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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个明天

作者:了了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发誓,我真的起得很早,太阳都还没上班的那种早。


    可饶是如此,当我睁眼看向身边的床位,却已是空空如也。


    这个可恶的蒋苟鹏,简直就是警犬出身,敏锐得很!他绝对是提早就预谋好了!不然以他那八百个闹钟都闹不醒的超强赖床特性,怎么会在今天突然就转变?


    不得不说:狗!实在是太狗了!


    狗东西害我第一步就扑了个空,这使我心气颇为不顺,眼睛瞟到蒋苟鹏的枕头,恨屋及乌,只能通过捶它来发泄,再忍不住痛骂一句:“死蒋狗!”


    “蒋狗”这个称呼我是结婚后才改的,之前我都很尊敬很老实地喊蒋苟鹏为“哥哥”。


    当然也是因为婚前还没胆大到敢当他面叫他狗。


    事实证明,有些事啊还是得勇于去尝试。就比如我那样叫过之后发现:叫了就叫了。如何呢?又能怎?


    不过我倒是有点怀疑,蒋苟鹏之所以对这个叫法没什么反应,是因为他一直都还没领会到我每天喊的“蒋gou蒋gou”是动物的那个狗,他可能还当作是他名字里的“苟”字。(这里不得不衷心感叹一下:我公公婆婆取的名字真是好啊!)


    但就算愚钝的蒋苟鹏后知后觉发现了,我也没啥怕的。我大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蒋苟鹏就是狗,他还没法反驳。谁叫他属相是狗呢?


    一只95年的狗。很不可思议吧?


    我第一次听到时,就以为蒋苟鹏在骗我,还笑他说:“95年明明是猪年,当我不知道?我看你就是不想当猪!”


    后来,我的知识库扩充了,才知道生肖原来是按照农历年份算的,也就是自大年初一那天才开始。蒋苟鹏是一月份中旬出生,正好在年前。


    真是可惜,这么着急投胎干嘛嘛,要是晚半个月,我就能叫“蒋猪”了。


    算了,还是别侮辱猪了。


    ——


    依照我对蒋苟鹏的了解,今天是铁定找不着影的。我便将请假取消,起身准备下床,侧眸间眼神暼到床头柜上粘了一张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便利贴。


    蒋苟鹏的字也很符合他“蒋狗”的称呼,狗爬体,看得我很费劲。


    好不容易辨认清楚。得,我还不如不辨认呢。


    【小漾,我今天被公鸡神附体,醒太早了。为了不打扰到你,就先去上班了。ps:此贴带有消除术!看了贴上的字便会中招。昨天发生的一切将会全部忘光。】


    “……”典型的中二病,病入膏肓期。


    我不带一丝犹豫地揉碎了那张便利贴,一边将其掷进垃圾桶里,一边从齿缝间愤愤地蹦出三个字:“狗东西。”


    结婚前,我绝对是被蒋苟鹏这狗东西忽悠瞎了。


    他那么多的缺点,我在答应他的求婚前怎么一个也没发现?指定是被猪油蒙了心,噢不对,是狗油。


    所以,我就得自食恶果。才结婚第二天,就被蒋苟鹏气得够呛。


    那时在度蜜月的酒店里,我第一次知道蒋苟鹏是那么难搞的一个人。


    住吧,他认床。


    吃吧,他挑剔。


    只要是目之所及的东西,他都能进行一番评头论足。


    瞅着蒋苟鹏这烦人样,我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火,沉沉道:”蒋狗鹏,你是不是压根不想来度蜜月?”


    “没有啊。”蒋苟鹏矢口否认,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甚至反咬一口道,“我还不是为了咱们这蜜月能过得高质量一些。“


    呵。倒打一耙的本事,他算是练到了顶级。


    兴许是新婚的兴奋劲还让我处于晕眩状态,我当时竟然信了蒋苟鹏这鬼话,然后陪着他一家一家地去找让他满意的店,乐此不疲。


    ……中间几天的事没什么印象了,直接快进到返程那天。


    也不知是前一天想着就快要离开了,必须得狠狠吃够,导致积食引发头痛;还是我有点晕机,下了飞机后整个人状态极差。


    身体的不舒服不受控地反馈到了脸上,让蒋苟鹏误以为我在对他摆臭脸。


    他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我,散发出一种脑干缺失的美,撒娇道:“小漾,你怎么了?是昨晚上我没让你满意吗?”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响,脸色蜡黄地看向蒋苟鹏。


    真想把这个狗男人塞进地缝里!


