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网球部是不训练的。
柚木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东京的家，吃完饭之后就倒在了床上。
那三圈跑完他觉得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抗议。
快睡着的时候，他忽然起了他之前分出去的分身，也是他力量的载体。
当时暴走的时候，情况有点复杂，柚木空有点记不清具体情况了，不过他可以趁着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意识分离出去，把力量回收。
不如就从今天晚上开始。
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
柚木空的意识落到了陌生的地方。
周围很黑，窗户是开着的，外面的夜风吹了进来，微凉。
但是柚木空感觉不到。
这是他第一次来回收力量，他也不知道这个载体怎么不是人形，严格来说只是一颗珠子。
应该是被人捡到并且收藏了，并且还缠绕上了无数的封印。
这种东西对他没用。
他是没有咒力的。
那封印在安静的夜里发出了细微的声音，随后轻轻碎裂。
透明质感的水晶珠子，在夜里散发着浅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周围这片狭小的区域。
一个少年不知何时出现了，单薄的身体隐藏在了宽大的T恤里，栗子色的头发看起来蓬松又柔软。
他白皙的手指握住了那枚珠子，轻轻拿了起来。
他的视线透过了自己的手腕看到了下面的木地板。
现在没有真正的身体，看起来应该和灵魂没什么两样。
柚木空挠了挠脸颊，还以为回收力量会很快呢。
感觉比他想象中的慢很多。
不过这东西要是人收藏的，那应该和主人说一声。
既然收集了咒具，应该不会被他吓到吧。
柚木空左右看了看，这屋子里的东西很简单，被子叠了起来，桌子上放着茶杯，但似乎没有用过，旁边放着一排似乎是刀具的架子。
有些刀具造型有些奇怪。
柚木空稍微凑近了一点，想要仔细看看。
忽然之间，门被拉开了。
月光从门外洒进屋内，被一个少年遮挡掉了一部分，光线勾勒出了他的身型。
那少年有一头黑色的头发，穿着深色和服，手指握在了门框上，轮廓锋利，阴郁又冷硬。
年纪看起来很比他小很多，应该是刚上国中的样子。
比他小那就好一点了。
柚木空扬起了一个笑容和对方打招呼，“你好啊……”
话音未落，下一秒那少年就已经出现在了柚木空身边。
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刀，朝着他猛然斩了过来。
泛着寒光的刀刃划破了空气，柚木空下意识防御，随后那刀刃已经穿过了他的头，把后面的刀架斩成了两段。
细小的木屑飞溅开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他丝毫不在意，似乎对自己无法杀掉柚木空而感到了奇怪。
他侧头看向了柚木空：“你是什么？”
柚木空：“……”
这个时候他才敢大喘气。
吓死他了！！
年纪这么小怎么这么凶！
这么危险的人柚木空还是第一次碰到。
柚木空：“我是柚木空。”
说完了他就后悔了，这么老实说本名干什么。
柚木空对自己的智商感到了一丝绝望。
柚木空思索了一秒决定补救一下：“其实我是赛亚人，我来找我遗失的宝物。”
“作为交换，我可以送给你一个礼物哦，你想要什么？”
那少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他轻嗤了一声：“你当我蠢？”
柚木空：“……”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一点脚步声。
柚木空闭上了嘴，一个男人出现在了门外。
那男人也一样穿着和服，他懒散的敲了敲门，语调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轻慢，“时间到了。”
那黑发少年朝着外面瞥了一眼。
男人似乎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转身就走。
那少年甩了甩自己手里的刀，随后丢在了地上。
从那堆造型奇怪的刀里随手捡了一把起来。
路过了柚木空的时候，一把抢过了柚木空手里的珠子，放进了怀里。
柚木空：“ ……”
那少年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柚木空只能跟在他身后一起走。
“这是你买的吗？花了多少钱？”
“滚开。”少年语调冰冷，他侧头，昏暗的灯光从他头顶打落，阴影遮住了眼眸，平添几分冰冷的戾气，“这是我的。”
“再不滚我就杀了你。”
柚木空的脚步在原地停顿了一秒钟，不回收今天晚上不白来了吗。
大不了下次回收完了他去挖点什么宝石还给他。
柚木空纠结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离着几步远的距离，他看到那少年和刚刚来叫他的人碰面了。
那几个男人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嘲笑。
“没有咒力的废物，果然什么都干不好。”
“甚至时间观念都没有。”
“好恶心啊，他看你了哈哈哈哈。”
那黑发少年一言不发的跟在他们身后，神色冷淡，仿佛他们在说的人不是自己。
“进去吧。”领头的人推开了咒灵房的门，“今天晚上你要在这里接受训练了。”
那个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笑容爬满了他的脸，“祝你好运。”
“禅·院·甚尔。”
