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早上做的梦，流畅的肌肉线条起起伏伏，水痕由上而下滑过，留下诱人的痕迹。
我喜欢不穿的。
虞晚棠在心里默默回答，没敢说出声，温热的耳朵却偷偷出卖了她的心情。
“什么样都行！你开心就好！”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语更是显得有点心虚。
顾昀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俩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黑色迈巴赫正停在电梯口。
顾昀赫先往前一步，为虞晚棠拉开了车门，和她一起坐到了后排。
“杨秘书！好久不见！出差还顺利吗！”
虞晚棠将墨镜摘下，笑嘻嘻地问，她今天心情很不错，在她心里今天是和顾昀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虽然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把这次当成约会。
但这份愉悦已经足以让她短暂忽略掉了肩膀和手肘的不适感。
“虞小姐早，谢谢关心，出差挺……”
杨煦立想起那可怕的一个半月，出差回来整个人都消瘦憔悴了许多，“挺好的，都挺好的。”
他不回头都能感受到身后老板刀子一样的眼神，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明明是个秘书，现在不仅要陪老板追妻，还要兼职司机！简直天理难容——
“叮叮！”
是手机短信提示音。
杨煦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尊敬的用户您好，您的尾号为XXXX的银行卡收到一条新的转账，金额为：100,000，您的账户余额为：……”
根本不用想，肯定是他最好的老板给他的加班津贴！他爱工作！他爱老板！
“开车。”顾昀赫收起手机，淡淡开口。
重新恢复干劲的杨煦立马上发动车子，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驶出了地下车库，往今天的第一个目的地开去。
被他这一打断，虞晚棠也不好再跟杨秘书搭话，老老实实坐在座椅上，偏过头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
灿烂的阳光透过绿荫洒进车里，车载音响放着悦耳轻快的音乐，虞晚棠时不时还会跟着哼唱几句，全然没有意识到旁边男人偶尔投来的温柔目光。
感觉车辆行驶了很久很久，逐渐远离了城市的钢筋水泥，往林深绿意中开去，最后停在了一扇古朴的木门面前。
虞晚棠探出头看了看，有点喜出望外：“栖居？！”
“上次你不是说这家很好吃么？还说要带我来尝尝，我等不及，只能先带你来了。”顾昀赫挑着眉，眼里蓄着笑意。
“我只给你发了照片，没说叫什么名字，你怎么知道是栖居！”
“可能是杨秘书比较见多识广吧。”
杨煦立在心里捏了把汗。
这家餐厅没怎么对外做宣传，网络上也搜不到什么信息，天知道他是通过多少层关系找到了黎楚沁打探到这家餐厅的名字，光知道叫什么还不行，预约名单都已经排到下个月了，还要拜托黎小姐帮忙才临时约到了今天的位置。
俩人走下车，虞晚棠迈着轻盈的步子上前，按了下木门旁的门铃。
很快，木门被推开，出来迎接的依旧是那位穿着旗袍的女生，只是这次的旗袍样式和上次不同。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预约了两位，姓顾。”
“顾先生您好，二位里面请。”
他们跟着旗袍女生往里走，依旧是那条竹间小道，半月再来绿意更浓了。
推开餐厅的门，诱人的饭菜香味和清淡的龙井茶香扑鼻而来，这个时候已经是饭点，餐厅里的几张桌子基本上都坐了客人，比上次来的时候热闹些。
虞晚棠和顾昀赫被引到靠近开放式厨台的胡桃木方桌坐下，服务员马上送来了两盏刚沏好的茶。
“虞小姐。”在厨房里忙活的泉哥抬起头，亲切地打招呼，“这位应该就是顾先生了吧。”
虞晚棠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泉哥，你还记得我呀？”
而顾昀赫则是轻微颔首，当作是回应了。
“阿沁的朋友，怎么会不记得，你这是怎么搞的？”泉哥的视线落在她绑着绷带的手上。
“拍戏受伤了，小问题。”
“那正好，今天准备的菜都挺适合你的，再等一会，马上就好了。”说完又低下头，继续处理手上的食材。
“虞小姐，面子挺大呢。”
顾昀赫一直安静地听着她跟泉哥说话，视线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直到他们聊完才开口挪揄，嘴角挂着笑。
虞晚棠的眉眼始终弯着，水润的瞳孔在室内的暖光下亮晶晶的，“过奖过奖，小有名气罢了。”
服务员将今天的菜端了上来，每一道菜都用精致的餐碟装着，色香四溢。
栖居不设菜单，能吃到什么全看厨师今天想做什么，甚至不同桌的客人吃到的菜肴都是不一样的，全是开盲盒。
也正是因为这种新鲜感，赚足了回头客。
但今天的菜，却好像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被炖的晶莹软糯的东坡肉、古法蒸鳜鱼、火腿神仙鸭炖汤，还有她爱吃的龙井虾仁。
