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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40

作者:树上妖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231章 中毒


    赵君尧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哪会,我这就带你回家。”手又握紧了几分,那个下人看着眼神呆呆,难道传闻中小侯爷看上了她们家三小姐的事情是真的,本以为消停了这么久了,小侯爷必然会另结新欢,没想到他居然还是那么的宠爱他们家的三小姐。


    下人心里暗叫不好,这位小侯爷可是户部的尚书,而他们家的老爷才是户部侍郎,若是这位侯爷因为三小姐的缘故记恨上了老爷,那么他家老爷可就完蛋了。


    心里心思百转,到底要不要先替老爷收回命令呢,跟着冯昀这么久了他手里也是有点权力的,冯昀也不会因为这个事责怪他。


    为了冯昀的前途,这人大着胆子陪着笑脸说道:“三小姐,其实老爷这就是气头上的话,您要是好好的去求求他,他肯定是还会让您在府里住下去的,毕竟…”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冯昀的冷笑从头顶传出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之前可是已经和我说过一次了,这回叫你来继续说一次可见他已经打定了决心要把我赶出府了,既然如此,我也不给她多添堵,小叶帮我收拾行李,我们这就走。”


    瞧见冯慕凝走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的模样,下人在心里暗叫不好了,肯定是他们家这位三小姐攀上了小侯爷这棵大树这次啊走得这么决绝的,看着他们还在整理东西,也要花上一段时间,他得赶紧把这事跟老爷说上一说。


    可是他抬头对上赵君尧那双犀利的眸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离开,看着冯慕凝屋里的丫鬟都开始收拾东西了,他牙一咬说道:“奴才禀告完事情了,这就告退。”他弯着背,偷偷的离开。


    在这个家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可收拾的,冯慕凝素来都不爱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至于衣物都是以苏洁为主,平日里不穿的都收着呢,所以收拾起来也十分的方便。


    看着小叶在屋里发出的动静,赵君尧好奇心一起,想要去跟着瞧瞧冯慕凝平日里到底穿这些什么。


    冯慕凝坐在摇椅上也没注意,只听屋子里发出“啊!”的一声,冯慕凝这才从摇椅上蹦跶下来往主屋里窜去。


    只见赵君尧手里拿着一个肚兜,而小叶正在一脸受到惊吓的看着他。


    “三小姐我回来了,京兆府已经来拿人了,王妈妈这回肯定跑不了了。”秋娘刚说完看了看周围没人主屋的门又开着也就跟着进去了,忽然她愣住了,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为何赵君尧手里会拿着三小姐的肚兜,一想到肚兜是女孩子多么私密的东西,秋娘不由脸上一红。偷偷瞥了瞥冯慕凝的表情,她小脸紧绷着,看起来是没什么表情的,可是一双眸子里喷发的怒火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忽然她一张恼怒的脸挂上了和颜悦色的表情,眯着眼对赵君尧说道:“你把东西放下。”


    赵君尧扯扯唇,他刚才只是看到小叶整理冯慕凝衣物的时候不小心把东西弄到了箱子外面所以他好心的想拣起来而已,没想到自己捡的东西居然会是那个。


    握在手里很薄,上头绣着一朵淡雅的邯郸,感觉像是夏天穿的,围脖的线也极细,赵君尧不由在想真要是冯慕凝穿着这东西在他面前,又会是何等旖旎的风光。


    等他把手里的肚兜交出去之后,冯慕凝脸上的笑容逐渐转为阴森,她一步一步靠近赵君尧,赵君尧先是站在那里等她靠近,随后露出害怕的模样,“你…你要做什么,还有旁人在,有些事还是晚上再主动吧。”他的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故意在取笑她的猴急一样。


    两个丫鬟识趣的出去了,这两人闹别扭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得好,衣物随时都可以收拾,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两个丫鬟走后,赵君尧摊开双手,闭上了眼睛,一副任由处置的模样。


    明明就是一张正经的俊逸脸庞偏偏再睁眼的时候装的一副无赖的模样,有时候冯慕凝在想要不要给他扎几针让他成一个不能动的,也不能说话的,说不定那时候的赵君尧会比现在可爱许多。


    忽然眼前的男子猛地睁开眼睛,冯慕凝只觉得眼前一片昏眩,腰肢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动,身体转了个圈,赵君尧本来在她前面的一下子转到了后面,只听一声闷哼,赵君尧抱着胸口,脸上掠过一丝隐忍。


    刚才是他大意了,以为外面有人守着就能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让贼人钻了空子,看这胸口流出的黑血,赵君尧双眉紧皱,这东西还是有毒的,得赶紧把这些毒血逼出来不可。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外头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沈浮,女的是赵君尧之前给冯慕凝安排的暗卫。


    两人跪在地上向赵君尧请罪,都是他们的疏失才造成了如今的后果。


    未等他们请完罪,冯慕凝猛地把赵君尧推倒在地,随后撕扯他胸膛的布料,赵君尧尽管因为中了毒的缘故没什么力气,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这还没成亲呢,娘子就这么主动,让为夫…为夫如何把持得住?”


    赵君尧的话声越来越轻,冯慕凝一颗心也跟着他七上八下的,“你别说话。”


    只见她俯下身子,绯色薄唇往赵君尧的伤口凑去,赵君尧还未来得及说出一个“不”字,只觉得胸口敷上了一片冰凉,随后他瞧见冯慕凝从他中了毒箭的伤口处吸出一口黑血随后吐掉,一遍又一遍,直到伤口的血重新恢复了鲜红色,这才停下来,没过多久,冯慕凝就晕了过去。


    沈浮足尖已经离地,想赶紧上前扶她,可是冯慕凝身边的两个丫鬟早就先他一步,扶起了冯慕凝。


    “小姐…小姐…”


    沈浮的眸子暗了暗,嘱咐了另一个暗卫一声,转身急速出门,为这两人寻找大夫。


    一路上风划过脸颊几乎要把他的脸割破,可是沈浮不在乎,他足下几个跃步,用透支体力的方式急速冲向皇宫。


    赵君尧体内的毒血被冯慕凝吸出来了,勉强有了点精神,他尝试着抱起冯慕凝,可是他突然发现,他连抱起一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看来还是得等人来救他了。


    “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慕凝送上床。”他说话仍带着喘气,可见此毒有多么大的作用,看着被两个丫鬟抱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冯慕凝赵君尧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把钱离抓过来送点灵丹妙药把他的慕凝给救好了。


    两个丫鬟头看见冯慕凝晕倒了瞬间就已经陷入了焦急,再加上她们可是亲眼看见赵君尧胸口的那些血是什么颜色的,黑色那就是毒血,都已经被吸干净毒血的赵君尧尤且还出了事,更何况是吸了毒血的他们家的小姐,一时间手足无措的,经赵君尧的提醒才知道要把冯慕凝赶紧放在床上。


    沈浮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到了,他的身上扛着一个钱离,冯府与皇宫说近不近,来回坐马车也要花上半个多时辰,而沈浮在两柱香的时间内就把人给带了过来,可见不一般。


    随着钱离从沈浮背上下来,他吐了一地,一路上的颠簸令他胃部极其的难受,可他也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看到沈浮如此急迫的找他,肯定是为了什么大事情,没吐几下,他就往周围看了一圈。


    注意到了虚弱的不正常的赵君尧,脸色白的就跟纸糊似得,他刚要触碰赵君尧的脉搏,赵君尧一把打开了他的手,“你去里面…里面的人务必请治好。”


    他的眼中是对屋里人急切地在乎,心头“咯噔”一下,看着赵君尧的伤口还有地上的一滩黑血,钱离似乎已经猜到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这两个人是一个都耽误不得,既然赵君尧不让他先救,那就先看冯慕凝好了,毕竟吸毒的人比中毒的更为危险。


    有些毒素很可怕,见血封喉,很显然他们中的不是这种,进房时他就注意到了,赵君尧嘴唇有些发黑,脸色苍白,双目血红,这种症状应该是中了嗜心散了,想到这里钱离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瞬间便移到了冯慕凝的面前,也顾不得男女之隔,先是为她把脉,后是掀她的眼皮,查看她的面色。


    往要箱子里拿了个小黑瓶子,从中取出三粒药丸喂冯慕凝吃下,随后开出的处方也是几乎瞬间就写成的。


    “小叶快去按着方子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端来,不然你家小姐可就要没命了。”钱离秀气的脸此刻也变得狰狞扭曲,到底是谁下了这般狠手,对于嗜心散来说最致命的不是它本身含有什么毒素,而是只要与唇相染,那么就会融入人体,成为剧毒,下毒的人真是好有心机,故意让赵君尧中毒,冯慕凝必然舍命相救。


    未等冯慕凝给出反应跑去救赵君尧,他就像是在跟死神夺命一般。


    第232章 没有解药


    钱离快速的跑向赵君尧,为他把脉,看了看他的伤口,随后双眉拧成一团,“这暗器本是对着谁来的?”


    他对赵君尧身上的伤口看得清清楚楚,若是凶手的目标就是对准赵君尧,那么他身上的伤就该是一个从前往后扎进去的血口子,而不会是现在从左往右划出来之后才扎进去形成的一道血口子。


    由此可见,赵君尧是在帮冯慕凝挡这个暗器,钱离只是想通过赵君尧亲口证明一下。


    赵君尧本无光彩的眸子回了点神,“是对着慕凝来的,本来我以为我替她挡下就好,没想到这暗器有毒,钱离我信你,你一定能治好她是不是!”


    忽然,他的眼神如凶狠豺狼,似乎只要钱离说上一个不字就会随时咬断他的脖子。


    钱离看着他,点点头,“我尽力,不过现在,我还是得先救你。”他抬手,一拳重重的在他胸口打下,下手快很准,打得赵君尧嘴里直叫唤,口中吐出一口黑血。


    “钱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秋娘惊得上前就要阻拦钱离,赵君尧本来身上就受了伤,怎受得了钱离的这一击,看不出来平时文文雅雅的一个男子居然能使出让人吐血的力道。


    “救他,挨了我这一拳,小侯爷是不是觉得浑身舒服了许多?”那只暗器里的毒液已经几乎渗入心脏,加上他打的这一拳,赵君尧这边的毒性算是清除得差不多了。


    赵君尧咳嗽完,顿时觉得有站起来的力量,嘴角的血迹都不抹一下,直接往冯慕凝的床边跑去。


    秋娘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瞬间觉得这个钱离简直就是个神医。


    在钱离看来,赵君尧此人身居高位,之前也曾和王孙公子流连过烟花之地,看样子不像是个对女子专一的人,若是冯慕凝中了毒他定然不会冲动到要去为她吸毒血,而是会等待大夫的救治,所以在他看来,若是受伤的是冯慕凝则更为有利一些。


    可是当他看到赵君尧刚恢复了一点力气就往冯慕凝的床边跑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错了,赵君尧对冯慕凝的在乎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对自己的,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个的劫难。


    想到这里,钱离心里越发的忐忑。


    冯慕凝的性命危在旦夕,虽说只要把解药配置成功服下就无大碍,可是他却觉得事情似乎远远不止这么简单,他还是亲自去瞧瞧比较妥当。


    没想到就在此时,小叶忽然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脸色惨白的说道:“钱大人,罗湖草…它…它找不到了。”


    “砰!”的一下,钱离的心如遭雷亟,这是最重要的一味药,要是没了还能用什么替代!钱离想此事必然有人在背后谋划,可是会是谁呢?


