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季晚眠远远地就感受到了裴今月的存在。
果然,她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路边、也在朝这边看来的裴大小姐。
季晚眠让司机停在裴今月前面,下了车,快步朝裴今月走去。
看着面前人走来,裴今月像是认可地点了点头:“还挺快。”
难得被夸的季晚眠咧嘴笑了半天,原本想说“见你肯定要走快点喽”,可又怕这些话说出口实在太油腻,便只回答了一个:“我们隔得也不远。”
裴今月“嗯”了一声后,领着季晚眠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季晚眠走到裴今月身旁,还没说什么话,却无意间窥见其脸上红红的印记,虽然面前人并未提及此事,但她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头一次看见裴今月受伤,季晚眠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抓着其手臂,仰头望向裴今月红红的痕迹,紧张得语速都加快了:“你脸上是怎么了?是谁打你了吗?”
风很大,吹得季晚眠掉落的碎发乱飞,就像她此刻慌乱的心情一样。
她身上很冷,以至于抓住裴今月的手也像是冰块。
裴今月睫毛颤了颤,没有立刻抽出手,而是偏向另一侧,轻声说:“摔的。”
“谁会摔成这样啊……”季晚眠看着裴今月的面容,大概是不会告诉她原因了,于是她只能垂下头,闷声问:“疼吗?”
裴今月闻言,睫毛颤了颤,张开口,刚想说什么,却听到面前传来唤自己名字的声音。
“今月。”
这个声音响起时,裴今月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季晚眠也循声望去,只看见一位仪态端庄的女人,眉眼间与裴今月有些相似,所以她推测这位就是裴今月的妈妈——裴言。
虽说裴言看上去也没那么凶,但季晚眠还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因为这人看上去与别的富太太不大相同,旁人大多穿金戴银,裴言身上首饰却算不上多,比起饰品,光是她浑身上下透着的成熟干练气质就叫人胆颤。
在与裴言对视的一刹那,明明对方是在客气地微笑,但季晚眠还是下意识地松开了抓着裴今月的手,立刻错开了目光,说不上来的心虚涌了上来。
“你就是季小姐吧?”裴言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季晚眠,又笑着朝她走了过来。
季晚眠没说话,只是抿着唇点头。
裴言盯着季晚眠,默不作声地抬起了手。
一旁的裴今月皱眉,盯着裴言抬起的手问:“你要做什么?”
“长得挺好看的。”裴言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将季晚眠的衣领理好。
而后,她偏头,笑着问裴今月:“我能做什么?”
季晚眠全程捏着掌心,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尤其是感受到裴今月的妈妈将手放在自己身上时,她感觉自己都要忘记怎么呼吸了。
这么冷的天,季晚眠感觉自己的手心快冒出汗了。
“别紧张,我是今月的妈妈。”裴言收回手,还顺势拍了拍季晚眠的肩膀。
季晚眠稍微放松了些,还在心里纠结是叫“裴太太好”还是“裴阿姨好”,叫前者更正式,叫后者更亲近。
刚刚坐在车上排练的无数遍开场全都泡汤,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她都这么紧张了,脑子里居然还不合时宜冒出了“今月妈”这个搞笑称呼。
但裴言压根不想给季晚眠打招呼的机会,她笑着拿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用客气又疏远的语气开口说:“别担心,我不会像打今月那样打你的,因为你也不会有机会成为裴家的人。”
“砰——”
季晚眠脑子里传来一声巨响,心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
她缓一会才抬起头,与面前笑着说狠心话的裴言对视,眼神里全是错愕与不解。
“别这么看我,我觉得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你不属于这里。”裴言说完,便将纸巾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裴言的话飘到耳朵边时,季晚眠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
虽说她有想过今天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毕竟她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但是季晚眠依旧坚信只要自己足够真诚、足够体现出真心,多大的难关也会挺过去的。
况且她们是相爱的,爱就能克服很多困难了啊。
可是她再怎么没想到裴今月的妈妈居然这么不认可她,甚至羞辱她,还不肯让她进家里。
季晚眠立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她用余光看了一下旁边的裴今月,发现身边人只是低着头,没有说任何话。
她很委屈、很难受、很想问清楚裴今月为什么不说话,但她只要一看见其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又会感到心疼,一点气都生不出来了,只觉得裴今月也会有什么苦衷。
难道她们的爱情就要在这一步结束了吗?
可是她爱了裴今月这么多年,她又怎么舍得甘心?
她咬着下唇,思索着自己若是想要和裴今月在一起,面临的难题远远不止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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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家世悬殊让她们的距离不能用“公里”来衡量,性别障碍让她们注定要面对不少闲言碎语与白眼冷落。
她胆子不大,性格敏感,不擅长与人争辩,就连被冤枉也只知道哭,这样子的她,就该远离这些事情。
但是,她今天要是走了,要是她之后再次想起被一位同学冤枉偷钱那天,裴今月晃动着裙摆朝她走来时的那一幕,自己的又该多么心痛,她又是否会遗憾自己的怯懦呢?
于是,季晚眠决定勇敢一回。
为了裴今月,为了她自己。
“我不回去。”季晚眠抬起头,声音颤抖,但又很坚定,她说话简短,刻意避免自己发出哽咽的声音,“就算我是垃圾,我也喜欢裴今月,我想和她在一起。”
裴言双手抱臂,方才还礼貌的笑容逐渐消失,冷冷地望着季晚眠说:“季小姐,请你清楚,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我知道,裴太太,我都知道。”季晚眠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了一些,大胆地对上裴今月妈妈的目光,保持口齿清晰,“我也是一个成年人,我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但既然我今天来了,还站在了您的面前,就足以见得我对裴今月的真心。”
裴言抬手掩唇,轻轻地嗤笑了一声,眉梢微扬,重复季晚眠的话:“对裴今月的真心?”
季晚眠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她都能猜到对方会说出多么伤人心的话,无疑是嘲笑她幼稚或是讽刺她的真心配上她的家庭背景完全不值一提。
可是还没等到对面的回复,又从旁边冒出个人来。
“妈妈,先让季小姐进屋吧。”
那人走到裴言旁边,凑在其耳朵跟前说了几句话后,裴言就点了点头,招手让她们进了屋。
季晚眠看了一眼裴母旁边的女人,戴着金丝眼镜,气质简直与裴母一模一样,光是匆匆一眼的第一印象,就可以认定这人定也是雷厉风行的性格,感觉这两人完全是一个类型的年轻版与成熟版。
但是与裴母不同的一点是,这个女人的脖子上戴着一条银色项链,吊在心脏旁边的图形很像一条鱼。
显然,这项链与她散发出来的气质截然不同。
就在季晚眠多看两眼项链时,那人还朝她们这边投来了目光,还盯了很久。
对上视线时,她抿唇,心想,是不是自己该给人家打个招呼?
倏地,季晚眠很明显感受到身旁的裴今月呼吸加快,整个身子都在轻微地发抖。
她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