旁边的雪道上人来人往的,时不时就能听见雪板急速滑过的刷刷声和各种音调的惊呼声。让他有一种马上就要被人发现,甚至像是在跟林清隅当众接吻的错觉。
这种感觉让孟夏的肾上腺素攀升,既紧张又刺激的矛盾感揉捏着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加速咚咚跳着。
偏偏,林清隅的索吻又是那么地激烈凶猛,几乎将自己口腔中的每一丝空气都攫取殆尽。
林清隅将小巧纤细的人又用力往自己的怀里压了压,他也不太喜欢这个姿势,因为孟夏总是想要逃跑,他只好用更加深入的唇齿交流来将人留住。
灵活的舌尖在微翘的唇珠上舔了两下,叩开紧闭的齿关,小蛇一样嘶溜钻探进去,绞缠着另一条湿软红嫩的舌。
耳畔朔风呼呼地刮着,但还是掩盖不住津液搅缠的黏腻声音,孟夏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远处白茫茫的雪地,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也仿佛变成了一片空白。
微微的恐慌感和灭顶的快感湮没了孟夏,他抬起手臂来攀上林清隅宽阔的肩膀,想要推开他的桎梏,或者哪怕揪住他的衣服借一下力也行,可惜被手套束缚住的五指使不出丝毫的力道,努力了几下之后,无力顺着光滑的衣料垂落了下去。
“我不……”
感受到怀中人像软绵绵的猫咪一样就要滑落下去,林清隅的吮吻温柔了几分,但始终没有分开的意思,箍着孟夏的腰转了个方向,让他靠在了粗壮的松树树干上。
身后有了凭依,孟夏的确省力了不少。
刚才林清隅好不容易松缓了几秒,他趁机大口呼吸,口鼻共用,却不慎卷着对方粗粝的舌根,和着水淋淋的涎液咕咚吞咽了一口。
他瞬间僵住,又羞又窘。
林清隅却被那清晰的一声给硬生生逼红了眼。
他的虎口卡着孟夏的后颈反复摩挲那块软肉,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孟夏一个激灵,抵抗到一半的檀口瞬间张开,并且张得更加通彻,林清隅顷刻间长驱直入,直捣深处。
被林清隅的舌头抵着,孟夏红润湿漉的双唇无法合拢,细嫩口腔中的每一寸都被照顾着,吧嗒的水声伴随着急促的喘息节律。
身前人寸寸紧逼,孟夏耐不住踮了踮脚后跟,想要让自己更轻快一点,也将自己送了上去:“嗯…”
他猫叫似的轻轻哼着,温热的鼻息扑在林清隅的面上,软唇从他的人中擦过,留下一道亮晶晶的水泽。
第68章 暖手猫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唇间拉出一……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 唇间拉出一根细细的银丝,在孟夏的下巴尖上留下一道晶莹的水痕,林清隅一点也不嫌弃, 刚离开的双唇再次印了上去, 把着他小巧白皙的下颌反复吮舐, 最后以一个恋恋不舍的吻结尾。
知道这是最后的亲昵了, 林清隅最后的那个吻力道偏重,在空气中发出微微的一声“啵”。
孟夏却被吓了小小一跳。
他没有料到自己踮起了脚迎上去, 林清隅的唇却越来越往下, 不断落在下颌上的深吮浅吻更是让他的皮肤不由自主地轻轻战栗。
大白天的, 还是在室外,林清隅总不能继续往下吧……
直到一个比先前更重的吻落在孟夏精致的下颌尖上, 疑似马上就要越过边境线, 林清隅粗重滚热的鼻息也透过衣领的缝隙扑在他的脖颈上——
孟夏偏开头,用力往后躲了一躲。
原本, 他踮脚向前倾身, 脊背已经离开了树干几公分,这一躲就咚地一下撞在了树干上, 树干被撞得摇摇晃晃, 本来就被积雪压弯到极点、不堪重负的松枝抖了几抖, 两个人都没防备, 哗啦啦的雪盖倾泻下来,都被兜头浇了一身的雪沫。
“啊!”
孟夏跳了起来。
林清隅站在外侧, 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 两个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树荫外的空旷雪地里。
为了防止碎雪掉进衣服里,孟夏雪白的下巴藏在滑雪服竖起的高领里,受惊的双眼睁得圆滚滚的, 乌黑碎发上覆着星星雪点,跟巧克力甜甜圈撒的糖霜似的。
他看向林清隅的时候,才发现对方的状况比自己还要惨烈一些。
孟夏站在靠近树干的里面,松树枝叶茂密,替他挡住了一部分雪花,但林清隅好巧不巧就站在伞状树盖的边缘,哗啦啦抖下来的雪一股脑都砸在他的身上了,站在那里,衣服上都在往下簌簌掉雪沫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孟夏赶紧道歉,上前去帮林清隅拍掉身上的雪花。
他都有点怀疑两个人是不是浪漫绝缘体了,不过是亲一下,开始和结尾都是由乌龙构成的。
林清隅抓住他软绵绵的手套捏了捏,心情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潋滟的唇微微勾着:“孟小夏,你这是打算谋杀男朋友?”