    那人针对的是赵君尧,可他为何又不是直接对他下毒手,而是要通过冯慕凝加害他?


    空气里一片冷凝,钱离快步走向室内,这件事还是得赵君尧亲自处理。


    房内,冯慕凝昏迷在床,那个刚清除毒素的男人就这么在边上守着,眼底已有乌青之色。


    “小侯爷,有一味草药找不到,恐怕是有人故意隐藏,你看…”


    “把沈浮叫来!”听到消息,他的眼里有瞬间的慌乱,随即立刻恢复了镇定,看着床上的女子,她还需要他救她,所以他绝对不能轻易的暴露自己的情绪,在这里沈浮无疑是他最信得过,也是最好的帮手,尽管这个男人似乎已经有些体力不支。


    未等钱离去叫人,沈浮已经站在房内待命,一双深沉的眸子滴着凝霜的紫,“小侯爷,我现在立刻派人去找罗湖草!”说完她转身就走。


    “沈将军等一下。”钱离皱眉道:“对方早有准备,沈将军是想怎么个找法?”


    沈浮仅剩的一只手紧紧握拳,“找出凶手,逼他交出来。”即是早有准备,必然不会让他在京城内的药铺里找出这东西的存在,甚至还有可能在各个源头烧毁罗湖草,所以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逼迫凶手自己交出来。


    钱离对赵君尧的身份一知半解,尤其是当他知道赵君尧能操控沈浮之后,心里的怀疑越来越大。


    可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随着心里越来越大的怀疑,钱离愈发的不敢亲口去问赵君尧的身份。


    沈浮是西凉的将军,那么赵君尧必然是跟西凉扯上关系的,一个桑梓国的侯爷和西凉有关系,随着这一认知的继续猜想,钱离心中的恐惧愈发放大,甚至他一度以为赵君尧会通敌叛国。


    他甚至觉得,这次的暗杀或许就跟赵君尧和沈浮的关系有关,在京都小侯爷向来都是与人为善,并不见有与谁交恶,居然到了要亲自派人来杀人的地步,可见之间的仇怨之深。


    赵君尧此时一口心思都放在了冯慕凝的身上,哪里能顾及钱离在想什么,好在虽然钱离尽管这样怀疑着,也并未打算做出什么对赵君尧不利的事情,莫说是对方是否真的通敌叛国,就算是真的,看在红歌的份上他也不能对赵君尧做出什么。


    可是出于对皇帝的忠诚,钱离还是阴测测的提醒了一句,“小侯爷,如今你已经身居高位,和四皇子又是交好,等皇子登基您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什么事该做什么是不该做,您心里应该有分寸吧。”


    因为太子的事情,最近赵君尧和皇天裂走得极近,这些钱离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他一度以为赵君尧是帮着皇天裂的。


    赵君尧耳边听着钱离的话,觉得莫名其妙,这个人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小侯爷…小侯爷,老爷叫三小姐出去。”秋娘急匆匆的跑过来,赵君尧不悦的吼道:“叫冯昀哪凉快哪呆着去,他要是敢进来,本侯打断他的腿!”


    赵君尧向来都是温润模样,就算是看谁不爽,对人也都是客客气气的,经他这么一吓,秋娘浑身也跟着不自主的抖了一下,下意识要出去,可是想到外面呆着的不止冯昀一个,小声继续说道:“太子爷来了,说是要见小姐。”


    在这个关头,皇天隐来了,他是想做什么!


    看着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的冯慕凝,赵君尧心里莫名产生焦躁,他向来都是执扇笑对的,今日里他居然兴起了一股杀人的冲动。


    皇天隐!皇天隐!


    难道是他下的手!


    此时一阵阴森的男音缓缓在房内回响,“小侯爷真是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和冯家三小姐的关系还真是亲近啊,居然可以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安定公你看这该怎么解释?”


    皇天隐越来越瘦,如今瘦的连那身华服都藏不住他的可怕身材,他就像一条毒蛇用粹了毒的信子蓄势待发,准备随时给人致命一击。


    冯昀看着赵君尧又看着皇天隐一时间为难,看京城的局势,赵君尧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和太子向来不对盘,再加上皇帝病重,此时皇位之争已经到了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步,只要他稍微站错了位置,就会落得尸骨无存。


    太子今日莫名跑到他这来说要迎娶冯慕凝,再看这小侯爷的态度,他可是两边都不能得罪啊。


    一大把年纪了,之前看着户部尚书的位置落到了赵君尧的手里,他的确是愤愤不平过,甚至还会给赵君尧使绊子,可是等这事情渐渐过去了,他的不平之心也消去了不少,现在就是一门心思想生个儿子,给自己续个香火,根本不想牵扯进这些斗争当中。


    想到这里,他就开始怨恨起他这位女儿,要是没有冯慕凝他们家就不会出这么多的事,现在也不至于让他到一个左右为难的地步。


    “太子…这…这不关老臣的事,小女本性放荡,老臣看也配不上太子,太子不如另选一个,老臣还有一女名曰如蓉,品行比慕凝好上许多,太子您看要不要让如蓉嫁给你为妃?”无论是选赵君尧还是皇天隐,都会让他得罪另一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冯慕凝谁都嫁不成,那就别怪他抹黑她了。


    冯昀眼珠子左右转,他瞥见了躺在床上的冯慕凝,心里头虽然感到奇怪,却并没有直言,看样子她像是中了毒,现在白无双又死了,府里头也没有维护着冯慕凝的人了,那么现在可就是任由他说了,他是冯慕凝的父亲,没有人会相信,他这个做父亲的会污蔑自己的女儿。


    他眼泪一抹,说的声情并茂,“太子,您是不知道我这个三女儿,她以前在荆州的时候就跟程府的大少爷纠缠不清,甚至还有了身孕,后来到了我这府里又勾三搭四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居然…居然还去勾引我的大儿子,甚至是赵小侯爷。这样的女人老臣是万万不敢让她高攀了太子的。”


    赵君尧毫无血色的唇吐出四个字,“丧心病狂。”


    冯昀以为他是在说冯慕凝,也就跟着应和,“就是,我这女儿真是被宠坏了,能干出这么多淫荡事简直丧心病狂。”


    第233章 责打赵君尧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冯昀的脸上,赵君尧双目蒙赤,神色凶狠,“你再说出一句诋毁慕凝的话,我让你立刻消失。”


    听到消失两个字,冯昀感到股间有什么湿漉漉的,等他意识到了,他才发现,自己是被赵君尧吓得尿裤子了。


    皇天隐走上前,故意惊讶的捂住嘴巴,眼睛往床上睇着,“三小姐这是怎么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看样子三小姐像是没了知觉,赵君尧你是想做什么!”


    他逼近赵君尧,阴鸷的眸子散发骇人的煞气,这次他要赵君尧永远都洗脱不了罪名,待在牢里一辈子,这样冯慕凝就会是他的了。


    还有《神农毒经》他也要弄到手,苗正那个蠢货,给了他再多的人都研究不出来毒人,怪不得他师父情愿把最好的留给黎未也不给他。


    “皇天隐,你会不知道她为什么躺着!”这个男人见到冯慕凝神色里并未有一丝的疑惑,那装腔作势的本事简直就是令他恶心。


    皇天隐冷冷一笑,“赵君尧,本宫看你是忘了你的身份吧,你不过是区区一个侯爷,皇天裂养的一条狗,就是他皇天裂本人在见了我也得跪在地上尊称本宫一声太子,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本宫大呼小叫,来人啊把他拖出去重打!”


    没有人能阻止他,今天他要定冯慕凝了。


    两个彪形大汉刚想抓住赵君尧的胳膊,赵君尧立刻反手给了他们重重一击,两拳都在到了面门上,这两拳几乎让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可他还有跟重要的事做,现在绝不是放松的时候。


    赵君尧双眸若电,他快速钳制住皇天隐的脖子,咬牙道:“皇天隐,这个京城还轮不到你一手遮天,我们赵家有先祖御赐的免死金牌,就是我忤逆了你皇上也不会定我的罪,把我逼急了,别怪我错手伤了你。”


    皇天隐身上已经毒血泛滥,从他刚进门的一瞬间,赵君尧就已经觉察到了他身子已经虚弱到比刚阉割的太监还不如的地步,就是他这副刚中完毒的身子都能对皇天隐产生威胁。


    皇天隐冷冷一笑,阴气沉沉的小声一直从空气钻进赵君尧的骨子里,“你们还在找罗湖草吧…放心,你们是永远都找不到的。”


    赵君尧手里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是你动的手脚,罗湖草都放哪了,不说今日就是你的死忌!”


    “小侯爷…小侯爷这可使不得啊小侯爷。”冯昀上前要去救下被赵君尧撺在手里的皇天隐,未等他靠近,赵君尧怒吼,“滚!”周身威逼的气压像团烈火紧紧地把赵君尧和皇天隐围拢起来,昭然示意着擅入者死四个大字,冯昀瞬时不敢靠近,提着裤子蹲在一边提心吊胆的看着。


    他是造了什么孽了,看样子他的小命也会在不久呜呼哀哉了。


    皇天隐似乎还嫌赵君尧不够愤怒继续说道:“整个京城的罗湖草都被我销毁了,再远点的地方也是,我只留了三株下来,若是你想冯慕凝活命就乖乖听话,只要你动我一根手指头,只要我手底下的人放个信号,那三株草可就被立刻烧毁了,对了你别想着从我手下的人那里打探出消息,今日里我带来的人都是不知情的,他们只负责放信号。”


    赵君尧永远都不可能斗过他,由于被赵君尧抓着脖子的缘故皇天隐嗓音沙哑诡谲,偏偏是这份沙哑诡谲,令赵君尧开始心生惧意。


    罗湖草并不是随处一抓就是一大把的东西,需要精心的培育,按皇天隐的说法他要是真对他下了手,那么冯慕凝就是死路一条。


    充血的眸子暗了暗,赵君尧松开了手,就那么一瞬间,皇天隐身边的人冲上来牢牢的抓住了赵君尧,并且往他肚子上重重的打了好几下,直到赵君尧嘴角流出了血迹。


    “给我把人拖出去打,打死了喂狗!”皇天隐不停的咳嗽,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可是她的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像是地狱里面的恶鬼。


    “太子你不可以…”钱离刚要出声,皇天隐就给了他狠狠一巴掌,他用尽了全力,可是因为身体的缘故,使出的力道并不大。


    “钱大人,躲我躲得开心吧,这次你可躲不了了,与其关心赵君尧还不如想想你自己的死活!”整个冯府都被他封锁了,没有消息能传出去,他得意地笑了,据探子回报,那些个苗正用做实验的半成品都被钱离治得差不多了。


    皇天隐断定钱离一定是因为《神农毒经》的缘故才会有如此高超的医术,那么有了钱离自然就可以制出更多的毒人,他的身子骨算是有救了。


    想到这里他就开心,这一趟不仅让他拥有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更让他拥有了健康,这是天不亡他!


    听着门外传出的一棍一棍的捶打声,皇天隐心里十分畅快,赵君尧这个和他做对的男人和宫里的那位一样早就该死了,他一步一步走向躺在床上的冯慕凝,伸手抚摸她的脸,深凹进眼眶的双眸露出了闲有的温情,“慕凝,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为赵君尧吸毒值得吗,一个没用的男人不值得你倾心相付,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会让你成为这天下第一的女人…”


    忽然他的脸色变了,带着笑意的唇角不自主的抽搐,他看着抵在自己脖颈上的银针,眼神毒辣,“冯慕凝,你敢!”


