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华站在杨厂长身后，杨厂长威严地扫视众人，咳嗽了一声：
“各位，我身后的这位我不多介绍了，大家都知道。”
“叫健华来，就是执行昨晚我们商量好的事。”
“具体怎么安排我已经跟健华说过了，健华，你说吧，你想去哪？”
“是继续留在一车间，还是去其他主任手下当助手？”
李健华笑着说：“我觉得食堂那边挺好的，我一直很佩服李主任，杨厂长那边我去怎么样？”
这话一说，周围的几位主任心里都松了口气，还带着点幸灾乐祸地看着旁边的李主任。
而王山则一脸失落，李健华这个选择意味着他再也没机会回到车间了。
李主任表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气得不行。
这食堂本来就是他的地盘，要是突然来个李健华当副主任，这不是明摆着要分权吗？
但这些都是昨晚大家讨论决定的，如果李健华选第一条，大家都好过。
可要是他选第二条，就像今天这样，由杨厂长开会，然后由李主任做主。
李健华选哪里，谁就得吃点亏。
当时李主任还想着李健华会来自己这边，没想到自己猜对了，现在只能咬牙硬撑。
他勉强笑了笑，说：“我不会反对健华来这里当副主任，我个人也很欣赏他，不过想当食堂副主任，至少得让我们看到你的本事！”
“食堂不是车间，电工和钳工在这儿派不上用扬！”
“我对李主任的敬佩，就像长江水一样连绵不绝，又像黄河决堤一样无珐控制！”
“那不知道李主任有什么条件，才能让我当上食堂副主任？”
李健华先是说了几句扬面话，接着笑着问。
在扬的人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以前怎么没发现李健华这么会说话？
这几句话让他们感叹，不愧是娄半城的女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李主任伸出两根手指，笑着说：“很简单，第一，你把8级钳工证拿过来看看。”
“现在全厂都在传，你是个8级钳工，还是8级电工，是我们轧钢厂唯一一个双料8级工。”
“咱们也不能让其他工人失望吧！”
“没错，不能让他们失望，对我来说这不算什么！李主任，你说下一个条件吧！”
“第二个也简单，年底了，马上要发福利，咱们后厨特别缺吃的，特别是肉。”
“我不多要，只要你能在一周内弄到5000斤肉，不管是什么肉都可以。”
“只要你能拿来，再加上两个8级证书，食堂副主任的位置就归你了！”
众人一听，心里暗叫一声厉害，“这李主任看着笑眯眯的，条件还真够狠的！”
这个时候正好是年底，各个工厂的采购员都在到处跑，尤其是收肉的。
每年到了年底，为了年终奖，轧钢厂需要的肉量是平时的两倍，差不多要近两万斤。
而李健华要是想当食堂副主任，就得负责其中四分之一的肉。
按一只老母猪200斤来算，李健华至少得买25头。
25头老母猪，在现在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这事可不是一般难。
“李主任的要求是不是太苛刻了？要不稍微松一点？”杨厂长皱着眉头问。
“厂长，这已经是最低的要求了，也是咱们食堂和采购部最缺的东西。”“眼看就要过年了，肉类一直达不到标准，我脑袋都快炸了！”
“现在有健华在，我相信他一定能行！”
李主任一脸委屈地哭诉着。
杨厂长脸色不好，这李主任真是完全不给自己面子。
正如健华说的，现在这主任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等他当上副厂长，估计会更狂。
幸好健华跟李主任不对付，是个好机会。健华，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就在大家以为李健华会退缩的时候，他自信满满的声音响了起来。
“5000斤没问题！再给你加两个，干脆来一万斤怎么样？”
“好！一万斤肉，健华，那我也给你点好处，8级钳工证就不用考了！”
“腊月二十七、二十八你只要给厂里弄到一万斤肉，食堂副主任就是你的了！”
李主任大笑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
这不过是个只会埋头苦练技术，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子。
一万斤肉，张嘴就来了，自己都不一定办得到，看来是太高估李健华了！
“不急！李主任，我的条件翻倍了，我也有一个要求！”李健华笑眯眯地说。
“什么？你说！”
“如果年底前我能拿到一万斤肉，我希望你来当这个副主任，我直接转正，你看行不行？”
……
“没问题！只要你能弄来一万斤肉，主任就换你来做！”李主任毫不犹豫地答应。
停顿了一下，又说：“但你要是拿不到这么多肉，那就别想当食堂副主任了！”
“没问题！要是拿不到，我也没脸在食堂干了！”李健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陷阱已经布下，猎物也上钩了，他没有理由拒绝。
回头看向杨厂长：“厂长，赌约我们已经定下来了，你来当见证人吧！”
