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池前的安室透挤干了手上的湿衣服,扶着墙半瘸半拐地走到阳台,拿起撑衣杆将湿衣服挂起来,白日在歹徒手中救一个小女孩导致肩上的旧伤撕裂开来,血迹沾染了上衣。阳台的一侧几个花盆里还种着几颗芹菜,幸好芹菜是耐寒性蔬菜,安室透叹息道。
他拔了几颗菜叶子,准备今晚给自己奖励一个加餐。
安室透缓缓走回到洗手池前,清洗着刚长出来没多久就被拔掉的芹菜,紫灰色的眼睛看了镜子一眼,就低下头。肩膀上撕裂开的伤口只是简单用碘伏消毒了,安室透静等他自身的凝血功能完全生效再穿上衣服。发白的伤口在裸露的上身上并不显眼,小麦色本该是最健康的肤色,但在安室透的身上却显现出一种异样的苍白,横七竖八的鞭痕还是别的什么刀疤还有枪伤疤痕如同割裂了一块完整华丽的玻璃,留下了永久的痕迹。
不清楚是水更冰冷还是他的手更冰冷,安室透并不是喜欢在冬天还自虐地在家裸身,而是他的衣服就几身,大多还是适合打工的白色的长袖衬衫和一套廉价的灰色西装,仅剩的和冬天相关的保暖套装就是一条黑色的围巾,这还是上周在超市里补充一些可以饱腹的临期食物时幸运地抽到围巾一折券。但能抢到围巾,也是感谢一个老婆婆拉他换了排队的位置,这才是他保护过的内心善良的民众,安室透想到这个画面弯了弯嘴角。
洗好菜后,安室透在厨房的边上拿出了一枚鸡蛋。说是厨房,其实连冰箱都没有,只是简单一个灶台一个平底锅,还有一个电饭煲,以及边上简单的一套碗筷,调料品只剩下孤零零的一瓶盐和用了小半瓶的花生油。
打开火,安室透在平底锅倒了少量花生油,然后单手打了一个鸡蛋放进去,热气驱散了安室透身上的冰凉,很快煎蛋的焦香弥漫了整个厨房,安室透左手抓起平底锅的手柄,将煎蛋倒在另一只手取来的碟子上,最后撒了一点盐。然后将洗好的芹菜倒到锅里,又倒了点水,盖上锅盖,焖上。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粒水果糖,撕开糖纸,一口咬住,这是今天获救的那个女孩塞给他的,甜味在蓓蕾散开,他舒服地吐出一口气,上回吃到糖还是上辈子,也许不能算是上辈子。
那个时候他才恢复他的真名——降谷零。
黑衣组织在他还有一群志同道合之士的总攻下终于烟消云散。哪怕他作为组织的高层,也免不了被疯狂的甚至有些歇斯底里BOSS拉去刑讯审问是不是卧底,倒不是他哪里露出了破绽,而是半路进入组织的人都是这个待遇。
组织就这么轻易垮了,大概率也有组织BOSS不分敌我的操作,连琴酒最后都放弃坚守大本营。最后传来的消息好像是琴酒剪短了银发,和贝尔摩德一起逃去了欧洲一带,只逮住了伏特加。好消息是朗姆死在了赤井秀一的狙击枪下,坏消息是他肩膀和右腿都中了枪,之前长期熬夜以及受伤还有组织审讯注射的药剂和刑讯伤不仅让他在ICU里抢救了一天还让他昏迷了一周。
“如果用你的身份和荣誉换取你几个同期还有娜塔莉的存活,你愿意吗?”躺在警察医院的病床上休养的降谷零在梦中恍惚听到了一个神秘的声音。
“我愿意。”当然愿意了,那群混蛋走得这么早,留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挣扎,“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也只是无奈下的选择,他不是不爱这个国家,只是他还是一个肉体凡胎的人,他的心也会疼。
“你永远不能主动接近复生的他们,否则魔法就会失败。”不能接触吗?降谷零蜷了蜷手指,但那又如何呢,活生生的他们,他甘之如饴。
“我明白。”
“所有人都不会记得降谷零。”
“我知道。”只是这些代价,就能复活5条性命,他赚大了。
然后他醒来就变成了真名为安室透刚出狱的前科犯,但和组织抗争留下的伤仍旧留在了他身上。身上只有一张安室透的释放证明和“狱中七年”劳动储存的几十万日元。
安室透关上火,将芹菜倒到碟子中,双十合十,“我开动了,”然后拿起吐司,就坐在厨房内的椅子上慢慢开始吃晚餐。
吃完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
“后悔了吗?”神秘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只要你后悔你就能恢复你的荣誉和身份。”
“不!”不后悔,无论是降谷零还是安室透都不会后悔。