    他想不到躺在床上的女人什么时候居然能动了,还敢对他动手,她不是中了嗜心散了吗!


    他想低头看看,不想冯慕凝手里的针往他皮肤又刺进去了几分,“你要是再动,我就杀了你!”


    他看不清她的面色,可是从她笃定如实质的语气中皇天隐判断,这个女人的确是能杀了他的。


    “冯慕凝,本宫可是真心待你,你要是放下银针本宫许你后半辈子富贵荣华,尽享尊崇,甚至是皇后之位,本宫都可以给你…”


    真心?对她下毒算计她就是皇天隐所谓的真心,如果是这样,她宁可不要他的真心。


    “够了,快让他们停手,放了赵君尧!”那一瞬,皇天隐察觉到冯慕凝手腕轻微的抖动,刹那他伸手抓住了冯慕凝抵在他脖颈处的手臂,用力一折笑道:“真没想到,冯家三小姐,装模作样的本事可是不得了,连我都差点被你给骗了呢,中了嗜心散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一丝力气,你居然还有本事把这针举到我的脖颈处,还真是有本事啊!”


    说罢,只听“咔擦”一声,冯慕凝的手腕断了,撕心裂肺的疼侵袭五脏六腑。


    皇天隐低下头,唇瓣碾压冯慕凝的,舌头疯狂的刺向冯慕凝的贝齿,妄图挑开它,冯慕凝死死咬住牙关不松口,片刻一股血腥味蔓延双唇之间,冯慕凝无力的倒在皇天隐的怀里,双眸是无尽的绝望。


    而皇天隐就像是一个吸毒上瘾的病者,疯狂的汲取冯慕凝口中的香甜,舌头挑逗间血腥味进一步蔓开,苦涩的味道,令冯慕凝胸口作呕。


    “太子…不好了太子…小侯爷…小侯爷跑了!”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人,那人正是之前把赵君尧带出去的其中之一。


    皇天隐松开冯慕凝上前重重的踹了那人一脚,“你说什么,赵君尧跑了…没用的废物那么多人都看不住一个!”


    “实在是劫走小侯爷的人功夫太高,我们几个根本就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就…”说到后来越来越没底气。


    “砰”随着皇天隐下手,那人的脑袋彻底敲在了地上,流了一大片的血,在皇天隐的威势积压下,没人敢上去救人,就这么任由血流着,没死算他命大,死了也是他的命。


    冯慕凝在床上听见赵君尧被人就走了脸上浮现笑意,她很困,真的很困,浓烈的倦意几乎要让她再次昏迷过去,可是她知道一旦她继续昏迷下去,那就会让皇天隐为所欲为,她不要在昏迷的情况下丧尸所有的反抗能力。


    咬破舌尖,用手指甲抠掌心,她用尽一切可以用的力量让自己痛,从而保持一直清醒的状态,她该相信赵君尧,那个男人会来救他,大不了就是一死,她拼死了,也不会让皇天隐得逞!


    “太子…要不您还是早些回去吧,我看小侯爷也是有了准备的…”不等冯昀继续说下去,皇天隐抄起桌上的一个花瓶就往冯昀脑袋上砸过去,就像是疯了一样,砸完了还在拼命的用拳头揍冯昀已经被砸破的脑袋。


    冯昀先前还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到了后来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闭上眼睛没了声,看着皇天隐一身的血连着他身边的人都开始害怕了。


    皇天隐转头,如野兽般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冯慕凝,嘴角裂开一道扭曲的弧度,“有了你在,不怕赵君尧不回来,你说你这毒再过上半个多时辰就该发作了,你猜赵君尧还会不会来救你呢?”


    他一步一步走向冯慕凝,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


    第234章 赵君尧入狱


    “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会为了你回来的吧,慕凝?”皇天隐说这话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一样,空洞的眼神里面是偏执般的疯狂。


    冯慕凝厌恶的躲开他的眼神,不说话只是虚弱的喘息着,她需要保存体力,等到赵君尧来救她的那一刻,在此之前她必须先自救。


    听着之前的对话,冯慕凝知道她只有半个多时辰的活命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她必须先给自己争取到解药。


    “他没来之前,我就该死了,皇天隐,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死人来自投罗网吗?”先混到解药,到时候也不会真的成为赵君尧的拖累。


    皇天隐冷笑,整张脸凑到冯慕凝的面前,“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还要做我的皇后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


    “你既然不会让我死,把解药交给我,他的手下不会让他为我来送死,必然会跟他磨上个半个时辰,到那时我也就没命了,他也就不用再来救我了!”虚弱无力的声音丝丝缕缕传进皇天隐的耳朵,皇天隐扯唇笑了笑。


    他病态的凑到冯慕凝耳边说道:“等你快死了我自然会救你,在此之前你还是乖乖的躺在床上好了。”说完他温柔地把冯慕凝放平并且为她盖上了被子,伸手要去摸她的头发,冯慕凝想避开,可是她已然没了力气。


    “太子在哪…我要见他,你们让开,太子…太子!”后头女子的大喊尖锐的传进屋里,冯慕凝双眉紧蹙,这种关头,莲姨娘来做什么!


    皇天隐瞥了一眼冯慕凝,脸上扬起笑容,抚平她眉间的褶皱,“等赵君尧死了我就把你迎进门好不好,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


    随后他面色一冷,说道:“把外头的人带进来。”


    莲姨娘一身狼狈的被人拽进屋子,刚进来她就瞧见了被皇天隐弄的生死不明的冯昀,吓得尖叫。


    “太子…这是怎么回事!”莲姨娘顾不得面前人的身份出声质问,在这个家里冯昀就是天,要是冯昀出事了她也不要活了。


    皇天隐看都没看吓得面容失色的莲姨娘,淡淡说道:“本宫要杀谁,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你来的正好赶紧把地上的家伙领出去,别脏了慕凝的地方。”


    莲姨娘伸手测了测冯昀的呼吸,惊得浑身不住的发抖,若是之前冯昀还有一口气存着那么经过一段时间的失血,他已经全然没了呼吸,莲姨娘不可置信的摇头,“太子…妾身都答应了助你混入枫色院,你可是答应过扶妾身坐上正妻之位,如今你居然杀了老爷,要是…要是皇上知道了…”


    “皇上!”皇天隐拔高音调,侧头瞧她笑得诡异,“你觉得那个老不死的能知道?”


    他步步逼近,莲姨娘步步后退,直到整个身子都抵上了屏风,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猛的一脚踹上莲姨娘柔弱的身子,伴随着“啊”的尖叫,莲姨娘断了半块肩骨,整副右手晃晃荡荡的垂在身侧,似乎随时都会掉落。


    皇天隐还想继续,“住手!”轻微的女音尖锐的发出,床上冯慕凝勉强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幕,“放了她,别脏了我的地方。”


    听莲姨娘刚才说的,他和嗜心散的事情脱不了关系,要是她死了,以后查起来可就麻烦了。


    皇天隐侧头想了想,“好,你带着冯昀滚出这里,要是敢出去乱说,你还有个女儿吧,听说长得不错,放在勾栏院应该挺受欢迎的。”


    听到皇天隐提到她的女儿,莲姨娘瞬间连痛都顾不得了,吓得赶紧滚了出去,连冯昀都顾不上了,只有一条胳膊的她还能顾得上谁。


    “慕凝,我满足了你的一个条件,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点回报呢?”皇天隐眼圈发黑,可是他的眸子里却闪着熠熠的光,这种眼神令冯慕凝浑身发寒。


    她已经没有力气,脑袋迅速转动思索着对付皇天隐的法子,目光扫到了受伤的钱离身上说道:“皇天隐,你可知这世上再不能造出毒人?”


    “你胡说什么!”他有钱离,他有《神农毒经》怎么不行!


    “你过来我告诉你…”冯慕凝唇瓣张张合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东西,皇天隐不由得跟着靠近仔细听,钱离临死前是把东西给她的,说不定这个女人还真的知道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东西。


    就这么一靠近,仅差一步,皇天隐停了下来,迅速后退,一道寒光掠过他的眼前,若是他这一步跨出去了,那么此时冯慕凝手里的东西将会毫不犹豫的刺进他的脖子,蓄了这么久的力气,就是为了这一击,可惜又是功亏一篑。


    若是之前她还带着侥幸的心里,想着先从皇天隐手里把解药骗到手,那么现在冯慕凝则是抱着求死的决心,与其让赵君尧再来舍身犯险,不如让她先来个自我了断。


    “你又要杀我!”皇天隐暴躁的左右踱步,忽然命人把冯慕凝袖中的所有针取出来,顺带着连她头上的发簪都给拔掉了,冲上前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本宫真心待你,你却弃如草芥,赵君尧…赵君尧有什么好,如今你被我快弄死了他都不出现,他就是个龟孙子,躲着不会出来了…不会出来了!”皇天隐放声大叫,可是他叫着叫着就开始喘起了粗气,看着冯慕凝一张涨红的脸脸上的怒意逐渐转化为笑。


    眼前一片模糊,朦胧中冯慕凝似乎看到了一个人逆光而来,那人一身白衣手执折扇恍若九霄仙弥,随着意识的一度中断,她的直觉逐渐消失。


    “放信烟,让她们烧了罗湖草,全烧掉!”临睡前耳边回荡的是皇天隐疯狂的嘶叫,就像是一个困入陷阱的野兽,撕扯着自己的皮毛,妄图脱困,可是木刺已经深入血肉,他又岂能轻易的逃脱。


    那一刻冯慕凝在想,这一睡,她到底还会不会醒呢,未等她想明白,黑暗吞噬了她的感官。


    再次醒来,她的身边跟着一人,那人不是她所熟悉的白衣赵君尧,而是沈浮。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沈浮一双眼睛似乎一直在盯着她看一样,等冯慕凝睁开眼睛的第一瞬,他就已经凑上前询问了。


    “赵君尧呢,他在哪?”心里隐隐有不安的预感,皇天隐在冯府这边肯定是有所布置的,怎么会让赵君尧轻易地就闯进来救人,而且她明明就看见了赵君尧是进来过的,她绝对不可能看错。


    沈浮眸子暗了暗,“小侯爷被太子带去了金銮殿,为了救你他动用了京畿的巡防营,现在…现在恐怕已经被关进了天牢。”


    “那皇天隐呢!”巡防营隶属皇卫队,乃是保护皇城的一支军队,赵君尧擅自动用吃点苦头是在所难免,可是他是为了救人啊,而且太子还在冯府内杀了人,若是皇帝知道了,应该不会对他做出太过分的处置。


    说到这里,神符眼中明显浮现了一层极深的怒气。


    “皇天隐被放回去了,说是皇帝亲下的旨意,说太子不过是去冯府走动走动,而小侯爷却暗自勾结巡防营长赵炳坤图谋不轨,妄图加害太子…”


    走动走动就走动出了人命,什么叫图谋不轨,什么叫加害太子,到底是谁害了谁,皇帝还分不分得清楚了!