看到林清隅比平时红了一个度的唇色,孟夏的脸就忍不住发烧,他不知道自己的唇瓣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软嘟嘟的唇珠都肿了。
这次是自己理亏,他老老实实低头认错:“我以后会慢慢习惯的……”
孟夏不理解,大家都是新手上路,为什么感觉林清隅一点都不紧张或者生涩?
“但是,下次能不能不要在外面亲、亲了?”
孟夏原本只是想说一个“亲”字的,但这个字太烫舌头,他一不小心磕巴了一下,好端端的单字突然变成了叠词,弄得好像跟撒娇似的。
他的手在林清隅的胸前胡乱拍打,根本没注意到那一块地方到底有没有雪。
为了快速带过林清隅的记忆,他又催促了一句:“行不行啊?”
孟夏低着头,林清隅只能看得见他挺翘的鼻尖,鼻骨挺直,像一座小小的雪山,鼻头却略带圆润,纤薄的鼻翼轻轻颤动着。
这样撒娇和讨亲有什么区别。
林清隅做不到。
好在拒绝的理由十分现成。
他抬手抓住了那只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套,慢条斯理地翻旧账道:“等等,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刚才应该是你先亲我的吧?”
——好像是哦。
孟夏呆了一下。
“亲一下可以,但不能像刚才那么亲……”
他语无伦次地找补。
“刚才是怎么亲的?”林清隅隔着手套捏了捏孟夏的手心,循循善诱道,“我们需不需要再拟一个合同,规定得详细一点,比如说,什么时候不可以亲,什么时候可以亲,亲的话……”
在孟夏呆滞的十几秒内,林清隅越说越不正经的提议接连不断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不需要!”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接受了一段怎样不可思议的音频之后,孟夏猛猛摇头。
“你还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一口气说完之后,他从林清隅的桎梏中抽出手,跑开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林清隅没再强求,配合地松了松手掌的力道,含笑看着跑远的炸毛小猫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他知道孟夏害羞了,并没有追上去,而是迈着长腿慢悠悠跟在后面,任由他跑出了一小段距离。
在人越跑越远之前,林清隅才及时开口提醒道:“你的头盔还有雪板不要了?”
狂飙小猫绕了个圈,又慢吞吞走了回来。
孟夏走回那棵松树附近的时候,林清隅将雪板当做板凳,正坐在上面仔细清理清理两个人的头盔,它们也被刚才的小型“雪崩”给波及了。
担心松树上的雪盖还会有余震,孟夏绕到林清隅的另一边,扶着膝盖弯下腰看他干活。
两个头盔被一正一反地扔在雪地里,林清隅的是盔顶朝上,只有光滑的表面上落了一层雪,轻轻一抹就干净了,但孟夏的是盔顶着地,中空的圆头盔就跟个篮子似的,接了一头盔的雪,清理起来更加麻烦。
林清隅没有丝毫不耐,一丝不苟地掸着里面的碎雪。
低头的时候,孟夏注意到林清隅的头发上也还有没有弄干净的雪,有的已经化了,将他乌黑的发梢洇得湿漉。
“你可以学我。”他给林清隅做示范,“这样可以将看不见的死角上的雪花都抖干净。”
孟夏扑棱扑棱猛甩脑袋,黑色短发随着他的动作也哗啦啦甩出残影,像小黑猫的两只猫耳朵。
甩完之后,他顶着一头圆润蓬松的头毛看向林清隅,并且偷偷眨了眨发晕的眼睛。
林清隅做不出这样的动作来:“不用,他们很快就自己化了。”
说完之后,他狐疑地顿了一顿,自己现在的形象很糟糕么?湿雪该不会把自己发型都打乱了吧?
说起来,在没跟孟夏谈恋爱之前,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都是端肃整洁的,怎么反倒是谈恋爱之后,总是状况百出?
