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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十五章

作者:仰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仔仔细细说清楚,今穗听后先是安慰了一番施窈:“你先别急,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


    “你既说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那一定是找的方向不对。”今穗皱着眉头快速思考,“你弟弟离家之时你在哪儿?”


    “我……我当时还在祈陌春坊跳舞。”


    “砚声弟弟在这东京城除了你之外举目无亲,他夜晚出门我认为……应当是为了你。”


    “可是我白日里已经去过祈陌春坊了,并没有找到他。”


    “那我们应当夜晚去寻,而且祈陌春坊作为青楼虽是招待男子的,但砚声弟弟年纪小又身无分文,应当与前堂关系不大。”今穗一步步推想,“你在祈陌春坊待过,可曾听说过其中有什么隐秘之地?”


    施窈仿佛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情绪稍微镇定了一下,忽然间想到了自己在祈陌春坊偶然听到的一件事:“坊中后院似乎有一处赌坊……”


    “当今律法严禁赌博,但民间暗地里的赌坊大大小小也有不少,此地设有赌坊其实也不足为奇。”忽然间今穗好像想到了某个关键点,“姐姐你家中情况是否比较拮据?砚声弟弟会否为了你们才想去赌坊搏一搏?”


    听今穗这么说,施窈顿时脸色煞白:“砚声……”


    赌博这东西万万沾不得,轻则倾家荡产,重则性命不保,施砚声还是年纪小太天真,想改善家里的状况竟走上了这样一条不归路。


    “若真像我所说的,砚声弟弟长久不归应当是在赌坊中遭遇了困难。”今穗见施窈悲痛欲绝又连忙安抚,“但是这些也只是咱们的猜测,你也别想得太糟糕,无论如何我们先去看一看再说。”


    “好。”


    施窈将家中的母亲安抚着睡下后,她与今穗马不停蹄赶往祈陌春坊。


    入夜后的祈陌春坊如往常一般歌舞升平,沉寂多日的后院也在今日突然热闹起来。


    一位妙龄少女,浓妆艳抹,乌发如瀑,着一袭热烈张扬的红衣,迎着月色轻车熟路进了赌坊。


    孟婵刚踏入赌坊,就有两位长相阴柔,玉面朱唇的男侍殷勤地迎上来替她取下身上的披风,其中一位关切地询问道:“婵主近来可好?”


    另一位也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奴很想您。”


    她似乎早已习惯,只是随意看了眼赌坊内的情况,然后微微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回道:“都好。”


    赌坊内的其他人也在这时注意到了她的到来,纷纷围过来寒暄:“多日不见啊三姑娘。”


    这些人大多是年龄在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子,穿金戴银,富态十足。


    仔细一看,其中还有几位是朝中已故高官之妻。


    “今日为何来得人这般少?”孟婵语气不悦。


    “回婵主的话,估摸着是因为前些日子外面查得紧咱这儿关门了数日,今日有些夫人估计是不知道咱这儿又开张了,还有些是……”其中一位男侍嗓音轻柔,欲言又止,“想再避避风头。”


    “罢了。”孟婵眉眼间添了几分不耐烦,但懒得追究这件事,就向今日到来的夫人一一问好。


    夫人们也都和蔼可亲地回应她,即使赌坊经常因为外头查封遭受打击,但可以看出今日到场的夫人仍然对这间赌坊极为支持。


    这赌坊还有个名字,名为“郎艳”。


    本来赌坊门口有个写着“郎艳”二字的牌匾,前些日子为了掩人耳目,就暂时撤掉了。


    孟婵今日过来时没看到牌匾挂回去,很是心烦意乱,就想去质问至今仍不见人影的老肯。


    只见一位披头散发、面色红润的男子一边着急地穿衣裳一边慌慌张张地从里间出来,散乱青丝下遮掩的容色,比赌坊内其他的男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日事多,奴不慎将牌匾这事儿给忘了,请婵主责罚。”老肯见孟婵面有愠色,说话间战战兢兢,双眸含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在场的夫人见状都心有不忍,连忙出言为这位貌美娇弱的老肯解围:“今日是郞艳重新开张的好日子,三姑娘莫要动气。”


    “是啊是啊,老肯一直以来都十分忠心,三姑娘这次就饶了他吧。”


    在几位夫人的劝阻下,孟婵依然不为所动,冷脸吩咐道:“依规处置。”


    说完,老肯就被人粗暴地剥掉衣服带回了里间的床榻之上,整个人呈下跪的姿态,双手的手腕处都被床顶垂下的铁链吊着高举过头顶,嘴巴和腰腹也被铁质的器具牢牢禁锢。


    “好了,夫人们不要被他影响了心情,今夜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说完,屋内便响起了一阵缠绵悠扬的乐声。


