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陆逸满脸通红，结巴着与对方拉开距离：“我……我没有……”
霍沉舟挑了挑眉，轻笑一声，笃定道：“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陆逸眨着眼睛，慌忙走到门前：“我我我，我不听报告了！”
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慌忙逃出霍沉舟灼热的视线的，只知道直到回到家，他的脸颊依旧通红滚烫。
……
清晨七点零八分，陆逸的闹钟第三次响起。他挣扎着从被窝里伸出手，摸到的不是手机，而是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霍沉舟送的那支金色钢笔，昨晚被他偷偷带回家研究了一整夜。
“该死”陆逸揉着酸胀的眼睛坐起身，书桌上散落着几十张速写，全是不同角度的霍沉舟侧脸。最夸张的一张甚至标注了【光线折射分析】，活像个痴汉研究笔记。
手机屏幕亮起，李明远发来的消息堆满了通知栏：
【陆老师！今天有重要客户！】
【霍总特意吩咐让您准备】
【PS：他换了您直播时夸过的那款香水】
陆逸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突然注意到最后一条消息的时间——凌晨四点二十一分。这个秘书是住在公司了吗？
霍氏大厦28楼电梯间，陆逸鬼鬼祟祟地调整着背包肩带。里面装着那本见不得人的速写本，还有今早匆忙完成的"战损妆2.0"企划——灵感来自昨天霍沉舟健身回来时汗湿的白衬衫。
“早啊陆老师~”
李明远幽灵般出现在身后，金丝眼镜闪着诡异的光。他手里端着两杯咖啡，其中一杯是给陆逸的。
“霍总呢？”陆逸接过咖啡，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会议室。”李明远推了推眼镜，“顺便，您今天最好别去美妆部。”
“为什么？”
回答他的是电梯门开后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整个美妆部被改造成了某种诡异的展览馆——墙上贴满陆逸和霍沉舟的“工作照”，从第一次直播事故到昨天的3027房“约会”，每张照片旁边还配有详细的“发糖分析”。
“这”陆逸的咖啡杯差点脱手。
“市场部连夜整理的。”李明远骄傲地展示手机里的投票页面，“《霍氏最甜CP时刻》评选，目前钢笔偷窃事件票数领先。”
陆逸转身就走，却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雪松香水味瞬间包围了他，霍沉舟单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自然地接过摇摇欲坠的咖啡杯。
“喜欢这个布置？”Alpha的声音带着晨起的低哑，“我批准的。”
陆逸抬头，发现霍沉舟今天确实喷了他直播时推荐的那款香水，领带也是他随口提过的深海蓝色。更过分的是，Alpha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个简约的银环——和他包里那支钢笔上的玫瑰花纹如出一辙。
“那是”
“样品”
周围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陆逸红着耳朵拽住霍沉舟的领带，把人拉进最近的会议室，砰地关上门。
“你疯了吗？”他压低声音，“全公司都”
“都知道我在追你。”霍沉舟从容不迫地整理领带，“从你入职第一天开始。”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陆逸的，“倒是陆老师”温热的手指轻轻勾出速写本的一角，“准备什么时候承认？”
会议室玻璃窗外趴满了看热闹的员工。陆逸手忙脚乱地去抢本子，却被霍沉舟顺势搂住腰。Alpha的拇指隔着衬衫摩挲他的腰窝，那是他全身最敏感的地方。
“承认什么！”陆逸的声音都变调了，“那、那是工作资料！”
“工作资料需要画37种角度的腹肌？”霍沉舟翻到某一页，上面赫然是昨天健身房外的连拍照，“还标注了最佳光线时段？”
陆逸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早该想到的——从霍沉舟故意在特定时间路过美妆部，到那支“恰好”放在他必经之路的金色钢笔，全是Alpha精心设计的陷阱。
“霍沉舟。”他深吸一口气，“我们谈谈。“”
“正合我意。”霍沉舟按下会议桌的某个按钮，百叶窗自动闭合，门外传来失望的叹息声，“不过在谈之前”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先看看这个。”
盒子里是对银质袖扣，造型是交叉的化妆刷和钢笔——完美融合了两人的职业特征。陆逸刚要伸手，霍沉舟却突然合上盒子：“不是现在。”
“那你拿出来干嘛！”
“预告。”Alpha的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等陆老师愿意承认偷拍我的时候，它就是你的了。”
陆逸气得牙痒，却无法控制脸上攀升的热度。霍沉舟总是这样，把暧昧的界限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逼得太紧，又让他无法真正逃离。
