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将车稳稳停在酒店门前,抬腕看了眼表,下午一点十七分。
酒店门童小跑着迎上来,深蓝色制服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
“安先生、安夫人,欢迎光临!”门童躬身接过安澜的车钥匙。
副驾驶的艾米丽娅刚推开车门,一阵香风便扑面而来,是酒店门口那排蓝花楹树飘落的花瓣,正巧落在她微卷的发梢上。
旋转门后的大堂富丽堂皇,前台小姐恭敬递上房卡。
推开套房大门的瞬间,落地窗外蔚蓝的地中海便撞入眼帘。
艾米丽娅赤脚跑到阳台上,长裙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远处摩纳哥亲王宫的金色尖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安澜跟在后面,也踱步到阳台。
他双手插兜,望着楼下的赛道级公路,嘴角上扬:“要是咱们5月份来,看F1比赛都不用买票,趴在这阳台就能看到。”
“是啊,”艾米丽娅轻笑一声:“可惜咱们来得太早了,还得等十个月才能看到。”
她指尖轻轻敲着栏杆,目光扫过窗外摩纳哥的街区。
安澜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那咱们现在做什么?”
“在摩纳哥逛一逛?”她转身靠进他怀里,“这里是全世界最有钱的城市,总该有点好玩的东西。”
安澜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那去赌场?或者……”
他指了指远处的家乐福招牌:“研究研究这里的物价?”
艾米丽娅眼睛一亮,拽着他的袖子往外走:“先买吃的,再赌钱!输赢都算你的。”
两人说说笑笑地出了酒店,直奔不远处的家乐福。
一进超市,艾米丽娅就像发现了新大陆,拉着安澜在货架间穿梭。
“亲爱的,你看这瓶矿泉水,才0.2欧元!”她兴奋地举着一瓶水,眼睛亮晶晶的。
安澜凑过去看了看,笑着点点头:“和华夏差不多呢,比隔壁马赛便宜多了。”
说着,他又拿起一盒巧克力:“这价格也太实惠了。”
艾米丽娅在一旁挑选着新鲜的水果,时不时拿起一个凑到安澜面前:“这个闻起来好香,买点尝尝。”
安澜点头,两人推着购物车,不一会儿就拎着两个大袋子回了酒店,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回到酒店套房,安澜把购物袋往茶几上一倒,各色零食和特色食品哗啦啦铺了满桌。
“试试这个杏仁糖?”
他拈起一块琥珀色的糖块递到艾米丽娅嘴边。
她咬下一角,眼睛顿时弯成月牙:“甜甜的,还有股淡淡的坚果香!”
安澜拆开一盒色彩艳丽的马卡龙,一口咬下,然后皱起眉头:“噫……这个怎么像在嚼橡皮?”
艾米丽娅憋着笑凑过去看:“马卡龙我在巴黎吃过,味道特别甜,但是口感一般。”
说着她也掰下一块咬了一口:“这个肯定不正宗!”
最夸张的是那罐标注着“特级松露酱”的罐头。
安澜挖了一勺抹在面包上,刚送进嘴里就瞪圆了眼睛:“这玩意儿是松露?欺负我读书少呢?味道和汽油一样!”
艾米丽娅笑得直拍沙发,结果被面包渣呛得直咳嗽。
两人笑闹一阵,又试了瓶装鹅肝酱和橄榄油渍凤尾鱼。
安澜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把最后一勺鹅肝酱抹在面包上递给艾米丽娅:“这个倒是不错。”
“唔,”她咬了一口,随后皱眉摇头:“有点咸。”
“那就配上这个,”安澜拿起酒杯往她嘴里灌了口白葡萄酒:“解腻。”
艾米丽娅趴在茶几上拿着小票核对:“我们买了17样东西。”
安澜点点头:“其中五样是酒,六样是零食,还有矿泉水和饮料……”
“味道不错的,大概有四样?”安澜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然后把购物小票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总之吧,不熟悉的东西尽量少买。”
夜色渐浓,安澜开着奥迪R8驶入摩纳哥赌场。
灯光从高处洒落,映得车身如镜面般锃亮。
抬眼望去,周围豪车云集,法拉利、兰博基尼闪耀着金属光泽,劳斯莱斯和宾利更是霸气侧漏。
一个又一个美女们身着超短裙,大长腿搭配细高跟,从一辆辆豪车上优雅下来,把钥匙随手递给泊车小弟。
闪光灯不停闪烁,不少人举着手机拍照录像,现场热闹得和戛纳电影节红毯有的一拼。
安澜和艾米丽娅刚下车,同样工作人员快步迎上来。
安澜给出车钥匙,顺手塞了张50欧的钞票,拿到号码牌后搂着艾米丽娅的腰穿过人群。
艾米丽娅好奇地四处张望着,眼中满是兴奋。
这时一名穿着火辣的模特路过,她身上散发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引得周围男士纷纷侧目。
安澜微微皱眉,加快脚步,带着艾米丽娅走进了赌场。
赌场大厅内,浓郁的雪茄味混着香槟的甜腻扑面而来。
红丝绒赌桌旁,女郎们穿着超短裙翘腿而坐,纤细的脚踝在细高跟下若隐若现。
安澜径直走向轮盘区,指尖划过筹码堆,冰凉的质感让他嘴角微扬。
“先生第一次来?”荷官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推牌动作精准如钟表齿轮。
安澜将一摞筹码推向前方,目光掠过舞池中央。一位红裙女郎正随着爵士乐摇曳,珍珠项链在她锁骨间泛着温润的光。
艾米丽娅坐在他身旁,指尖还有模有样地夹着一支雪茄。
“赌单还是赌双?”她调皮地吐出一口烟圈,喷到安澜脸上,红唇勾起狡黠的弧度。
“小孩子不学好。”安澜说着,伸手把艾米丽娅的雪茄拿了过来,动作自然地叼在自己嘴里。
艾米丽娅脸颊微红,娇嗔一声:“哎呀,雪茄不过肺的,可以抽嘛。”
她伸手轻轻拽了拽安澜的衣角,眼神里带着几分撒娇。
“不行!”安澜吸了一口,不小心进了肺里,被呛得咳嗽了两声。
他放下雪茄,伸手刮了下艾米丽娅的鼻子:“这玩意儿可不好受。”
艾米丽娅咯咯笑起来,在一旁拍着胸口:“我就说嘛,你肯定受不了。”
安澜无奈地摇摇头,两人又凑在一起,研究起轮盘来。
“所以咱们赌哪个?”艾米丽娅说话间,顺手从一边的侍应生托盘中拿过两杯鸡尾酒。
安澜接过她递来的酒杯,冰块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
“要玩就玩个大的。”他眨眨眼,将五十万欧元的筹码押在了绿色的0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