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瑶虽说做了沈明渊的妾,与他在床笫间亲密无间,知晓他上了榻的嘴脸,但眼下听见沈明渊的话,尚在茫然中,没反应过来。
男人也不恼,睨着女子潋滟的眸子轻笑,她这幅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一如初见她那日,只是用纯净无辜的眸子看他,他便被勾的恍惚一瞬,鸡儿梆硬。
“快不快等会便知。”
想到一会的情事,沈明渊上衣也不穿了,省得碍事。他朝罗玉瑶招手,语调急切的开口:“洗好了,快过来。”
男人急切的表情落在她眼里,罗玉瑶此时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在心里暗骂一声下流,回来就想那事,前二十三年没侍妾的时候,是怎么过的?
不是说军营有军妓吗?他从来没碰过?
罗玉瑶有点不信,沈明渊精力那么好,又正值壮年,那处也雄伟,怎么忍得住?
她站在原地不动,沈明渊便没了耐心,大步流星走过来,“娇气,非要爷过来请你。”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落在男人坚硬的怀里,她张张红唇,仰头望他,刚想开口说话,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响。屋里安静,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听见,更别说沈明渊自小习武,耳力比旁人更好。
罗玉瑶尴尬的别开脸,羞得脸发红,肚子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这个时候咕咕叫,不是叫他笑话。
果然,沈明渊戏谑的看她,“晚上没吃饱?”
“我没吃。”她乖巧的回了句,接着又补充道:“我吃不下白粥咸菜。”
男人的神色一瞬间沉下去,立刻猜到什么,他把人放下,转头开门,对外头的石青吩咐几句。沈明渊盯着她的小脸看,脸上本就没多少肉,几天不见,又瘦了点,因为没吃好的缘故。
罗玉瑶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怎么办呢?都怪他。
“你把我禁足,可不得吃白粥咸菜吗?”
话语带着对他的不满,沈明渊自然听出来了,男人倒也不恼,反而心疼几分。
“怪我了?”
沈明渊让她禁足,却没想苛待她,八成是底下的人自作主张。
她没说话,就是默认了,不怪他怪谁,府里的下人都是看眼色行事,沈明渊当日生气的说要禁足,旁人自当以为她失宠,便不把她当回事了。
罗玉瑶懒得与他辩解,耐心等着饭菜来,饿着肚子睡觉着实不好受,她想吃饱再睡。
后厨这会动作倒是快,片刻的功夫,饭菜就好了,全是她爱吃的。她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没问沈明渊要不要一起。
沈明渊在旁边坐着,凝视女子柔媚的侧脸,一眨不眨,眸色幽深。他这个妾室长得明艳动人,玉软花娇,头发丝都带着勾人的气息,就是人太娇气,就如眼下用饭,慢吞吞的,照他的速度,两顿都吃完了,而她一碗饭才吃了不到一半。
沈明渊自认为自己对她最有耐心,可瞧着那张嫣红小嘴,一张一合,一口吃不了一点,沈明渊急了。
怎么那么慢,她要是上了战场,汤都没得喝,只能饿肚子。
“吃快点,等会菜凉了。”
她撇了眼,男人冠冕堂皇的说着,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男人就是如此,急色得很。
“我吃不快,噎着了怎么办?”
她的动作更慢了,沈明渊看在眼里,把她的饭端过来,“要不我喂你?要不就快点。”
罗玉瑶在心里骂,下流胚子,就是喜欢她的身体。
“我自己吃。”
沈明渊放下碗,看她生气就发笑,美丽的女子,连生气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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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摇曳,活泼的跳跃两下。
罗玉瑶终于放下碗筷,吃的心满意足。眼下室内只有他们两人,莲心在外头伺候,她便自个去漱口,稍微整理下仪容,这是她的习惯,用完饭后必须漱口。
她拧干帕子擦手,顺带擦擦脖颈,刚才出了点汗,不大舒服。温热的帕子刚贴上肌肤,身后便伸过来一只结实的臂膀,横在她腰上,提着腰就将人抱起,急切的往床边走。
她吓了一跳,娇嗔着看他,“爷,你急什么?”
男人深吸下,觉得今晚的娇娇格外香甜,诱人的很。
“乌龟都比你速度快。”
乌龟那么丑,她才不是乌龟。
纱帐挥开又合上,明明没有风,却晃个不停。
男人在榻上向来急切,极爱她柔软的身子,抱着就不撒手,用粗糙的手掌用力掐着捏着,留下痕迹才罢休。罗玉瑶有时想,他定是故意的,仿佛猛兽那般,在标记地盘,告诉旁人,这是他的人。
霸道,强势,她不喜欢。罗玉瑶欣赏温和儒雅的人,偏偏沈明渊跟儒雅两个字不沾边。
正出神,男人掐着她下颌,沉着声线道:“小妖精,刚才说老子什么了?”
