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袍的袖口:“我的车就在楼下,不如一起去哈利法塔?那里的观景台视野更好,适合谈一些……长远的计划。”
安澜与顾怀隼对视一眼,随后淡淡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十分钟后,三辆劳斯莱斯幻影驶离帆船酒店,朝着哈利法塔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窗外的迪拜城在晨光中熠熠生辉,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金色的阳光,街道上的豪车川流不息,整座城市仿佛一座永不落幕的黄金剧场。
安澜靠在座椅上,目光落在远处逐渐逼近的哈利法塔上。
“看来,今天会是个有趣的日子。”他轻声说道。
哈利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袍的袖口:“我的车就在楼下,不如一起去哈利法塔?那里的观景台视野更好,适合谈一些……长远的计划。”
车队驶入哈利法塔底层的专属通道,地面铺着镜面般的黑色大理石,入口处的喷泉池中,十几道水柱随着古典阿拉伯音乐起伏舞动。
身着定制西装的安保人员小跑上前,其中两人手持安检仪器,另外四人则分立两侧,腰间鼓起的枪套若隐若现。
为首的保镖队长留着精心修剪的络腮胡,右耳戴着耳机。
他弯腰敲了敲安澜的车窗:“先生们,例行检查。”
车窗降下,保镖队长手持探测器逐一扫描。
安澜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鹦鹉螺在袖口若隐若现,这显然不是普通安保人员的标配。
“欢迎来到哈利法塔。”检查完毕后,保镖队长微微躬身,随即放行。
“请换乘专属电梯。”一行人进入大厅,礼宾主管鞠躬45度,她身着高定阿玛尼西装,耳垂上挂着钻石耳钉。
随着她的指引,众人面前的电梯门缓缓开启,内壁包裹着产自苏格兰的顶级小牛皮,控制面板上镶嵌着真正的红宝石按钮。
电梯启动时几乎感受不到振动,只有窗外急速下坠的景观提醒着他们正以每秒三层楼的速度攀升。
除了空调之外,电梯内还专门配备了的空气净化系统,此刻正在释放淡淡的乌木沉香。
电梯停在150层,门开的瞬间,整座波斯湾的壮丽景色扑面而来。
360度环绕的落地窗让云层仿佛触手可及,地面铺着整张波斯地毯,图案是萨法维王朝宫廷纹样。
“安先生,”哈利德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欢迎来到沙漠之巅。”
会议室中央摆放着长达15米的大理石会议桌,此时已有二十余人就座,他们手中的水晶杯盛着不同色泽的饮品,从阿拉伯咖啡到巴黎之花香槟应有尽有。
当安澜一行人步入时,靠近门口的一位白发老者正在开启雪茄盒,他右手小指上那枚祖母绿戒指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请允许我介绍,”哈利德伸出戴着鸽血红宝石戒指的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会议室的光线立刻调暗:“这位是卡塔尔主权基金的阿尔萨尼阁下,他身后是沙特公共投资基金的图尔基亲王。”
阿尔萨尼起身致意,图尔基亲王保持着坐姿,只是微微颔首,他面前摆放着鎏金咖啡壶,壶嘴正冒着缕缕热气。
“那边正在品尝马德拉酒的是葡萄牙的恩里克公爵,”哈利德指向角落里一位正在用古董怀表看时间的绅士,“他旁边是德意志银行董事冯·克劳斯,以及雷曼家族的私人代表莫里斯先生。”
冯·克劳斯西装口袋里的丝巾折叠成精确的三角,莫里斯手中玩着枚拿破仑时期的金币。
当介绍到他们时,德国人用标准的中文说了句“幸会”,法国人则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做了个古老的法式问候礼。
此时会议室中飘来一阵异香,侍者推着餐车送来茶点。
银质三层点心架上,最上层是点缀着金箔的阿拉伯甜点,中层摆着法式马卡龙,底层则是中式荷花酥。
哈利德亲自为安澜斟了杯武夷山大红袍。
茶汤倒入骨瓷杯,升起袅袅白雾。
“最后要特别介绍,”哈利德突然压低声音,示意众人看向会议室另一端正在操作投影台的印度人,“迪拜未来基金的技术总监阿米尔,他正在调试的正是我们为纳米比亚项目准备的沙盘演示。”
阿米尔抬起头,黑框眼镜映照着屏幕上的一串数据流,手腕上的健康监测环偶尔随着动作亮起,上面显示着实时心率。
随后他启动了投影系统,大荧幕上浮现出纳米比亚全境的地形图。
沙漠、海岸线与矿脉资源都以不同颜色清晰标注。
阿米尔的手指在触控板上轻轻一划,投影幕布上的纳米比亚地图瞬间被密密麻麻的数据节点覆盖。
“诸位请看,”他扶了扶眼镜,虽然说起话来带着浓重的印度口音,但表述却很清晰,“这是我们迪拜未来基金初步拟定的投资框架。重点集中在三个领域:首先是光伏能源,在纳米布沙漠南缘规划了200平方公里的光伏园区——”
“预计发电量多少?”葡萄牙的恩里克公爵突然打断,手中的马德拉酒杯停在半空。
“3.2GW。”阿米尔迅速回答,投影上立刻跳出闪烁的数字,“相当于葡萄牙全国用电量的15%。配套的储能系统采用最新的液流电池技术,由我们的合作伙伴——”
“抱歉插一句。”沙特的图尔基亲王放下鎏金咖啡壶,“物流配套呢?这么大的发电量,输电线路怎么解决?”
安澜轻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红酒杯的杯脚。
他注意到顾怀隼已经悄悄打开了平板电脑,屏幕调暗到几乎看不见的程度。
“问得好。”阿米尔快速调出另一组三维模型,“我们计划在鲸湾港扩建深水码头,专门开辟——”
“我更关心零售部分。”德意志银行的冯·克劳斯突然开口,手指间那方精确折叠的丝巾滑落了一角,“当地消费市场数据有吗?”
就在这时,安澜放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