在他思绪漂移的空挡,孟夏稍微想了一想,然后摘掉自己的手套,晃悠着挂在脖子上的手套绳走到林清隅的背后:“唔,我帮你好了。”
“要不然,你的体温会更低的。”
“山上太冷了。”
他低头张开五指,用自己双手当做梳子,轻轻替林清隅掸掉头顶的碎雪,顺便梳理好微乱的浓密发丝。
孟夏低头的时候,他脸颊两侧的短发被风吹得垂落了下来,遮住了他的亮晶晶的杏眼和微红的双腮。
林清隅垂眸清理着孟夏的头盔,孟夏站在他的背后帮他清理着头发,温凉的指腹时不时滑过他的头皮,在他的的心中留下一道道涟漪。
状况之外,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两个头盔都清理完毕之后,出乎孟夏的意料的是,林清隅竟然将他的头盔戴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第一下的时候没扣好,头盔的沿遮住了孟夏的眼睛,孟夏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很快又亮堂了起来,雪面的反光刺激得他微微眯起猫眼,疑惑地抬脸看向神色如常的林清隅。
“这不是我的。”
他好心提醒道。
林清隅拽着头盔下面的两条带子,又替孟夏紧了紧,才咔哒一声扣上搭扣:“嗯,我知道。”
“你头盔的里面落进去的碎雪有点多,里面湿了,戴着不舒服。”
他双手扶正孟夏的头盔,左右端详了几眼是否确认戴居中了,然后才后退两步,将孟夏原本的头盔三下五除二给自己戴好了。
“走吧。”
“找不到我们,约翰给我发消息催了。”
孟夏张嘴:“我不……”
林清隅早有预料似的:“不准说不要。”
孟夏:“……”
“也不许说谢谢。”
“你看谁家的男朋友,整天谢来谢去的。”林清隅微微皱起眉头,伸手捏了捏孟夏的脸颊肉。
头盔将孟夏的小脸包得严严实实的,他又不胖,肉捏不太起来,只在他的指腹下软绵绵地蹭了蹭。
孟夏抬起水润润的杏眼瞅了瞅林清隅脑袋上浅紫色的头盔,和他身上不太搭配的纯黑滑雪服,重重点了点头,小声道:“好~”
“我知道了。”
“现在走吧。”
他将右手的雪板换到左手上,然后将右手伸给了林清隅。
林清隅略显诧异一扬眉,很快就张开手握住了。
右手被人牢牢牵住了,孟夏直手直脚地往雪道的方向走去,藏在手套里的手心渐渐沁出细密的汗意。
他能看得见,林清隅为自己改变了好多,自己也应该逐渐信赖他才对。
孟夏原本对自己的要求,是在家庭中做一个负责的人,把责任都更多地预设在了自己的身上,但他在此刻渐渐意识到,如果另一半足够可靠的话,自己是愿意将后背交付给他的。
……
约翰的本来就是想带着林清隅还有孟夏出来玩一玩放松一下的,不想搞得太累,因此快到中午饭点的时候一行人就收拾收拾下山了。
体力运动了一上午,几人都饥肠辘辘,朱迪也没了大宰林清隅一顿的心思,直接带人进了山脚下的一个常来的餐馆吃饭。
一进餐馆的大门,充沛的暖气就铺面而来,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宛若两个世界。孟夏走在前面,找了一个靠近空调的四人桌,转身招呼林清隅他们道:“我们坐这桌吧。”
另外三个人都不挑,对此没什么异议。
孟夏给林清隅递了一个自以为隐蔽的眼色,让他坐在自己率先拉开的椅子上:“你坐这里。”
“……”
林清隅盯着孟夏骨碌碌的黑眼珠若有所思,这看起来十分不符合孟夏一贯的作风。
他依言坐下之后,一阵融融的暖风从背后吹来,林清隅瞬间了然,眉眼间浮起愉悦的笑意。
孟夏这是担心自己冷了。
就连约翰在旁边哔哔叨叨“怎么有人这么没眼色,还要让客人给你拉椅子”,他都罕见地没有反驳。
一桌人中只有朱迪是女士,尽管朱迪已经快把这里的菜吃腻了,但林清隅还是将菜单递给了她让她先点菜。
朱迪无奈地转了转笔:“那好吧,就让我来给你们点几道这里的招牌!”
林清隅听着约翰和朱迪叽里咕噜地小声讨论,到底是要给自己和孟夏点几道真正的招牌,还是点几道中看不中吃的菜式祸害自己。
就在他潜心记忆约翰点的哪几道菜是坑的时候,忽然感觉左手掌心一暖。
似乎有什么软绵绵又富有弹性的东西钻了进来。
直到把攥成拳头的手完全钻进林清隅自然张开的手掌里面之后,孟夏才也松开了自己的右手,将自己的略微汗湿的猫爪肉垫贴在他温凉的掌心里,给他暖手。
林清隅下意识翻手收拢了五指,指腹摩挲过孟夏柔嫩的手心中奇异凸起的梅花状肉垫。
这是……?