    她从床上下来,作势就要去天牢看赵君尧,这个人想做什么,既然用了巡防营的兵干嘛还老老实实的回去挨罚,自己溜了不挺好,反正他也不是桑梓国的人。


    刚出门,迎面撞上了一个男子的胸口。


    “你就这么等不及要去找赵君尧吗!”那人的声音已经好久都没听到了,可是一旦触及冯慕凝还是很快的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四皇子皇天裂。


    抬头,平视他,“你为他求情了吗?”赵君尧和皇天裂所作所为冯慕凝也是知道些的,京城里头那些原本被苗正当做试验品的人已经得到了救治,疫情得到了控制,都是钱离和赵君尧的功劳,可是赵君尧却把这些功劳都放在了皇天裂的身上,使得皇天裂受到了皇帝的当庭赞扬,甚至是提升为亲王位。


    在冯慕凝心里,赵君尧和皇天裂应该是休戚相关的存在,赵君尧手里的势力足够让皇天裂与太子分庭抗礼,最主要的是,赵君尧绝不会威胁到皇天裂的皇位,至少现在不会。


    皇天裂不说话,只是看着冯慕凝,良久说道:“在你的心里除了他赵君尧还有谁?”


    冯慕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睛里有些无助和空洞,“你该救他,至少他能帮你。”没有正面回答。


    皇天裂鼻腔发出冷笑,“本王凭什么救他,没有他我照样可以等上那个位置,只要太子死,本王看,太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死不了!”现在唯一能靠的就是皇天裂,她必须要让皇天裂知道赵君尧的重要性,这样他才会出手相助。


    “太子有了钱离他就死不了,他身边还有一个用毒高手苗正,他能用藤蔓杀人,你猜,是太子先派人干掉你,还是你先等他死!”


    第235章 开出条件


    冯慕凝句句铿锵,可是语气并没有意想中的激动,她就像个手里握着筹码的赌徒,专心的搜索对方心里最脆弱的部分,给于致命的一击。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皇天裂俊朗的眉目狠狠一皱,他和赵君尧是合作的关系,可是他并没有义务去救他,尤其是救他还要冒着得罪他父皇的危险。


    冯慕凝再次抬头看着他,眼中似乎有寒芒,“你难道不觉得皇上很奇怪吗!”这话问出来令皇天裂心头一震。


    连冯慕凝都发觉的事情,他居然还在对此产生怀疑。


    虽说太子是他的心头宝,但是毕竟太子与安定公之死还是有关系的,他的父皇居然会一句话都不责怪太子,反倒是严惩了赵君尧,是不是太奇怪了些,而且整件事由始至终他的父皇都没露过面,使得所有事情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可笑的是他居然心里还存着一丝对上位者的忌惮,不敢亲自闯进去证实。


    看到皇天裂面容动摇,冯慕凝继续说道:“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不仅仅是太子的父亲,四皇子觉得皇上会维护太子到不分情理的地步吗,再说了有确实的证据证明赵君尧勾结赵炳坤吗?没有证据擅自将朝廷一品大臣定罪,这恐怕也不是皇上的作风吧,这么多的漏洞四皇子难道看不出来?”


    此时,冯慕凝已经顾不得身份,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去救赵君尧,皇天裂想要皇位,前头堵着的就太子一人,而她就要给皇天裂一个除掉太子的借口!


    “四皇子,恕慕凝有个大胆的猜测…”随着屋内气氛的越来越凝重,皇天裂面孔也绷得越来越紧。


    未等冯慕凝说出她的猜测,低沉喑哑的男音缓缓从对面人口中流出,“冯慕凝,你很聪明,赵君尧我会去救,不过…”


    皇天裂一手禁锢冯慕凝的腰,一手捋了捋她的长发说道:“救出他之后,随我入府。”


    冯慕凝一颗刚要放下的心随之起伏,皇天裂是想把她收进府中做他的侧妃吗!


    她镇定下来说道:“我进你的府做什么,四皇子妃我不顺眼很久了,我要是真的进了府,四皇子你这家宅怕是得被我闹得鸡犬不宁了。”


    他们府里还有个穆云烟,皇天裂得罪不起穆尚书,穆云烟是绝对不会让她进门的。


    听到冯慕凝提起穆云烟,皇天裂表情有些狰狞,脸上似笑非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家那位四皇子妃最开始看上的可是赵君尧,若是你进了府,我大可放他们两个一马,让他们去做对人人羡慕的鸳鸯。”


    新婚当夜给他戴绿帽子,让他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这样的女人他岂能容她,更何况他心里所爱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他,而是赵君尧,既然如此,就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又如何?


    “对了,有件事还是得和慕凝说声抱歉,要不是四皇妃胡闹,安定公的府上就不会多个来胡闹的穆兰,这事让慕凝头疼了,还请见谅。”


    冯慕凝早就知道了穆兰是穆云烟派过来的,没想到皇天裂居然会亲自点名,甚至对她道歉,不知为何对着皇天裂的次次示好,冯慕凝的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此时他的眼神和皇天隐的似乎是一样的,都是掠食者的眼神,只要你有片刻服软,便能把你撕成碎片。


    “冯三小姐和小侯爷早已私定终身,四皇子乃天潢贵胄,爱慕的女子无数,又何必强求一个有主之人?”说话的是沈浮,他从冯慕凝背后走来,皇天裂这才注意到,在这间屋子里,除了冯慕凝还有另一个男人。


    征战多年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身上有着沙场上独有的杀伐气味,尽管只剩下一臂,可他眉梢眼底所流露出的煞气,咄咄逼人。


    “你是谁?”皇天裂警惕的问道,腰间佩的一把长刀嗡嗡作响。


    冯慕凝在的是还是她自己的床,而沈浮则是贴上了大胡子,这样的形象在皇天裂看来就是一个完完全全不认识的人。


    沈浮的身份在桑梓国是个敏感的存在,当初要不是实在着急,连钱离都不该知道他的存在。


    看了眼皇天裂,沈浮缓缓低下了头,“拜见四皇子,在下只是小侯爷手底下的一个暗卫,领命来保护三小姐而已。”


    随着沈浮低下了脑袋,皇天裂对他的怀疑逐渐加深,只是一个暗卫居然敢对他多嘴,最重要的是赵君尧手底下暗卫中也有女人的存在,可是他居然安排了一个男人来保护冯慕凝,其中的缘由谁又说的清?


    “男女授受不清,你家侯爷也不知是存的什么心思,存心毁慕凝的清白!”针锋相对,步步不让。


    沈浮虽然伏低做小,却并未给皇天裂跪下,周身自有一股凛然的傲气,“在下与冯三小姐乃师徒关系,小侯爷派在下保护三小姐也是理所应当。”


    “哦?我倒是不知道原来慕凝还有个师傅,你是教了她什么?”一个深闺小姐居然认一个男子当师傅,其中必有猫腻,他想知道关于冯慕凝的全部,包括她身边所熟悉的人。


    “不过是一些强身之术,四皇子,小侯爷在天牢危在旦夕,还请您出手搭救!”


    “砰!”的一声,冯慕凝跪下了,“为了桑梓的百姓,还请四皇子和小侯爷一起清君侧!”


    皇帝病重受人操控,这是排除异己的好机会,也是登上皇位的好机会,皇天裂需要帮手,有了穆家再加上赵君尧,他登上宝座的机会大大增加,冯慕凝绝不能让自己成为这次谈判的赌注,不然她这辈子可就完了。


    “天牢有多黑暗你知道吗?”随着皇天裂此言一出,冯慕凝跪在地上的膝盖隐隐发抖,面上仍是镇静的模样。


    皇天裂的话如同辟头的大山,裹挟滚滚沙尘而来,“那地方可是皇天隐的地盘,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可懂的比别人多得多,昨日里赵君尧已经挨了五十水火棍,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了,要是再不救回来,他这条命就该死在牢里了。你答应随我入府,我救他,你不答应,我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去救人,要是赵君尧真的死了,我倒还可以利用他的死名正言顺的讨伐太子,我想赵君尧的那些手下也是会响应我的吧。”


    他对赵君尧并没有必救不可的理由,那个男人表面上是在帮他,实际上暗地里培植了不少自己的势力,皇天裂怎会发觉不到,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用好了是助力,要是用不好,那可是随时会反咬他一口的。


    皇天裂是要放弃赵君尧了!


    现在放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选择,要么随皇天裂进府,成他的妃子,要么眼睁睁的看这赵君尧折损在天牢里面。双拳紧握,素来坚毅的面容似乎出现了裂缝。


    “四皇子,可否容我想想。”赵君尧的处境她并不知情,绝不能听到皇天裂说什么就认为是什么,她相信无论天牢再黑暗,再难捱,赵君尧都不会死在那里!


    现在该着急的是冯慕凝,皇天裂愿意给她时间思考清楚,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让冯慕凝知道一件事。


    “我与穆家小姐并无感情,若是你全心待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慕凝你可想清楚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会许她皇后之位,真心待她,这些他只是暗示给冯慕凝听。身为皇者的尊严不容许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对冯慕凝说得清清楚楚,他怕这个女人会恃宠生娇,可是他忘了一点,冯慕凝心里始终都没存下他。


    皇天裂走后,冯慕凝慌张的问沈浮,“你去看过他吗,他没事的对不对!”


    沈浮皱眉,刚想开口,只听吵闹声不断从外头传进来,“让我进去,你拦着做什么,我要见三妹,三妹我知道你醒了,见见我啊,三妹…”


    屋外头有两个丫鬟拦着,冯如蓉根本进不来,她急的只能大喊大叫的。


    听到冯如蓉的声音,冯慕凝想到了莲姨娘,她中毒的时候并非失去了知觉,莲姨娘和皇天隐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这人别见,她娘和皇天隐勾结,那日我正是看见进院子的是莲姨娘那边的丫鬟这才掉以轻心,让她们靠近了主院,没想到那丫鬟居然会使暗器。”沈浮悔恨交加,要是他能再注意点,枫色院就不会出事。


    冯慕凝心中生疑,一个丫鬟怎么可能凭空会使暗器,冯府的丫鬟进府前刘氏不都派人查过身份吗,必然是家世清白,如今看来这个人很可能是皇天隐插进冯府的一个暗桩。


    两个丫鬟毕竟也是柔弱女子,哪里敌得上冯如蓉的胡搅蛮缠,没过多久,莲姨娘就挣脱了两个丫鬟的禁锢冲进了冯慕凝的屋里。


    刚一进门,她朝着冯慕凝就是一跪,“三妹啊,看在我们都是一个父亲生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娘吧。”


    冯如蓉妆容尽毁,看得出来,在来之前她已经哭过一场,双眸都是红红的。


    第236章 冯如蓉求救


    冯慕凝冷冷一笑,“你娘是怎么对我的,二姐你不会不知道吧,要我去救她,你是不是求错了人?”


    冯如蓉脸颊漫上惭愧之色,左右看了看咬咬牙,上前抓着冯慕凝的裤脚不放,“三妹我求你了,我给您磕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等我娘被救回来了,我一定让她给你下跪,她已经被太子废了一条胳膊了,兴不了风做不了浪了,三妹…三妹…”


    此时她已经顾不得追究莲姨娘知情不报,与太子勾结之事,她满脑子都是要把赵君尧给救出来,冯如蓉就是说破了天,她也不会理睬。


    忽然,冯慕凝嘴角扯出一道冰冷弧度,狠狠给了冯如蓉一巴掌,“冯如蓉,我一次一次容忍你们并不是因为我还顾念这与你之间的姐妹情谊,而是因为在我眼里只把你们当做是这王侯府中不得志的怨妇,算不得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恰是这样,我错了,错的离谱!你娘被抓了关我什么事,莫说她害过我,就是她没害我我又何必去管她!”