    “前些日子因为外头的那些腌臜事,害得各位夫人没能尽兴,恰巧坊里刚来了新人,今晚我就在这儿陪各位夫人尽兴而归。”


    孟婵拍了拍手,屋内正中央的圆形赌桌随着“轰隆”一声慢慢下降,紧接着升上来一个圆台,圆台之上是一个高大的铁笼。


    一位身材精瘦的少年正在铁笼之中昏迷不醒,身上的粗布麻衣被人扯得歪歪扭扭但尚能蔽体,脸上和身上裸露的肌肤都有一些淤青和血迹。


    即便如此,这些都无法掩饰男子的清隽容颜。


    郎艳似乎还从未来过这样的男侍,各位夫人见了皆是满眼惊艳。


    但孟婵见今日的赌注竟是这副污糟模样,不悦问道:“怎么回事?”


    “回婵主的话,这事儿是老肯办的,奴……不知。”答话的男侍十分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什么惹她不高兴,“兴许是他……心有不愿,奋力挣扎所致。”


    听到这个回答,孟婵非常不满意,今日的纰漏一个接着一个,若总是如此,她这郎艳迟早得关门。


    但见各位夫人对今夜的赌注似乎很是满意,她也没工夫再去追究这个事。


    夫人们摩拳擦掌,皆是一副对今夜的赌注势在必得的模样。


    郎艳内关于“赌”的规则其实很简单,即通过寻常赌坊中的赌博形式,决出最终的赢家。


    每人最初拥有一定的筹码,经过一晚上的赌博之后,最终拥有筹码最多的人为今夜的赢家,才有资格用筹码兑换赌注,并获得赌注的所有权。


    每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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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都有他的价格,兑换赌注时开价,一般情况下,赢家所拥有的筹码都要比赌注的价格高许多,兑换赌注之后剩下的筹码可以换回银钱。


    但也有例外的情况,赢家所拥有的筹码低于赌注的价格,她则会血本无归,既得不到赌注筹码也输光了,瞬间变成输家。


    筹码是用银钱兑换而来,因此若是看上了当日的赌注但赌运又差了些,最简单快捷的方式即是砸钱,直接让自己成为拥有筹码最多的人。


    但是因为赌注的价格不确定,这法子也很有风险。


    这是郎艳的盈利方式,一直以来收入非常稳定,若是遇上赌注极其抢手的情况,也能大赚一笔。


    来郎艳的人大都是丧夫的寡妇,夫家不是在朝中当官就是各个行业的富商巨头,金银这等身外之物她们是最不缺的。


    今夜的赌注十分讨夫人们欢心,因此兑换筹码时都特别阔气,孟婵也加入其中,与各位夫人一起赌,逐步将今夜的气氛烘托至高潮。


    笼中的男子睫毛微动,似是有醒来的迹象。周围声音嘈杂,丝竹之声与喧闹的人声缠绕在一起,吵得他头疼欲裂。


    施砚声缓缓地睁开眼。


    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缓慢地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回忆自己昏迷之前的情形。


    施砚声回忆起自己夜晚出门是想到姐姐赚钱的地方看看,自己能不能也找个活做,多少为姐姐分担一点。


    可是他不太明白姐姐赚钱的地方为何有这么多衣着清凉的女子,这些女子见了他都一股脑地围上来,但是知道他没钱的时候,她们又立马变脸离去。


    后来又来了一位年纪稍长的女子,告诉施砚声想赚钱的话就跟她走。


    或许这位嬷嬷可以给他活做?他二话不说就跟她到了后院的一间柴房,让他在里面先等着。


    没过多久,他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之后就晕了过去。


    等到自己有意识的时候,却发现双眼已被死死蒙住什么也看不见,双手被绑在身后,就在他准备想发力解决身后的绳索时,竟有人来扒他的衣裳。


    施砚声再傻也明白自己是被人骗了,他奋力挣扎,经过一番纠缠,扒他衣裳的人也放弃了,一会儿就没了动静,紧接着他又闻到了那股奇怪的异香,很快他又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时就是在这个陌生且诡异的地方。


    施砚声睁开酸涩的双眼,发现自己被锁在一个铁笼之中,栏杆外面围了一圈全是人,但似乎暂时没人注意到他醒了,只是专注于赌桌上的情况。


    这个房间四面无窗,室内灯火通明,完全判断不出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房间内的布置……似乎像是个赌坊?


    只是这件赌坊内大都是女子,偶有几个男子看着像是在伺候人,与他先前所见很不一样。


    他侧身躺着,头发散乱地盖在他的脸上,因此没人发现他这里的异样。


    此刻人多,自己势单力薄,双手被束缚不宜轻举妄动,还是先装作昏迷,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再随机应变找机会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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