“投桃报李。”
孟夏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脸颊红得几乎要流番茄汁。
第69章 人x猫尾 他不是坏猫,林清隅却是坏蛇……
出门滑了一次雪, 孟夏虽然没学出个子丑寅卯的,但人却累坏了。
回到房间之后洗了个澡,就软绵绵趴在了床上, 下巴颌底下垫着一个枕头, 半阖着眼睛昏昏欲睡。
——只不过不是自己的床, 而是林清隅的床。
刚在一起的小情侣, 难免黏黏糊糊的,虽然今上午也算是一直厮混, 但到底是在外面, 还有其他人在场, 比不上独处时的放松自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治疗的时候频繁接触,现在孟夏跟林清隅贴贴碰碰起来, 比一般刚在一起的小情侣少了一些忸怩。
因此, 两个人在各自房门前分开前,林清隅问他要不要过来的时候, 孟夏虽然没吱声, 但洗完澡之后,却打开房门悄悄咪咪探头了观察一小下, 在看见半掩的门的之后, 哧溜一下垫着脚尖钻进来, 又长又蓬的猫尾巴跟在后面一甩, 带上了房门。
孟夏的刘海长得有些长了,洗过之后愈发蓬松, 趴着的时候搭在眉间, 搔得眼皮痒痒的,孟夏懒得抬手,咬住上唇往上吹了几下, 几根零零散散的刘海被微风撩了起来,露出光洁白净的额心。
此外,还有额头中间一道半深不浅的红痕。
林清隅给他戴头盔的时候,带子系得太紧了,之前一直没机会照镜子没发现,刚才洗完澡之后,孟夏将湿漉漉的头发用手往后一抹,嚯,这才发现,自己额头的皮肤上硬生生被磕出了一道红痕。
他对着镜子用手揉了揉,发现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了去了。
这下好了,本体也破相了,人类形态也破相了。
孟夏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下巴被软枕挤出双层肉。
他的本体是小黑猫,生性不喜欢水,幼崽期每每洗澡的时候,都是他最不乖巧的时候,比年猪还能扑腾,孟妈妈一个人几乎按不住他;后来长大了,洗澡都是速战速决,稀里呼噜一顿快冲。
没想到,林清隅洗起澡来居然那么慢,两个人明明是差不多时间开始洗的,到现在都快要一个小时了吧,他还没有从浴室里出来……
在水性方面,林清隅和孟夏的确截然相反。
等他沐浴完毕,将自己重新收拾一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床上趴了一条凹凸不平的人影。
林清隅走近了,才发现孟夏居然穿了一件浴袍,两只白生生的脚丫从浴袍的底下裸露了出来,搭在深灰色的床单上。
他眼神暗了一暗,哑声提醒道:“坐起来,这样趴着对腰椎不好。”
也不知道猫咪是什么奇怪的流体,下巴底下垫着一个枕头还能趴得舒服,不盈一握的细腰陷下去,臀部显得格外挺翘。
林清隅洗澡的时间太久,孟夏现在已经半醒半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嗯……”
他从鼻腔里软软应了一声,但实际上一点挪窝的迹象都没有。
林清隅手指动了一动,忽然上前一步俯下了身子。
旁边站着的人没了动静,孟夏的眼皮又开始耷拉下去,就在他犯迷糊的时候,冷不丁感觉到自己的肚皮底下插进来一只大手,和柔软的床垫截然不同,骨节硬邦邦的,还试图将自己和大床分离。
孟夏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刷地睁大了杏眼,睫毛不知道是洗澡的时候被水汽打湿了还没干,还是因为困倦沁出了泪花,黑鸦鸦一簇一簇的。
自己是小黑猫的时候,林清隅就喜欢把自己铲来铲去的,怎么现在变成人了,他还这么铲自己?
不过,孟夏到底是这么大一个人,和当猫的时候不一样,怕把他给摔到了,林清隅一只手将人从床上捞起来之后,另一只手紧跟着护了上去。
下一秒,孟夏就被人给像抱小孩似的,竖着抱在了怀里。
虽然他对于林清隅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自作主张“铲猫”的这个行为有些不满,但不用自己费力坐起来,他又勉强接受了。
孟夏很随遇而安将下巴尖搭在林清隅的头顶上,戳扁了他才吹好的发型,解释:“猫很软。”
林清隅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是薄荷味道的,他又洗了好长时间,整个都被腌入味了,在暖气融融的室内,闻起来很是清新。
“可以凹成很多形状。”
“那也不行。”
孟夏说话的时候,林清隅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发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一蹭一蹭的,不过,他并未因此而心软。
“很多损伤都是慢性的,即使你现在感觉不出来,随着年龄增长就会慢慢显现出来的。”
虽然,对于现在的二人来说,“年纪大了”还是一个很遥远的、未知的事情,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孟夏的眼睛还是乖顺地眯了眯。
一边说着,林清隅将铲起来之后的孟夏翻了个个儿,本来是想将他放回床上坐下的,可抱人的时候,一只手揽着孟夏的后腰,一只手托了一下他的臀部,手掌刚触碰上去,人就愣住了。
怪不得刚才看起来圆滚滚的,原来底下藏着一条猫尾巴——只不过孟夏身上穿的那件浴袍太长了,一直快要盖到脚踝,又因为他窝在床上,皱出了好几条褶子,所以自己一时之间才没有看出来。
转瞬之间,林清隅的脑子里想过了很多内容。
率先划过的,是姨妈送来的那身睡衣,他之前还在思考,要怎样才能让孟夏穿给自己瞧一瞧。
林清隅虽然本性疏淡,但不是圣人,在心爱的人面前,更当不了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对于…人身猫尾这件事,他自然不能免俗。
他没有料到,还没等到自己开口,孟夏居然就十分自然地显露出来了。
林清隅想到的另一个则是,孟夏现在这幅形态,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把他放到床上或者椅子上坐着了。要是贸然放下的话,万一压到他的猫尾巴怎么办?
