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几乎要将陈羽看穿。
陈羽心中一震，感觉自己的一切都似乎被这位大长老洞悉无遗。
“小羽，这位便是守护藏经殿的大长老。”
陈羽抱拳行礼。
“见过大长老。”
“免礼。”
大长老面带微笑。
玄灵道人看着这一幕，心中甚是满意，暗中希望陈羽能与大长老建立良好关系。
“小羽，大长老当年也是天资卓越之人，炼体之时便能引发天雷之音，如今已达筑基圆满，是我茅山派中最有望突破金丹境的长老！”
陈羽听罢，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目前只是练气境界，这已是真正的修道者入门之境。
练气境界分为十二层，通过吸收灵气充实丹田。
到达练气二十层后，便会水满则溢，开始冲击筑基境界，凝聚道基，沟通天地二桥，形成神识，从而迈入筑基境界。
这一阶段也被称作炼气化神。
筑基之后，则是金丹大道，再往后依次为元婴、化神、渡劫成仙等。
这就是道门修士的修行阶梯。
眼前的这位大长老，已经达到筑基圆满，这意味着他即将凝聚三花，五气朝元，距离金丹境恐怕只有一步之遥。
“掌教过誉了，陈羽师侄实乃天赋惊人，竟能身怀纯阳剑体，一夜之间便成功炼精化气，踏入练气境界，未来不可限量。”
大长老微笑着说道。
玄灵道人又补充了一句：“大长老，小羽所凝聚的法力之海，竟有接近万米之广。”
大长老闻言微微一怔，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他看向陈羽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意味。
他自己本就是天才，自然希望茅山能够涌现出更多的天才。
像陈羽这样的人物，才真正让他另眼相看。
此刻，他带着笑意祝贺道：“恭喜掌教至尊得此良徒！”
“茅山复兴有望矣！”
大长老向掌教施礼后，目光落在陈羽身上，满脸欣赏地笑道：
“哈哈哈。”
玄灵道人捋须轻笑，扫了陈羽一眼，说道：“徒儿，茅山未来可就靠你了。”
“师尊请放心，我定会让茅山威名远扬。”
陈羽郑重承诺。
玄灵道人听后更加欢喜，他对陈羽这份自信极为满意。
“行了，闲话少叙，本座带你去挑选适合的法术。”
大长老闻言立刻退至一旁，让玄灵道人领着陈羽步入藏经殿。
直到看着陈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大长老心中感慨万千。
他实在没想到，茅山竟会迎来如此惊才绝艳的弟子。
这无疑是天赐良机，定能让茅山重现辉煌，名震天下。
“藏经殿共分三层，第一层多是符箓与阵法等记载，对你而言并不合适。”
玄灵道人温和提醒。
陈羽点头称是，随即便沿着石阶迈向第二层。
“这里存有上千卷法术典籍，皆是我茅山拿得出手的技艺。
但依然不合你的需求，毕竟这里缺乏剑法。”
玄灵道人娓娓道来。
陈羽心知自己所需的法术应在第三层。
于是两人继续拾级而上，终于来到顶层阁楼。
“此地记录着我茅山真正顶尖的秘技，你可以任选一门修行。”
说到这里，玄灵道人的神情严肃起来：
“小羽，切记修行之道以人为基。
若是法术与自身不契合，万不可强求，以免误入歧途！”
“此外，追求法术强度并非唯一目标。
过度执着于强大，反而会舍本逐末，影响修行进程。”
陈羽深以为然，拱手答道：“谨遵师尊教诲！”
玄灵道人见状满意一笑，告知陈羽可以自行挑选一门心仪的剑法，待选好后再为他提供参考意见。
“明白！”
陈羽应声点头，随即目光炯炯地开始搜寻。
他兴致盎然地走向书架，目光迅速掠过上百册典籍。
此刻他才发现，挑选一门合适的法术并非易事。
这里的秘技数量繁多，令人目不暇接。
每一门法术都显得威力非凡。
陈羽不禁萌生将整个藏经殿搬空的念头，企图尽数习得。
然而回想起师尊的叮嘱，他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重新翻阅书籍时，他发现这些秘籍果然比先前看到的更为精妙。
例如那本【闪电奔雷拳】，此法能驾驭雷霆之力，对敌极具杀伤力。
还有一本名为【赤阳剑法】的武学，修炼至大成可释放赤阳剑气，其高温足以焚尽万物。
凭借此剑法，斩妖除魔亦不在话下。
【天火御术】，此技虽非剑术，却能驾驭神焰之力，为己所用。
与人交锋时，可唤出滔天烈焰，将对手吞噬殆尽。
这般神通若是流传出去，恐怕都会引发修行之人的疯抢，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争夺。
