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抹了把额头的汗，笑着冲林远桥挥挥手：“先别琢磨车了，打了一上午，饿了吧？”
林远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咧嘴说道：“何止饿，这枪托都快把我肩膀震散架了。”
这时约翰适时地上前，拍了拍手：“二位，餐车准备好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辆改装过的餐车缓缓驶来，车窗摇下，飘出阵阵香气。
安澜和林远桥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朝餐车走去。
餐车旁，一位系着干净围裙的厨师正掀开餐盘盖，热气腾腾的牛排、刚出炉的面包和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配菜整齐摆放。
“约翰，没想到你还备了这个。”安澜笑着坐在餐车的小桌旁。
“这都是管家应该做的，您和林先生乘兴而来，总不能饿着肚子打。”约翰递过菜单，笑着说道，“今天的菜都在这里，想吃什么直接和厨师说。”
林远桥已经迫不及待地切下一块牛排，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竖起大拇指：“这火候正好！”
安澜对着射击场老板招呼道：“安德森，一起来吃点？陪我们一上午，你也辛苦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板大咧咧地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个三明治，边嚼边说：“说真的，你刚才举着加特林的打法，我这把老骨头看着都腿软。”
管家约翰微微颔首，两名保镖也立即分成两组。一组站在餐车周围警戒，另一组迅速用餐。
安澜注意到他们专业的动作，朝约翰竖了竖大拇指。
“尝尝这个，”安澜用叉子指着一块烤得恰到好处的肋眼牛排，“厨师说这牛是今天早上现宰的。”
林远桥正拿起一罐可乐，闻言抬头笑道：“你这待遇，比总统还高。”
酒足饭饱，安澜靠在椅背上，兴致却越发高涨。
“这饭吃得痛快，咱们接着去打枪。”他一拍桌子，起身大步朝射击区走去。
林远桥慢悠悠地跟上，肩膀还隐隐作痛，刚才那一阵机枪扫射可把他折腾得不轻。
“我可没你那体力，悠着点。”他嘴上嘟囔着，脚步却丝毫未停。
到了射击区，安澜又拿起了那挺加特林。
一时间靶场尘土飞扬，硝烟弥漫，靶标在弹雨的冲击下千疮百孔。
林远桥在一旁看着，咽了咽口水，吃饭放松过后，他肩膀的疼痛感愈发明显，让他不敢轻易尝试机枪。
于是他走到摆放着波波沙的区域，这枪后坐力相对小一些。
他拿起枪上弹匣，戴上护目镜和耳机。
可没打几梭子，林远桥就有些吃不消了，后坐力虽然小，但连续射击还是让他的手臂发酸。
他只好放下枪，看着安澜还在尽情地喷洒弹雨。
安澜却是越战越勇，打了几千发加特林之后，终于放下了那挺炽热的机枪。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硝烟，目光扫向一旁摆放着的巴雷特狙击枪。
安澜一把抄起巴雷特，动作娴熟地把枪架在桌子上，自己则坐在椅子上，调整好姿势，眼睛透过瞄准镜，紧紧盯着远处的铁靶。
他判断了下风速，缓缓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呼啸而出，远处悬挂着的铁靶顿时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连续射击，打空一个弹匣。
随后安澜又站了起来，摆好姿势，左手架起巴雷特枪身，尝试站着打。
他微微眯起眼睛，瞄准铁靶中心。
砰！砰！
两枪接连响起，子弹竟然都打在铁靶的同一个位置，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靶子打穿，铁皮碎片四处飞溅。
“站着用巴雷特还能这么准？”林远桥拿着望远镜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安澜，你这可太牛了！”
安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狙击枪吗，准点很正常，小意思。”
一下午的时光飞速而过，靶场里的弹壳已经堆积得像小山一样。
工作人员们手忙脚乱地用铲子将它们铲进推车里，推车的轮子在松软的弹壳堆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周围来玩枪的顾客们也纷纷凑近观察，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嘿，你们看到没有，那家伙刚才用加特林腰射，简直神了！”
“何止啊，他还拿巴雷特站着打，一枪一个洞，太牛了！”
“说真的，你们看那一地子弹壳，光是这一天打的子弹都得多少钱？”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蹲下来，用手指拨弄着地上的弹壳。
“我估摸着，怎么也得十几万美刀吧，这得打多少发啊！”
旁边一个戴棒球帽的小伙子撇撇嘴：“十几万？你低估了，就他们那架势，六管加特林和PKM轮着扫，没个二三十万下不来。”
“你们懂啥？咱加州正星条旗，可不缺有钱人。就外面停着的那辆布加迪，估计就是他的。”
“真的假的？那车得多少钱？”有人惊呼。
“一千万美刀起步，”刚才说话的那人耸耸肩，“车边上还站着两个保镖，一水的墨镜黑西装，跟靶场边上那四个大个子一样，跟班似的。”
“啧啧，有钱人的快乐，咱想象不到啊。”
安澜放下巴雷特，活动了下肩膀，转头对约翰说：“约翰，把枪都送回别墅去。”
管家微微颔首，指挥着射击场的和工作人员开始收拾装备。
林远桥正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闻言笑道：“终于打完了，我这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肩膀都有点肿。”
“走，回市区吃饭。”他揉了揉肩膀，“昨天在唐人街那家馆子，买单的时候被龙叔截胡了，今天必须我请你。”
“行，那走着。”安澜也不客气。
两人边说边往停车场走：“可惜今天贝蒂回她妈妈家了，来不了。”
安澜拉开布加迪的车门，黑色真皮座椅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他俯身坐进驾驶位，指尖轻轻划过方向盘上的碳纤维装饰。
“啧啧，啥时候我也能进去体验体验。”林远桥站在布加迪跟前摸了摸，又瞄了眼自己那辆二手卡罗拉，不由得撇了撇嘴。
“远桥，话说洛杉矶这边有没有赛道啥的，”安澜发动引擎，接着转头问道，“到时候去体验一下，或者地下赛车？”
“赛道确实有不少，但地下赛车就免了，”林远桥连连摆手，倒退着走向自己的车：“我可不玩那个。”
他拉开丰田车门，口袋里的钥匙串叮当作响：“就现在这北美大环境，要是被警察逮到，说不定就直接保送回国了，我学业未成，哪能中道崩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