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巳在她耳旁隐忍低语:“是,很疼,你把它撞伤了……”
“啊……那么容易撞伤的吗?”月芽小声嘟囔。
不怪她怀疑,他那个白日藏在衣裳底下,规规矩矩,见不得真貌,可一到了夜里,就会露出面目,逞凶作恶,杵她、捣她。
她还没嫌他撞疼她的腰呢,刚才轻轻坐一下就坏了?
别是哄她玩的。
月芽咬唇,一手伸到后头,在两人之间,层层叠叠的衣裳里一顿捣鼓。
“让我摸摸看有没有事……”
“月娘!”
萧巳原本只是想逗逗她,要她心疼,却没想到这狐狸野性未改,到了荒郊野地,无人约束,更是大胆起来,完全没有羞的概念。
偏他一手要握着缰绳御马,一手要扶她腰,躲都躲不及。
小枣儿只感到背上驮着的两个主人好像打起架来,有招有式,你来我往。
女的急吼吼地喊着什么快、快,男的声哑哑地低呼什么慢、慢。
到底是要快还是慢?
小枣儿听不明白,只以为两个主人在同它玩闹,仰着长脖,咴咴鸣叫两声,顿时四蹄欢快地奔腾起来,直往林子更深处去。
马上的两人随之颠簸,月芽怀里的枣子撒了一路,那只做乱的小手在他顾着控制马速,保持平衡之时,一把掐住。
瞬间,有人手心高烫,像握了块烙铁,有人呼吸猛停,似被人扼住了命脉。
那狐狸笑着,一双俊俏妩媚的眼,天生自带长长轻佻的尾勾。
明明是那样风流的长相,却只知道傻兮兮、乐呵呵地告诉他,她摸到的结果。
“好的!没坏!”
和夜里的一样!
“小坏蛋!”萧巳气不过,张口含住她耳垂,在舍与不舍之间,用了一点点力,咬这颗肉圆的小玉珠。
月芽“哎呀”一声,痒得直歪脑袋。
躲他时手里的动作也不停,没能完全掌握地薅着他的一半儿,咯咯地笑,玩儿似的将他扯来扯去,把他弄得方寸大乱。
更要命了。
他蹙眉,低喘,喉结重重滚动几下,被她刺激得神思飘飘然,险些连关要都防守不住,要丢失给她。
早该知道不能逗她的,往日死守着规矩,不敢破例的人是他,而狐狸惯了自由散漫,随心所欲,爱憎分明,人俗义理并不能拘束她。
如今到了野外,他看她恣意,看她畅快,他的心也跟着长出四蹄,要跳出世俗的牢笼。
“月娘,别玩了……”他无奈地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她小背上,完全把她笼罩在怀里。
若是此时林间有过路的小兽从两人身后而过,只会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骑在马上,宽阔挺拔的背有些奇怪地微微弓起,时不时紧绷轻颤。
不知他身前藏着一只狐狸,只道人类真是好兴致,独步野林,寻花问草呢?
月芽扭头看他,见他闭着眼睛,白皙清俊的脸上竟憋出一层潮湿红晕,双唇半启,胸膛起伏,不断喘息,一副被人蹂躏欺负了的模样。
她更起兴,这可比夜里光被他摁着压榨要好玩。
“我不!我还要玩!阿巳不乖,方才是不是还想骗我来着?”
她挑眉,享受逗他的乐趣。
或重,把他抻直了,他一个激灵,长腿收紧马腹,马儿就跑得快。
或轻,给他安抚,给他摸摸,他放松下来,马儿就跑得慢。
这哪还用学什么御马技术,牵什么缰绳啊?直接掌控他就好了!
狐狸为自己意外发现的新捷径而得意。
直到胳膊酸了,手也发抖,还不见他出来,自己先热出一身汗。
狐狸性子急,干脆丢开手不玩了。
而那被带着正入佳境,感觉异常良好的男人,突然遭遇狠心抛弃,气得咬她后颈。
急切又难受地斥她:“你这只没良心的坏狐狸,怎么能始乱终弃?非要看我死在你手里是吧?”
“不是的,我手好累,弄不动了……”被叼住脖颈的狐狸仍不知危险即将来临,还敢戳着小手挑他刺。
“是你不中用,都这么久了还不好……”
“方月芽!”