然而，陈羽总觉得这些剑术似乎欠缺了什么，但具体差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见陈羽犹豫不决的模样，玄灵道人主动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觉得法门太多，每一门都想学，却又不知从何选起？”
陈羽无奈地点点头。
玄灵道人哈哈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为师替你挑一门便是！”
片刻之后，玄灵道人取出了一本【十绝剑法】，摆在陈羽面前。
“这门剑法修炼至圆满，便可领悟十重剑意，其剑气一旦爆发，可谓无坚不摧，威势惊人！”
但陈羽只瞥了一眼，便摇了摇头，心中暗觉这不是他想要的剑法。
相比他的期望，这门剑法显然还差了一些火候，或许并非最强。
玄灵道人皱了皱眉，又陆续将其他剑法递到陈羽面前。
这些剑法无一不是顶尖之作，可陈羽却始终摇头，没有一本入得了他的法眼。
他仔细阅读每本书上的介绍，那些确实都是旷世奇学。
若能全数修习，自然最好，可惜只能选择一门。
在他看来，这些剑法还不足以打动他。
“师尊，您这儿有最强的剑法吗？”
陈羽睁大眼睛问道。
玄灵道人愣了一下，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小羽，你要明白，文章无第一，武学也无绝对高低。
你这般执着于追求最强大的法术，反而会适得其反。”
玄灵道人语重心长地劝道。
实际上，这些剑法确实存在排名之分，不过越是厉害的剑法，往往越难修炼。
他原本打算让陈羽先从上品剑法开始修炼，待打下坚实基础后再尝试更高深的功法。
毕竟，一开始就挑战过高难度的剑法，很可能会因挫折而丧失信心。
陈羽却坚定地说道：“师尊，我身具绝世体质，既然要修炼，自然要选择最好的。
那些平庸的剑法，对我来说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话音刚落，陈羽忽然注意到角落里有一本布满灰尘的古书。
他随手拿起一看，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太上剑典】
刹那间，陈羽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然而，玄灵道人察觉到陈羽的选择后，眼皮微微一跳，忙告诫道：“这本《太上剑典》并非我茅山祖师所创，而是从一处古老遗迹中带回的秘籍。”
“此剑法修炼难度极高，历代掌教曾多次尝试，却皆以失败告终。
就连我也曾试着修炼过，但结果显而易见，并不如预期那般理想。”
“若你执意选择它，务必三思而后行。”
陈羽听闻此法颇具难度，不仅没有退缩，反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师尊，我就选这一本！”
他自恃拥有纯阳剑体，又怎会连一本剑法都修不成？
玄灵道人轻叹一声，说道：“为师明白你身具纯阳剑体，性子高傲，不过还是提醒你，如果修行无果，最迟一个月内，务必前往藏经殿另选功法。”
“你如今正值修行的黄金年岁，切不可荒废了这一身难得的资质！”
听到这话，陈羽恭敬地点头答道：“弟子记住了。”
虽然纯阳剑体堪称强大，但也需要逐步觉醒，这才是玄灵道人忧心之处。
他万万没料到，陈羽左挑右选，竟然真的选择了那门最难修炼、同时也是茅山至强的剑法。
若陈羽进入筑基境界后再修习《太上剑典》，玄灵道人绝不会干涉，可现在就练，确实有些勉为其难。
但既然陈羽已下定决心，玄灵道人也未再多言。
他带着陈羽往藏经殿外走去。
一路上，陈羽满心期待，恨不得立刻回去钻研这门剑法。
在他看来，这必然是前所未有的强大之术。
陈羽向来只选最强的，那些普通的剑法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况且，玄灵道人对他关怀备至，甚至破例允许他随时更换功法。
因此，陈羽对修炼失败毫无畏惧。
玄灵道人看着陈羽自信满满的模样，不由得回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这般意气风发、不知天高地厚。
那时总以为世间万事皆可成，直到岁月渐长，才渐渐明白许多道理。
“年轻真好啊！”
玄灵道人捋须暗自感慨。
来到藏经殿外，大长老拦住陈羽，问他究竟选了何种功法。
陈羽如实告知。
大长老却一脸震惊地道：“师侄，我和掌教一样，还是建议你换一门剑法。
此法虽是天下罕见，威能远胜顶尖武技【闪电奔雷拳】，也凌驾于其他剑法之上。”
“然而它的修炼难度实在太高。
我曾自负天才，苦修五年，差点被逼疯，连入门都未能做到，白白浪费了五年的大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