    他不看看现在我们在哪里?


    拜托,人来人往的机场航站楼啊!


    大庭广众的,谁会突然把床笫之事拿出来讲?


    按照中国人到哪儿都不缺吃瓜群众这一特点,我俩还不得马上被围观、被指点、被说不知羞耻?


    这么想着,我的视线略过蒋苟鹏,朝周遭警惕又怯怯地瞟了两眼。


    还好,大家都是纯洁的赶路人,步履未停,貌似没觉察出蒋苟鹏那话有什么不对劲。


    我松了一口气。


    不曾想,还没两秒,不安生的蒋苟鹏又口出狂言:“我今晚重新努力。保证让你爽飞!”


    “爽你个大头鬼!”我咬牙切齿,一张脸已然红成一颗熟透的西红柿。


    ——


    不过除开谈这话的场合不适宜,蒋苟鹏提的这认知我倒是挺认可——我的确对他的初夜表现不满意。


    不是我说,你都难以想象有多离谱。还做着前戏呢,这狗男人自己哭了起来。


    我本以为他是爽哭了吧,然后还在琢磨他的高·潮怎么这么快就到,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结果这狗抽抽噎噎,埋我胸口崩溃道:“你怎么都不叫啊?”


    我一头雾水,还得一边替他擦眼泪哄他,一边了解情况:“我该叫什么?”


    “我看影片里那些女的都要叫,你不叫,是不是我没做对?”蒋苟鹏自我检讨。


    “……”我无语住,不确定这狗是真的太纯情,还是搁我在这儿装呢?


    伸手朝蒋苟鹏的胸口戳了一下,我阴阳怪气道:“哥哥,你当点叫穴呢?”


    蒋苟鹏咬了咬唇,面露难色,泫然欲泣道:“可不叫有点干巴。”


    那也不能因此为难我啊。我想了想,给出一个解决办法:“那你找部片出来,把音放着吧。”


    蒋苟鹏觉得这提议靠谱,然后就打开电脑。


    我看他操作之熟练,嗤之以鼻:“你背着我没少看吧?”


    “你怎么冤枉好人啊!”蒋苟鹏眼圈红得特别快,瓮声瓮气的,“我为了今晚特地去找来学习的呢……”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抽噎了。


    真是要命!


    也就是我,心软,见不得人哭,尤其是顶着一张好看的脸的人哭,我会立刻向其倒戈。


    所以,我轻轻拍了拍蒋苟鹏的后背,又在他的嘴上安慰性地啄了一下,无奈掺着宠溺地说道:“行了,你赶紧找吧。”


    蒋苟鹏的表情立马放晴,执行力特别强。


    很快,声音有了,气氛对了。但架不住蒋苟鹏动作的青涩。


    他真的没有骗人,确实是没经验的第一次。连亲吻都是胡乱无章的,没有技巧,更别提进入。


    甚至最初还因为羞涩,一直都没敢看我。


    那张脸布满细密汗珠,绯红色,比试卷上老师画的一百分还要鲜艳惹眼,还要令人兴奋。


    我提着心,紧张地笑话蒋苟鹏。但其实我也是没经验的第一次,僵直地躺平任由摆布。


    ……


    回忆的线就此斩断,拉回到当下,我独自一人在床上躺着。蒋苟鹏的逃避法用得太过火了,竟然快到零点都还不着家。


    我实在忍不了了,给蒋苟鹏打去电话。刚接通,我就没好气地质问他:“你怎么还不回来?”


    “小漾……”蒋苟鹏吞吞吐吐半天,一看就是在想借口中,半晌,找出个极为蹩脚的,“我今晚值夜班。”


    呵。装什么呢?他的值班表我老早就熟记于心了。


    我撇了下嘴角,也不拆穿他,只驴头不对马嘴地说:“这么晚,民政局早下班了。”


    “……”蒋苟鹏那边无声。


    我又说:“你是对自己的消除术没信心吗?”


    电话那头明显溢出很轻很淡的一声笑来,我估计蒋苟鹏自己都对自己那无厘头的破术感到好笑。


    接着他又顺着前面的内容编瞎话:“那个……我刚确认了下,是我忙糊涂了,今天根本就不是我值班。”


    我也笑,拿捏着温柔体贴的语气:“噢。记错了是吧?错了没关系呀,改正了就还是好样的。路上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哟。”


    电话一挂,瞬间变脸。


    哼。躲得了今天,还能躲得了明天?蒋苟鹏,等你回来了,明天再绑你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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