    喘口气,冯慕凝又给了冯如蓉一巴掌,“我不知道皇天隐许了她什么,她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答应了帮她来害我和小侯爷,但是有一点你冯如蓉给我记住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母女的,绝对不会!”


    凭什么她冯如蓉有什么事了就来求她,凭什么她会认为她能答应,凭什么现在关在天牢里受苦的是赵君尧,而不是这对母女!


    久久的沉默刹那爆发,她在为赵君尧担心,那个男人明明可以安枕无忧的去当他的西凉太子,完全没必要在桑梓国受苦,可是他却为了救她,把自己置于险境,而她却对他的受苦无能为力。


    说着说着冯慕凝莫名的哭了,眼中夹杂泪水,她红着眼蹲下来,看着懵住的冯如蓉,哭着哭着笑了起来,“他不会有事的,要是他有事,我让你来陪葬!”说完抬手往冯如蓉口中塞进去了一个东西。


    冯如蓉疯狂的咳嗽,妄图把那个东西吐出来,冯慕凝站起身冰冷的瞧着不停咳嗽抠喉咙的冯如蓉,心情痛快了不少。


    跟钱离接触,问他要了不少药,有毒的也不少。


    “冯慕凝,给我解药!”冯如蓉伸手要去掐冯慕凝的脖子,沈浮推手一推,冯如蓉踉跄后退,整个人摔在地上,手臂上蹭了一大片的血。


    冯如蓉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来求冯慕凝去救人,太子抓走了她的娘,而她也要因为这事死了,冯如蓉觉得她是世上最不幸的人。


    “要撒泼回你的院子去,与其在这里威胁我,不如去找个大夫给你自己看看,说不定还有救呢!”


    小叶和秋娘也进来了,听见冯慕凝的话,上前拉住冯如蓉要把她拽出去。


    冯如蓉一路上边走边骂,甚至还把赵君尧给诅咒上了,“冯慕凝你克父克夫,你不得好死!”


    冯慕凝走了出来,看着冯如蓉被两个丫鬟架着张牙舞爪的模样,抬手“嗖!”的一只银针扎入了冯如蓉的嘴巴。


    “咳咳…”冯如蓉心肺剧烈的咳嗽,咳着咳着都咳出了血,她想说话,可是只能发出像破风箱似的嘶哑叫声,她惊惧的看着跟出来的冯慕凝,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修罗恶鬼的。


    冯慕凝声音极轻,却如同当头的石棒令冯如蓉无助又绝望,“这辈子你都别想说话了,留在院子里等死吧。”


    冯如蓉流着一嘴巴的血,跌跌撞撞的被两个丫鬟带走,她走后,冯慕凝无力地跌在了地上,在对付冯如蓉的时候,她几乎用掉了所有的力量,对冯如蓉所有的责骂甚至是对她的动手,都只是为了掩藏内心的不安而已。


    沈浮靠近,蹲下身子用仅剩的手扶起她,“小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三小姐还是先保重身子,你刚服下了解毒的汤药,还是小心为上。”


    冯慕凝转头看他,慌张的眼半眯,“沈将军,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有自己的安排?”


    赵君尧那么聪明,他怎么会不知道招来巡防营的那一刻会给自己惹上麻烦,他又怎会不给自己安排上后路?


    可是赵君尧要是有他自己的安排,为何沈浮一开始不说?


    沈浮垂下眼眸,“三小姐顾好自己就行,小侯爷的事我们这些做属下的自会安排,大不了闯天牢救人。”


    皱眉,冯慕凝突然站了起来,跑进了屋子,往衣橱柜那边翻找起来,沈浮在后面看着,她也不在乎被他瞧见一些私密的东西。


    没多久,一块牌子周围祥云缭绕,中间一个硕大的白字金光闪闪,她举着这东西对着赵君尧说道:“这个…有了这个就可以顺利地进入天牢。”


    白国国主送给白无双的王族腰牌,白无双曾经和她说过,就是这天牢里面也有白国的人,据说职位还挺高的,只是具体是谁还需要试探。


    沈浮也认得冯慕凝手中的东西,是白国王族的信物,白国与桑梓交好,他们国家人数虽少可是却在不少的国家按插上了自己国家的探子,由于其独特的培训方法,这些探子很少能被发觉,平日里装作常人模样,只有在出了事的时候发挥独特的作用。


    “你居然…有这个…”沈浮反复确认,这才断定冯慕凝手里的是真的。


    眸光一闪,沈浮出手夺过了冯慕凝手里的腰牌,“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了,三小姐好好休息,小侯爷定会平安回来。”


    不等冯慕凝再说什么,沈浮带着腰牌飞身而走。


    该死的,他是想丢下她,独自行动,听皇天裂说的,赵君尧在天牢的时候皇天隐没少对他下手,凭沈浮护主的性子,他肯定会在今晚动手。


    不行,她必须去帮忙,就是帮不了能看到赵君尧平安离开也是好的。


    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冯昀之死,虽说冯府上下都已知晓,却是无人提及。三房一门躲在屋子里的久久不出来,他们收拾行李就等着天一亮,举家离开,钱财与性命相比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安定公府这么不安全的地方绝对不能久待,顺带着把冯慕凝给狠狠骂了一顿,这个害人精,惹了小侯爷不算还要惹太子,简直就是个祸害。


    冯如蓉那边吵闹了一整天,她也不嫌烦,底下的丫鬟被折磨的纷纷逃离,无人管她,她心下戚戚,一时间哀嚎不断。


    穿上夜行衣,冯慕凝准备去天牢处蹲守。


    在此之前,她已经打听清楚了,子丑时分是守卫交换之时,也是防守最薄弱的时候,沈浮要是要动手的话,肯定就是选这个时候。


    天牢在皇城与京兆府的交界处,高达十米,周身牢固,严丝合缝并无一丝可乘之机,唯一出入的通道只有一条。


    冯慕凝想要是沈浮动手装扮成牢内人或许是个好方法,只是赵君尧受了重伤,也难带出来,一旦被人发现,则会启动天牢内的机关,牢房守卫一直秉承的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只要是牢里非狱卒的活物,都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数百位身着铁甲的守卫站在牢门口步下严谨,双目如炬,只见一个领头人对着身后的一群人说了些什么,那些人离开了一半。


    冯慕凝怕被发现,所以站得远,幸运的是还有城墙可以当掩体,遮挡她的身体,以至于让她不会轻易的暴露身份。


    这个关头就该是守卫轮换了,看到眼前的情形,冯慕凝双眉颦蹙,往日里只有一百禁卫军守卫,可是今日里却翻了四五倍,就是去掉了一半人也比平日里多出一倍,皇天隐是料到有人会来劫狱所以严守布防吗?


    忽然,老门口出现了一辆马车,车内走出一个男子,随后他从车里拉出了一个双手被反绑的长发女子,那女子嘴巴里“哼哼”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冯慕凝仔细一看,发现那位女子竟然是莲姨娘。


    男子带着莲姨娘朝天牢走去,他们是要做什么!


    刚靠近牢门口,莲姨娘不知道是从哪来了力气,奋力的撞开了男子,张口大叫,“杀人啦,太子要杀人灭口啊,救命,来人救命啊…”


    未料到莲姨娘会突然逃脱,男子还未从地上站起来,口中嚷嚷,“快去抓住那个疯妇!”


    门口大乱,冯慕凝瞧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莲姨娘那边,抬脚上了城楼,躲在暗处吹响骨笛,引出毒虫无数,袭击看守的守卫,守卫大乱,她取出藏在腰间的铁锁,往天牢的高台掷去,空中掠过一道黑色的身影,冯慕凝迅速到达了天牢的高台处。


    掀开屋顶瓦砾,往下观望,有两个守卫互相说着话,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面上笑得欢畅。


    掏出袖中银针,给两人各一针,瞧见两人倒下这才跃身而下,换上了其中一人的衣服,用化尸水,化去这两人的身体。


    当冯慕凝抬头准备搜寻赵君尧所在的地方的时候,她猛然瞧见在对面有一个女子睁大着凹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看。


    女子脸上露出冷笑,像是瞧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桀桀说道:“冯慕凝你谋杀狱卒,擅闯天牢,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里,哈哈…”


    穆云烟张嘴就要大叫,冯慕凝往袖口一摸,妄图掏出银针封了穆云烟的嘴,可是她的银针似乎在她跳下来的时候掉了。


    远处有一群狱卒步履整齐的走来,冯慕凝瞧见地上的石子就想着用石子封住穆云烟的嘴,可是囚犯受了伤必然会被人追查,一时间冯慕凝不知如何是好。


    第237章 进入天牢


    空气中呼吸声都凝固了,忽然她眼前一亮,不远处一根银针赫然出现在地上,冯慕凝贴地翻滚,抓住银针往穆云烟额心死穴掷去,可惜穆云烟快她一步先叫喊了出声,“来人啊…”


    第四个字还未出来,随着银针的嵌入肌肤,她呼吸停止,双目睁大的看着前方,张开的嘴就再也没闭合过。


    不远处的几个狱卒已经听到了这边的声音,足下加紧往这边跑来,冯慕凝站直身子,转身而对,恰与其中一个领头者目光相对,冯慕凝保持镇定,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是谁在大叫,出了什么事?”老头是个有些秃顶的男子,八字胡一翘一翘的。


    冯慕凝偷偷瞥了一眼死去的穆云烟回道:“您也知道这天牢是个什么地方,难免会有那么几个被逼疯的,属下已经让她消停了。”


    牢头往冯慕凝目光所及之处看了看,那边有个女子坐在杂草对立面,凌乱的发遮住了大半的面容,冯慕凝又给挡上一点,加上牢内火炽虚晃,所以都看不清楚,老头淡淡的瞥了一眼,也就带人走了。


    冯慕凝跟在这群人的身后,只听牢头叹气说道:“这个女人也不只是做了几辈子的孽,好不容易混到了四皇子身边也该是个妃嫔级的人物了,偏偏要去得罪四皇妃,如今落得关在天牢的下场,也是她的命不好。”


    冯慕凝听着听着就听出了问题,牢里关的她确定就是穆云烟,看这牢头说的,里面的只是皇天裂的一个妾侍,明显不符实,可见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穆云烟的父亲可是兵部尚书,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身陷囹圄,难道是皇天裂瞒着穆尚书所为,可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因为新婚之夜穆云烟给他戴了绿帽子就把穆云烟送进天牢也解释不通啊。


    冯慕凝已经没有时间继续想关于穆云烟的事情,她的一双眼睛像老鼠四处转,妄图找到赵君尧所在的地方。


    “唔,皇天隐…皇天隐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骂骂咧咧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声音很轻就像是飘过来的,冯慕凝皱眉,是莲姨娘的,皇天隐不杀了莲姨娘灭口反倒是把莲姨娘关在天牢里他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啪啪…”急促的脚步声,牢头看到来人做伏低状。