“对了。”霍沉舟走向门口，突然回头，“今天下午三点，健身房设备检修。”他意有所指地解开一颗衬衫纽扣，“更衣室的灯也会关。”
门关上后，陆逸瘫在椅子上，速写本啪地掉在地上，翻到最新一页——那是他今早画的构想图：【战损妆2.0·水珠效果特别版】
午休时分的员工餐厅异常热闹。陆逸躲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摆着份几乎没动过的沙拉。手机屏幕上是霍沉舟刚发来的消息：【草莓蛋糕在3027房，一个人来拿】
“啧啧啧。”林楚楚不知何时坐到对面，抢过他的手机，“这什么老套的诱饵？”
“还我！”陆逸扑过去抢，却看见屏幕跳转到通话界面——霍沉舟的来电显示是一张Alpha睡颜偷拍照，备注【**爸爸】。
“**爸爸？”林楚楚的眉毛挑到发际线，“你们玩挺野啊？”
陆逸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这是这是行业术语！”
“得了吧。”林楚楚翻出热搜页面，“#霍总暗恋日记#都爆了，你还装？”她点开某张截图，“＇他咬笔帽的样子让我想吻他——这是能播的吗？”
陆逸的叉子戳穿了沙拉碗。他当然记得那天——自己在会议室咬着笔帽改方案，完全没注意到玻璃窗外霍沉舟灼热的目光。
“所以？”林楚楚凑近，“你什么时候答应他？”
“我”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李明远发来的紧急通知：【陆老师！重大危机！亚太区代表提前到了，点名要见您！】
陆逸如蒙大赦般跳起来，却在跑向电梯时撞见最不想见的人——苏晚晴带着美妆协会的考察团迎面走来，每个人胸前都别着【沉舟侧畔】的CP徽章。
“陆逸！”苏晚晴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协会决定成立Alpha美妆专业委员会！”她晃了晃烫金聘书，“您当之无愧是主任人选！”
聘书右下角盖着霍沉舟的私章。陆逸眼前一黑，这算什么？事业爱情双捆绑销售？
亚太区的会议比想象中顺利。当陆逸演示完“战损妆2.0”的商业应用后，几位代表当场签下合作意向书。唯一的问题是——霍沉舟全程坐在最后一排，灰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让他的解说至少卡壳了三次。
“陆先生。”会后，某位代表好奇地问，“您和霍总是不是”
“纯粹工作关系！”陆逸条件反射般回答。
代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霍总手上的戒指”
陆逸这才注意到，霍沉舟的无名指上依然戴着那枚银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Alpha正靠在门边等他，见话题转向自己，从容地晃了晃左手：“样品，等某人点头就能刻字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陆逸刻意与霍沉舟保持距离。Alpha却突然在消防通道前拦住他：“三点零七分。”
“什么？”
“你迟到了。”霍沉舟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健身房。”
昏暗的楼梯间里，雪松香气愈发浓烈。陆逸的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霍沉舟的手臂撑在他耳侧，形成一个不容逃脱的囚笼。
“陆老师昨天偷看我37次。”Alpha的呼吸喷在他唇畔，“今天才21次。”低沉的嗓音带着委屈，“我很不高兴。”
陆逸的心跳快得不像话。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确实记住了霍沉舟今天的每个细节——新换的领带夹，袖口多出的香水味，甚至是指关节处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划痕。
“我”
霍沉舟突然低头，鼻尖蹭过他的腺体：“草莓味的抑制贴？”犬齿轻轻刮过脆弱的后颈，“专门为我换的？”
陆逸的膝盖发软。他今早确实鬼使神差地选了草莓香型，还对着镜子调整了半天位置。
“不是”
“撒谎。”霍沉舟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你的信息素都变甜了。”
楼梯间的声控灯突然熄灭。黑暗中，Alpha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颊：“陆逸，看着我。”
月光从楼梯转角的小窗洒进来，勾勒出霍沉舟深邃的轮廓。陆逸突然发现，Alpha看似游刃有余的表象下，撑在墙上的手其实在微微发抖。
这个认知让他心脏猛地一缩。
“你的速写本第38页。”霍沉舟轻声说，“画的是我最喜欢的角度。”
陆逸瞪大眼睛。他当然记得那一页——某个加班深夜，他无意中看到霍沉舟在办公室小憩的侧颜，月光下的剪影美得像幅油画。
“你怎么”
“李秘书每天都会拍照汇报。”霍沉舟低笑，“顺便，你藏在抽屉底的草莓糖，是我让行政部每周补货的。”
所有的线索突然串联起来。陆逸想起那些“恰好”出现在他工位上的限量化妆品，“偶然”路过的健身房时间，还有3027房永远备好的草莓甜点——全是Alpha精心编织的温柔陷阱。
“所以”霍沉舟的唇停在距他咫尺之处，“现在可以吻你了吗？”【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