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接过球童递来的球杆,单手插兜走到发球区。
他微微屈膝,手腕轻抖,球杆划破空气发出清脆的嗡鸣。
高尔夫球如流星般窜出,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最终落在果岭上,比艾米丽娅的球还要远上十码。
“哇哦,两杆优势。”安澜挑眉,将球杆递给球童。
艾米丽娅鼓着腮帮子,坐车来到自己的球前,蹲下身用球杆丈量距离。
海风拂过她的发梢,碎发黏在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她深吸一口气,挥杆时却因用力过猛差点摔倒,幸好安澜及时扶住她的腰。
“稳着点。”他轻笑一声,掌心贴着她纤细的腰线,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栗。
艾米丽娅耳尖发烫,干脆推开他,重新摆好姿势。
这一次,球杆稳稳击中球体,白色小球滚向果岭,最终停在离球洞更近的位置。
“少了两杆。”第一个球洞打完,安澜吹了声口哨,伸手揉了揉艾米丽娅的头发,“看来今晚的脱衣舞,我是有的看了。”
“什么呀?”艾米丽娅不服气地瞪圆眼睛,伸手去揪安澜的耳朵:“这才第一个洞!”
安澜旋身躲过,顺带着将她拦腰抱起,艾米丽娅惊呼着搂住他脖子。
旋转时她的球帽被风吹落,金色马尾如绸缎般飞扬,几缕发丝扫过安澜的下颌。
“别闹了!”艾米丽娅羞恼地轻捶他,“大家都看着呢!”
安澜这才松开手,但依然笑得意味深长:“行,那等你晚上主动履行赌约。”
他弯腰捡起她的球帽,随后戴在她头上:“走吧,下一洞我让你十杆。”
艾米丽娅气鼓鼓地跺脚,却还是乖乖跟了上去,裙摆上的碎钻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她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午后的阳光为果岭镀上一层蜜糖色,安澜将最后一根金钻杆收入球包。
艾米丽娅站在他身旁,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高尔夫球场餐厅,白色的遮阳棚像云朵般浮在草坪尽头。
沈昭宁快步走来,将安澜的球包稳稳接住,指尖不经意擦过真皮球包上的烫金logo。
“安先生,餐厅已经按您的要求准备了午餐,”她微微欠身,目光扫过艾米丽娅,露出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您太太要求的的柠檬薄荷冰激凌也准备好了。”
艾米丽娅正蹲下身拨弄着果岭边的野花,闻言立刻蹦跳着凑过来:“真的吗?”
她看向餐厅方向,发丝被海风吹得乱飞。
安澜伸手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艾米丽娅耳垂时,沈昭宁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旋转楼梯上的水晶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侍应生带领两人来到露台的座位坐下,随后端上佐餐酒和松露龙虾汤的瓷盘。
艾米丽娅迫不及待地舀起一勺柠檬薄荷冰激凌,刚送入口中,酸甜凛冽的薄荷味便在舌尖炸开。
她五官瞬间皱成一团,像只被酸到的小猫般直咧嘴。
“嘶——这酸爽……”她边吸气边伸手扇风,手链上的碎钻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安澜被她夸张的表情逗得笑出声来,伸手捏了捏她发红的脸颊:“昨天才说过,不熟悉的东西尽量少买。”
他抬手招来侍应生:“麻烦给这位小姐来点蜂蜜。”
侍应生端来的琥珀色蜜罐刚放下,艾米丽娅就急不可耐地挖了一大块浇在剩余冰激凌上。
融化的蜂蜜缓缓渗透进薄荷碎叶间,她舀起混合着金黄蜜糖的冰激凌,试探性地抿了一口,眼睛顿时亮起来:“哇!像融化的太妃糖!”
安澜看着她沾着蜜糖的嘴角,倾身向前,用拇指轻轻擦过。
饭后,直升机在轰鸣声中起飞,掠过海湾,降落在摩纳哥机场。
艾米丽娅走下舷梯,发丝被气流掀起,在阳光下泛起蜜糖般的光泽。
“安先生,专车已经备好了。”银色宾利停在停机坪旁边,沈昭宁快步走来,指尖搭在车门把手上,“直接回酒店吗?”
安澜揽住艾米丽娅的肩膀,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水味混着机舱里的皮革气息。
车子驶上海滨大道,她轻轻推开全景天窗的玻璃顶棚,让咸涩的海风灌进车厢。
“沙滩海水看久了也就那样。”她伸手接住飘落的棕榈叶,调皮地用叶片擦过安澜的手背,“明天去瑞士吧?先去日内瓦,然后开车到采尔马特滑雪。”
“也行,”安澜看了眼百达翡丽腕表的日期,笑着揉了揉艾米丽娅的脑袋:“正好也该收收心,准备期末考试了。”
艾米丽娅靠在车窗边,手指无意识地绕着一缕发丝:“还有两周半呢,急什么?”
她倾身过来,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侧脸:“让我再享受最后几天假期嘛。”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带着薄荷冰淇淋的甜香。
“随你,”安澜挑眉轻笑,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不过要是哪门课的最终成绩低于90分,我可要打你屁股。”
艾米丽娅瞬间涨红了脸,像只炸毛的小猫般捶打他的肩膀:“你、你敢!”
她气鼓鼓地转过头,却看见安澜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触碰的温度。
“怎么?”安澜故意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在球场可是还欠了我一场脱衣……”
话音未落,艾米丽娅就扑过来捂住他的嘴,发丝间飘来淡淡的柑橘香气。
车子恰好在此时停在酒店门前。
侍应生快步上前开门,安澜却顺势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抱歉!”
侍应生识趣地转过身去,艾米丽娅慌乱整理了下裙摆,随即溜下车,裙角在海风中翻飞如蝶。
第二天一早,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安澜的手机闹铃还未响起,艾米丽娅已经蜷缩在他怀里轻声哼唧:“直升机……尼斯……”
她含糊的梦呓带着未睡醒的鼻音,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安澜睁开眼时,她正迷迷糊糊用指尖描摹他睡衣纽扣的纹路。
酒店大堂里,沈昭宁坐在沙发上,黑色制服笔挺如刃。
“直升机已在摩纳哥机场等候,随时可以出发,湾流G700的燃油已加注完毕,目的地日内瓦,机组人员已经就绪。”她在手中的平板电脑上确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