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城紧紧盯着刘钊铭,眼神中满是质疑与不屑,他实在觉得刘钊铭此刻的想法太过幼稚天真。
“钊铭,你我皆是大雍子民,如今大雍国力昌盛,兵强马壮,正是开疆拓土、成就霸业的好时机。
大宁如今国力衰退,政局动荡,若不趁机将其纳入版图,更待何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能让大雍的威名远扬,让我大雍子民尽享荣耀与富足。”
闫城一边说着,一边挥动着手臂,仿佛已经看到了大雍称霸天下的宏伟景象。
刘钊铭听闻,心急如焚,眼中满是忧虑与急切。他不假思索地立刻反驳道:“门三,你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却忽略了真正的危机!
你可知道,每隔五百年,蛮族便会如汹涌的潮水般入侵。我不顾生死,独自前往那冰天雪地的北荒雪原,就是为了探查他们的虚实。我亲眼目睹,蛮族在那片苦寒之地暗中秣马厉兵,他们的军队如密密麻麻的蚁群,不断壮大,那股蓄势待发的力量一旦爆发,简直超乎想象,以人类目前的状况,根本抵挡不住。”
刘钊铭情绪激动,双手紧紧抓住闫城的手臂,仿佛想要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以及心中的紧迫感都传递给对方,脸上的神情严肃且认真到了极点。
闫城微微一怔,刘钊铭所说的蛮族入侵之事,他虽有所耳闻,但一直以来都只当作是流传于市井的传闻,并未真正放在心上。
此刻看着刘钊铭如此郑重其事,言辞恳切,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
“你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北荒蛮族当真有如此大的威胁?可即便如你所言,如今大雍朝堂上下一心,都在为扩张领土、增强国力而努力,要让大雍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转而与大宁和谈,这谈何容易?
朝堂之上,那些大臣们各有各的心思,又怎会轻易相信你所言之事?弄不好,还会被当成扰乱军心、蛊惑朝堂的罪人。”闫城眉头紧锁,眼中透露出担忧,他深知朝堂斗争的复杂与残酷。
刘钊铭缓缓松开闫城的手臂,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努力坐直身子,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
“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门三,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了,必须想办法让大家意识到这场迫在眉睫的危机。一切就先从你我做起,你在军中威望颇高,我虽无官职,但也有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可以在军中、朝堂,尽我们所能去宣扬此事,引起大家的重视。
只要能让大雍和大宁暂时放下彼此的纷争,携手联合起来,共同抵御外敌,或许人类还有一线生机。若继续这样毫无意义地内耗下去,等蛮族如狂风般杀来,一切都将为时已晚,到那时,我们将眼睁睁看着无数百姓生灵涂炭,人类文明毁于一旦!”
刘钊铭目光灼灼地看着闫城,眼中满是期待,那期待犹如黑暗中的明灯,期待着这位昔日一同求学、志同道合的同窗,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为了人类共同的未来,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宁,共同努力,扭转这即将到来的危机局面。
闫城摆了摆手,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骄傲与自得,双眼放光,兴奋地大声说道:“钊铭,你仔细听大声,我如今已然是少将了!
年仅十七岁便获此高位,你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纵观大雍几千年的历史,在我这般年纪便成为少将的,绝无仅有!
更别提还是第一个北伐能一路顺利打到此地的人。你再瞧瞧营帐门外那片广袤无垠的北荒雪原,那可是一片充满诱惑的土地。
只要我大手一挥,下达进军的命令,带领麾下将士长驱直入将其征服,人类的领土就能一下子扩充一千二百里之多!这将是何等惊天动地的丰功伟绩,足以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让后世子孙都对我顶礼膜拜。”
闫城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凯旋而归,接受万民敬仰的场景。
听到这里,刘钊铭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同万年寒冰一般冰冷。
他紧紧盯着闫城,目光中满是痛心与愤怒,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一个蛮族,就相当于八境高手,你到底能不能明白?你以为那看似平静的北荒雪原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那么好征服的吗?