    “一个个提起神来,刚才外头出了岔子可能会有歹人趁机混入,仔细看好了!”那人就是把莲姨娘带过来的人,看样子像是皇天隐的一个手下,手里应该有点权势。


    “是,王大人可真是太子的得力助手啊。”牢头不忘对着那男人夸奖了一番。


    冯慕凝尽量的把身子缩到身边的狱卒后面,她身材太过娇小,很容易被人看出问题,所以弯腰的弧度比其他人小了些。


    就是这一动作让那人产生了怀疑,“你给我出来。”王大人指了指冯慕凝,“鬼鬼祟祟的,是看守哪边的。”


    天牢分天地玄黄四块,里头还有三十六天干七十二地煞,守卫者众多。


    听到王大人叫冯慕凝,牢头等人也把目光放到了冯慕凝的身上,这个人身材太过娇小,而且似乎眼生得很。


    牢头挡在冯慕凝身前,训斥,“刚才是玄字三号牢房,你是那边的看守吧,腰牌呢,拿出来看看。”


    换衣服的时候,她并未注意到狱卒身边的腰牌,现在问她要腰牌无疑就是暴露自己,冯慕凝假装往腰间摸了摸,是空的,想找借口说是无意中掉了,可是这样一来肯定会引起人的怀疑。


    她急的冷汗蹭蹭的往下掉,左右看了看,期待这突然出个什么事,把这位王大人叫走,这些狱卒她还能应付,就是这位王大人,她可是看出来了,是个练家子,她的那些针恐怕伤不了他。


    “找不出来了?恩?”随着牢头尾音的上扬,冯慕凝心也跟着往上提,这是要给她宣判死刑了么。


    “这人有问题!”王大人伸手扣住冯慕凝的肩膀,防止她逃跑,双目如毒。


    动动被扣住的地方,竟是分毫都动弹不得,手中银针入指,她算着角度,怎样才能从底下击中这位王大人,可惜就是她再怎么算,手臂动弹不得,也是白费。


    “诶诶,王大人松手松手,这人没问题,就是有记性不好,丢了牌子多次要不是老头子认识他哥,多次维护他,他还真得被当做是擅闯者抓起来。”


    老头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打了冯慕凝的脑袋,“白风,名字倒是起的挺秀气,就是这脑袋瓜也太不好使了,更衣的时候怎可不记着把腰牌戴上,下次再犯你这看守天牢的活也就别干了。”


    王大人还是心生怀疑,“他叫白风,哪的人?这么瘦小也能看守天牢?”


    冯慕凝不能让王大人看到她的正脸,只能压低着嗓音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虽然我身材矮小但是身手灵活,就是八个十个大汉都不是我的对手。”


    她尽量说的很快,这样被人发现她是女的危险也就大大的减弱了,之前冯慕凝曾经和沈浮学过兽语,能操控好自己的喉咙口发出的声音粗细。


    王大人还是不信,要继续刨根问底,谁知道此时有个狱卒急匆匆的来禀告,“不好了王大人,你带进来的那位好像不行了…”


    王大人皱了皱眉,“快去找大夫,她要是死了太子怪罪下来你们给她陪葬!”


    “那女的是谁啊,太子如此重视何不放进府内…”牢头陪着笑脸打探。


    王大人狠狠地瞪他一眼,“太子的事岂是你等可以多嘴的,太子要的没有得不到的,那个女人只不过是太子手里的一个筹码,留个活口就够了。”


    王大人松开了冯慕凝,去看莲姨娘了。


    随着他的离开,冯慕凝看了一眼牢头,刚才他在帮她,她不是没有感觉到,而那牢头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带着她巡视牢房。


    白风?白风?


    姓白,莫非这牢头和她的大伯母有关系,可是她身边并无牌子,他又是怎么认出她的,难道是因为沈浮提前打好了招呼?


    除此之外,冯慕凝已经想不到另一个原因。


    走了会,牢头故意把其他人支开了,只留下了冯慕凝,冯慕凝看着不说话的牢头,握着那块腰牌也不敢擅自说话,毕竟周围劳内还有囚犯,外一被谁看见了不小心一状告了说去,她可就麻烦了。


    渐渐地他们来到了天牢深处,面前是一面玄黑色的大墙,边上缠绕着许多的铁链,两盏金属油灯熠熠发光,有种诡异的凄厉,牢头拧开藏在层层铁链中的开关打开了玄黑门。


    门一开,里面站着四个大汉,肌肉扎实,往牢头那看了一眼,质问:“刘牢头进来做什么?”


    刘老头笑道:“都丑时了该寻房了,只是例行公事。”


    四人瞧了瞧刘老头身后的冯慕凝,觉得奇怪,“他是谁?”


    刘牢头按着之前跟王大人说的重复了一遍,四人这才放行。


    看样子这里面又是一重模样,没想到皇天隐会对关着赵君尧的地方这么严厉。


    “天字牢房,跟紧我。”老头低沉苍老的嗓音轻微的在前方响起。


    冯慕凝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只见周围墙壁上有无数的黑孔,冯慕凝也见过一些书上记录的,这些带洞的墙壁后头带着许多的箭矢,一旦有擅入者就会启动,把这些人扎成刺猬。


    足下有条条细小的缝隙,牢头走的步子按照着一定的规律,冯慕凝只走老头走过的地方,呼吸都放的极轻极缓,生怕会惊动了机关。


    走上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到了一块地上在没有裂缝的平地冯慕凝听到了刘牢头的松气声,一颗心也跟着掉了下来。


    三块暗色的铁牢伫立在面前,不大,每边都足够装下五六个人,可是奇怪的是只有中间的一个老房内装着一个男子,黑发披散,看不清面容。


    冯慕凝刚想开口,刘牢头堵住了冯慕凝的嘴,随后对着她摇摇头。


    她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个人,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靠近的心情,跟在刘牢头身后寸步不离。


    “小侯爷,过得可还好?”牢头并未靠近,可是声音却能在周围回荡开来,冯慕凝一下子算是明白了,这座牢房就是按照空谷的构造弄的,里面的声音可以传得很远,甚至能让外头看守的知道。


    怪不得只有四人守卫,而且这四人还是那么轻易就把他们放了进来,他们就是等着谁有什么举动好抓个现行。


    幸好刚才自己没说出什么让人抓到把柄的话,不然现在就该有人进来抓她了。


    牢中人抬起头来,冯慕凝的呼吸都要滞住了,她看到了此人身上的血垢,回想起皇天裂所说的,赵君尧被打得很惨,这个人一直生活在这里,都是怎么度过的!


    想到这里,整颗心都团作一团,隐隐作痛,想到现在她还是没法把他带走,心中痛楚更甚。


    第238章 救出赵君尧


    对上赵君尧的那张脸,冯慕凝一下子愣住了,脸还是他所熟悉的那张,可是那人脸上挂着的笑,太过诡异太过邪性,一点都不像赵君尧的,反倒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人——绝寒。


    她看了下身边的牢头,老头很淡定的看着眼前一幕,看起来他早已知晓内情,示意冯慕凝离开。


    这么一来也就是说赵君尧已经安全的脱离了困境,皇天隐被赵君尧耍得团团转,可是赵君尧却并没有提前告诉给她听这个消息,甚至沈浮都瞒着她,冯慕凝一下子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赵君尧这个混蛋!


    冯慕凝跟着牢头出了牢房,深深呼了口气,既然赵君尧都没事了,她也不用再管他了,随他去,反正他之前也没打算跟她大声招呼,她又何必多在乎他。


    月色正浓,漆黑风影,吹得人浑身发寒。


    冯慕凝脱下了狱卒的衣裳,丢入了河中,衣服受潮很快就沉了下去,她下意识的裹了裹自己的衣裳,御御寒。


    忽然,天上掉下一件锦毛大氅,上头绣着金边的祥云,冯慕凝往周围望了望,不见一人,忽然抬头,只见赵君尧就站在不远处的三层高的房顶上对她勾唇浅笑。


    浑身健康,一点都不像是受到过折磨的模样,冯慕凝丢下大氅独自走回家,她可没有被人打一巴掌再赏颗甜枣就原谅人的宽容心。


    眼前风声阵阵,那位穿着素白衣衫手执折扇的男子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娘子可是恼了?”他的声音比平日里低沉,像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冯慕凝看都不看他,继续往前走。


    赵君尧摸摸鼻子,跟在她后头,也不再说话,走上一段冯慕凝终于是忍不住了,“赵君尧你现在可是逃犯,我可是桑梓国的良民,你这逃犯跟着我会连累我的,哪凉快哪呆着去。”


    她板着一张脸,本就白皙的脸蛋被夜风一吹更加的苍白,赵君尧怜惜的摸上去,冯慕凝摇头躲开,“这里离天牢可是近的很,只要我叫上一声,你就死定了。”


    赵君尧无所谓的耸耸肩,贴近冯慕凝的身边说道:“你不会的,大晚上的还来救我真是辛苦娘子了,是为夫的不是,未和你说清楚,不过现在你可得听我的,随我走,不然…”


    他未说完脑袋一侧脸上神色严肃,他带着冯慕凝迅速凌空一跃,窜上高树,捂住她的嘴示意冯慕凝往前看。


    冯慕凝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赵君尧的那些暗卫都有蹲树上的习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站得高看得远,她瞧见不远处一群人马整齐的往这边跑来,举着火把带着武器,一看就是抓人来的。


    那群人中间居然还有皇天隐!


    “嘿,痨病鬼总算是肯出来了,躲在皇宫我拿你没办法,出来了可就让你有出无回!”赵君尧眸光锋利,眉梢高挑,手择树叶,发出“唰唰”声响。


    几个埋伏在暗处的暗卫从屋顶树梢冒出了影子,随着那些火点越来越靠近这边,这些人的神经也变得紧绷起来。


    底下是一千多的禁卫军,赵君尧安排了这么多人过来是要开始动手吗!


    抬头,地下的火光照的光影灿灿,赵君尧的眼眸就在这片光影中愈发的夺目。


    “你想在这里动手?”他是疯了吗,桑梓国内动他们的太子,还在有一千禁卫守护的时候动,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命太大,还得死一次才划算。


    赵君尧唇角笑意愈发明显,眼中有如同野兽般狠毒的杀意,“有何不可?”


    随着太子带人步步靠近,那些埋伏在树上的人手中弓弦已经紧绷,袖中箭,发出的时候快狠准,杀人无形。


    冯慕凝数了下,一共是四个人,树上两个房檐上两个,赵君尧这回是真想把皇天隐给弄死了。


    耳边刮过风声,皇天隐是个弱质男子可是他身边的王大人不是,几乎是在那些箭被发出的同一时间,王大人推开了皇天隐,想要为皇天隐以身当箭,就在此时忽然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只射向皇天隐,击中他的后背。


    “好戏结束,慕凝我们走吧。”随着赵君尧好听的嗓音从耳边飘过,腰间一紧,整副身体已经跟着赵君尧往后倒。


    看着头顶的树越来越小,身子轻的就像随时都会摔在地上一样,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害怕的恐惧。


    下坠很快就结束了,后面有个极具弹性的东西把她和赵君尧给接住了。


    转头一看,是一张用绳子结成的大网,而那些对皇天隐发动攻击的人都掉到了这张网上面,进行快速的撤离。


    皇天隐中了箭,禁卫军一时间群龙无首。


    他们还是对攻击者展开了追捕,把这个地方统统查了一遍。


    一路上像逃难似的,赵君尧抱着冯慕凝跑啊跑的,跑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休息下来片刻。


    赵君尧累得直喘气,随后还是不吭一声的抱着冯慕凝继续往更远的地方跑,现在天色暗,追捕的火光却照亮的苍穹,身后响起了马的嘶鸣,赵君尧剑眉下的双目愈发的冷鸷,犬吠声凶残的夹杂在里头,是皇城里面最为厉害的骁骑营出动了。


    他足下轻点,额头已经布满了汗,长时间的轻功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体力,再加上还带着一个冯慕凝更是耗力。


    “放下我,我不是逃犯,他们不会抓我。”头顶接触赵君尧身上的汗水,冯慕凝提出建议,带着她实在是个累赘。


    赵君尧并未答话,只是更为禁锢住冯慕凝的腰枝,像是在无声的反驳冯慕凝的话。


    身边光景切换如走马灯,冯慕凝靠在赵君尧的身上,呼吸平稳,很快他们到了一面大河之前,这地方冯慕凝认得是皇城的护城河,赵君尧携她窜入一边的草堆里,身下一空,感觉是掉进了一个洞中。


    等赵君尧松开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唯有浓烈的喘息声久久不断。


    顿了没多久,冯慕凝伸出手为赵君尧拍背,“你还真是狼狈,跑去杀皇天隐做什么,被人追的就像条丧家犬!”


