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进行的每一步都在消耗人命,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
既使国军已经挖掘了工事,提前知道了鬼子的进攻时间。
竹内连山不计代价的掩护炮击,还是造成了虞师近百人的死亡。
竹内可不知道他的进攻计划暴露了,他还打算用密集的炮火迷惑许粟,让许粟以为他的主攻方向在正面呢。
因此,鬼子的炮击是尽了全力的。竹内手中的山炮、平射炮对着国军的江防阵地足足轰击了一个小时才停止。
国军的炮兵当然也不会干挨打不还手。
虞师的平射炮、山炮,许粟的82迫、重炮,追着鬼子暴露的炮位猛轰。
怒江中,江水奔腾咆哮。江面上空,双方的炮弹如雨点般密集而猛烈地交织着,它们的轨迹明亮而耀眼,仿佛在空中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火网。
这张火网从天空中覆盖而下,如同一张燃烧的天幕,将整个怒江笼罩其中。炮弹爆炸时产生的火光和烟雾,在两岸陡峭的峭壁上不断炸响,掀起一朵朵巨大的烟雾。这些烟雾如同一朵朵盛开的黑色花朵,在江面上空绽放,然后缓缓散去。
密集的炮火中,怒江的江水也被激起了高高的浪花,与爆炸产生的烟雾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壮观而又恐怖的画面。
炮战持续了一个小时,鬼子越打越弱,到后面完全没法继续了。
阵地炮战,炮兵素质和炮兵工事是同等重要的。
炮兵素质高可以打中敌人,炮兵工事坚固,可以提高炮兵生存的概率。
国军征集了大批劳工前往山体处。这些劳工们日夜劳作,用泥土和木材构筑起了坚固的土木工事。这些工事不仅高大厚实,而且设计巧妙,有效地保护了国军的炮兵阵地。
相比之下,鬼子在许粟的不断骚扰下,无法像国军那样顺利地征集到足够的劳工,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在地上挖掘出浅浅的土坑,然后将火炮推入其中。这样的工事显然非常脆弱,哪怕是迫击炮这样的轻型武器都能轻易将其摧毁。
更不要说,这些工事都是在侦察连的眼皮子底下修成的,坐标早被报告给许粟了。
许粟对于打鬼子是个大度的人,他把炮兵坐标分享给了虞啸卿。
在两家联手打击下,鬼子的炮兵都来不及转移,就死在阵地上。
此时,正面的鬼子大队已经渡江都渡到一半了,根本不可能掉头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前进。
一个中队冲上了虞师的阵地。
虞啸卿这次发了狠,或者说他一直在发狠。
他坐在江防阵地的指挥所了,亲自指挥着虞师抵御鬼子攻击。
虞师的火力布置很有问题。他们没有结合实际,而是按照教科书上的设计,把火力分散配置。
鬼子在过江前就都吃了行军丸,一个个亢奋的不行,他们在河里就被炮火打死了大半,居然还是排着散兵线冲上了虞师的阵地。
然而,虞师的规模毕竟相当可观,拥有多达六千余人的兵力。在虞啸卿的领导下,张立宪、何书光等一众人依然具备相当的实力和战斗能力。
他们在虞啸卿的调度下,依然能够组织起小规模的战斗,展现出顽强的战斗力和坚韧的意志。
冲到虞师阵地上的50个鬼子被虞啸卿用200多条人命给磨死了。
不过,虞师这里连侧面战扬都算不上。
鬼子的牵制性进攻,主要方向还是祭旗坡阵地。
鬼子中队一上摊,就踩中了许粟提前埋好的地雷。
许粟早先时候安排的军工作坊现在已经可以生产黑火药了,虽然威力不大,但是许粟加大了药量,制作了三公斤重的石雷。
这些石雷扔在江滩上根本看不出来。
“都散开。”鬼子小队长跳下竹筏后,一边低着腰躲避前面的机枪子弹,一边指挥着自己的小队前进。
他是幸运的,没有被迫击炮轰沉在怒江里,在江滩上没有被重机枪打成半截。他猛地向前一扑,躲在了江滩上稍高一点的石头后面。
“轰。”
一声巨响,小队长的血肉糊了后面的鬼子兵一脸。
这下,行军丸都压不住了。鬼子兵被吓得尖叫着四处跑来跑去,很快就被重机枪打成了两截。
在唯一活下来的一个鬼子中队长的指挥下,鬼子把江滩铺满了尸体后,终于推进到了江边的战壕前。
这时,战壕里突然响起了整齐的枪声,弯着腰的鬼子兵像割草一般倒了下去。
许粟规定,要集中火力。
阵地防御不能杂乱地开火,不然根本阻止不了敌人的进攻。
二团把射击线定在阵地五十米处,突然的开火直接将鬼子残破的队形打散了。他们再也组织不起来了,只能在江滩上等死。
还有一两个被行军丸冲昏了脑子的鬼子,试图架起掷弹筒还击,当扬就被战壕里的60炮敲了。
半个小时后,正面阵地上,枪炮声都停歇了,只剩下飞鸟的嚎叫在天空中回荡。
此时,怒江下游的渡河点。
鬼子的又一次进攻被打退了。
许粟把警卫连摆在了渡河点,他们的火力和意志是许粟军中第一等的,只有他们能够完成诱敌深入的任务。
许粟在阵地上看着鬼子两个大队已经聚集在了江岸,开始全力渡江。
“鬼子兵力已经凝成一坨了。”许粟趴在战壕里举着望远镜看着对岸,发现鬼子的情况后,转头对警卫连连长吩咐道。
“你们把重机枪都炸了,留下一部分军火,营造成败退的样子。”
看到警卫连连长理解了,许粟转身回指挥所去了,他要把握住全军战斗的进展。
松本健次感觉很不妙,他心里老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江对岸的中国军队虽然是意外发现他们在这里渡江的,但他们的抵抗十分激烈,这样下去,许粟的主力很快就要过来了。到时候,他们的偷渡计划就完了。
“中佐阁下,江岸的支那军队被我们击退了。”他的参谋长突然过来汇报道。
“纳尼。”松本健次顿时有些疑惑,对岸的支那军队这么快就垮了。看他们的抵抗,应该不至于啊。
看着在狭窄的渡河点前,刚刚渡过去的一个大队子已经追击着支那部队进入了山谷中,剩下的一个大队还在怒江中缓慢过江,松本健次心里更不妙了。
“让前面的部队赶紧回来,不要追击了。”
滔滔江水,命令传递困难。
松本健次的命令还没有传过去,山谷里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枪声。
江滩上,一支国军部队突然从林子里杀了出来,将刚刚过江还没有展开的后续大队压制在了光秃秃的江滩上。
“完了,完了。”松本健次喃喃自语着一下跌倒在了江滩上,他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进攻部队被分割在两个险地之中,怕是一个人,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