你满心满眼只看到了领土扩张后带来的那些虚无的名声和眼前一时的利益,却对真正潜藏的巨大危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八境高手意味着什么,你我心里都再清楚不过了,那可是站在修行界巅峰的存在啊!他们举手投足之间,便能翻江倒海,天地变色,毁天灭地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据我在北荒的所见所闻,蛮族之中,这样恐怖的高手不知隐藏了多少,一旦他们察觉到我们的威胁,倾巢而出,你告诉我,我们究竟拿什么去抵挡?你现在所追求的所谓战功,在这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面前,不过是镜花水月,虚幻得不堪一击,毫无实际意义可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刘钊铭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实在为闫城的执迷不悟感到痛心疾首,恨不得能立刻将他从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唤醒。
闫城被刘钊铭那如利刃般冰冷的眼神和这番振聋发聩的话弄得心中猛地一凛,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但他心中那股对功名的渴望和骄傲自负,让他仍不愿轻易放弃自己的想法。他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情,反驳道:“钊铭,你未免也太过危言耸听了吧。就算蛮族之中真有不少八境高手又能如何?我大雍军队那可是经过千锤百炼,训练有素,军中能人异士更是数不胜数。
再加上我这些时日精心策划的战略部署,步步为营,未必就不能与之一战,杀出一条血路来。而且,说不定在征服北荒的这个过程中,我们还能找到克制他们的方法,将那些所谓的八境高手一一击破。你不要总是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闫城一边说,一边挺直了腰板,试图给自己和刘钊铭都增加一些信心,可实际上,他的心中也因为刘钊铭的话,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难以言说的不安。
刘钊铭看着闫城,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哀,他深知想要说服闫城绝非一时半刻能做到的事情,但他仍不死心,决定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一些,眼中流露出恳切的神情,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门三,我真的不是要故意阻拦你去建功立业,实现自己的抱负。而是这其中潜藏的风险实在太大太大了,大到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甚至大到我们根本无法承受其后果。就算大雍军队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妙的战术,勉强能与蛮族大战一场,可双方一旦交战,必定是一场惨烈无比的厮杀,必定会伤亡惨重。
到那时,就算我们侥幸赢得了这场战争,人类的力量也会元气大伤,实力锐减。倘若再有其他心怀不轨的势力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我们又该当如何?我们不能仅仅只看眼前这一点蝇头小利,而不顾全人类的未来和生死存亡啊。
门三,你再好好想想,我们不能这么冲动行事,一定要以大局为重啊。”刘钊铭的眼神中满是期盼,希望闫城能从他的这番话中清醒过来,重新冷静、全面地审视当前这错综复杂的局势。
此刻,营帐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两人之间仿佛竖起了一道无形的高墙,话不投机半句多。
闫城望向刘钊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志得意满,又带着几分想要说服对方的急切。
他微微扬起下巴,说道:“钊铭,你一直想不明白大宁那两百万看似固若金汤的军队,为何会在顷刻间兵败如山倒吧?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们大雍精心谋划,联合了血族与魔族。”
闫城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血族与魔族?”
刘钊铭听闻,惊得瞪大了双眼,脸上瞬间写满了不可置信,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事。“门三,大雍疯了吗?大雍竟然与这两个残暴嗜杀的种族勾结!你难道不清楚,他们的本性就是贪婪与残忍,与他们合作,简直就是与虎谋皮啊!
一旦开启这个潘多拉魔盒,他们尝到了甜头,必然会得寸进尺,对人类提出无穷无尽的无理要求,甚至极有可能在背后狠狠地反咬我们一口。你为了眼前一时的胜利,竟将整个人类的命运置于如此万劫不复的危险境地,你……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刘钊铭气得浑身剧烈颤抖,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痛心交织的火焰。
闫城眉头紧紧皱起,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他停下脚步,盯着刘钊铭说道:“钊铭,你不要总是这般迂腐不堪,死守着那些陈旧的观念。在这弱肉强食的乱世之中,讲究的就是成王败寇。只要能达成目的,过程与手段又有何妨?
血族和魔族虽然天性残暴,但他们所拥有的力量确实强大无比,能够为我们所用。只要我们在合作的过程中保持足够的警惕,巧妙地掌控好局面,他们又能掀起什么大风浪?你总是这般瞻前顾后,畏缩不前,如此下去,还怎么成就大业?”闫城双手抱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刘钊铭气得连连摇头,情绪激动到了极点,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声反驳道:“大业?你口口声声所说的大业,竟然是将人类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与血族、魔族合作,这分明就是饮鸩止渴!
一旦让他们深度参与到对北荒的战事中,就算侥幸成功击败了蛮族,那之后呢?你有没有想过,人类将不得不面对两个比蛮族更加凶狠残暴的敌人,到那时,我们又该如何自处?我们拿什么去抵挡他们更加疯狂的索取与侵略?门三,你醒醒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了!”
刘钊铭的声音因为极度激动而变得沙哑,在营帐内久久回荡,他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闫城,迫切地希望这位曾经的挚友能在最后一刻认清这其中所蕴含的巨大危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闫城却依旧不以为然,他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说道:“哼,你就是胆小怕事,被那些莫须有的担忧蒙蔽了双眼。我既然敢做出与他们合作的决定,就有绝对的把握控制住局势。等我们成功征服了北荒,大幅度扩充了领土,极大地增强了自身实力,血族和魔族又能奈我何?你若还是这般固执己见,那就别再插手此事,我意已决,谁也无法改变!”