男人瞪她,五官深邃卓越的俊脸上有些黑沉,但耳根却是红的。
他就是太中用了,才那么久都不好。
舍不得她给的所有愉悦感受,恨不能时间长一些、再长一些,天荒地老,心甘情愿。
却被她说是不中用,好像一文不值。
他气急了,一手摁着她的小腰,朝凸翘有致的地方就是两巴掌。
“啪啪”声响,逗得狐狸咿呀乱叫,又怕摔下去,紧紧地抱住马脖子,无处还手,倒更方便了他。
感到裙下生风,马儿好像飞驰起来,外衫的下摆迎着风直往头上扑。
月芽好不容易将衣裳从头顶拉开,风呼呼地刮过脸庞,她护着被吹散的长发,却是保住了上头,失守下头。
“唔......”两人皆是一声低叹,长长绵绵地在风中化开。
他来得很快,也很顺畅,当然,前提是月芽没有反抗。
连做个挣扎的样子都没有,甚至已经为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这情势是第一次,于他而言是突破寻常的新鲜与刺激,于月芽而言却是回归原始的自在与安然。
他们原本就该这样无拘无束,不管人情世俗,自由纵徜徉在天地间,这才符合兽类的习性。
她也喜欢这样的阿巳,虽然凶巴巴地教训她,动作也比往日粗些,但她更喜欢了。
林中,恬静谦和的栾树在秋天结出造型独特的小果,它像被揉皱的纸皮灯笼,也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一串一串,挂满枝桠,颜色从玉粉到嫣紫,野意烂漫,层层渐次,似少女愈渐深浓的心事。
风拂过树梢,小果一朵簇拥着一朵,声音窸窸窣窣,像是在红着脸儿偷看,打趣树下那对浓情蜜意的男女。
看马背上的美人,肌肤雪白生香,花影斑驳落在她身上,像泼墨染纸一般诗意风雅,美得叫人出神。
听男子催马前行,畅游丛间,这一日的放纵比此前任何一次骑马都叫他恣意随心。
忽然,一朵粉色小果掉落在美人肩上,她觉得痒了,却没什么力气去挠,哼哼地喘着气,抬眸递给他一个眼神。
萧巳心领神会,捡起那朵也偏爱美色的小果,捻在手里没扔,想了想,别在她耳后,衬得她双颊更娇艳欲滴。
他俯身亲亲她,双唇温柔阖动:“月娘,你要对我负责。”
他变得这样不分时间、场合地胡闹,都是妖精太过勾人的缘故。
“嗯?怎么负责?”月芽犯迷糊。
他抿着性感好看的双唇笑了一下,很风马牛不相及地说要吃枣。
月芽手里倒是还攥着一颗,因一路过来太销魂,拳头一直紧握没能松开,得以保存。
但她手心出了好多汗,枣子被弄得有点脏了。
他不嫌弃,接过枣子,仔细擦了擦,意味深长:“月娘知道,枣子怎么吃才有滋味吗?”
月芽摇头,枣子还能吃出什么花样来?
他又笑,忽然抽身,长臂托住她的腰将她调转了方向。
“嗯?做什么?”月芽躺倒在马背上,冷不丁地手中没了可以抱住的依靠,只能抓紧他的衣衫。
勉强保持住平衡,她正要看他到底如何吃枣,忽然细眉一拧,眼中划过不可置信,清晰描绘出了果子圆溜溜的形状。
“呜呜……阿巳不要这样,太奇怪了……”
月芽哭了。
他怎么会有这样捉弄人的法子?
月芽不肯,才开始挣扎,就见他低下头寻果子。
他说,得蘸上些糖水才更甜,于是推着枣子在蜜罐里滚了一圈又一圈,又道不能浪费,将漫出的甜汁也吃个干净。
月芽又没有力气动了,她斗不过他。
她要捣蛋使坏,他就有更坏的方式驯服她。
手中攥紧他的衣袖,听他描述那滋味:“月娘好甜……好喜欢月娘……”
月芽听到这些夸赞,脑袋都晕乎乎的,瞪了他一下,骂道:“你不是正经人!”
他舔了舔被沾湿的唇面,显然意犹未尽,“是哪个小妖精把我变成这样?”
