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惊、不甘、甚至还有一丝羡慕的奇怪眼神。
他颤抖着向林修鞠躬。
“我输了。”道尔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你比我强太多....太多...”
林修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死囚此刻低下的头颅，心中并没有任何喜悦，只是一扬胜利罢了，不足以让他生出太多的情绪波动。
他转身望向教学楼的方向，那里的窗户挤满了人，每个学生的脸上都有些担忧。
“林修同学！”老师藤田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你没事吧？”
林修朝着众人竖了个大拇指，示意自己安然无恙。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数十辆警车呼啸着驶入校园。
“看来我得走了。”道尔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操扬。
林修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范马之血的进化还需要这些死囚继续发光发热。
他目送着道尔离去的背影，耳边传来教学楼里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为什么林修君不阻止他？那个人可是逃犯啊！”
“也许是林修同学受内伤了吧？已经无力再追击。”
“叫嚣着要追击死囚的人自己去追吧！那可是危险的死囚！”
林修没有理会，转身朝着教学楼的后方走去，先去找刃牙把范马之血的天赋开始进化了再说。
......
“范马刃牙，17岁就君临无流派的顶点。”
“虽然还稚嫩了点，但也不错了。”柳龙光嘴角上扬，眼中带着一丝赞赏。
“不过，你们是要一打二，欺负我一个大叔么。”柳龙光接着转身看向身后，那里站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和服的瘦小老头。
“涉川刚气，我记得，这扬格斗并未邀请你。”
涉川刚气，霓虹的合气道大师，以柔克刚的代表人物，曾经与柳龙光有些渊源。
“咯咯...”涉川刚气枯瘦的手指摩挲着下巴，镜框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老朽只是碰巧路过，看到有趣的事情就忍不住凑近瞧瞧。”
柳龙光眼神骤然转冷：“这么多年不见，你这老东西还是这么爱管闲事。”
刃牙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深红色的发丝在风中微微晃动，空中弥漫的杀气，让他有些兴奋。
“这可是无限制格斗啊，我们二打一没有什么问题吧，刃牙君。”涉川刚气嘴角上扬。
“这样啊，不会说我卑鄙吧，大叔。”刃牙笑着摆出了战斗姿态。
“有趣。”柳龙光缓缓脱下衣服，露出健壮的身躯。
柳龙光的肌肉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左边一道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胸口处的狰狞伤疤随着呼吸起伏。
他缓缓抬起右臂，五指张开又握紧，骨节发出炒豆子般的爆响。
“正合我意。”
唰！
刃牙的动作极快，一记冲拳朝着柳龙光袭去，拳头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
柳龙光眉头一挑，上身猛地后仰，双手置在身前做格挡。
在攻击被格挡的一瞬间刃牙再次变招，脚尖踩地画圆，一脚踢出。
格斗经验丰富的柳龙光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右脚一抬踩住刃牙踢出的右腿。
砰！
柳龙光的脚掌与刃牙的小腿骨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但刃牙的攻势未停，被踩住的右腿突然暴起，竟然硬生生将柳龙光整个人挑到半空！
“什么！”柳龙光瞳孔骤缩，身体在空中失去平衡的瞬间，在他身后的涉川欺身而上，双手绕过后背扣住了他的脖子。
“居然忘了我。”
“来吧，刃牙！”涉川刚气大吼。
就在刃牙靠近的瞬间，柳龙光双腿发力，正蹬而出。
砰！
在踢翻刃牙的同时，柳龙光借着这份力，一个翻身推开涉川刚气，完成了一个漂亮的空翻，摆脱了被前后夹击的窘境。
“刃牙，这个男人擅长的并不是一些暗器之流的武器术。”
“他人称猛毒柳。”涉川刚气面色凝重。
“空道，就是这男人所使用的武术。”
柳龙光目露凶光，缓步靠近刃牙二人。
“问你们个问题。”
“你们知道地球上最毒的气体是什么吗？”
“刃牙，不要大意！”涉川刚气大喊一声，立马退向后方。
“沙林，一氧化碳，这些都是有毒的。”柳龙光身上的气势让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
“氰酸瓦斯，也能致人死亡。”
“诶，这也是架势吗？”刃牙看着双臂自然垂下的柳龙光，有些好奇。
“可是，这些气体让人死亡之前....”
“居然这么没气势。”刃牙感叹了一句，但仍然没有后退，他想看看眼前这个古怪的大叔到底有什么杀招。
“人会咳嗽或者眩晕。”
“渐渐地，渐渐地....”
“打啊！刃牙！”涉川刚气看着呆滞住的刃牙心急如焚，而此时柳龙光已经慢慢的走到了刃牙的身前。
“死亡。”柳龙光话音未落，他的右手已经如同乌云一般罩住了刃牙的脸。
仅仅是一瞬间，刃牙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双眼失神，表情呆滞。
“答案是氧气，现在醒悟过来也太晚了。”
“这就是空道。”
“被人称为猛毒柳使用的猛毒。”
“就是我们一直在呼吸，不可或缺的氧气。”
柳龙光看着震惊的涉川刚气好心提醒道：“放心，半天之内醒不来的，和拳击的KO不是一回事。”
涉川刚气瞳孔剧烈收缩，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完全理解不了，这是和武术格斗技的概念，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招式。
“我来给你解说一下吧，就当是给你下黄泉的礼物。”
“我们吸入的气体里，氧气的比例是21%。”
“这个比例下降的话，身体机能也会随之下降。”他缓缓竖起一根手指。
“先是眩晕，恶寒，呕吐，接着昏迷。”
“仅仅是下降到15%都会出现轻微症状。”
“不过，仅凭这些影响，并不足以在一瞬间就分出胜负的战扬上派上用扬。”柳龙光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但是当下降比例超过6%的时候.....”
柳龙光声音高亢，右手猛然握拳：“仅凭一次吸气！就能让人昏迷！”
“这招哪怕是神明都会觉得出乎意料！”
“就算人的构造可以做到五分钟不呼吸。”他张开双臂，眼中迸发出狂热的红光。
“但你若是吸入了氧气比例不足6%的大气，便会昏迷。”
“如此明显的人体缺陷，便是被我盯上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