脑海中思绪纷纷扰扰,他的肢体动作却反应了自己最真实的潜意识,抬起手掌来在孟夏的臀部又轻轻摸了一摸。
蓬。
软。
且不仅仅是一种软。
为了跟随人类形态的身高体重,避免太不协调,林清隅能够感受得出来,孟夏的猫尾巴等比例变大了不少。他本来就已经是一只长毛小黑猫了,现在尾巴毛的毛量更是爆炸,摸上去又长又软的,粗细像鸡毛掸子,但手感却像是陷入了一团棉花云里。
另一重软,则来自于孟夏饱满的臀肉。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林清隅凸起的喉结忍不住滚了几滚。
成年男人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一只大手覆盖上去,不仅摸到了猫尾巴,连猫屁股都也摸到了。
不是纯粹的软,而是带着微微的弹性,而且,林清隅发现了,就算是没有顶着猫尾巴,那里也足够挺翘圆润了。!
“你怎么摸我?”
孟夏慌乱不已,蹬着两条小腿踢在了林清隅的身上。
怀里的人跟条大白鱼似的乱扑腾,林清隅抱不住他,将人放在了床上,站着。
踩在床上之后,孟夏比林清隅还要高了,居高临下地低头俯视他,圆杏眼压成邪恶小恶魔型,湿润润的眼神里充满了吃惊与控诉。
刚才,自己想的是一片温馨的场景,林清隅想的居然是…吃自己豆腐!
林清隅眼神躲闪,握拳咳了一声,将一切都归咎为自己的钻研精神:“之前,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像你这样的,所以比较好奇。”
听起来,自己像是他见过的第一条毛茸尾巴?
孟夏藏在浴袍底下的猫尾巴轻轻摇了摇,浴袍下摆顿时像是层层叠叠的麦浪一样泛起了金色的涟漪。
唔,反正两个人已经是情侣了,摸就摸吧。
这么想着,他很快就被哄好了。
不过,孟夏伸手拢了拢浴袍的两片衣摆,拽紧了,红着脸认真告诉林清隅:“就算是你没见过,那我也不能给你看。”
林清隅要是想要看到全景的话,除非……自己把衣服都脱掉才行。
对于现在来说,还是太快了,他做不到。
林清隅也没禽兽到那种程度,自然不会强求,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不过,他口中却故意逗弄了人一下,挑眉道:“不给我看,怎么还要亮出来?”
“这么坏。”
“那是因为,我好累了。”一边这么说着,孟夏挪了个位置靠着床头坐下了来,“可惜胡须被烧掉了还没有长出来,就只好把尾巴放出来。”
部分或者全部转换为本体,对于所有种族的公民来说都是一种最有效的放松方式。
孟夏在床上坐下的时候,林清隅看到了,因为有衣服挡着,猫尾巴没办法翘起来,于是自动歪了一歪,贴着孟夏的右腿边垂落了下去,完美解释了他对于猫尾巴会不会被压到的疑惑。
只不过,纤细的人影就跟没有骨头似的,窝在墙边和床头的夹角,蜷成一个懒洋洋的姿势,仿佛下一秒就要顺着床头流淌下去了。
孟夏盖在浴袍底下的猫尾巴尖不高兴地往上顶了一顶,将布料顶出一个小鼓包:“才不是坏猫。”
他不是坏猫,林清隅却是坏蛇。
“累了的话,怎么不呆在自己在房间里?那样的话没人看得见,你就可以放心变回小黑猫了。”
第70章 好大(修) 不知道是一根还是两根。……
因为孟夏也想和林清隅多待一会儿, 没有任何人打扰的那种。
明知故问。
他明明是知道的。
因此,在林清隅坐到旁边的时候,孟夏往里面挪了挪。
床很大, 位置足够坐下两个人, 很显然不需要给自己让位置——林清隅只能理解为孟夏是在远离自己。
他也跟着往里挪了挪。
孟夏被林清隅挤得没有地方了, 他本来就靠墙坐着, 现在都快要变成贴在墙面上的猫饼了。
他踢了踢小腿。
浅金睡袍像花瓣一样往两边分开,滑落, 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肌肤。
阳光和静谧一齐在这一方空间内流淌, 林清隅缓声问:“怎么不说话了?”
