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士兵服下便能短时间内力大无穷,不知疲倦不畏刀剑好比一头人形凶兽。
代价是药效过后会虚脱三日。
这简直是为打造一支悍不畏死的冲锋队,量身定做的神药!
一日陈凯旋正在药庐中与云霓一起观察“狂兽丹”的最终成色。
江威却神色匆匆地闯了进来。
“国公爷,出事了!”
“何事惊慌?”
“王爷……王爷他病了!”江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宫里的太医,还有胡谦他们,全都束手无策。王爷上吐下泻,浑身无力,短短一日,已经瘦了一大圈,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了!”
陈凯旋和云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齐王正值壮年,身子骨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病得如此蹊跷?
两人立刻赶往王府。
齐王的寝宫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齐王躺在床上,面色灰败,嘴唇干裂,整个人仿若老了十岁,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
见到陈凯旋进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儿……你来了……”
陈凯旋上前,搭上他的脉门,眉头立刻紧紧皱起。
齐王的脉象,虚弱、散乱,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粘滞感,好比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般。
他再翻开齐王的眼皮,查看舌苔,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这不是病。”陈凯旋缓缓吐出三个字。
“不是病?那是……”一旁的魏征急忙问道。
“是蛊。”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蛊毒之术,只在南疆的传说中听闻过,中原之地,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国公爷,可能看清是何种蛊虫?”云霓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陈凯旋摇了摇头:“此蛊潜伏极深,与宿主血脉相连,若强行驱除,王爷性命堪忧。而且,下蛊之人手段极高,此蛊应该还有子母连心之效。母蛊不死,子蛊不灭。”
“那……那该如何是好?”齐王妃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
陈凯旋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寝宫内侍奉的每一个人。
“能悄无声息地给王爷下蛊,此人,必定就在王府之内,而且,是王爷身边最亲近之人。”
他的话,好比一道惊雷,在众人头顶炸响。
所有人都开始互相凝视,眼中充满了怀疑和恐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云霓,突然端起桌上一杯齐王没喝完的茶水,放到鼻尖轻轻一嗅。
她脸色微微一变,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探入茶水之中。
片刻之后她将银针取出。
那根银色的针尖竟然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云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射向站在齐王妃身侧,一个低眉顺眼毫不起眼的老嬷嬷。
“王爷这几日的茶水都是你亲手泡的吧?”
云霓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寝宫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那个老嬷嬷身上。
那嬷嬷身子一颤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云霓姑娘说笑了老奴……老奴只是个下人王爷的茶水,怎会经老奴的手。”
“是吗?”云霓举起那根泛着蓝光的银针,“这茶里被下了一种名为‘蓝蝶草’的引子。此草无毒却能安抚蛊虫,让它在宿主体内不易被察觉。而这种草只生长在南疆最潮湿的崖壁上气味极淡,只有常年与药草打交道的人才能分辨出来。”
她走到那嬷嬷面前,俯下身在她浆洗得发白的衣袖上轻轻一嗅。
“你的身上就有这种味道。”
老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拿下!”江威怒喝一声,两名亲兵立刻上前,将她死死按住。
齐王妃满脸不敢置信她指着地上的嬷嬷声音都在颤抖:“李嬷嬷,你……你竟敢……”
这李嬷嬷是她的陪嫁跟了她二十多年,是她最信任的心腹。
“说!是谁指使你的?”江威的刀,已经架在了李嬷嬷的脖子上。
李嬷嬷浑身抖如筛糠,眼神却突然变得怨毒起来,她死死地盯着床上的齐王,尖声笑道:“是我!就是我!齐王,你当年为了娶这个女人,杀我全家!我忍辱负重二十年,就是要看你不得好死!”
她说完,猛地一咬舌尖,竟是当场自尽了。
一股黑血,从她嘴角流出,散发着一股恶臭。
寝宫内,一片死寂。
齐王妃掩面痛哭,齐王则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没上来,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义父莫急。”陈凯旋按住齐王,“人虽死了,但线索并未断。她体内的,应该就是母蛊。取她心头之血,或可找到克制之法。”
他示意云霓上前。
云霓也不避讳,取出小刀,干脆利落地剖开李嬷嬷的胸膛,从那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里,取出了一捧暗黑色的血液。
“血里有虫卵。”云霓将血液放入一只玉碗,沉声道,“但母蛊已随她一同死去,活性大减。”
“够了。”陈凯旋取过玉碗,又看了看床上气若游丝的齐王,“江威,立刻封锁王府,此事,不得外传半个字。魏征大人,你马上去查,这个李嬷嬷,二十年前,到底是什么身份。”
众人领命而去。
寝宫内,只剩下陈凯旋、云霓和昏昏沉沉的齐王。
“国公爷,现在怎么办?”云霓问道。
“子母蛊,母死子衰。王爷体内的蛊虫,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但若不尽快拔除,它便会吸食宿主最后的精血,同归于尽。”陈凯-旋看着碗里的黑血,又看了看齐王,“此蛊,名为‘同心绝’,解法只有一个。”
“什么解法?”
“以心换心。”陈凯旋缓缓说道,“需要一个与王爷血脉相连之人,自愿将自己的心头血,渡给王爷,引出蛊虫。但这个过程,对献血之人来说,九死一生。”
云霓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血脉相连之人?齐王膝下,只有一子一女。
世子常年驻守边关,远水救不了近火。剩下的,就只有……
郡主,赵青鸾。
第二天,消息传出,王府上下,一片哗然。
当今南州,谁人不知,齐王最疼爱的,便是他这个唯一的女儿,青鸾郡主。
让郡主以命换命?谁敢提这个建议?
可齐王的病情,一日重过一日,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就在南州众臣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时,安国公府的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
陈凯旋,亲自将青鸾郡主,请上了马车。
“国公爷,你……你这是要?”魏征等人大惊失色。
“救王爷。”陈凯旋只说了三个字,便命车夫起程,直奔城外的军用冶炼工坊。
工坊之内,早已清场,戒备森严。
一座新建的密室之中,陈凯旋让青鸾郡主躺在一张玉床之上。
这玉床,乃是他用沼泽深处开采出的寒玉打造,能安神定魄,减缓血液流速。
“郡主,怕吗?”陈凯旋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十六岁,却异常镇定的少女,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