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玉玄峰的大弟子,樊清越每到即将门内大比的时候,就会收到来自简安宁的特殊“关照”,即特训。
毕竟,简安宁自己一遇到大比就开摆,于是只能去给大弟子上点强度了。
好在,后来姜檀也拜入玉玄峰,樊清越终于不是一个人被血虐,有了患难与共的战友。
可是,姜檀那人和他还不太一样,她对那种樊清越避之不及的特训趋之若鹜,甚至有越战越勇的架势。
樊清越有时候觉得,他那个师妹不应该在玉玄峰,应该去玉清峰,她和那群修炼狂魔才是同道中人。
不过,这回姜檀尚在闭关,陆绯不过才引气入体,显而易见谁会被师尊更多“关照”,他连战友也没有了。
隔日一早,樊清越便收到了简安宁的传音。
樊清越战战兢兢地前往简安宁所约定之处之后,便发现,新来的师弟竟是比他先到了。
陆绯站在树下,明明就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里作用,他总觉得有些不大舒服,打了个寒颤。
还没等樊清越多想,简安宁便来了,并道:“人齐了,咱们便开始吧。”
她丢给樊清越和陆绯一人一个蒲团,让他们盘膝坐下,而后又丢出十二道巴掌大的阵旗,将他们三人所处的空间布成阵法所在。
同时简安宁抬手施法。
下一刻,樊清越便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黑,来到一处漆黑一片的地方。
他对这场景可谓十分熟悉,于是果断向身后一转。
便发现了企图偷袭他的人。
那人没有半点被发现的心虚,无论是长相还是穿着都和他一模一样,而樊清越清楚,这个人,还刚刚好比他强上那么一点,能把他打个落花流水。
樊清越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决定这一回无论如何他都得打回去。
阵法之外,简安宁托腮看了她这两个徒弟一会儿,又察看了一下樊清越的情况,而后便将目光放在了陆绯的身上。
她还是觉得陆绯有点奇怪。
于是,简安宁便起身朝着陆绯的方向走去。
然而,她只是稍微靠近了些许,就见本应该陷入幻阵之中的陆绯睁开了眼睛。
简安宁:???
她方才施法,施下的可是阵中之人不被暴揍一百次就无法脱离的术法。
难不成陆绯这么扛揍?
简安宁看向陆绯的目光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大抵是那目光太过让人无法承受,陆绯的唇开启又合,重复了几次,终是说道:“我并未进入幻阵。”
刹那间,简安宁的心思千回百转,她抬眸看着陆绯,又道:“所以之前入门试炼的时候,你也没有进入幻阵?”
明明是问句,但简安宁却是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陆绯有些迟疑,毕竟若是承认的话,岂不显得他像是在入门试炼上作弊一样?
可是,他看着简安宁的眼眸,终究还是微微点头。
简安宁的神色中多了些了然,张口道:“难怪我没有办法进入你的幻境。”
她心里有些猜测。
可是陆绯如今不过刚刚引气入体,灵台仍然很是脆弱,她不能强制以神识扫荡他的整个灵台。
否则,她这小徒弟大概率是要变傻子的。
简安宁琢磨了一会儿,在陆绯惴惴不安的目光中开口,说道:“为师给你开个小灶,可别和你师兄师姐说。”
她说罢手中便多了一把折扇,她以扇为剑,微笑着对陆绯,说道:“小心哦。”
还未等陆绯反应过来,折扇便已经到了他的颈肩。
简安宁轻笑一声,取下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又道:“这次算你没反应过来,再来。”
陆绯这才意识到,他的师尊似乎决定亲自来当陪练。
他不敢大意,严阵以待。
可是练气期与元婴期的差别,说是云泥之别毫不为过,他基本上只有被简安宁暴打的份儿,区别只在于他在简安宁手下坚持的时间,逐渐变得更久。
日落西山,简安宁为期一天的特训宣告结束。
陆绯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发丝与衣裳都有些凌乱,看上去很是狼狈。
简安宁没当一回事,毕竟,特训嘛,受训之人要是完好无损,也就不配叫特训了。
只不过,恰在此时,有人前来见她。
“简长老可在?”简安宁听到洞府之外禇梦槐的声音。
她有点疑惑禇梦槐怎么亲自来找她,毕竟她俩平素就不太对盘,但还是没想太多,邀请她进入洞府,并道:“我可没有整日懒散,反而是好好教徒弟了。”
禇梦槐看上去只是个寻常女修,着一身杏色衣袍。
她本来似是要说些什么的,可是话到嘴边,她便是一顿,看了看有些狼狈的陆绯,又看了看简安宁道:“所以你在教你徒弟什么?”