月芽无力反驳,心跳极快,看他再次垂首,将果子含进嘴里,慢条斯理地把果肉啃食,果渣与汁子都吞入腹中。
最后用舌尖抵住剔干净的果核嗍一嗍,隐约还能尝出几丝甜味。
月芽支起脑袋看了一眼便不行,软软地倒下去,尽管后背有一半是腾空的,她也不怕,因为她知道他会护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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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热热涨涨,是被他的爱意和珍重全部填满。
不知何时,马儿已经停下,在山坡的一处树荫下,有阳光温柔倾落,他再次靠近,将她拥在怀里。
月芽趴在他肩上,沉沉浮浮间,眼睛睁开又合起。
她看见蓝天白云逐渐变成迤逦的晚霞,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了那云里,轻飘飘地,随风而去。
浮生半日游玩尽,披星戴月归家去。
渐至城门处,他拍了拍怀中昏昏欲睡的狐狸,哄她睁开眼睛,自己坐好,他要下马去牵绳。
月芽根本没有力气,腰都挺不直,迷迷糊糊地把脑袋拱进他怀里继续睡。
他亲亲她发丝,继续哄道:“城里人多,见了不好,月娘自己坐会儿,咱们很快就到家了。”
月芽:“现在就要脸了?刚才那样欺负人。”
他垂了垂眸,被娘子骂了有些赧然,但并不羞恼,尤其吃饱喝足之后,更是绝对的好脾气。
抱着她,哄小孩儿似的,一会儿叫乖乖,一会儿喊宝宝。
月芽抬手捏住他的嘴巴,嫌他太吵,“等一下......”
“嗯?”萧巳眨眼的功夫,怀里闪出一道白光。
嗖一声,怀中掉落一只软软白白的小狐狸。
她自在地将脑袋搁在他臂弯里,尾巴甩了甩,绕过他腰后环住,哼哼两声,闭眼睡去。
留下那个第一次见她完整狐狸真身的男人,心潮澎湃地晃神了好一阵。
万般怜爱,摸了摸狐狸脑袋,又搔她下巴,听见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心都要化了一般,再不愿放手,抱得紧紧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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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贡院正堂内烛影摇红,朱漆梁柱上盘踞的鱼龙被映作暗影游动。
就在半个时辰前,四千余名参考生员的试卷已全部批阅完毕。
按照朝廷礼部事先商定分配各州的录取定额,及优中择优的原则,今次乡试共计取中五十七人。
副考官将这寥寥摘出的五十七张优异胜出的考卷数了又数,反复确认无误后,向主考官禀报。
“大人,本次取中的五十七张考卷已从末至首,逆序排列完毕,请大人检阅。”
主考官着紫袍,补绣彩翎孔雀,是朝廷派来的礼部三品大员。
他负手而立,眼神明锐,苍老却清晰的声音在梁柱间震颤、绕开:“开封,放榜!”
话音刚落,三名书吏同时动作,一人撕开糊名弥封,一人核对卷墨誊录,最后一人提笔蘸取朱砂,自榜末逆书姓名。
“第五十七名,清源县陈寿年!”
“第五十六名,云梦县周子渊!”
“......”
朱笔在黄麻纸上游走,烛芯“噼啪”爆响结出莲状灯花,檐上宿鸦被惊醒,贡院外巷弄里,早有提前收到风声的人家,命小童将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听。
夜雾渐散,东方既白,五十七个姓名全部抄录完毕。
贡院大门开启,衙役把糊浆刷上照壁,桂榜张贴整齐,人群顿时如潮水般涌去。
富家仆役提着灯笼往前拥挤,寒门学子借着天光仔细摸索。
忽有裂帛般的哭嚎穿透喧嚣:“中了!我中了!”
那青衫书生竟直愣愣地倒在了露水里。
七八个专业的报喜人将名列前茅的几个姓名飞速抄下,骑上快马同时奔跑出。
一路锣鼓唢呐齐唱,在微熹晨光中撞出雷鸣般的响声:“丙午科桂榜传捷!陆府今郎高中解元!”
通判府邸前早已连青兽门环都被擦拭得锃亮,紫檀条案摆开在垂莲象鼻下,两三个丫鬟正将新铸的银稞子分装红封,另有小厮抬出三四筐点红的酥饼果子,预备分派。
街角传来马蹄声时,老管家立即朝门房里高喊:“快撤门槛!快!”
报子滚鞍下马,快步上阶,笑脸高唱:“捷报贵府老爷,公子陆今高中丙午科乡试第一名解元!”
喜锣连敲九响,银钱如雨洒落。
一众跟来讨喜的人们趁势上前,道贺的道贺,捡钱的捡钱,若是手脚慢了捡不着一个子儿,也能排队去领一份喜果沾沾喜气,整条街巷都洋溢在喜庆的氛围里。
门房内,连廊下,身穿素绫袍衫,腰饰青玉带扣的年轻郎君,从仆手中接过报帖,眼睫微垂,指尖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