闫城说罢,猛地转过头去,不再看向刘钊铭,脸上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刘钊铭冷冷地看着闫城,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对方的灵魂,其中满是不屑与愤怒,犹如寒冬的冰刃。
他一字一顿,语气中带着深深的鄙夷,缓缓说道:“怪不得我父亲说,大雍皇帝,是平庸的‘庸’。
瞧瞧如今这与血族、魔族合作的荒唐决策,完全是置天下苍生的安危于不顾,如此鼠目寸光、急功近利的行径,不是平庸至极又是什么?这等决策,必将给大雍,甚至整个人类带来灭顶之灾。”
闫城一听这话,脸色“唰”地一下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
他双眼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猛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刘钊铭,大声怒喝道:“刘钊铭,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和你父亲如此诋毁圣上,分明就是不为国着想,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大雍皇帝雄才大略,深谋远虑,这联合血族、魔族之举,也是为了大雍的千秋霸业,为了能让大雍的子民都过上富足安稳的生活。
这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等大事一成,我大雍实力大增,自然有办法应对血族和魔族。你一介草民,不懂朝堂之上的谋略,也不了解这复杂多变的战争局势,就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扰乱军心!”
刘钊铭却毫不畏惧闫城这盛怒之下的威慑,反而向前毅然跨出一步,与闫城直面相对,双眼如炬,直视着他的眼睛,义正言辞地回应道:“千秋霸业?让子民过上更好的生活?你竟然还执迷不悟!与血族、魔族这等残暴嗜血的种族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这分明就是开启了一道通往无尽深渊的大门。这等决策,绝非雄才大略,而是愚蠢至极,是自掘坟墓!
我和父亲一心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人类的未来,才不愿看到大雍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万劫不复。你如今被所谓的战功和权势冲昏了头脑,完全丧失了理智,根本看不到这背后隐藏的巨大危机。
一旦血族和魔族觉得时机成熟,将他们的獠牙毫无顾忌地对准我们,你所谓的千秋霸业,不过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到那个时候,受苦受难的还是无数无辜的百姓,他们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承受这愚蠢决策带来的恶果!”
闫城气得浑身剧烈颤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他怒视着刘钊铭,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你简直不可理喻!大雍如今形势一片大好,在圣上的英明领导下,眼看就要成就不世之功,开拓出广袤的疆土。
你却在这里百般阻挠,说些丧气话。我看你是在那北荒的冰天雪地里待得太久,脑子都被冻坏了,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我再奉劝你一次,不要再执迷不悟,否则,休怪我不念昔日在知源书院的同窗之情,到时候,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刘钊铭神色坚定如磐石,毫无退缩之意,他挺直脊梁,大声说道:“我刘钊铭所作所为,皆问心无愧。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人类的未来,就算与你兵戎相见,我也绝不退缩,在所不惜。
你若继续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必将成为人类历史上的千古罪人,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遭后人唾弃!”
闫城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夹杂着几分不甘与嘲讽,他看着刘钊铭缓缓说道:“哼,你不过是机缘巧合才成为十境高手的罢了。想当初在书院,我本是天赋最高的那一个,无论是修炼速度还是对术法的领悟,哪一样不比你强?可就因为离耳夫子偏心,处处偏袒你,才让你抢先一步破了十境,获得如今的成就。”
闫城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嫉妒,仿佛多年来的怨气在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刘钊铭听闻,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直视着闫城,语气坚定地反驳道:“闫城,夫子已经走了,逝者为尊,别再拿这个来消费他。夫子一生育人无数,对待每一个弟子都是尽心尽力,毫无偏袒之心。
我能突破十境,靠的是自己无数个日夜的刻苦修炼,是在生死边缘的挣扎与感悟,绝非你口中所谓的‘偏心’。你如此诋毁夫子,实在有违当初在书院求学时的初心。”
刘钊铭想起离耳夫子的音容笑貌,心中满是敬重与怀念,对闫城这种说法感到无比愤慨。
闫城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哼,你当然会这么说。若不是夫子暗中相助,你怎能如此轻易地突破十境?你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当时书院里就有不少人议论此事。
你不过是仗着夫子的偏爱,才爬到了今天的位置。现在夫子不在了,你倒是说说,你还有什么可骄傲的?”闫城的话语愈发尖锐,试图刺痛刘钊铭。
刘钊铭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说道:“闫城,我不屑于与你争辩这些无稽之谈。你若一直抱着这种狭隘的想法,永远无法看到自身的不足。
夫子教导我们,修行之路,贵在修心,你这般执念于过往,被嫉妒蒙蔽双眼,又怎能在修行上更进一步?我们曾是同窗,本应相互扶持,为人类的未来共同努力,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事情争得面红耳赤。”刘钊铭希望能唤醒闫城的理智,让他放下心中的执念。
闫城冷笑一声,说道:“相互扶持?共同努力?别天真了,刘钊铭。如今这天下,强者为尊,只有站在巅峰,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你以为靠几句说教就能改变我?
我告诉你,我要的,是属于我的荣耀,谁挡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留情。”
闫城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似乎已下定决心要在这条追逐权力与荣耀的道路上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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