    嘴巴里说着恶毒的话,拍背的手劲却愈发的温柔。


    赵君尧发出低沉的笑声,“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他敢对你动手,我自然是让他尝尝被人下毒的滋味的。”那箭不会要了皇天隐的命,只是他这辈子都休想在从床上爬起来作恶了。


    每个国家皇室都有其独门的毒物,不是无药可解就是只有用他们的独门秘方才可以,赵君尧给皇天隐下的就是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的无心,而这个毒恰是属于无药可解的,所以制作起来也费了些功夫。


    拉着冯慕凝的手,一路往前走,这样的光线,这样熟悉的感觉,很像是之前她在冯府走过的那些地道。


    “我们先在宫里躲一阵,皇天隐手底下得力的助手也就王冕了,他们两个都出了事,群龙无首,我们不会有大麻烦。”


    朝廷里恨不得皇天隐死的多得是,又岂会全力为皇天隐追查凶手。


    冯慕凝在赵君尧身后听着,说道:“赵君尧,你是怎么从牢里出来的,凭你的本事不可能指使不了人毒害他吧?”他来桑梓国本就是抱着某种目的,怎可能没在桑梓国的太子府安排内应。


    “他有了防备,太子府除了必要的防卫,伺候皇天隐的人都已经换了,那十人实在是找不到可以攻破的地方。”赵君尧就像是平日里和冯慕凝聊天那样,悠闲的说着。


    忽然冯慕凝停住了脚步,“绝寒的易容本事不可能被人看穿吧,为何这次会惊动到皇天隐亲自出手?”


    有一股力道拉着他不再前行,赵君尧也跟着冯慕凝停了下来,他叹了口气,“为何你总要刨根问底?”


    良久,冯慕凝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走吧。”


    沈浮的未出现,牢头的行为,还有赵君尧之后布置的那些暗卫,无一不显示着,这是他布下的一个局,而她冯慕凝就是这局中的棋子,她的种种做法都在赵君尧的料想之中,目的就是为了杀皇天隐。


    而这一切,赵君尧都藏在心中,不和她说一句,把她当成一个陌路人。


    眼前逐渐露出了光亮,冯慕凝想,冯家没了现在还剩下皇天凛那边的人,皇天隐不再对皇位产生威胁,皇帝又病重,那么此时他也该把自己的力量显露人前了,不然这皇位就该被皇天裂给抢走了。


    毕竟凭身份凭地位,凭功勋要是皇天凛不使点非常的手段断然是比不过的皇天裂的,或许她该同意皇天裂的提议,随他入府,这样他就可以帮助皇天裂在斗争中取得胜利,皇天凛的有些秘密上辈子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慕凝,我忍不住了,谁对你动手我就杀谁!”眼前一具高大的男性躯体挡住了他的光。


    “我知道,走吧。”绕过赵君尧,冯慕凝走了出去,出口是皇宫的御花园。


    第239章 幕后者


    出口处有两个接应的人,一老一少做太监打扮,时值夜幕,两人都提着宫灯。


    老的那位略带警惕的瞥了一眼赵君尧身边的冯慕凝说道:“小侯爷,主上等您很久了,跟奴才走吧。”语气里还夹杂着浓重的不悦。


    一个太监对一个侯爷使脸色,可见这太监的主人对赵君尧不满的程度比这位太监更为尤甚。


    要是冯慕凝没看错的话,这两人都该是宫里的宫人,他们口中所说的主上很可能是某个手握重权的皇族者。


    赵君尧站在冯慕凝前头,身姿高扬,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顶天的主宰者,“麻烦公公给我的暗卫安排个等候的地方了。”


    另一个个子稍微矮的少年人走到冯慕凝面前说道:“姑娘跟奴才走吧。”


    “我一会就回来。”他并未看向冯慕凝,只是像个上位者一样给属下交代,可是冯慕凝心里却清楚他是在安抚她。


    两人分到而行,她跟在太监身后,那太监一直挡在他的面前,阻挡了她不少视线,一路上有宫人给他弯腰,可见此人的身份不低,冯慕凝试探的问道:“公公是哪房的,要是公务繁忙只需指条路,属下能自己去。”


    前一秒还好好的一张脸顿时露出嘲讽笑意,“要不是主子下令,凭杂家的身份还真不会来给你带路。你以为这还是外头?若是没有杂家领路,就是你是小侯爷的人也得被人扎人窟窿眼!”


    忽然,手臂上一紧,那位公公拉着她退到了一丛茂林后面,眼前有一个气冲冲的中年男子走过,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大臣,冯慕凝瞥了一眼,竟是穆尚书。


    她不由想起了穆云烟,那个被关在牢里被她弄死的女人,看穆尚书的模样似乎被气得不轻,大晚上的在家不睡觉跑到公里来,显然是为了什么要紧的事。


    等穆尚书走后,太监才拉着她重新回到了正道上,可见她是不能被朝臣看见的存在。


    “等会你就呆在朝华殿不要出来,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会给小侯爷招祸的。”眼看着快到了地方,太监急忙说道,这趟差事可真苦,他和师傅从晌午就站在御花园您那边等着了,到了深更半夜的才来人,真够折磨人的。


    冯慕凝点头说是,顺带着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忽然眼神一凛,不远处皇天凛和崔华裳拉拉扯扯的发生了不小的争吵,而怀着肚子的崔华裳还被皇天凛推到了地上,身边的丫鬟要上前进行搀扶,皇天凛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崔华裳摔在地上一身痛楚,本该英气风发的脸上满是扭曲。


    身边领路的太监回去复命了,朝华殿殿门大开,里面空空落落的似乎并无人,也是她不过是赵君尧口中所说的暗卫,怎么可能给他配备宫女太监什么的。


    等皇天凛离开后,只剩下崔华裳一人躺在地上,哭得像个泪人,她身边的丫鬟也被带走了。


    左右无人,冯慕凝走上前搀扶起了她。


    “谢谢。”锦衣华贵掩盖不住她的狼狈,发簪靓丽遮挡不住她的杂乱,崔华裳以为只是哪来的好心人,捧着肚子站着起来,谁知道这抬头一看发现对方竟然是冯慕凝。


    脸上乍现喜色复又转作悲色,扯唇还是以极其平淡的语调说道:“慕凝,你怎么在这?”


    冯慕凝略过了进宫的经过,只是说道:“大伯母死后,太后甚为关心,知道府里我和大伯母的关系最好,所以传召我来问问情况。”


    崔华裳也不怀疑,弯着脖子再次道谢,准备独自离开,谁知道脚腕一扭,眼看着就要再次摔在地上,冯慕凝接住了她。


    “你怀着身孕不方便,找个宫女送送你吧。”


    本是一件关心人的话,在崔华裳听来煞是讽刺,为了一个男人未成亲先怀上了孩子,还把自己弄的此般无助绝望的境地,若是她远在边境的哥哥知道了,又该是何等痛心。


    红衣不在,她穿上了华裳,只为换的那男子的回眸,可是呢他还是坚持要娶别的女人,甚至对她动手,看着身上的华美衣裳心中戚戚。


    扯了扯唇,缓了缓面部的表情,“不用了,马车停在宫外头,我还能走。”就是落得凄惨出境,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冯慕凝不禁想到了当初比试时意气风发的崔华裳,唏嘘不已。


    看着一瘸一拐的人,冯慕凝还是上前拦住了她,“你确定马车还在,皇天凛不会把他给带走了?”


    这人向来绝情,已经做到了不顾念自己孩子的地步,又岂会顾念到崔华裳?


    崔华裳步子一滞,刚才皇天凛可是把她的丫鬟都带走了,可见他对她已然全无情谊,尤其是她还做了那件事。


    双手绞紧衣摆,贝齿紧咬红唇,崔华裳眼中有泪,可是她又倔强的不让它落下。


    “他会有报应的!”低沉的嗓音带着歇斯底里的执著。


    崔猛忠心耿耿,一心只为皇帝,除了手里的那些远在边境的兵权,他在京城并未培植自己的势力,崔华裳无人可靠,只能受尽欺负,尤其她的肚子里还怀了皇天凛的孩子。


    扶着崔华裳,先到了朝华殿休息。


    “崔小姐,素闻太后可宠你,有什么委屈跟太后去说说,说不定她会帮你。”冯慕凝为崔华裳倒了一杯热茶,朝华殿这边窗明几净,看起来像是经常有人打扫,加上桌上的热茶和糕点,似乎就是个伺候外人的地方。


    许是冯慕凝刚才帮了她,崔华裳对冯慕凝有多生出了一份亲近的感觉,她摸着肚子说道:“太后本是喜欢我的,虽然我知道那多少也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可是自从我怀上了这个孩子和…又久久未成亲,太后对我的态度也变了不少。”


    那位太后冯慕凝也见过,当初皇天裂逼婚之际,赵君尧也来掺上一脚,冯慕凝看得出那位太后是个顾全大局也是极重妇德之人。


    “皇上呢,他不会不管。”冯慕凝坐在一边,思索着所有对付皇天凛的法子。


    崔华裳笑了,笑容无奈又讽刺,“皇上,估摸着是病糊涂了吧,本来还把那人叫进宫训斥,到了后来,什么都不管了。”


    说完,她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尴尬道:“刚才是我口不择言了,慕凝莫放在心上。”


    她是生无可恋的,可毕竟还有个哥哥,就是她想死,也不能连累她的哥哥去死。


    慕凝只是笑笑,示意她不会在意。


    想了想崔华裳所说的,越发觉得奇怪,皇帝会不管自己的儿子和朝中重臣的联姻之事?或许真像崔华裳说的那样他是病糊涂了,她是绝不会相信的。


    现在这位皇帝可是踩着兄弟九人的骨头上的位,就是他病了也能害死人!


    想到这里,冯慕凝身体有些发寒,赵君尧去见的谁,似乎已经有了点眉头。


    握住崔华裳的手,“等着吧,崔将军会回来的,到时候,他会帮你收拾皇天凛的。”双眸如刀,嘴角弯出一道弧度,所有人都在算计,可是那些算计的人不过是某人手中的棋子。


    冯慕凝不禁对这位皇帝产生了透心寒意,赵君尧这是在与虎谋皮,不知当他把自己的那些儿子都收拾干净了,接下来会不会就轮到了他这位外人?


