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安澜继续说道,“让陈颖和汉娜也跟着上船。准备些新鲜的金枪鱼、龙虾、水果还有谷饲牛排……对了,让汉娜带两瓶红酒。”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明白,食材会提前两小时冷链配送到码头。您现在开的奥迪R8……”
“你看着安排吧,是运过去,还是从摩纳哥再安排一辆。”安澜仰头饮尽可乐,铝罐在掌心叮当作响。
“好的,我马上安排拖车待命,到时候会将它停在摩纳哥港口。”沈昭宁顿了顿,“需要准备防晒霜和晕船药吗,还有特定品牌的钓鱼竿之类?”
“都准备一些。”安澜用指节轻轻敲了敲手机听筒,“钓鱼竿准备两套,我那套金钻的高尔夫球杆也别忘了带。”
他转头看向正用手指在玻璃上画波浪线的艾米丽娅,忽然笑起来:“再弄点石头片啥的,在船上无聊就打水漂玩。”
电话那头传来沈昭宁的轻笑声:“明白,我马上安排。”
“辛苦了。”安澜挂断电话,指尖无意识地在窗台上画圈。
远处的戛纳港中,一艘白色游艇正拉响汽笛,惊起一群银鸥。
第二天临近中午,安澜驾驶着那辆银灰色的奥迪R8,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海风中格外清晰。
艾米丽娅坐在副驾驶,海风拂过她微卷的发梢,她兴奋地指着窗外:“亲爱的,游艇在那儿!”
游艇停靠在岸边,船身呈流线型,雪白甲板映着粼粼波光。船艏优雅上翘,上面挂着三色旗,船舷还镶嵌着鎏金纹饰。
码头边,船长和水手整齐列队,向两人鞠躬致意。
沈昭宁也已等候多时,两名主厨站在她身旁。
“安先生、安太太,上午好。”
安澜点点头,熄火下车,将车钥匙抛给沈昭宁。
她稳稳接住,嘴角含笑:“安先生请上船,我这边一定将车子安全送到摩纳哥。”
安澜搂着艾米丽娅踏上甲板,船长恭敬地接过安澜的行李箱,低声说道:“安先生,船已备好,随时可以启航。”
“好。”安澜和船长握了握手,然后打了个响指,“出发,摩纳哥!”
安澜牵着艾米丽娅的手,踏上游艇甲板。
“二位请坐。”船长指向甲板正中间的沙发组,旁边还有个温泉泳池。
艾米丽娅刚一落座,就有侍者端来两杯冰镇莫吉托,薄荷叶在碎冰间轻轻颤动。
安澜伸手调整沙发角度,让两人能同时望见远处海面上跃动的海豚群。
“需要先开香槟吗?”船长躬身询问。
艾米丽娅正要起身去拿吧台上那香槟,安澜笑着按住她纤细的手腕:“等到了公海再庆祝也不迟。”
海风掀起他敞开的亚麻衬衫,露出颈间那串镶嵌青金石的挂饰。
游艇离开戛纳港,安澜摸了摸肚子,转头对两名主厨说:“先随便做点什么吧,有点饿了。”
陈颖和汉娜微微颔首:“马上为您准备,需要先来份前菜吗?”
安澜摆摆手:“前菜主菜一块上吧,越快越好。”
艾米丽娅笑着补充:“他饿起来可就不管什么礼仪了。”
两人会意地笑了笑,转身走向铺着大理石的开放式厨房。
片刻后,汉娜端着一个纯银长托盘缓步而出,托盘上摆放着几样顶级食材。
蓝鳍金枪鱼腹肉,法国布列塔尼蓝龙虾钳,意大利阿尔巴白松露切片,俄罗斯黑鱼子酱,最后是静冈网纹瓜切成的精致果盘。
汉娜将托盘轻轻放在桌上,笑道:“陈主厨还在做惠灵顿牛排,法式焗蜗牛也在焗炉里,您要的谷饲牛排五分熟正在煎制。”
艾米丽娅看着满桌珍馐,忍不住轻呼一声:“光是看着就让人流口水呢!”
“不错,”安澜夹起一块金枪鱼轻轻咀嚼,随后招了招手,“酒。”
“为您准备了唐·培里侬2008年份香槟。”戴着白手套的侍者手持郁金香杯,缓缓注入淡金色酒液,细密气泡沿着杯壁攀爬。
另一位侍者则打开一支罗曼尼·康帝蒙哈榭特级园红酒,深宝石红的酒液在醒酒器中流转。
艾米丽娅指尖轻点龙虾钳,鲜甜汁水顺着虾肉纹理渗出。
温热的阳光透过顶部的纱帘,在她锁骨投下细碎光斑。
游艇很快驶入公海,安澜喝了口香槟,金黄酒液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他随手将酒杯递给侍者,自己则拿起一根崭新的碳纤维钓鱼竿,然后在鱼钩上挂了块焗蜗牛肉。
“要试试吗?”他朝另一侧的艾米丽娅眨眨眼。
艾米丽娅已经拿起另一根钓竿,纤纤玉指轻轻梳理着鱼线:“当然。”
她的裙摆被海风吹得微微飘起,露出纤细的脚踝。
侍者适时端来切好的牛排,安澜甩下鱼钩,将鱼竿在船边架好,眼睛盯着鱼标,顺手抓起一块牛排塞进嘴里,鲜嫩的肉汁在齿间迸开。
直到午饭吃完,鱼标还是一动不动。
安澜索性拎起甲板上的一桶扁石头,这是沈昭宁特意准备的打水漂道具。
他随手拿起一块扁平的石片,手腕一抖,石片便在海面上划出一道轻盈的弧线,嗖嗖连跳了好多下才沉入海中。
“哇,七……不对,八连跳!”在船舷另一边同样空军的艾米丽娅眼睛一亮,也兴致勃勃地凑过来。
她挑了一块稍大的石片,却因为用力过猛,石片扑通一声直接砸进水里,溅起一小片水花。
“哎呀,失败了!”她懊恼地跺了跺脚,却又忍不住笑起来。
安澜笑着捡起两块石片,递给她一块:“手腕要放松,找好入水角度,像这样。”
他手腕轻旋,石片再次在水面跳跃,这次居然跳了十多下。
“太厉害了吧!”艾米丽娅惊叹道,赶紧模仿他的动作。
这次石片跳了两下,她立刻欢呼起来:“耶,进步了!”
安澜望着远处起伏的海浪,忽然转头对艾米丽娅说:“甲板上离海面远了点,角度太高,咱们不如下到船尾去打水漂,那里离海面近。”
艾米丽娅正要起身,突然咚的一声闷响,船舷边的浮标猛地沉入水中。
“有鱼上钩了!”安澜一个箭步冲到鱼竿旁,双手握住钓竿用力上扬。
银白色的鱼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条长条状的大鳝鱼被甩上了甲板。
那鳝鱼足有半米多长,暗褐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