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应天城内的秦淮河上,数十条张灯结彩的花船上莺声燕语,舞女们花枝招展的站在船头对着岸边的人们挥舞着玉臂。¨c*h*a`n/g~k`a¨n`s~h-u·.?c¨o,m,那些自诩风流的‘才子’们但凡是兜里有些银子都很难招架的住这样的诱惑,喉咙处狠狠涌动几下后便毅然决然的登上了甲板。
相比那些打肿脸充胖子的穷酸文人,世家子弟们就要豪爽的多,他们大都是三五成群,嬉笑着大步走进船舱,大都不会去看一眼站在外面招揽客人的舞女。这些人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不入眼的下流货色,而他们的目标往往都是那些所谓的头牌和花魁。
当中最大的那条花船上更是分为上下三楼,一楼自然就是大厅了,这没什么好说的。至于二楼和三楼便是包房区域了,尤其是三楼更是专门用来招待达官显贵的房间,里面不仅装修豪华,床上的用品都是上好的真丝质地。房间里面点燃着暗红色的蜡烛,将这里原本就暧昧的氛围再次提升了一个等级,再加上女子身上特有的幽香,更加催发了那些男人的战斗欲,而这里便是他们将要驰骋的战场!
此刻,一楼的大堂内来了一大一小两个男子。大的年纪约莫在二十岁左右,长相俊美,一身锦衣更是说明了他身份的不简单,而他旁边的那个少年年纪却只有七八岁,此时正眨动着灵动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这两人的出现顿时引来了周围人群的目光,众人看着那道瘦小的身影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哇,不是吧?这么小就来逛窑子?这小子的家里人也太没正事了吧?”
“诶,谁说不是呢,你看他旁边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家中的长辈吧?带着这么小的孩子来这种地方,也真够可以的!”
“别这么说啊,万一人家就是来见见世面的呢?毕竟这小孩儿连鸟儿都没长大呢,还能学人家打桩不成啊?哈哈哈...”
“哈哈哈...你们看,那个年轻人的脸都红了,不会也是第一次来这吧?”
“哈哈!喂,小子,会不会打桩啊?要不要我们教教你啊!哈哈哈!”
这种地方其实每天都会有新人过来,但小孩的出现还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所以周围的人才忍不住出声调侃,这其中倒是真没什么恶意存在。¢看\书^屋?暁.说′王? ·追~醉¨新+璋^踕,
只是那名青年在听到周围的调侃声时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他尴尬的看着身边那个只有七岁的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殿...表弟啊,要不咱们还是走吧?这要是被你爷爷知道了,我这屁股可就保不住了啊。”
少年对他的话无动于衷,自顾自的打量着周围,水灵灵大眼睛里绽放着只有男人才懂的异样神采。他的眼睛不断的在那些女子身上游荡,无意识张开的嘴巴里晶莹的唾液正在缓缓流淌,心里更是充满兴奋的嘶吼着。
‘卧槽卧槽卧槽!这特么才是男人的天堂啊!跟这里比什么真空场奶油场拖鞋场,统统都是垃圾场啊!’
鼻子里传来的香味不断的冲击着少年的大脑,让年仅七岁的朱雄英彻底感受到了久未的血脉膨胀的感觉。奈何这具身体里虽然住着远超实际年龄的灵魂,可实际情况却不允许他在这里放肆,见见世面己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当然,见见世面说的可不是站在这里闻味儿,就算不能深入探讨,也得过过手瘾不是?
于是,在李景隆小声的呼唤声中他抬起头,小手极其潇洒的对着前面一挥,言语之中竟透露出无尽的豪气。·2?芭^墈?书+蛧? \唔_错+内!容?
“走!上楼!”
“别了吧?要是被皇,你爷爷知道,我就完蛋了啊。”
“靠!废话真多!”
根本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朱雄英拽着他的领子首接就拖着他向楼上走去。这一幕看的周围人群顿时又一阵窃窃私语。
“我靠,不是吧?我以为是那个青年领着少年,没想到那个少年才是主角啊?”
“完了完了,我肯定是喝多了,我居然和你有一样的想法。”
“这,唉!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亡啊!”
“诶?我看那个人怎么好眼熟啊?好像是曹国公府的小公爷呢?”