一分钟之后, 孟夏说话了:“讨厌你。”
睡袍的下摆逶迤垂在床面上,孟夏的两条白藕段一样的小腿露出来了, 随之露出来的还有一条漆黑蓬松的猫尾巴。
猫尾巴的长度大概到他的小腿肚中间, 但比小腿还要粗,像盖布揭开之后的礼物彩蛋, 左右晃悠着强调自己特别的存在。
黑的纯粹, 白的耀眼,并排在一起对比强烈。
“可是, ”林清隅一把精准握住了那条每次朝右晃悠过来的时候, 都会扫过自己的手背的猫尾巴尖, “你的尾巴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林清隅的肤色也很白, 是那种冷白的色调,但同样的黑猫尾巴握在他的手里, 生出的却不同的既视感, 由于屈指握拳的动作,他宽大的手背上浮起几道淡蓝色的青筋,配着指缝里漏出来的几缕纯黑猫咪毛发, 莫名有些色气。
更难以启齿的是,孟夏感觉到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自己的尾巴尖一点点蔓延到尾椎骨,脊柱,然后直顶到天灵盖。
对这种感觉,孟夏已经不是一无所知了,和林清隅接吻的时候,他也会生出这样的感觉,但他和这种感觉又没那么熟悉,或者大胆预言,无论经历过多少次,都会忍不住发烫战栗。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尾巴在林清隅的手里僵成一条猫棍,偏偏那人还一直用手指轻轻捋着。
孟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原本柔软灵巧的猫尾巴被越捋越直,越捋越直,变成了路边的树杈子。
他试图把自己的猫尾巴努力往回抽,在这一瞬间,他都不想承认这条尾巴是连接在自己的屁股上的了。
“……众所周知,猫的尾巴和猫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尾巴召回术失败,他涨红了脸,于是仗着隔物种如隔山,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开始给林清隅胡乱科普。
“它们有的时候,比较不听话。”
一边说着,孟夏把自己都给说服了,说完之后还点了点头:“嗯嗯。”
余光里,他看见林清隅轻轻笑了一笑,不知道在笑什么:“原来是这样吗。”
“我觉得也是。”
孟夏的嘴巴和尾巴是两种不同的生物。
尾巴总是很软,而嘴巴,有的时候很软,有的时候很硬。
林清隅既然被自己忽悠住了,怎么还不松手?
“尾巴,”孟夏暗示性地用小腿碰了碰他,“还我。”
好消息是,他的尾巴的确回来了;坏消息是,是用小腿换的。
林清隅刚一松手,猫尾就嗖地一下消失了,钻到孟夏的腰后顾涌顾涌,然后从左腿旁边探了出来。
他接住了孟夏的脚踝,皱眉打量:“腿怎么了?”
往常,孟夏变成小黑猫的时候,踩在自己的腿上走来走去都有劲得很,他都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腿部肌肉凹下去四个梅花状的小坑。
这会儿一米八的人,怎么力道比猫咪还轻飘飘。
林清隅的洞察力的确很敏锐。
在今上午的滑雪运动中出了大力之后,孟夏的双腿不像是尾巴那么有活力,在挣扎与不挣扎之间纠结了小一会儿,他选择了实话实说:“有点酸,有点软。”
所以踢人都没力气了。
不过,好在孟夏本来也不是那种喜欢用猫爪揍人的暴躁小咪,只是实在忍不住想要用肢体动作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不满。
所以对于没有打痛林清隅这件事,他也没有那么在意。
只是,孟夏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当了二十多年的文明猫兵,小学期间还拿过六张奖状,对着林清隅,却一次两次“不文明”起来。
百思不得其解,他将自己的行为归咎于,今天真的是太累了,所以控制不了脾气变坏也情有可原。
林清隅瞬间了然:“估计是平时疏于锻炼,等会儿晚上泡个热水脚。”
“对了,你不是喜欢打排球吗?”提起这个,林清隅的心里就有些醋意,“怎么?”
要不是碰巧说到这里,他都快要忘记了,孟夏对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体育生崇拜得不得了。
只有会打排球这一个勉强的长处而已。
是呀。”孟夏点点头,没察觉到林清隅身上飘出来的酸味儿,只有真心实意的苦恼,“所以每次周末训练完,我都会胳膊痛。”
“一痛一个星期,这样循环往复。”
“不过,周彬学长教了我一套运动前拉伸和运动后放松的方法,我还没试过呢……”
孟夏突然想了起来,一骨碌坐直了就想下床去拿自己的手机:“他还录了一个教学视频发给了我,你累不累,我去找一下!”
林清隅的手纹丝不动,甚至捏了捏掌中伶仃的脚踝。
孟夏不知道林清隅是不是按到了自己的麻筋,顿时小腿肚一软,整个人险些歪进他的怀里。
林清隅的眸中蕴着体贴入微的笑意:“你不是说累了吗?拉伸运动不还是需要自己活动身体吗?”
“可以不用那么麻烦,我帮你按摩一下放松肌肉,也有一样的效果。”
略作思忖,他找到了一个更加具有说服力的理由:“我家三代从医,我虽然没有继承长辈的衣钵,但耳濡目染,对人体经脉穴位也略有了解,还能顺便帮你按揉一下穴位。”
孟夏将信将疑地歪了一下脑袋:“真的?”