“又是新的一天。”安室透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眼神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一夜过去,肩膀上的伤只剩下隐隐的疼痛,只要不用力,这点感觉对安室透而言等于无伤。倒是手上的冻疮更惹人烦恼一点。
没有地暖,没有空调,甚至连床厚褥子都没有,为了避免自己半夜冻醒,安室透不得不改变自己裸睡的习惯。但是,睡了七八个小时呢。半年以前,哪怕在高奢的酒店,或者是自己的安全屋,能睡着三个小时都算自己睡眠质量很好了。现在只要一想到Hiro还活着,还有松田萩原班长都好好的在警察这个行业闪闪发光,哪怕看不到他们,他的精神也比决战前后好许多。安室透忍不住勾起唇角。
再赖会床吧,不想起来。今天是中晚班,离上班时间还早。
对他而言,一觉睡到天亮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自从Hiro自杀那天,是的,他无比清晰地明白,hiro是为了不牵连到他,自杀的。也只有现在hiro还活着的时候,安室透才能从理性的角度接受:对于暴露的卧底而言,自杀已经是一条不差的路了。最后组织对安室透的审讯大半还是试探,并不会真的伤及他的根本,即使是这样,安室透也觉得难熬。但如果是hiro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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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死亡才会是解脱。安室透明白自己那个时候救到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而已。
可笑!FBI自以为能瞒过他,但他怎么可能忘记那个画面,hiro的双手内侧喷洒了大量的血迹,这是拿枪抵住自身才会出现的迹象。他恨的是明明天台上没有一个坏人,hiro还是被逼上了绝路。Hagi被炸死的时候,松田也是这样的感觉吧,如同灵魂被撕碎了一般。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就被噩梦缠身了,不是他没时间睡觉,少打两份工对他而言并不麻烦,打工不止是获取情报,更多是放松一下。但只要闭上眼睛,就是永远爬不完的楼梯和不远处的心神崩溃的枪响。
现在,哪怕清贫,哪怕没有药物治疗他身上的伤,尤其他的腿伤,一直到现在都没好好的愈合,但ptsd好了大半。再过一周,就能发工资了,安室透打算补充点消毒药水,还有再补充一套冬衣,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凉空气,起身穿上挂在床边的外套,活动了一下胳膊,从床边拿起拐杖,拄着拐杖走到厨房,打算早餐做饭团吃,正好还有超市抢购的活动价紫菜还有一盒。
警视厅公安部的办公室的灯一夜都没关。
诸伏景光捏着自己的眉心,把刚刚处理好的文件放在一边。黑衣组织虽然已经被击破了,但遗留下的问题很多,还有潜逃的代号和外围成员到处乱窜,这些事情全部交给了击破组织的“大功臣”诸伏景光。也为此专门成立了特别搜查本部,由诸伏景光直接指挥。
击破组织的过程全在他的记忆里,但诸伏景光总觉得自己像一个旁观者经历这些事情。很多事并不像他的性格会做的,或许因为卧底的原因吗?但那种性格表演起来对他而言也太难了吧。组织里的神秘主义者啊,他明明擅长的是狙击。
而且他最后经历过组织审讯受了伤,但身上的伤只有心脏边缘那足够“幸运”的一枪,医生都说差一点就击中心脏了,但他只在医院躺了一周就几乎全部愈合了,只留下一个圆圆的疤痕。
他也因此以准职业组的身份破格升职到了警视。但也基本天天扎根在警视厅了,上挑眼周围满是黑眼圈,但他的本性真的不卷啊。明明是……是什么呢?诸伏景光困惑地晃了晃脑袋,还是因为太累了吧。
“诸伏警视!您应该休息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风见裕也拿着另一叠文件过来,也顺手拿了一罐咖啡递给自己曾经的上司兼卧底搜查官,这也是这几天上司态度太好了,还问他要不要和其他公安轮流休假几天,他才敢这么建议。要是以前上司卧底的时候,他只会想到这一句话——“你就是这样做公安的吗?!”上司完全就是卷不死就往死里卷的典型。
诸伏景光揉了揉眉头,抬头道:“是风见啊,材料就放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