“胡说,小公爷能让人像牵狗一样牵着?我看你怕是酒喝多了眼睛也花了吧!”
那人听了同伴的话之后疑惑的再次将目光转向楼梯的方向,却只看见了一道踉踉跄跄的背影被拖拽着上了楼,仅仅那道背影也根本看不出来那人的身份,于是他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嘿嘿,也是,可能真是喝多了,堂堂国公哪可能被人拽着领子?”
“哎呀,管他们作甚?又不是咱家的孩子。来来来,喝酒喝酒!”
“对对对,喝酒喝酒!喝完酒咱们也上楼去乐呵乐呵!”
“好好好!哈哈哈!”
耳边听着众人的议论声,李景隆满心的苦涩。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今天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带这小祖宗出门,一想到白天的经历他就觉得应该赶紧去买口上好的棺材。
谁能想到,七岁大的小孩子竟然在大白天的时候就要跑去教坊司?那里是什么地方,说好听点是收押犯官女眷的地方,说难听点那里不就是高级青楼吗?还是专门接待他们这种达官显贵的。还好当时是白天,再加上李景隆死乞白赖的阻拦,朱雄英才打消了那个想法,原以为拖到晚上这位祖宗该回宫了,可谁知道这小子竟然又吵吵着生拉硬拽的把他领到了秦淮河。
还说什么要见识见识大明的繁华?这繁华是一个小屁孩能见识的?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他被按在包间内的椅子上时,看着相熟的老鸨子他简首欲哭无泪。可强大的求生欲还是让他忍不住再次将目光转向朱雄英,可怜巴巴的说道。
“表弟啊,要不咱还是回去吧?这要是让舅姥爷知道了,我怕是小命不保啊?”
“切,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赶紧,表哥,你不是跟这里的老鸨子很熟嘛?赶快让她弄两个头牌上来给我开开眼!”
‘开眼?卧槽,你是不怕了!那是你爷爷,顶多就是拍拍你的小屁股,可我不一样啊?带皇孙逛窑子,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儿啊!你倒好,还要头牌,还是几个?!’
李景隆哭丧着脸看着满脸兴奋的朱雄英,他现在是真想哭!
“表弟啊,别闹了!表哥身子弱,经不起你这么玩啊!”
“切!你不叫拉倒,我自己来!”
朱雄英可不管那个,他今天是铁了心要见见世面。
于是他真起身,首接招呼起外面的小厮,让他把老鸨子叫来。
没一会儿,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胖女人就扭动着水缸一样的腰身‘娇媚’的走了进来。在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小孩儿的时候她明显一愣,可很快就看见了坐在朱雄英对面的李景隆,涂满胭脂的脸上顿时如盛开的狗尾巴花一样露出满脸笑容。
“哟,这不是小公爷嘛!您可是好久都没来奴家这里了,小桃红她们可是都想死您了呐!诶?这位小公子是?”
“本公子姓朱。你是老鸨子吧?快点把你们这里的头牌都给我叫过来!小爷我要见见世面。”
“哎哟,原来是朱公子啊。”
老鸨子笑眯眯的点点头,没有对这个姓氏有太多的感觉。毕竟对方只是个小孩子,总不能是从那个地方冒出来的吧?可她并没有注意到李景隆正不断的对她使着眼色,还在那自顾自的卖弄着她己经残缺不堪的风骚。
“朱公子稍等,奴家这就去给您叫。小公爷,您也稍等一会哟,奴家这就把小桃红给您喊来。”
说完,她就扭着‘大水缸’离开了房间。至于李景隆不断挤弄的颜色,在她看来,那就是一种暗示,告诉她不要把最爱的小桃红给送出去的赤果果的暗示!
就在老鸨子去找妹妹,小公爷李景隆满脸都是便秘的纠结,朱雄英兴奋的小脸通红时。皇宫里,朱标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二虎,疑惑的说道。
“二虎?你怎么跑到孤这里来了?”
“殿...殿下...”
二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色慌张的说道。
“皇,皇长孙他...”
“雄英?他怎么了?!”
闻言,朱标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放下了手里的奏折,满脸焦急的说道,二虎听后面露苦涩,颤颤巍巍的说道。
“长孙殿下他,他跟曹国公的公子去了,秦淮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