禇梦槐迟疑了片刻,才又道:“总不会是双修之法吧?”
简安宁:?
她看了看自己,很好很正常,又看了看樊清越,盘膝打坐闭着眼睛还没醒,也很正常。
而后,她又看向了陆绯。
少年还半跪在地上,模样着实有些狼狈,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一般。
不过,本来也确实是简安宁以大欺小。
等等,她这可是堂堂正正的欺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啊!
简安宁一脸惊恐地看向禇梦槐,说道:“别误会,我只是帮他们准备门内大比而已。”
禇梦槐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话锋一转,便又开口道:“我这次前来,是有别的事情找你。”
简安宁有些疑惑,心道能有什么事让禇梦槐特意前来?
但面上还是敛去了玩闹的神色,郑重地看向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禇梦槐的眸光凛冽,看向她,并道:“宗门大比之时,希望你与我堂堂正正的比上一场。”
难不成,她已经划水到连这个眼里心里只有修炼和任务的女人都看不下去了吗?简安宁心想着,一边握上了禇梦槐的手。
她的神色无比坚定,并笑道:“那是自然。”
禇梦槐的眸光亮了亮,对简安宁道:“那我就在大比那一日等你。”
禇梦槐挥一挥衣袖,便带着令她满意的承诺离开了。
而简安宁脸上的笑意,在禇梦槐走了之后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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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能和褚梦槐打?
陆绯看着简安宁的神色一点点的变得沉重起来,他正想着,作为弟子,他是不是得说点什么。
就见,简安宁朝他走了过来,拍了拍的肩膀,就像是长辈劝慰晚辈一般语重心长地说道:“咱们玉玄峰,暂时只能靠你了。”
陆绯:?
他指着仍未睁开眼睛的樊清越,正要说还有大师兄在。
结果便发现了一点异常。
天地间的灵气疯狂涌向他,形成巨大的灵气涡旋,附近的林木都收到了波及,在灵气的旋风中不停摇曳。
简安宁一手拎起少年模样的陆绯,一瞬间便闪身来到洞府之外。
而后双手结印,给她的洞府施下封锁的阵法,锁住因樊清越即将突破而被吸引来的天地灵气。
说来,她这大弟子本来就是筑基期大圆满的修为,这回突破,便是可达金丹之境了。
简安宁摸着下巴思索着,可是她的洞府让给徒弟突破了,她自己住哪?
她可没有幕天席地的习惯。
简安宁想着想着,目光便放在了陆绯的身上。
陆绯只觉得一阵如芒在背,潜意识中莫名的危机感又涌现了出来。
他实在无法抗拒这种本能,于是忙不迭地说道:“多谢师尊教诲,弟子亦心有感悟,想回去打坐领悟。”
顿悟的时机可谓可遇而不可求,简安宁当然不会拦着陆绯。
只是,她看着陆绯远去的背影,有些狐疑地取出了一面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人容貌姣好,怎么看也没有半点凶神恶煞的意思。
“我有那么吓人吗?怎么还被吓跑了?”
然而,镜中之人却不似简安宁一样面露疑惑,她阴森森地笑着,嘴唇翕动似是在说些什么,可是那镜面阻隔了声音,只能从镜中人的神情中,看见不断流淌的恶意。
但简安宁似乎只是拿它当个普普通通的镜子在用,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镜子中的异常。
她无视了镜中之人几乎要溢出镜面的憎恨,将那面铜镜收了起来,琢磨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得去找找那个叫叶轻舟的人。
话说,他真的在青云宗里吗?
简安宁之前不曾留意,她觉得那本书就是基于一定的现实而编造的故事,所以对于是否存在叶轻舟这个人也表示怀疑。
不过,戒律堂会负责搜集汇总所有拜入青云宗的弟子,她去玉虚峰问问赵坦,就知道青云宗里有没有这么个人了。
玉虚峰。
叶轻舟站在一位师兄跟前,手中拿着杂役的一应用具,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几乎要维持不住。
而那位师兄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青云宗以修为来定地位,你未曾引气入体,所以即使拜入玉虚峰也只能做个杂役。”
“不过我瞧你悟性不错,引气入体也是迟早的事,不必气馁。”
叶轻舟点头称是,面上赔笑,心里已经快要开始骂人。
他根本无法感受到这些修士所说的灵气,更别说引气入体,而之前一直指点他的苍老声音,不知怎么回事,自那日入门试炼就没了声息。
叶轻舟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靠人不如靠自己。