    看这天该放晴了,崔华裳好歹也是当朝大将军的妹妹,要是她找太医来给她瞧瞧,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你在这先坐会,等会小侯爷可能会来,你只需跟他说我有些是出去了即可,很快回来。”


    看到崔华裳,冯慕凝就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心里不面对了点怜悯之心,明说市区给崔华裳找太医,崔华裳是这么傲气的一个人,肯定是宁愿自己扛着,也不愿意让外人发现她的落魄,所以先行瞒着。


    冯慕凝记得在刚才来的路上,她看到太医院的所在,循着记忆找过去。


    她瞧见了从门口走出来的钱离!


    这人被太子带走,太子被赵君尧下了毒已是废人,所以他这是又恢复了自由吗?


    钱离也算是熟识的人,找他给崔华裳瞧瞧比找别人强上百倍。


    左右看了看,等钱离走到院外的时候,冯慕凝一把把他拉了过来,说道“钱大人,别来无恙啊?”


    钱离先是吓了一跳,以为有歹人袭击,刚想大叫出声,可是又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往冯慕凝这边一看,不由松了口气。


    “三小姐,你可别吓我了。”他拍了片自己的胸,眼中有无奈,由于惊吓,飘逸的长发都覆在了脸上。


    冯慕凝撇撇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钱大人快随我去救人吧。”她拉着钱离就要走,太医院这地方还是不宜久留。


    钱离拉住了她,“救谁?我还有事,要不我叫我徒弟去?”


    “不行不行,还是你去我比较放心,也不远就在朝华殿,只是扭伤加摔伤,应该费不了多少功夫。”叫上别人了,崔华裳一推拒,必定是也跟着打退堂鼓的,到时候就变成了她白好心。


    第240章 一身血


    钱离苦着一张脸,“三小姐不是我不肯,实在是走不开…你别再拦着我了,让我走吧,不然可会死人的。”


    “谁死了要你去救?”冯慕凝好奇一问。


    钱离被她拉着问东问西的,支支吾吾,“三小姐就别管了,松开手松开手,是个大人物,这事小侯爷知道…你去问他。”


    先把人推掉再说,钱离不是个善于说谎的,让赵君尧头疼去吧,谁叫他惹出那么多的事。


    这下冯慕凝还真是松开了手,钱离如得大赦,跑得比兔子还快。


    谁知道,冯慕凝就跟在钱离身后,钱离只是个文弱书生,跑得不快,冯慕凝虽然个子矮小勉强也是能跟上的。


    随着钱离进去的地方,冯慕凝把目光往上移,瞧见了顶上的一块牌子——政德殿!


    是皇帝的议政厅!


    钱离是去救皇帝的。


    难道他得了重病的事情是真的?


    没多久,她瞧见了从里面走出来的赵君尧。


    月色半明半昧,他就这样一身白衣站在月色中,镀上一层微黄的光晕,衣摆随着他的行走飘飘浮浮,仿若画中仙。


    面上那似笑似嘲的神色,朦胧而迷幻。


    冯慕凝下意识的想要躲着他,身子擦过丛叶发出沙沙声。


    赵君尧往她的方向看过来,身子一跃,抓住了冯慕凝的肩膀。


    “小贼哪里跑?”


    冯慕凝转身看他,仰着脖子,“小侯爷是想把我抓了关进天牢吗?”


    赵君尧心知冯慕凝还在为皇天隐被刺一事生他的气,眼中无奈,“若是我告诉你,因为毒害皇天隐我被皇帝重责了,你会不会开心些?”


    冯慕凝一愣,他猜到了赵君尧背后的主导者是皇帝,可是为何他帮皇帝收拾了太子,皇帝还要重责他。


    可看他的样子,又未有大碍,莫非只是皇帝罚了他不少钱?


    “咚咚咚…”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有人快步走来,呼吸急喘,瞧见了冯慕凝,钱离脸上有惊愕,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伸手指着冯慕凝,怒气道:“三小姐你跟踪我?”


    冯慕凝眨巴眨巴眼睛要做抵赖,“只是路过…”


    没人信。


    “三小姐…这是不道德的。”想了半天,钱离说不出像红歌一样粗鄙的骂人话,只能用不道德三个字概括冯慕凝的行为。


    冯慕凝也不做辩驳,算是默认。


    忽然,眼前本是面含笑意的温润男子口中溢出鲜血,倒在了冯慕凝的身上,触手处,大片的血渍流了满手。


    “赵君尧!”冯慕凝吓疯了,她抱住他,是触到了赵君尧身上的伤口,男子口中冒出痛苦的闷哼,轻柔的嗓音如羽毛挂过耳膜,“就是让你急。”


    推开冯慕凝,他摇摇晃晃的不知终点的往前走,钱离本是跟上去的,想了想还是停下对冯慕凝说道:“皇上不让小侯爷动太子,可是小侯爷为了你私自行动,皇帝震怒,这才…哎。”


    “皇上重病吗?”冯慕凝眼中有不明光亮闪动,目光始终黏着这那身带血的白衣不放,刚才的那一滩血,灼伤了她的眼,现在手心仍是斑驳的血色,粘稠的血腥的腐蚀她的十指。


    钱离犹豫了会说道:“恩,被太子下了药,幸好察觉得早…”


    接下来的话音消失在风声里,冯慕凝拉着钱离奔向赵君尧,眼中有泪水闪动,钱离的鞋子都被跑掉了,赤足扎在草地里疼得他嘶牙裂嘴的。


    “赵君尧,别走了!”明明受了伤,还要装作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他还真以为他是铁打的不成!


    她顾不得宫内还有宫女太监在场,大喊大叫。


    已至晨曦微明时,西方月掩半边脸,东方阳出半边天。


    赵君尧停下来,往她这望了一眼,一笑风华无双。


    追上去,松开钱离,逼他救人。


    钱离无奈的看着眼前两个倔强的人,打开药箱子找了找,“药不够用,要不我去叫点人把您抬去太医院…”


    “还生气么?”赵君尧伸手要去摸冯慕凝的脸,一路仓皇跑来,白皙的脸上浮了层绯色。


    冯慕凝扯唇,摇头。


    但见赵君尧脸上露出灿烂,眼睛闭上,倒身入草丛,这回他是真的撑不住了。


    焦急的女音在耳边炸开,此刻赵君尧觉得或许冯慕凝还是挺在乎他的。


    睁开眼,素净的四面墙,并无多余的杂物的房子,有人握紧他的手指,脑袋躺在他的床边浅浅睡着,鸦色睫毛长长的在眼底落下两片阴影,侧颜静谧而美好。


    眨眨眼,伸出未曾被握着的手摸了摸冯慕凝的脸,脸上不由得漾出了笑。


    卧床边的女子并未睡熟,忽被这一举动惊起,睁着双大眼睛看着赵君尧,忽而眼睛弯弯,“醒了就好,我去叫钱离。”


    “慢着。”赵君尧拉住了冯慕凝的手,“再睡会,我不会死。”


    她眼底的倦意,他发现了,看着身上被缠得像个粽子的白带子,不免觉得好笑,桑梓国的皇帝也是个变态,用长满倒钩的鞭子抽他,若不是他还有点利用价值,说不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处理了。


    不过,这次的伤,他一定会让对方加倍的还回来。


    赵君尧失血过多昏了一天一夜,冯慕凝就跟着陪了一天一夜,脑子有点不好使转不过弯,她呆呆的看了会床上的人,点点头,听话的继续弯头躺着。


    看到人醒了,一颗心也算是放了下来,呼吸也比刚才平稳了不少。


    赵君尧动了动身体,伤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整个腰上背上肩膀上都是伤口,不过都是皮肉伤,他并不甚在意。


    强撑起身子,下了床,把冯慕凝搬了上去,她很轻,就像片羽毛。可是一个满身伤痕的人就是接触到羽毛都会呼痛,他咬紧牙关忍了下来,为冯慕凝盖上被子,出去。


    这地方少年时期,他曾经来过,是钱离在宫中的暗院。


    皇宫颇大,就是住上几千号人都还有许多地方没人居住。


    这处属于冷院,无人看守,钱离有时候也就在这里捣鼓着自己的药物,进行研究。


    刚走出门,赵君尧闻到了一股药味,细看大门口一个锦衣男子蹲在地上似乎是在煮药,一只大蒲扇扇得黑风阵起。


    “咳咳咳…”


    “钱大人。”虚弱好听的男银从背后传出来,钱离转头看了一眼,吓得丢掉了手里的大扇子,“小侯爷你要死了吗,都伤成这样了还到处跑,赶紧进去给我休息,我在熬药等会你可要一口喝下去…”


    钱离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赵君尧含笑听着,也不走,“里头有人了,我还是觉得在外面动动身子比较自在,躺在床上没病的都会躺出病来。”他靠近闻了闻钱离熬得那壶药,还没一秒,迅速的离开,“光闻着味道就觉得好苦,一口喝,你是要我命啊!”


    “良药苦口,你快进去吧,光和你说话了,这药该糊了,对了冯三小姐呢,她不是看着你吗?”钱离拿起蒲扇又开始了辛勤的劳动。


    赵君尧一身伤,只要稍稍动上一动浑身发疼,无聊的摘树枝,“她啊,睡着了。”想起一醒来看到的就是冯慕凝,只见嘴角弧度愈发的扩大。


    再过上半个时辰,钱离的药熬好了,赵君尧嫌弃的看着,正在犹豫要不要喝下去的时候,冯慕凝从屋里慌张的出来了,“钱大人…钱大人…你看到赵君尧了吗,他…”神色惊慌的就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迷迷糊糊间,冯慕凝只知道好像赵君尧是醒了,又不是很确定,这会看见站在面前身体虚弱,脸上还是很有光彩的男人不免愣神。


    “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赵君尧想靠近仔细看看冯慕凝,才睡了半个时辰,怎么够。


    就在这时候,冯慕凝的肚子不自主地叫了起来,她眨眨眼睛,装迷糊继续回去,“我先去睡觉。”脸上羞愤。


    她才不说,她是因为太饿被饿醒的,多丢人。


    既阻碍冯慕凝肚子响过一遍之后,赵君尧的也不自主的应和的起来,他眼巴巴的看着钱离,不怀好意,“我受伤了,慕凝很困,所以钱大人…”脸上神色天真。


    钱离把药碗送到赵君尧的手上,双眼看天,自己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我去给你们找点吃的。”


    鬼知道为了救赵君尧他是花了多少心力,冯慕凝一天一夜没睡他也一天一夜没睡啊,冯慕凝饿肚子,他也饿啊,为什么他要苦命的为这两人找吃的!


    刚走几步,眼前掠过一片绯红,有女子扎着一个辫子干练的出现,她一手握着一柄剑一手提着食盒,英姿勃发。


    “小侯爷醒了吗,我偷了点吃食,你们要不要。”她一把把食盒送到了钱离面前,钱离不好意思的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忐忑的说道:“可是御膳房的?”


    “恩,刚做的我就拿了些。”她拿的东西有问题吗,红歌不解为何钱离要用那种你死定的眼神看着自己。


    钱离犹豫着摇摇头,“没事,我拿给小侯爷,你跟我来吧。”


    当天,皇帝午膳的时间比平日里足足晚了两个时辰,御膳房众人受责,一时间叫苦连天。【你现在阅读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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