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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025

作者:月冥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亥时。草木之间起了几丝凉意。


    明月领着许嬷嬷徐徐走来了书房。


    聂清正候在门外,见明月过来,忙上前几步相迎,“夫人来了?”


    “可否请聂侍卫通传,我想见见侯爷。”


    “夫人稍候,属下替您道一声。”


    少许时候,见聂清自房门里出来,与明月让了让身位,“夫人请往里去。”


    书房里淡淡墨香,伴着松草燃烧过的味道,与平日魏煊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只见他仍在书案后写字,分明应已知道她进来了,却连目光也未抬。


    明月自先依着礼数与他福了一福,“与您问个安好。”


    “不必拘礼。”上首之人这方放下笔墨,“本书房不该你来,可是有什么事?”


    “今日杜嬷嬷与许嬷嬷都回来了,祖母也许了我能在府上走动,她道是,我该来与您道一声谢意。”


    魏煊抬眸看向人,“只是祖母的意思?”


    “自也是我的意思,我这一场病,到底叫您操劳了。自得与您说一声多谢。”


    听她服软,魏煊也少许缓和了语气,“无需多礼。”只看她还杵在原地,“可还有什么事?”


    明月这方往书案前去,双手送上一张写好的药方。“这是疏痈膏的药方,取自古籍,外敷在疫症的红疮上,能消红解毒,还得请侯爷让人送去给陆先生,也好能让南城病患也用上。”


    魏煊接过她送来的药方,打开只见那熟悉的字迹,行云流水,如有清风为骨。心中暗自赞叹一番,面上波澜不惊道,“孤知道了。你若无事,早些回去休息。”


    明月原有几日未曾见到他,许是生病之时被惯坏了,竟有些不大习惯,今日借着老太太的意思过来道谢,见他一面,不想他却也并无多余的情愫或问候,如此,她便也收敛了心思,与他只又福了一福,当是别礼,而后转身出了书房。


    聂清候在门外,见明月出来,面色比来时沉了几分。“夫人这么快便回去了?”


    明月回眸望了望书案后的人,“侯爷该是公务繁忙,我便不叨扰他了。”


    聂清目送人走远,方往书房里探了探,便见主子持着那张药方看,看了小会儿功夫,好似有些坐不下了,快步寻出来门前,往人走远的方向望了望。


    聂清劝了一声,“侯爷今个儿也累了,不妨去兰馨斋寻夫人吃吃茶,下下棋?”


    “不必了。”


    --


    快要到秋日,比之几日前,晌午的阳光稍稍缓和了些。


    因被解了禁足,明月多有在御庭轩中走动。晌午与杜嬷嬷一同安排了打扫的差事,念起昨日老太太来的时候,招待过于粗简了些,方又往偏厅里添了几张软椅。只做完这些,已是将近午时了。


    许嬷嬷自偏厅外头来,却引了个人进来。


    “夫人,这是府上常管事,过来拜访拜访您。”


    明月只见,那是个年长自己几岁的姑娘,梳妆工整,衣着朴实,不施粉黛,肤色柔和细腻,五官略略平淡了些,倒与她面上的老成十分相和。


    明月与人微微颔首,方听那姑娘道,“我奉老太太的意思,与夫人置办了一套头面首饰,今日早晨工匠将将送来,我便拿来与夫人瞧瞧,夫人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如意的,能让工匠再作改动。”


    常青玉说着,端着手中木盒送去圆桌上,抬手小心揭开木盖,便将整一副白玉镶金的头面展露在明月面前。


    明月在随州极少有首饰,见如此精致之物,也未多有留恋。她自幼兴趣便不在这些珠宝金银上,便草草扫过几眼,先将话都说圆了:“果真是矜贵的,常管事办事,叫人挑剔不出来,我真是,十分喜欢。”


    “夫人若喜欢,不妨试试。老太太说,是两日后,会面西秦客人的时候,夫人要用上。”


    看常青玉已提起一支发簪要与明月试戴,明月自也未推挡,由得她一样样替自己穿戴,只临拿起那支玉镯,还未送到明月手上,常青玉忽的顿了顿。


    “这是……”


    明月瞧着她的神色,像是那玉镯上出了什么差错,便见她又送来明月眼前,“夫人瞧,这玉镯上有裂。到底是拿不出手的。想是那工匠疏忽了,这镯子我让他拿回去重做。其余的,夫人瞧瞧可还有错漏。”


    明月笑了笑,“有常管事替我把关,我便也看不出来什么其他。便如你说的办就好了。”


    常青玉与她一福,自袖口里抽出块丝帕,小心翼翼将镯子包好。“那夫人先将这些收好,我先去寻工匠了。”


    待人走了,明月方喊杜嬷嬷来,“嬷嬷替我取了这些吧,四下里无人,到底累赘得很。”


    杜嬷嬷笑道,“女郎家的戴首饰,总该在镜子里看看自己。夫人不瞧瞧么?”