不就说了一句洗澡快嘛,小心眼的男人,自个想歪了。
“你没洗干净。”
“嫌弃老子。”
他在营地后边的河边洗的,快搓破皮了,回来居然还遭嫌弃,沈明渊直接堵住她的嘴,省得再说他不爱听的话。
男人力气大,吻的很深,身形高大威猛,全身硬邦邦的,很重。每回压着人的时候,总是不堪重负,而且他抱得紧,从不控制手掌的力道,罗玉瑶总是喘不上气。
一如现在,她的唇被堵着,说不了话呼吸不畅,快要憋死了。好在男人终于放过她,薄唇转移到别处。
娇媚的人大口呼吸,水眸潋滟,眉眼蕴着娇态,十分诱人。沈明渊抬头瞅了眼,直感觉身上某处受不了,顾不了她的娇小,提枪就冲进去。
女子娇声娇气的嗓音响起,在静谧的深夜,添了些许暧昧。
莲心和石青守在门外,一个是玉姨娘的丫鬟,另一个是沈明渊随身护卫。两人一左一右的站着,虽不是第一回如此,但每回两人都觉得尴尬。
他们互看一眼,又很快别开眼,装作没瞧见对方脸上的红晕。
里边动静没停,甚至越来越火热,她身体娇小,抗不住男人的迅猛,柔软的身体仿佛要碎掉了,只能求饶。
一句一句喊着,一会将军一会爷的,要他饶了自己。
“将军,爷,饶了我。”
男人面庞渗出汗,咬牙回应,“敢说老子快,现在快不快?”
他的心眼真小,现在还计较。
罗玉瑶拼命呼吸,此刻说不出话来,所以并未回话。沈明渊强势惯了,她不回应就一个劲问。
“说不说?不许在床上装哑巴。”
他喜欢她叫。
白皙的小腿从男人腋下滑落,她忽然直起上半身靠过来,张开娇艳的红唇,又娇又媚的开口:“夫君,够了,饶了我吧。”
男人呼吸一滞,本就火热的身体,愈发热血沸腾,克制不住的绷紧,情绪失控。
“□□,生怕老子c不死你。”
…
沈明渊从西郊大营回来第一晚,动静大的全府都知道。自然,前几日怠慢玉姨娘的人,此刻正在瑟瑟发抖。
翌日清晨,罗玉瑶热醒,男人身上的温度跟个火炉似的,烫的人出汗。她把人推开,不过几息,又被男人搂在怀里。
“热死了。”
耳边传来男人餍足的笑,“现在嫌弃了,天冷的时候可是抱着不撒手。”
她没回应,接着腰上的手收回,男人穿衣起床。她躺在床上看,竟也觉得男人除了性格她不喜欢,长相倒是很合她的心意,甚是俊朗。
**未散的眸子紧紧盯着男人后背看,侧脸枕着手,分外悠闲。她身上酸痛,就不去魏氏那请安了,反正沈明渊也不会怪罪。
沈明渊洗漱好并未离开,而是朝她走来,他瞧着心情好,罗玉瑶脑子一转,适时开口:“我能出院子了吗?”
“可以。”答应的爽快,“但是不能乱跑。”
“我又不乱跑,就是出府买点东西。”
一听要出府,男人表情微变,“出门买什么?”
“胭脂水粉,首饰,还有衣裳。”女子的腿纤细笔直,慢慢抬起,放在男人腿上,“林姨娘前日出了门,李姨娘也出门消遣,就我被关着,我也要出门,行不行?”
沈明渊面色缓和,点头同意,“出门找两个人跟着,快去快回。”
这意思,就是解了她的禁足了。不枉费昨个累了一晚上。
罗玉瑶心情好,便多问了两句,“近日还去西郊大营吗?”
男人眸子暗了暗,“盼着我出门?”
“才不,你要是出门了,我又得吃白粥咸菜。”
沈明渊抓住调皮的脚腕,指腹摩挲两下,舍不得放开。沉默须臾,男人紧着声线说道:“近日府里要来客人,别乱走。”
他说这话一板正经,带着严肃的语气,她一下就听出来了,问:“是罗家来人吗?将军要娶妻了。”
屋内顿时安静,沈明渊没说话,就是默认了,她早就知道。
罗玉瑶垂眸,脑子飞快的在转,长吁短叹。他看在眼里,以为她在害怕,于是将人搂在怀里。
女子没骨头似的靠着,手指在男人胸膛画圈圈。
沈明渊捏她的手,出言安慰:“罗姑娘出身名门,端庄贤惠,你恭顺些,她不会为难你。”
此话落在她耳里,却是另外的意思。沈明渊为日后的夫人说好话,要她恭顺的意思就是,要她受委屈。现在的委屈她都受不了,更别说以后更大的委屈。
她无声撇嘴,暗叹男人的话靠得住,猪都会上树,还是靠自己妥当。
府里的人只知道她恃宠而骄,对厨房的厨子不满意,闹着要换厨子,沈明渊这才一气之下将她禁足。其实不是,是沈明渊觉得罗家女骄蛮,容不下人,她又太作,想好好调教调教,让她乖顺些,免得冲撞了罗姑娘,这才有了这么一出。这些是沈明渊同魏氏说的,恰好被她听见了。
罗玉瑶委屈大了,现在想来依旧愤怒,做妾不好,她想找回家人,当她的大小姐,不想吃苦受罪。
沈明渊盯着女子低垂的面庞,瞧见眼睫颤了颤,抬起她的下颌,问:“想什么?”
她抬头,笑得比娇花还艳,“我晓得了。”
男人满意笑笑,从怀里拿出个簪子,“回来路过珍宝斋买的,喜不喜欢?”
罗玉瑶低头一看,愣了一瞬,随即神色自然,“喜欢,将军有心了。”
沈明渊亲亲她,离开前道:“中午过来用饭,要是不见人,老子弄得你下不来榻。”
男人步子快,眨眼就消失在屋内,罗玉瑶走到妆台前,将首饰盒子打开。
嫌弃的说了句:“莽夫,大老粗。”
学文人附庸风雅,可是学不会。就手中这支牡丹金簪,首饰盒里放着两支,都是沈明渊前两次从外头回来买的,结果买的三支金簪一模一样。
他没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