林清隅表情正经地点头。
孟夏他有些动心了。
自己动和别人动两个选项摆在面前,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吧。
躺着就有人服务这种好事,真的很舒服。
更重要的是,没有一只猫咪可以拒绝按摩的诱惑。
他思想很单纯、意志不坚定地答应了下来:“好欸~”
孟夏本来是习惯性想说谢谢的,但想起林清隅上午才跟自己说了什么,窘窘地红了一下脸,手撑在床面上支起身体,飞快在林清隅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啾咪!”-
两个人换了个姿势,林清隅改为侧坐在床沿边,孟夏挪到外侧,依旧是靠着床头伸直了双腿坐着,两条笔直的小腿搭在林清隅的大腿上。
因为小腿被垫高了,孟夏穿着的睡袍一直滑落到腿弯处,露出白皙微粉的膝盖。
蓬松的猫尾巴左摇右晃,缓解着此时紧张又隐隐含着期待的心情。
由于他两条腿打直了,膝盖左右各有一个清浅的小窝。
林清隅炙热的视线从孟夏的膝盖打量到脚趾。
好白。
孟夏更喜欢穿长裤,夏天也不例外,没怎么见过阳光的双腿白得像玉。
只有脚腕处环着两圈略深的肤色——是他穿短筒袜晒出来的隔离带。
但也只是和他原本的肤色相比略深一点而已,总体来说,还是十分白皙的。
看着那两圈晒痕,林清隅反而觉得更合心意了。
要是用手指握住的话,就看不见了吧?
他的眸色加深了几分。
孟夏被林清隅看的手足无措,有种他中午饭没有吃饱,想啃一口自己的错觉:“你怎么还不开始啊?”
他忽然有些后悔起来,自己还答应了他帮自己按摩。
猫入蛇口,和羊入虎口、兔入狼口有什么区别?
林清隅收敛了一下视线:“马上。”
“因为每个人的腿长短不一样,我需要先确定一下各个穴位分布在哪里。”
——林清隅说的自然是含真量为百分之零的谎言。
他平常那么忙,哪有空了解什么医学知识,而且,他们家三代从医虽然不假,但是从的是西医,和中医不仅八竿子打不着边,还隐隐相轻。
那会儿被人从床上铲起来的时候,孟夏嫌弃林清隅的骨节硬邦邦的,硌得自己肚子痛,林清隅的感觉和他正好相反。
无论是孟夏的肚皮,还是小腿肚,都是软绵绵的。
刚洗过澡的肌肤吸饱了水分,剔透莹白,像是在热汤里煮得糯糯的汤圆皮。
按揉的时候,会随着自己手指的力度时不时凹下去几道痕迹,一不小心捏种了,软肉还会从指缝里溢出来。
大概是由于骨架小,孟夏看起来身形纤巧清瘦,但没长骨头的地方肉又很丰盈。
林清隅顺着孟夏的小腿骨一寸寸抚摸下去,按摩几下就会借着按揉穴位的名义,在他柔软的小腿肚上一本正经地捏两下。
只是,也不能捏得太频繁,会被怀疑。
而现在,孟夏依然觉得他的指骨硬邦邦的,但又很有力。
屈指用关节碾过自己的小腿的时候,过度使用的肌肉深处传来一阵阵酸麻,又痛又爽。
——虽然林清隅毫无经验,完全是凭着感觉按摩的,但不得不说,他瞒天过海的心理素质和装模作样的表演能力都十分不错。
这是大概是学霸的一个优势吧。
享受着照顾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肉的按摩服务,孟夏逐渐开始心猿意马,猫心黄黄。
好几个瞬间,他都觉得林清隅不像是在按摩,而像是弹琴,轻拢慢捻,抹复挑。
孟夏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林清隅的手部状态。
手指很长,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可以很轻松地圈住自己的脚腕,指腹光滑,没什么茧子,倒是很符合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少爷身份。
相比之下,指根和掌心就显得有些粗糙了,大概是锻炼留下的痕迹,摩挲过自己的腿肉的时候,会带着微微的剐蹭感。
除此之外,孟夏还发现了林清隅身上唯一一个不好看的地方。
他的中指第一个关节侧边有一块颇为明显的凸起的厚茧。
孟夏对此很熟悉,那是经年累月拿笔写字磨出来的的痕迹。
他也有,但没那么明显,而且上了大学之后,写字比初高中少了很多,笔茧也消去了不少。
但林清隅的,还是很顽固。
孟夏的猫眼一错不错地盯着林清隅瞧来瞧去,猫尾巴也渐渐耐不住,若有若无地扫过林清隅的手腕。
想要拉开他的手,又想要跟他贴贴蹭蹭。
不过,更多时候,孟夏还是坚信这的确是正儿八经的按摩,自己的两条小腿变得热乎乎的,很像是他之前在网上冲浪时看到的、按摩穴位之后的反应。
他眯着眼,不知道自己现在完全是一副任人予取予求的模样,他要是现在是小黑猫的话,早已经瘫软成一滩热巧克力酱了。
黏糊糊,香且甜。
好热。
他瞥了一眼林清隅,发现林清隅俊逸的面容也微微发红,刀裁般的鬓角氤氲着隐约的汗意,浓密的短发显得愈发鸦黑。
能让他一个变温种族出汗,看来是真的很热了。
孟夏往前倾身,抬起一只手来,用软软的指腹抚过林清隅的鬓角:“你要是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吧?”