    看杜嬷嬷寻了面铜镜送来,明月只依着她在镜子里照了照,便见那发簪柔美,耳坠灵动,金玉相辉,典雅之中又不掩贵气。明月难免多看了自己一会儿,方与杜嬷嬷道,“好看过了,便都收起来吧。待会见西秦客人那日再说。”


    杜嬷嬷依着她的意思来伺候,方听主子又问起,“我以为魏府的管家该是男子,怎么会是个二十上下的女郎?”


    “便是前几年老管家去了,他这女儿原本是论定了亲事,谁知未婚夫出了变故,便就耽搁了下来。老太太怜惜人家,又看她办事周全利落,干脆便将老管家的活儿交给她办了,她便成了侯府的管事。”


    “原是这样。”


    --


    两日后。


    因老太太前一日傍晚便让人来敦嘱过,晌午巳时要出门迎接西秦侯夫人,明月早早便起了身,用过早点与汤药,方唤了杜嬷嬷几个来与她梳妆。


    明月让杜嬷嬷选了一身暗蓝色的衣裙,本想显得庄重一些。可一念想要与魏煊一同待客,而他总是一身玄色,暗蓝便未免会有些抢色且不契合。于是便转了主意,干脆还是用回喜欢的云水蓝,也好叫自己习惯一些。


    杜嬷嬷却劝道,“夫人是新媳,该得穿些喜庆的,便不妨用那身粉的,左右也是老太太置办的,便好显得长辈的疼爱。”


    “该得是被捧在手心里,方敢在今日这样场合穿粉嫩的颜色。我自知道还不曾在老太太心中有那样的位置,便就用我这一身云水蓝罢了,嬷嬷。”


    顾凝星便素来最喜欢用粉色,明月自幼便知道自己与妹妹不同,不论出身,吃穿用度,是以到如今,也习惯了避开她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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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装扮了小半个时辰,明月方让杜嬷嬷陪着自兰馨斋里出来。


    临绕过垂花门,路过竹林小径,却见魏煊正与聂清在路口徘徊。


    明月轻轻与人一福,“问过侯爷安好。”


    “你…”魏煊话语顿了一顿,只觉今日顾明月过分好看了些,那身云水蓝衬得她愈发清冷,白玉发簪和耳坠,更添了几分灵动。


    “我怎么了?”明月走去他身旁。


    魏煊这方收敛了几分心意,“没什么。祖母还在善夕斋等着,孤在此等你一同过去。”


    “那便走吧,莫让她老人家久等了。”


    魏煊这方与人一并往御庭轩外去,只未忍得住侧眸多看她两眼,“你…手上的疮口可好了?”


    明月听他问起,边走,便卷了卷袖口,将手臂露出些许与他瞧瞧,“因用过那疏痈膏,已是好全了。”又追问道,“您可将那药方给陆先生了?”


    “……”听她问起陆占,魏煊心中莫名几丝烦躁,“已经给了。”说罢,自加快了几分脚步。


    明月也跟上去几步,“那百姓可用上了?他们可好些?南城的疫症可有些好转?”


    魏煊听这话里不全然是陆占,到底是百姓与疫症占了大头,心中方觉疏解了几分,“已是用上。此回得了新方子,将病患治愈了不少,早先人人自危,草木皆兵,现下至少百姓心中都有了一份安定。只等再过些时日,南城便该复苏起来。”


    “不妨,便一次性给足百姓一月的口粮。如此,他们才好自己盘点。若有恢复得好的,或是有心想让家人过得好一些的,自然会想办法,起来买卖。有了买卖,方有了人气。交互往来,南城秩序方能重新好转。”


    如此一番话,确正是魏煊这几日所思虑的,不觉侧眸看了看女郎神色,“你…”


    明月看他犹豫,“如果…如果侯爷手中的屯粮足够的话?”


    “是个好办法。你…从哪里学来的?”


    “去年随州也曾水灾,父亲便用过如此办法。俨然不过两个月,百姓交易便能恢复如初,至于再大一些的店铺,便须得更长时候了。”


    明月虽不得嫡母眷顾,却被父亲教导了不少,虽随州侯归家的时候不多,每每回来,总也会与她秉烛长谈几日,与她说说六州见闻。她困在府内,总也对六州天地多有敬畏与向往。


    “孤正让他们盘点一番,如若屯粮足够,也打算如此办。”


    “那该是我,好为人师了。”


    “不会。”魏煊淡淡回着,话语中多了几分温柔,心想如此能好好说话,也算不错。


    二人一道出来了御庭轩,不过几步路,便到了湖边小花园。


    “哥哥!”魏雪远远看到二人,正与魏煊招手。


    明月自想起早先的事,他们兄妹二人联通一气,她病愈回府那日,魏雪又派人阻拦。便觉如此碰面尴尬有余,不知要如何招呼,正不觉顿了顿脚步,肩头忽的一暖。


    便见魏煊也一并停下,双手捂着她一双肩头,凑来她面前,话语温柔,“让孤看看。”


    “怎么?”看他渐渐贴近,明月心脏漏跳了一拍。


    便见魏煊抬手扶了扶她发髻上的玉簪,“簪子,好像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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