那个像是嘲弄般的咬重了前面两个字的读音，随后看着禅院甚尔进入了之后，才关上了门。
禅院家收集来的咒灵，都会关到这里。
禅院甚尔漫不经心的握住了自己手里的刀。
那个烦人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少年凑了过来，漂浮在他身边，小声说道，“这是哪里，好黑啊，你家里人关你小黑屋？”
“他们是在欺负你？”
“要不然我把你带出去，你把珠子给我吧。”
其他人看不到这个少年，他不是咒灵，也不是咒物。
他冷淡地说道，“不需要，滚。”
忽然无数的咒灵从缝隙中涌现了出来。
禅院甚尔没有咒力，但却因为极致的天与咒缚可以不借助任何东西就看到咒灵的存在，在生死边缘游走的危险感让他的神经都轻轻颤栗起来。
很快他就无暇再关心身边的人。
他会活着，不过是一个训练而已。
他会从这里走出去的。
这些咒灵并不全是低等级咒灵，但他们的目标却很明确，就是杀掉眼前的人。
少年迅速和这些咒灵厮杀了起来。
柚木空跟在他身边，虽然这个少年速度很快，但是柚木空跟上并不算费劲。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却很强，动作干脆利落，战斗直觉拉满。
刀刃划过的地方，犹如死神在收割。
柚木空只觉得震撼。
就算是没有咒力，他也绝对不是普通人，强到离谱的程度。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禅院甚尔觉得自己的速度变慢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流逝，
必须要杀光这里所有的咒灵，才能活下去。
他微微喘息。
发梢被汗水打湿，他眯着眼睛看向了上面，咒灵遮蔽了一切，甚至看不到房子的边缘。
当咒灵的攻击可以碰到禅院甚尔的时候，柚木空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其实我是阿拉丁神灯，你向我许愿吧。”
“好吧我摊牌了，其实我是神龙，你怀里的是龙珠。”
“我是梅林，这是魔法石。”
禅院甚尔：“……”
好烦。
如果这家伙真的有用的话，怎么会保护不了自己的珠子还来这里和他废话。
禅院甚尔甚至都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结论。
这家伙没用。
禅院甚尔这次甚至懒得和他说话，直接无视了他，专心战斗。
柚木空：“你要把珠子先还给我，我才能带你出去。”
柚木空：“……喂！理理我！！”
倔强的家伙使用了冷暴力！
柚木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直接上手，他趁着禅院甚尔躲避攻击的时候，瞬间出现在了他身边，一把掏走了那颗珠子。
禅院甚尔百忙之中还撇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写着“老子待会还活着你就死定了。”
柚木空才懒得管。
再继续战斗下去，可真要死在这里了。
禅院甚尔的汗侵湿了衣服，血腥味充斥在鼻腔里，他机械又快速的挥刀，肾上腺素激增让他感觉不到疼痛。
柚木空垂眸看向自己手里的那颗珠子。
他在这里只有一缕意识，可以随时回去，但是却没什么能力。
他站在一堆破碎的咒灵尸体里，手里的珠子散发着浅淡的光辉，他抬起眼朝着天空看过去。
禅院甚尔动作一顿，那些咒灵似乎找到了破绽。
疯狂的朝着他涌了过去。
少年有些单薄的身体瞬间就被淹没了。
柚木空的手指张开，朝着禅院甚尔的方向轻轻一捏，无数的咒灵被化为烟粉，飘飘洒洒的落下。
少年已经失去了意识。
柚木空有点懊悔，早知道直接抢过来就好了。
过于礼貌有时候也不太好。
人都伤成这样了。
咒灵房里的咒灵在旁边嘶吼盘旋，但是却无法靠近。
柚木空艰难的给他疗伤。
他力量不全，无法随意的穿梭时间和空间，要不然这点伤对他来说可太简单了。
好不容易把他身上的伤都治好了，柚木空松了口气。
手握住了他的腕骨，下一秒两个人就回到了刚刚的那个房间。
天边已经泛起了一点光。
房间里充满了血腥味。
柚木空检查了一下那少年的身体，伤都治好了，因为有点勉强，所以有点疤痕。
不过没关系，下次他来的时候，可以帮忙把疤痕再治好。
柚木空扭头看到了那个被斩断的刀架。
手指轻轻动了动。
刀架恢复如初。
柚木空理直气壮的想，帮了他那么多，下次来他可要理直气壮的把剩下的力量收走了。
天边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地上，鸟儿在远处叫了起来，安静又静谧的早晨。
禅院甚尔猛然从床上地上坐了起来。
他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原本被斩断的刀架已经恢复如初。
超负荷的身体在叫嚣，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依然亢奋的神经。
他是怎么出来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放在他手边的那颗珠子上。
下面还压了一张纸。
禅院甚尔抽出来看了一眼。
[我带你出来并且把你伤治好了，作为报酬，下次要把珠子给我。]
落款[神龙]。
禅院甚尔冷笑一声，随手把手里的纸条揉成团丢了出去。
当他是小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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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二岁的天与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