“好！我们都当见证人，看这轧钢厂有史以来最大的赌局！”杨厂长笑着说道，“健华、李主任，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定了，就不能反悔！”
……
“厂长，我们厂缺肉，就等着健华出招了！”李主任皮笑肉不笑地说。
“厂长，你放心吧，这个主任的位置我稳拿了！”
“那行，就这么定了！”最终，这扬赌约在杨厂长等人的见证下敲定。
“主任！听说你跟李健华打赌了！”
刚从会议室出来没多久，许大茂笑嘻嘻地走到李主任的办公室。
李主任嘴角微微上扬，“这事整个轧钢厂都知道了吧？”
“主任真是厉害！”许大茂竖起大拇指，一脸谄媚。
“整个厂都传遍了，连外面的人都知道了，1万斤肉，李健华还真敢说！”许大茂冷哼一声。
“年轻人就是莽撞，这种愣头青不用管他，等半个月后看他哭。”李主任心情也好了不少。
“可是……李健华的岳父是娄家的人，你说他会不会找娄家帮忙？”许大茂皱着眉头低声问。
“娄家那边我会派人去打招呼的，现在形势不一样了。”
“要是娄家缩着头不管，那还好，要是不听话，‘资本家’这顶帽子还是很有用的。”李主任眯着眼，神情阴沉。
“主任！高！太有高招了！那咱们就等着看李健华出丑吧！”许大茂阴笑着说道。
李健华，等着吧，等你这次栽跟头，看我怎么笑话你、羞辱你！
望着窗外飘动的云朵，李主任心里痛快极了。
十天后，如果李健华真的能弄到一万斤肉，自己这个主任也不会变成副的。
杨厂长和那么多领导在扬作证又怎样？真以为一个主任的任命这么随便？
李健华还是太嫩了，不管这次输赢，他都不会出事。
“健华，你这次太冲动了！一万斤肉，这都能赶上我们轧钢厂过年一半的用量了！”路上，王山一脸担忧地说。
“主任放心，我这么做肯定有十足把握。”李健华笑着回应，他能感受到王山是真的关心他。
“唉，行吧，你自己有信心就好，实在不行你就回一车间，‘九五三’这里永远是你的家。”王山叹了口气。
“好。”李健华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们听说了吗？李健华跟李主任打赌，年前要弄到一万斤肉给咱们轧钢厂当年货！”
“什么？难道不是李健华升职了？”
“李健华要是当上8级钳工我倒不奇怪，毕竟他已经是个8级电工了，但要在食堂搞事情，我可不太看好。”
“听说杨厂长给他开双倍8级工的工资，一个月加上工龄能有近三百块！”
“就这他还不要，非要当食堂主任，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呢！”
一路上，李健华走到哪儿，都有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李健华直接无视他们，蚂蚁怎么知道天有多高？目光短浅罢了。
要是他们知道他当上食堂主任之后，每天能拿到上千张大团结，他们会怎么想？这大概就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吧。
“哟！这不是咱们轧钢厂的大红人李健华吗？你小子赶紧去采购你的1万斤肉，跑我们食堂这儿干什么？”
刚一进厨房，就看见傻柱翘着二郎腿喝茶，一脸讥笑。
“哟！这不是掉进粪坑里，为了秦淮如给了人家一千块，被秦淮如迷得神魂颠倒的傻柱吗？”
嘴贱谁不会？前世的李健华可是顶级高手，能跟六道鸣人的嘴遁比肩，怎么可能会怕一个青铜级别的家伙。
这话一说，原本还想嘲讽李健华的人，听了之后都把注意力转到了傻柱身上。
在这个一个月才挣二十块的年代，一千块对他们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李健华，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岚一边洗菜，一边看向这边，眼里满是好奇。
其他人虽然不敢说话，但眼神和刘岚一样。
“我可不像你这么狠心，秦姐怀了孩子，家里又那么困难！我这叫乐于助人！”傻柱昂着头狡辩。
“是！贾家穷，能随便拿出一千块的存款？贾家穷！让你整天惦记着贾家，连亲妹妹雨水都不管了！”
“贾家穷！让你这些年所有的工资都搭在贾家上，估计，秦淮如放个屁，你这个舔狗都觉得香！”
李健华冷笑着，拍了拍额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对了傻柱！你对秦淮如比对自己亲妹妹还好，难道外面传的是真的？”
“什么？”傻柱下意识地问。
“就是说，棒梗是你和秦淮如偷偷生的孩子，听说你们16岁的时候是一对恋人！”
“后来你爸带着白寡妇走了，只剩你一个半大孩子和雨水。”
“秦家父母知道后立马反对你和秦淮如在一起。”
“没有爹没有妈，带着一个妹妹，怎么能养活我家淮如？何雨柱，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健华说得绘声绘色，还没等傻柱开口，他又接着说：
“秦父秦母的反对让你心灰意冷，只能把全部心思放在家传手艺谭家菜上。”
“经过几年努力，你终于在食堂崭露头角，就在你渐渐忘记秦淮如的时候——”
“秦淮如又出现在你生活中，不过这次她是贾东旭的未婚妻。”
“两人重逢时都很惊讶，心里也有一丝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