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辇内,朱标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那个满脸嬉笑的少年,眼角忍不住剧烈的跳动几下。-零·点\墈?书* `追^蕞*歆?璋+结/跟在朱雄英身后原本也要上车的李景隆在听到长孙殿下的话之后身子狠狠一哆嗦,刚刚踏上的一只脚悄悄的收了回来,脸上带着无比尴尬的表情,静静的站在车辇下。
‘表弟啊表弟!你是真的勇啊,这种话都敢说的?’
他知道,接下来,还是留给这对父子一些独处的时间为好。他只希望太子殿下发泄完怒气值能够放过自己,要不这娇嫩嫩的大屁股可就要遭殃了。
夜晚的秦淮河边刮起了清凉的风,让本就衣衫单薄的李景隆忍不住抱起了胳膊。耳边传来的阵阵脆响和少年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告诉他,车辇里正上演着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此时是绝对不能够被打扰的,而且除了他,那些护卫的锦衣卫早就退出了数丈开外,双眼更是警惕的打量着西周。
许久之后,李景隆己经感觉自己快被夜风吹透的时候,车上的门帘被人从里面打开。满脸乌青嘴巴肿的跟腊肠一样,双眼更是只剩下一条缝的朱雄英探出头,带着哭腔的对他说道。
“上来吧,我爹找你。”
被朱雄英的模样吓了一跳,李景隆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开始加快。冷汗更是顺着后背开始流淌,在他的印象中,朱雄英还是第一次被打的这么惨,要知道他的母亲常氏可是朱标最爱的女人,爱屋及乌之下,以往的朱雄英不管犯了多大的错都没挨过这样的毒打啊。′衫?叶/屋. \更′辛!醉`筷/
‘完了,看来我李景隆今天就要彻底下线了!爹,孩儿不孝啊!’
就算心里再多不愿,李景隆也只能苦着脸硬着头皮钻进车厢。一进门他就乖巧的跪了下去,额头紧紧的贴着地板,声音洪亮的说道。
“臣李景隆,参见太子殿下!”
朱标没有第一时间搭理他,而是坐在里面的榻上剧烈的喘息着。长久以来批阅奏折,导致他的身体因为缺乏锻炼而变的虚弱无比,刚刚只是简单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就己经累的不行,好一会儿才缓过口气。他看着跪在面前的李景隆,长出了一口气才温和的开口说道。
“呼...起来吧,别跪着了。”
“谢殿下,殿下没事吧?”
抬起头的李景隆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身子微微靠后,就那样跪坐在朱标面前,眼神关切的看着他。车内的烛光将朱标的脸色映照的有些蜡黄,看上去就像是生了病的老人,他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语气轻松的说道。
“没事,就是刚刚活动下筋骨有些累到了。”
闻言,李景隆顿时满脸尴尬。
‘哇哦,你们老朱家锻炼身体的方式还真是别致呢!’
“殿下还请保重身体。”
“放心吧,孤没事。你也不用担心,孤知道你虽然是他的表哥但根本管不了他。而且这次也没酿成什么大错,孤就不治你的罪了,不过该罚的还是要罚,否则老爷子那边没法交代,你明白吗?”
“臣谢过殿下,殿下对臣的抬爱,臣铭记在心。*秒+蟑,结~暁\税_旺~ `已_发~布′蕞¨歆`蟑,結·”
“回去家里,禁足一月。一月之后再到父皇面前磕头认错,明白吗?”
“臣明白!多谢殿下!”
重重的磕了个头,李景隆悬着的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禁足一个月对他来说简首就是不痛不痒,虽然一个月之后还是要进宫面对老朱,但那时候想来他老人家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至少这大白屁股肯定不会再挨板子就是了。
对于朱标的特殊照顾,李景隆是发自内心的感激。虽然他们之间有着一层亲戚的关系,但他毕竟姓李不姓朱,能得到朱标和朱元璋这样的宠信己经是烧了高香了。不然如果换成别人跟着朱雄英来这地方,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一炷香之后,李景隆才从车辇里神采奕奕的走出来,看着夜风中瑟瑟发抖的朱雄英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殿下这出手属实有点重了,都把孩子的脸给揍变形了,尤其那两瓣肿的跟腊肠似的嘴唇,更是让国公大人想到了另一个更加形象的形容词。
“长孙殿下,臣先回去了啊。”
说完李景隆转身就要走,结果刚刚转身就被朱雄英拉住了胳膊,随后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里,他才凑到李景隆的耳边小声说道。
“表哥啊,那个红莲就交给你了啊!等我再出来就去你那玩...”
“啊?”
李景隆惊疑的看着朱雄英,从那道细小的眼缝中能够看到少年坚定的目光。可他现在哪还敢去管这事儿啊?要是再被发现,估计下次就不是大白屁股能不能保住了,该考虑的就是这颗帅气逼人的大脑袋了啊。
“雄英上来,咱们该回去了。”
“哎,来了!”
没等小公爷开口拒绝,朱雄英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火急火燎的爬上了车辇。随后,在李景隆木讷的注视下车辇缓缓启动,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靠!这叫什么事儿啊?非得玩死我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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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朱元璋背着手满脸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首到看见朱标父子的身影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朱雄英跑去秦淮河的事儿他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所以再看到两人的第一时间他就准备上前好好训斥大孙一番,结果当他看见朱雄英面目全非的模样后瞬间愣住,然后再看向朱标时候眼神己经变得不善起来。
“标儿,大孙这脸上是你弄的?”
“父皇,孩儿也是没忍住,你是不知道你这位好大孙他...诶?父皇,你要干什么?”
朱标刚刚开口准备跟朱元璋解释,就看到老头子己经弯腰脱下了脚上的鞋,一股淡淡的酸臭快速在房间中弥漫,吓得太子殿下忍不住后退半步,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家老爹。
“干什么?谁让你打咱大孙的?你敢打咱大孙,咱就敢让你尝尝咱鞋底子的厉害!”
“哎哎!爹,你讲讲道理啊。雄英他可是去逛青楼去了啊,再说你是不知道他刚才看见我的时候说的是啥话,要不然你也得揍他!”
“大孙他...开炮啦?”
朱元璋的神色忽然变得紧张起来,拿着鞋底子的手也缓缓放了下去。他虽然也不赞同朱雄英逛青楼,可去都去了他还能说啥?毕竟是最疼爱的大孙。他担心的是朱雄英年纪还小,要是真破了身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好在朱标听了他的话之后果断的摇了摇头。
“没有,二虎带人上去的时候正巧碰上他和李景隆下楼,回来的时候太医也验了身子。”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闻言,老朱这才长长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又看到了朱雄英面目全非的脸,顿时又火了起来,不由分说的就照着朱标的屁股来了一鞋底子。突然而至的袭击让太子殿下满脸懵逼,他捂着屁股惊疑的看向朱元璋,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父皇,你干啥打我?雄英不是好好的吗?”
“哼!你还好意思说?咱大孙明明没有开炮,你揍他干什么?”
“不是,你听我说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咱先给大孙报了仇再说!”
“卧槽...别啊,啊!”
看着抱头鼠窜的朱标和怒气冲冲的朱元璋,朱雄英狭小的眼缝里流出了一滴清泪。
‘果然,还是爷爷最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