鳜鱼是没有鱼刺的，鸭汤是被去了骨的，虾仁是剥好壳的，都是方便入口的菜色。
很难不让人怀疑顾昀赫是不是动用钞能力了。
顾昀赫盛了一碗汤，推到虞晚棠面前。
“尝尝，我妈说多喝汤对你的关节恢复好。”
“邱琳阿姨知道我受伤的事情了？”虞晚棠左手捏着瓷勺，轻轻搅拌着碗里的汤，被炖的软烂的鸭肉被搅了一下就化开了。
“她差点都要飞过来亲自照顾你，怕你不自在就没来，给我列了几十条注意事项。”
虞晚棠心里涌起一阵感动。
小时候她和虞淮止住爷爷家时，每逢冬夏寒暑假，顾昀赫和父母就会在顾爷爷家住一段时间，邱琳阿姨一直对她很照顾。
“帮我谢谢阿姨。”她小声地说。
“谢过了，但是你亲口跟她说的话，她应该会更开心。”顾昀赫用手托着下巴，直直地看着虞晚棠。
俩人领证后的那顿饭，虽然表面上是圆满结局，但两家的关系除了两位老爷子喜闻乐见之外，其他人都处于有些尴尬的状态。
好像大家中间都隔着一层纱纸，正等着合适的契机将它彻底捅破。
“我会的。”
她打算回去之后给邱琳打个电话。
“尝尝这个，多吃鱼对你有益。”
顾昀赫夹了一块鳜鱼，确认过里面没有小刺才放到虞晚棠的碗里。
“顾昀赫，你今天好像老妈子……”
这两天他对她的温柔体贴、百依百顺…这些全部都很好，完全就是她的理想型男友，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非说是哪里不对劲的话…大概是太过于克制？这让她心里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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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儿。
两个人好像身处于迷雾之中，始终摸不到对方。
顾昀赫顿了顿，忍不住蹙起眉：“嫌我烦了？不喜欢？”
他想起刚回国那天，吃完饭后两个女生兴奋地冲去买包，虞淮止偷偷凑到他跟前，调侃他：“兄弟，你这也太菜了吧，现在还没把我妹追到手呢？要不我这个当哥哥的给你支两招？”
顾昀赫第一反应就是：”不必。”
但是转念一想，虞淮止是最了解虞晚棠的人，有他的小道消息，没准真能事半功倍呢？
“你说说看，有什么招。”
顾昀赫虚心求学的样子，让虞淮止忍不住哈哈大笑。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顾昀赫这座高山可算是遇到能将他踏平征服的人了。
“我妹这个人吧，都是嘴硬心软，比较缺爱，你对她就得百依百顺着来，她说什么都是对的，还得给她准备点小惊喜，不需要很贵，但得是她喜欢的。”
两个男人在坐在奢侈品店的vip室里，讨论了一晚上追虞晚棠攻略，就差让杨秘书总结个百页的ppt了。
……
“也不是嫌你烦，就是怪怪的，你要不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我爱答不理的吧，我比较习惯！”
顾昀赫有点被气笑了：“我什么时候对你爱答不理过？”
明明被拉黑的人是他，被断崖式失联的人也是他，这个无情女人怎么还倒打一耙。
“高中的时候就不愿意理我……”她小声呢喃着，声音低到对方听不到。
她将勺子里的鳜鱼送进了嘴里，鲜嫩的鱼肉瞬间弥漫整个口腔。
“好好吃！都怪你，把礼礼赶走了，我还说要带她来吃呢！”
顾昀赫：“……”
“算了，你帮我拍照！我要发朋友圈！”
平时都是她和沈意礼互相给对方拍。
顾昀赫乖乖接过她的手机，居然真的开始找起了角度，拍得极认真。
拍了几十张照片后，虞晚棠觉得差不多了，把手机拿了回来，一张张审阅，没想到出片率还挺高。
“不错不错，比虞淮止强。”
顾昀赫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我也帮你拍！”
下一秒，虞晚棠的镜头就对准了对面的男人，他也不躲，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坐着让她拍，时不时还配合着换姿势，有种浑然天成的自信，好像知道自己长得很帅一样。
嗯…确实是挺帅的。
虞晚棠看着屏幕里怎么拍都好看的男人，把快要从嘴角流出的口水咽了下去。
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专属虞晚棠。
她在心里偷偷的，给顾昀赫打上了专属于她的标签。
“拍成什么样了？我看看？你该不会在拍我的丑照吧？”顾昀赫见她笑成不怀好意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
“你这是对我艺术细胞的侮辱！手机给我，我传给你看。”她伸出左手示意。
顾昀赫没多想，顺势就将手机递过去。
虞晚棠接过手机放在桌上，按亮了屏幕，跳出来的居然是她的照片——
她有些错愕，手指的动作都顿住了。
顾昀赫很快也察觉到她的反应，瞥了一眼，以为她是不知道锁屏密码，很贴心地告知：“密码是我们领证那天。”
见她还是没动，他语气沉了一下：“你该不会这么快就把我们领证的日子给忘了吧？？这还没几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