“我现在觉得舒服多了。”
林清隅的呼吸声一顿,很快在安静的房间内变得明显起来。
他侧了侧头,让孟夏的小手更加亲密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缱绻的意味太明显,孟夏耳根一红,抽回了自己的手,把娇贵的真丝布料揉皱成一朵花。
“不信你看。”
为了转移话题,他轮流蹬了蹬两条小腿,让林清隅看自己的动作变灵活了。
但孟夏忽略了,自己的两条腿现在是搭在林清隅的大腿上的。
占地面积也比纯粹的小黑猫形态要大很多。
软绵绵地蹭在林清隅的身上,本来就足以挑战他薄弱的意志力了——
孟夏听见林清隅抿唇闷哼了一声。
他无措地低头,然后就猝不及防地看见了对方双腿之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抬头的凸起。
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林清隅穿的是应季的羊绒两件套式睡衣。
布料柔软贴肤,所以孟夏能够看得很清楚。
无论是变化还是形状。
一大坨。
好久之前在孟夏的脑海中回收过的黄色废料又从垃圾桶里不听话地跑了出来。
好大。
不知道是一根还是两根。
他希望是两根,但按照生理知识来推断,人类形态下应该只有一根。
那也太大了。
孟夏睁大了双眼呆呆盯着,嘴巴微微张开了一小条缝。
他没注意到林清隅此刻压满墨色的双眸,紧紧盯着自己,恨不得将整个人吞吃入腹中。
“啊!”
就在孟夏大脑宕机的时候,忽然眼前一暗,被人用力捂住了双眼压倒在床上。
“你要是再这么看下去的话,我会误解的。”
凌乱粗暴的吻如骤雨般落在孟夏的唇上、脖颈上,锁骨上。
此刻,无人在意猫尾巴会不会被压到。
孟夏两片式的睡袍散成了大v领,腰带虽然系着,但和没系也差不多了,并没有起到什么看守门户的作用。
失去了视觉之后,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成百上千倍。
汩汩流淌的颈动脉处被人亲昵又危险地舔吻着,他仰头拱腰急促地喘息着,呼吸声破碎不成调子,从脸颊到耳根都红成了一片,殊不知这样更加把自己更加送入了捕食者的口中。
不知道是不是孟夏的错觉,他总觉得,又什么尖利的边缘轻轻划过,让在所过之处的敏感肌肤上竖起了一层浅浅的汗毛-
重见光明的时候,猫尾巴早就已经羞耻地收回了孟夏的腰后,紧贴着尾椎骨学兔子尾巴,卷成了彩虹棒棒糖的形状。
把他的睡袍顶出好大一个凸起。
孟夏抖着睫毛,平复着自己紊乱的呼吸。
虽然刚刚才分开,但紧贴在一处,两个人都有再次擦枪走火的迹象。
孟夏用力咽了口唾沫,努力使自己黏糊的嗓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和事后眷恋期有异曲同工之处,他不太舍得就这么回自己的房间,于是找了个纯洁的话题。
“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吧。”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孟夏是想问一下林清隅有关他的形态紊乱症的事情的。
但又担心戳到他的痛点,最终还是换了一个问题。
说出口之后,孟夏又觉得这个问题也挺好的。
他们虽然在一起了,但是对彼此的了解仅限于现在。
不知道探索欲是不是真正爱上一个人的表现,他突然有点好奇林清隅小的时候的事情。
“我也可以把我的讲给你听。”
林清隅顿了一下:“我小时候,和现在的区别不大,很无聊。”
他虽然口中这么说,但还是依言低声讲述了起来……讲到自己高中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提到了自己突然患上形态紊乱症的事情。
孟夏担忧地看向他,眉头纠成一个小小的线团:“你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了呀?”
他知道,很多学业负担过重的高中生都会患上抑郁症或者焦虑症,形态紊乱症他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但从原因来看,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从林清隅刚才的讲述中,他能猜测得出来,家里对他的要求很高。
这一次,林清隅摇头否决地很快:“没有。”
“但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从小到大,他在同龄人中都属于一骑绝尘的优秀,就算是有压力,也应该是别人有,而不是自己有。
以前,林清隅对别人的赞美或者羡慕是没什么感觉的,但在孟夏的面前,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居然像是孔雀开屏似的轻描淡写地炫耀了一下。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又有些小小的后悔,这也太不稳重了。
林清隅抿了下唇。
就在他心中懊恼的时候,孟夏开口了。
出乎林清隅的意料的是,孟夏说的既不是真心实意的“哇塞”,也不是礼貌客套的捧场。
“其实有很多时候,拔尖的人压力反而更大。”
“他们有的时候不觉得,只是习惯了而已。”
“或者是身边的人的行为,让他们习惯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