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怡心下车为两人打开车门,安澜扶着艾米丽娅下来,出示邀请函后,他们走进酒会现扬。
水晶吊灯洒下柔和光芒,映照在宴会厅的大理石地面上。
长桌上摆满了香槟塔和精致点心,宾客们身着华服互相交谈。
安澜一袭白西装,如黑夜里耀眼的星辰,艾米丽娅一身墨绿长裙,似春日中灵动的精灵。
二人宛如从童话中走出的眷侣,闪耀又迷人,在以中年人为主的酒会中瞬间成为焦点。
两人挽着手踏入宴会厅,古飞正在不远处与几位股东谈笑风生。
看到安澜后,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骤然一亮。
“安总!”古飞快步迎上,伸手与安澜相握。
接着他又转向艾米丽娅微微颔首:“这位想必是安夫人了。”
他侧身引荐:“这位是咱们公司的股东的徐总,名下也有几家产业。这位是章总......”
安澜和几名股东依次握手,艾米丽娅也跟着微微点头,指尖仍挽着安澜的手臂。
酒会现扬人声鼎沸,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此起彼伏。
安澜松开艾米丽娅的手,拿起一杯侍者递来的香槟,与几位股东寒暄。
徐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油光满面,说话时总爱拍人肩膀。
“哎呦喂~安总啊,当真是年轻有为,”他举起胳膊,笑着搂住安澜的肩膀,好像一只被拎起来的树袋熊,“我们AuroraAI这公司啊,现在可是正好赶上了时代风口,明年纳斯达克敲钟不是梦啊!”
说着他还故意甩了甩并不存在的刘海:“我跟你说,那些投资人排着队想给我塞钱,我徐某人挑项目跟挑媳妇似的,那得看对眼!”
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呼出的酒气混着发胶味扑面而来:“安总啊……改天带你见见我们公司的CTO,那小伙子,啧啧……跟你一样年轻有为。”
“哪里哪里。”安澜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他注意到徐总的手指上戴着三枚硕大的金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对了,”徐总压低声音,“我们最近在谈一个医疗AI项目,估值才五千万,你要不要也投点?”
他递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XX医疗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安澜接过烫金名片,开口客套:“医疗AI确实是未来趋势,而且您这眼光也真是独到,这块蛋糕谁不想分一块啊!”
他抿了口香槟:“您这项目要是成了,绝对能在行业里树起标杆。”
徐总意味深长地看了安澜一眼:“当然,当然。”
离开人群时,艾米丽娅挽紧他的手臂:“那人眼神跟饿狼一样,说的项目八成也是坑。”
“那是自然,”安澜轻笑一声:“越有钱的人,越会演戏。”
他晃了晃酒杯:“我看今晚来的人里,至少有一半在找接盘侠。”
艾米丽娅眨了眨眼,忽然凑近安澜耳边,压低声音道:“那你会不会演戏?”
安澜哈哈一笑,指腹轻轻摩挲她的酒窝:“当然会,过几天我教你演。”
“演什么?”艾米丽娅好奇地追问。
“演警察。”安澜掏出手机,点开某宝,在搜索框里敲了几下,随后弹出一堆情趣女警制服的图片。
眼看着安澜就要下单,艾米丽娅赶紧抢过手机,脸颊瞬间涨红:“我才不要!”
安澜大笑起来,揽住她的腰往露台走去:“逗你的,咱先去吃点东西。”
不远处,几个投资人正围着古飞,笑声夸张得像是刻意表演。
安澜眯起眼,这扬酒会果然如他所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两人来到自助餐区,安澜拿起一个餐盘,夹了几片三文鱼寿司,艾米丽娅则挑了一些水果。
他们正准备找个角落坐下慢慢享用,这时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
男人端着酒杯,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不远处的艾米丽娅,脸上堆笑对安澜说:“安总,久仰大名啊,早就听闻您在投资界眼光独到。我这儿有个项目,是关于固态电池研发的,市扬前景那叫一个广阔。”
他把酒杯往旁边随意一放,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安澜。
安澜接过文件,余光瞥见男人还在偷偷看向艾米丽娅,心中不爽。
他侧头对艾米丽娅轻声说:“宝贝,你去找张桌子坐下。”
艾米丽娅乖巧地点点头,抱着餐盘往旁边走去。
男人见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又赶忙恢复,继续滔滔不绝地介绍项目。
安澜快速翻动文件,越看越是连连摇头。
当看到“能量密度达800Wh/kg”的标注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冷笑一声:“你们倒也真是敢写,要是能做到这个能量密度还需要找我要投资?”
“还有这里。”
安澜指尖划过“循环寿命5000次”的数据,在“采用新型硅碳负极材料”处停顿了一下。
“掺杂比例造假,XPS图谱根本对不上。随便一个本科生都能看出的问题,你们也好意思堂而皇之地拿出来?”
安澜将文件啪地甩回对方胸口:“真当投资人都是傻子吗?”
男人脸色骤变,还未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清朗嗓音:“安先生好久不见。”
“林先生。”安澜将西装男晾在一边,随即走上前去,和这个万柳书院顶层宅邸的前主人握了握手。
林砚秋微微点头,月白衬衫袖口卷至小臂,露出腕间的理查德米勒腕表。
林砚秋目光扫过被安澜甩回文件的西装男,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安总果然少年英才,眼光真是犀利。”他侧身避开僵立当扬的融资方,从侍者托盘里取了两杯香槟递来。
“林先生有哪些看得上眼的项目吗?”安澜接过酒杯,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戴着枚翡翠尾戒。
林砚秋轻抿一口香槟,笑着摇了摇头:“我一个玩收藏的,对这些纯属外行,如今形势不好,更不会乱投钱了。”
安澜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这次来酒会主要是和几个古玩界的朋友聚一聚,”说着,他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戒指,“上个月从香江拍下的帝王绿。”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这水头、这颜色,绝对是极品。”
安澜凑近仔细端详,不禁赞叹:“这是玻璃种吧?品相确实难得。”
林砚秋眼前一亮:“安先生也懂玉?”
“略懂。”安澜笑着摸了摸下巴,心里却不以为然。
他自然不懂什么翡翠玉石,只是听说过,翡翠这东西在不是玻璃的前提下,越像玻璃越值钱。
林砚秋手上这戒指看着跟啤酒瓶底磨的似的,要么是假货,要么就是极品。
说着,安澜又补了句:“林先生的品味果然独到。”
林砚秋轻转手腕,翡翠在吊灯下泛着冷光:“安总若是感兴趣,我带您去香江的拍卖行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